次日一早,薑峰睜開眼眸,吐出一口濁氣,身子一彈,便跳下了床。

一邊揉著因為盤坐一夜而發麻的雙腿,一邊走出了房門。

叫醒了二女和血仇,四人談笑著走向許飛崖房間。

“這個許飛崖,平時總是最早起來的,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是最晚起來的。”水月兒打了一個哈欠,精神不振的說道。

“嘿!莫不是這小子昨夜來了女人回房鬼混,死在那個女人肚皮上了吧?”血仇從眼角挖出一顆碩大無比的眼屎,在指尖一彈,開著玩笑說道……

“咚咚!”“咚咚!”

“飛崖,起床!起床了!”

“嗯?飛崖?你在嗎?”

薑峰在門外連喊了幾聲,可回答他的隻是沉默。

薑峰大力將門一推,一陣涼風拂麵吹來。一眼掃去,隻見房中空無一人,隻有窗戶打開,時不時有一絲絲清晨的涼風吹進來。

“咦?許飛崖還沒回來?”梓紫說道。

“沒回來?他出去過嗎?”薑峰若有所思的問道,心中也有些擔憂,現在最怕飛仙宗趁自己等人落單,暗中下毒手,而許飛崖此時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梓紫看著薑峰擔憂的模樣,也慢慢的和薑峰想到了一塊,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昨日走後不久,他也離開了,說是回去看看那群傭兵手下。我怕……”

“嘿!大家別往壞處想,那小子定然是晚上出去找女人玩樂去了。”血仇出聲說道,心中也是猜到了那種可能,為了不使眾人繼續擔心,便故意如此說著。

“是啊!飛崖肯定不會出事,我們繼續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還是去二樓邊吃邊等吧。”水月兒也幫著血仇說道……

於是眾人便走出許飛崖房門,下了二樓。

隻有薑峰在臨走之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房中那沒栓窗栓,被風吹得左右擺動的窗戶。

下到二樓,和往常一樣,點了一些白粥和麵食,但眾人都隻盯著桌上食物,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畢竟許飛崖和眾人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一起經曆過生死之戰,五人之間的那種感情絕非一般,而現在許飛崖生死未知,眾人哪有什麽心情吃東西。

沒有一人說話,都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時而發呆,時而看看其餘人,時而望向品味園大門。

良久,一隻腳踏上了二樓的最後一層台階。

正好被正對麵的水月兒看到,忙出聲對三人說道:“你們看,那不是許飛崖嗎?”

聞言,三人也止住發神,轉頭望去,隻見許飛崖低著頭,步伐沉重的朝樓上走去,看上去有些落寞。

“飛崖,你去哪裏了?不過來吃點早餐麽?”薑峰朝許飛崖喊了一聲,看著許飛崖的身影,薑峰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薑峰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許飛崖腳步一頓,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緊張,半響後轉過頭,強擠了一絲笑容說道:“你們吃,我先上去休息一下。”

見到許飛崖回來,眾人心中的擔憂也立刻消失不見,不由得忽然覺得肚子似乎開始發起了抗議,於是眾人換上了一桌熱騰騰的早點,開始吃了起來。

血仇將一大塊餡餅放入嘴中,喝了一口粥後,肯定的說道:“看來我猜得沒錯,這小子昨夜肯定找女人去了。”

“莫非他一見鍾情,但遭拒絕,受到太大的打擊了?”水月兒也接下話頭說道。

三人各自妄自揣測,隻有將把玩著一個吃得隻剩一半的饅頭,微微皺眉沉思……

眾人吃完之後,便各自散去,二女出了品味園外出逛街,血仇則說要回房修煉。

薑峰上了四樓,神情複雜的走到許飛崖緊閉的房門前,抬起右手,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

但終於還是沒有敲下去,薑峰收回右手,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心中有些自責,為什麽要懷疑許飛崖?他是自己的戰友,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房中,薑峰拋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靜下心來,盤坐在**,開始繼續修煉。

入定不久,門外便想起了敲門聲。

“誰?”薑峰睜開雙眼淡淡問道。

“是我,薑兄。”

“哦,飛崖啊!進來吧!”

許飛崖坐下,薑峰倒了兩杯龍井茶,笑著問道:“飛崖,找我什麽事?”

此時許飛崖已經沒有了方才那番心事重重模樣,換上了常態,端起茶杯在口中抿了抿,開口說道:“我昨夜去見我叔叔去了。”

“哦?你叔叔?”薑峰也抿了一小口茶水,疑惑道。

“嗯!其實他不是我親叔,但卻勝似我親叔。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或許幫我們解決如今的困境。”許飛崖說道。

薑峰放下茶杯,來了興趣,“哦?此話怎講?”

“薑兄,你也知道,如今飛仙宗宗主想除掉月兒和梓紫,為千冥飛報仇,但你卻要發話說要保住二人,而他們因為摸不清楚你的真實實力,不得不選擇按兵不動。”

“而我們現在又不敢逃跑以至於打草驚蛇,戰,戰不過,逃,逃不了。所以形勢對於我們來說非常被動。但萬一飛仙宗一時頭腦發熱,不顧後果的對我們開戰,到時候我們也隻有團滅的下場。”

“而我叔是一位皇級中等實力的強者,或許他這點實力並不能幫到我們任何,但是他若是能搬出他身後的勢力力保我們五人,那我們便能安全度過此劫。”

薑峰一聽,眼前一亮,不過仍淡淡的說道:“你說得沒錯,但你叔叔真的願意幫我們?”

許飛崖望了一眼薑峰,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要是那樣自然最好,但我叔對飛仙宗也頗有忌憚,不願意做得太過分,所以他的意思是……就是隻會保我一個人的性命。”

聞言,薑峰恍然大悟,原來許飛崖是覺得飛仙宗萬一殺上門來,隻有他自己一人被他叔力保,而隻能眼睜睜看著最終四人隕落卻無能為力,覺得自己不夠義氣。正因為如此,所以許飛崖之前才會那般落寞。

想通這裏,薑峰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許飛崖如此為自己等人著想,而自己居然還懷疑他背叛自己等人。

薑峰重重拍了拍許飛崖的肩膀,雙眼有些濕潤,聲音哽咽的說道:“飛崖,好兄弟!你放心和你叔走吧,別擔心我們。有你這份情,你就是我薑峰一輩子的好兄弟。”

薑峰感情真摯的話語,讓許飛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起來。

許飛崖情緒很激動,放在桌下的左手,不停的抖動,死死抓住大腿。力量很大!很大!!!

沉默良久,最終,許飛崖還是沒有因為一時感動而對薑峰如實相告。

“薑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你去見我叔一麵,和他做筆交易,看能否拿出什麽東西打動他,讓他從宗派帶人過來,幫我們化解此次劫難。”

聞言,薑峰也是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交易?自己沒有天材地寶,沒有**武技,隻有那個價值連城的火靈珠,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用火靈珠來換取那根救命稻草。看來到時候隻能再次請大師傅出手煉藥,用丹藥和其談條件了。

“好!我現在便去見你叔叔。”薑峰猶豫片刻便出言說道,雖然眾人每天都高調的行事,這或許能讓飛仙宗狐疑一陣,但萬一飛仙宗宗主頭腦發熱,要和自己等人拚命,那就大事不妙了。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既然決定了,那就馬上行動。

“這……這不太好吧,我叔他脾氣有些怪,還是等我晚上去問下他,再定時間吧!”

見薑峰點頭,許飛崖便起身告辭,走出了房間。

許飛崖站在薑峰緊閉的房門前,兩隻手死死的握在門把手上麵,手背上青筋凸起,不停的抖動著,牙齒也咬得哢哢作響,此刻的許飛崖,內心正受著非人的折磨,痛苦到了極點……

放開門把手,許飛崖回到了房中,躺在**,目光呆滯的盯著手中的玉瓶,記憶也回到了城外那片山林。

“要我怎麽做?”

“我的計劃很簡單,你想個理由將我介紹給薑峰認識,然後以我的名義將他約出來吃一餐飯,到時候你趁機在酒中下毒,而我會提前服用解藥,然後和薑峰將毒酒飲完。最後,嘿嘿,待薑峰毒性發作……”

三長老說著用手抹了一下脖子,眼神怨毒的說道,然後從納靈戒中取出一個玉瓶丟給許飛崖。

許飛崖握住玉瓶掂量幾下,說道:“你確定這毒藥能有用?”

“哼!此毒物命叫萬息斷魂散,為我宗派之禁藥,毒性之強,就算帝級強者不慎誤食,百息之內都會功力暴降,若得不到解藥,萬息之後也隻能魂歸九天。”三長老自信滿滿的說道。

聞言,許飛崖機械的點點頭,將玉瓶收入納靈戒中,轉身便欲離去。

忽然三長老又說道:“你若是回去之後要找我,便去城中天字一號當鋪找掌櫃,然後你對他說靜夜思三個字,他便會說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這三句,然後你就要說出下句暗語,暗語就是……”

許飛崖大手一揮,搖頭鄙夷的笑道:“就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的東西,居然用來做暗語,不就是‘低頭思故鄉’嗎?”

“錯!”三長老奸笑一聲,走到許飛崖身邊,附耳說道:“暗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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