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這個孩子

秦少輝看著不斷梗咽的女子,傾身摟住了她。

高寶兒靠在他肩頭,抽泣的更加厲害,“以前如果我皺一下眉毛,他都會想辦法撫平,可是現在,竟能狠心我半夜一個人在外,而不聞不問,而且,我還是孕婦,還懷著他的孩子”

她的眼淚浸濕他的襯衫,觸到他的肌膚,他的心窒息般難受。

高寶兒靠在秦少輝懷裏哭了很久,一夜沒睡,體能消耗過度,哭到最後,倒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秦少輝溫柔的撩起她漂亮的發,近距離看著懷裏的女子,此時猶如一隻憂傷的蝴蝶,彷徨無助,淚流滿麵,那淚,卻滴在了自己心上。長成了一大片憂傷。

有門鈴的聲音響起。

他抱起她,輕輕放在**,拉起被子替她蓋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什麽不妥,這才退出臥室,並關上了。

來到客廳,走過去打開客房的門。

冷傲深沉的蕭逸塵立在門外,秦少輝毫不退讓堵在門口。

蕭逸塵眸色幽深,漸漸氤上了寒光:“讓開”

“對不起,她剛睡下,現在不適合打擾”秦少輝毫不退縮,毫不畏懼的擋在門口。

他斜睨秦少輝一眼,冷笑道:“你私自藏匿別人的妻子,這是不法行為,我可以告你”

秦少輝微笑,溫柔道:“是誰將她丟在黑暗裏獨自哭泣,此時你有什麽資格來找她”

蕭逸塵漸漸暴怒,他毫不示弱:“你若真的心疼她,便不會讓她挺著那麽大的肚子身無分文,街頭流浪,而後一夜對她不聞不問”

見他不說話,他讓開門,道:“進來吧,她哭了一夜,剛睡著”說完來到客廳落地窗前,推開陽台的門。

蕭逸塵進來後,順手把門關上。

秦少輝抽出一根煙點上,吐了一個煙圈,道:“你母親同意你們在一起,條件是打掉這個孩子”

蕭逸塵心裏一驚,仔細想了想那天和母親的對話,手重重的拍在欄杆上,母親的行為當時不覺,如今想來確實怪異。

原來她根本不是想她打掉那個孩子,她最終的目得是逼寶兒自己離開,自己竟然傻嗬嗬的做了幫凶。難怪寶兒那麽生氣。

他不由有些惱恨自己,竟然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麵,甚至還和她置氣。

他背轉身道:“多謝了,我這就帶她回去”

秦少輝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你敢攔我?”蕭逸塵霍的轉身,冷冷的盯著他。

秦少輝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蕭逸塵,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你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麽嗎?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敢舔著臉說愛她”

“之前你差點害她自殺你知道嗎?這次你一個隨意的決定差點讓她死在英國這些你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懂怎麽保護她,就知道強橫的將她留在身邊,卻又不信任她,讓她傷心,讓她難過,這就是你的愛嗎?如果是,那你的愛也太廉價了”

蕭逸塵冷冷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秦少輝沒有看他,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開口道:“她回國不久的一個晚上,你搶了夏真真的車,把她挾持走,之後不久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而這事恰好魏文彬也在場,六年來他們相敬如賓,並未行過周公之禮,魏文彬惱她和你暗度陳倉,那一晚羞辱了她,她心力交瘁準備將阿離送去美國,投海自殺,最後被魏文彬威脅住攔下了”

“你的意思孩子.....這個孩子......?”

“嗯”秦少輝朝他點點頭,緩緩道:“後來因為聽見太多的閑言閑語,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名聲連累了你,便偷偷離開,獨自去了英國,卻不想被李曼的人盯上,從旅店劫了出來,關在郊外的農莊裏,那一夜她差點被那個人渣侵犯,為了自保,不小心失手殺了那個人,才從那個惡魔窟逃出來,隨後被警察抓了,被控告殺人罪關了起來,期間李曼買通監獄女犯險些要了她的命,後來我出麵找律師幫她洗脫了殺人罪名”

陽台的氣氛沉默了下來,兩人誰也沒再開口。

蕭逸塵一臉恍惚,腦袋仿佛有什麽轟的炸開了,眼底有濃濃的憂傷,他狠命抓著陽台欄杆,方穩住心底的澎湃疼,張了張嘴,黑著臉道:“這些我怎麽不知道”

秦少輝道:“是她求了我,不讓告訴你,所以我封鎖了所有消息,她離開就是不想連累你,她怕自己的汙名毀了你現在的一切”

“她怎麽那麽傻”蕭逸塵頹廢的往後一靠,欲哭無淚。

“如今外界流言四起,她更需要來自家庭的理解和溫暖,你母親的行為,對她本來就是一種傷害,你對她的不聞不問無疑雪上加霜,她沒直接投河就算夠堅強了”

秦少輝的話猶如鋼刀剮過蕭逸塵的心,刀刀見血。

他轉過身拉開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蕭逸塵,你還不能帶她回去”秦少羽的話從身後涼涼傳來。

“為什麽?”蕭逸塵腳步停頓,並未轉身。

“我認為當前你最要緊的是先解決你父母的態度,若他們還是原先的態度,就算你今天把她接回去,你們之間的矛盾隻會越來越大,後果不堪想象”

雖然知道他說的對,但蕭逸塵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鬆口的意思。

“你不用這樣堤防我,寶兒差點做了我大嫂,也算是我們之間的一種緣分,而且我若對她覬覦非分之想,早在英國就想辦法把她留下了,我知道她心裏想的一直是你,又豈會趁人之危,除非她哪天真的對你死心了,那時,我絕不會放手”

蕭逸塵在房間門口躊躇半天,想推開門看她一眼,竟心虛的抬不起手腕,最終獨自離開了,這個叫秦少輝的男人讓他刮目相看,也正是這樣,讓他更不放心了,這麽通透且善解人意的男人,若長久陪伴在身邊,難免寶兒不動心,所以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趕快解決父母的問題。

他想不到,一向柔順善良的母親,為了拆散他們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他的寶兒,背負了這麽多的寶兒,卻原來是自己一次次將她置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