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絮躺在**,久久不能入睡,那兩個人說的話語,時不時在她耳邊響起,蕭寒澈排除眾意,立她為後,可是,她明明就已經不在宮中了,而離緋瞳,又是什麽時候,懷上了蕭寒澈的孩子的?

隻感覺大腦一片混亂,身體燥熱難耐,索性起身,想要喝一杯茶,卻不想屋中桌椅旁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看著她!

差點就要驚呼出聲,琴絮急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武功不高,但是內力不弱,耳力過人,可是,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她為什麽沒有一點的察覺?

不悅的對著他說道:“喂,你明明答應我不隨便進入我的房間的!”今天蕭玉清硬是要跟她睡一間房間,被她強行逼走,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晚上又溜進來!

“哦?你何時跟我說過?”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不帶任何的感情,卻讓琴絮明顯的從裏麵聽到了玩味。WWw。QUAbEn-XIAoShUo。cOM

“天……天奈?”琴絮不敢相信,這個聲音,她聽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那麽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高傲和脫俗的氣質,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聲音,琴絮本來以為是蕭玉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不由得後退兩步,“是他要你來抓我回去的嗎?”語氣中充滿了驚慌和無助,是呀,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麽事天奈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確是拜托我將你抓回去,”適應了黑暗,琴絮能看到他端著一杯茶,品了一口,她做好逃跑的準備,隻要他稍稍有點動靜,她就是拚了性命,也要逃!

“但是我沒有同意。”

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琴絮提起的內力卸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為什麽?”這三個字不經過大腦,徑直的脫口而出。

天奈繼續喝了一口茶,“我本來就是與他約定為他做一百件事情,上一次是最後一件。”

他們之間,原來是契約的關係,怪不得,琴絮心中揣測著。

“他拜托我,知道我不答應,就讓我給你帶句話。”天奈站了起來,緩緩地向著琴絮走了過來。

琴絮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眼看著他慢慢的走過來,不由得後退一步,天奈看見她的反應,停住了腳步,眉頭皺了皺。

“什麽?”帶著警惕的意味,琴絮問道。

“他說”,天奈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琴絮緊張的聽著,突然覺得有意思,“楚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他會等你回家。”

回家……

琴絮本來以為,他會說出什麽情斷恩絕之類的話語,可是,卻是這樣的話,家,楚宮,是她的家嗎?

酸楚的情緒頓時又湧了上來,他,這是原諒她的離開了?

天奈借助著月光,看見她臉上滾動的淚珠,不知道怎麽,突然心中一動,有一絲疼痛鑽進了心中,卻又瞬間消失,他從來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看多了人間的生死輪回,早就已經不會情動,不會心痛,可是,剛剛,他是心痛了嗎?他緊皺眉頭,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娘子,這麽晚了,還有客人嗎?”蕭玉清清澈的不急不緩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天奈看了一下琴絮,琴絮站在月光下,臉上的表情呆呆的,絕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孤獨而落寂,純潔的就仿若是一個走失的孩子,天奈竟然一下子有點呆了。

就在他呆愣之間,門已經被打開了,蕭玉清緩緩走了進來。

“呦,這不是天一閣閣主麽?沒想到我家娘子竟然有這種魅力,連著絕情絕欲的天奈,都特意追過來了……”這樣說著,他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琴絮麵前,將琴絮與天奈分開,臉上仍舊是掛著戲謔的不羈的微笑,放浪的外衣衣帶都沒有係好,看來是聽到了聲響,就立馬過來了。

天奈看著蕭玉清這樣不經意間竟然將琴絮保護在身後,心中一絲不悅,連他都沒搞清楚那不悅是因為什麽。

“我一直都奇怪於你的身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天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繼而又看向了琴絮,“你可知道,他要帶你去哪裏?”

直覺感覺天奈對她,應該沒有惡意,畢竟,他也要看在師傅的麵上,對她有些疼惜吧,琴絮對他這句明顯的挑撥的話語,一點也沒有反感,反而真的將疑惑放在了蕭玉清的身上。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琴絮下了定論,失憶了,又怎麽會認得眼前的人是天奈?

蕭玉清回過身來,眸中淚光閃爍,“娘子,你,你竟然不相信為夫?!”他說的委屈無比,手指揪著琴絮的衣角,剛剛的那一副氣定若閑的樣子完全沒有了,連著剛剛站在她的麵前偶爾散發的那一絲傲氣,也消失不見。

“可是,可是你為什麽會認得他?你帶我,真的隻是從東離繞一圈去南詔?”隱約感覺蕭玉清必定不會這麽簡單,去南詔,雖說要擺脫楚國的追兵,唯有進入東離境內,可是,他為什麽又要用那麽招搖的馬車?他到底有何居心?

“娘子,他是天一閣閣主,我又怎麽會不認得,何況,我與他本就是敵對的,我怎麽可能不認得他?!”他揪著琴絮的衣角,明明比著琴絮高出半頭的身高,此時就仿若琴絮比著他高了很多,一副害怕她不相信的樣子,急忙的又搖了搖她的手臂,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琴絮心中一股煩躁,不知道該相信誰,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能做些什麽。

她揮了一下衣袖,將蕭玉清拽著她衣角的手打落,放下的時候,卻是發現蕭玉清又拉傷了她的衣袖,眼神中一絲狡黠閃過,臉上掛著笑,“娘子,要是你不相信為夫,為夫就不放開!”明顯的耍賴的樣子!

琴絮無奈,隻能又看向了天奈,“你能告訴我,南詔,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天奈還沒有開口,蕭玉清便已經急急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娘子,我一直都知道!”

此話一出,琴絮頓時惱怒,本想要發脾氣,可是此時她更關心南詔的形式,一把揪住了蕭玉清的衣領,峨眉微蹙,眼睛一瞪,“說,快說!”

她本是極其嬌豔的麵容,此時滿臉的怒容倒是有一些威嚴,若是旁人自然會被震住,可是,麵前的蕭玉清,卻是笑的更歡暢了一些,絲毫不為她所迫,“娘子,你這樣揪著為夫,為夫都快喘不過起來了,還如何說?娘子鬆手,娘子鬆手嘛!”

鬆開了蕭玉清的衣領,“你怎麽不告訴我?”琴絮有些不悅。

“娘子沒有問過,為夫又怎麽知道娘子想要知道呢?”蕭玉清仍舊是嬉皮笑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雖是油嘴滑舌,強詞奪理,可是說的,卻是也很有道理,琴絮一直以為他失憶了,就什麽都沒有問他,如今看來,他卻是並沒有琴絮本來想的那麽簡單。

“南詔是有人造反了。”蕭玉清淡淡的說出這麽一句話,頓時將琴絮激的激動起來!

“娘子莫急,南詔國王星緣殿下目前相安無事。”

琴絮這才又放下心來,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玉清不急不緩先是將蠟燭點亮,然後這才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來,隨手到了一杯茶,遞給琴絮,又倒了一杯,遞給了天奈,天奈笑了笑,端起就喝了起來。

蕭玉清看著他毫不懷疑的喝下去,臉色微微沉了沉,這才開口說道:“聽聞南詔先皇南宮旭在外麵有一個私生子,名喚南宮信,這次娘子你來到楚國做客,宮中少了你,自是少了一個繼承人。

南宮信以次為借口,突然出現在朝堂之上,拿出證明身份的一塊龍鳳玉佩,說是要繼承皇位,可是星緣皇帝沒有答應,還說他是假冒的,將他扣押起來,後來不知道怎的,他竟逃離了,然後聯合一眾大臣,在民間集結起一隊人馬,徑直的就向著南詔京師攻去,現在南詔,已經亂成一團了。”

簡要的將南詔目前的形式為琴絮講了出來,琴絮越聽眉頭越緊,直到最後,才一下子跌坐在**,愣愣的想著,沒有了自己,星緣不知道已經慌亂成什麽樣子了,她從來就不懂帶兵打仗的事情,從來就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裏寵著,即便是後來繼位,也是一幹衷心的大臣輔佐才能保證南詔一切事情順利進行。

她一定要回到家中,一定要回到母親的身邊保護她!

想到這裏,她突然一抬頭,眼中精光射出,將蕭玉清與天奈都驚了一下,這個女子,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堅強堅定,才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鎮定如此了!不免心中對她多了一絲敬佩之情。

琴絮看向蕭玉清和天奈,臉上淡淡的扶上了一絲無奈冰冷的微笑,“你們還有什麽,是沒有告訴我的?”她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逼近了站在一旁的天奈和坐在椅子上的蕭玉清,提醒道:“比如說,那南宮信的兵馬,是如何而來?比如說,楚國是如何的幫助他?!”

最後一句話說完,她怨恨的眸子就已經射向了蕭玉清,無論如何,他是楚國的王爺!

事情想起來很簡單,若是在人間聚集一隊人馬,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這隊人馬從來沒有戰鬥力,又是如何的與星緣一直暗中訓練的兵馬相對抗?想想蕭寒澈一直對她的管束,想想蕭寒澈對她離開楚宮是那麽的抵觸,想想蕭寒澈為何在此時將蕭玉清逼走繼承皇位,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南宮信,根本就是得到了楚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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