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按照原計劃,她是想等霜城的事情解決了再處理朝陽的事情,可現在陸之軒來了,她的計劃不得不改變。

也不是她不信任陸之軒,而是覺得朝陽畢竟和陸之軒也算是熟悉的人,她不想讓陸之軒為難。

誰知,她還是低估了朝陽對陸之軒的執念,本來朝陽是打算聽從宋肆意的安排,但也是因為陸之軒的出現,她改變了主意。

那也是她最好的年華所喜歡上的人,在朝陽看來,陸之軒以前說的不喜歡她都是騙她的,你看,他剛剛還對著自己以前的這張臉笑的那麽溫柔,還對自己那麽好,他心裏一定是有自己的才對。

抱著這種想法,朝陽心裏又萌生出了別的念頭,她覺得陸之軒一定是喜歡自己的,那個時候不過是迫於宋瑤給的壓力才不敢承認,但現在宋瑤勢頭已弱,所以他開始表露出自己真實的情意。

對,一定是這樣,如果不是喜歡自己,他為什麽對著以前的自己那麽好,還親了自己,還給自己夾菜,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怎麽可能不喜歡自己。

朝陽一邊想著剛才在樓上看到的陸之軒的動作,一邊告訴自己陸之軒喜歡的人是自己,同樣,這樣想著的同時,對弈霸占了她身體的宋肆意,就更加怨恨起來。

如果不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霸占了自己的身體,那麽剛才在樓下和陸之軒親親我的人就是自己了,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她該死,隻要她死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自己原先的身體裏?

這種瘋狂的念頭一出來就再難壓下去,她想讓宋肆意死,不,必須讓宋肆意死!

看著朝陽臉上閃現的殺意,宋肆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剛才又說什麽十惡不赦的話嗎?至於這麽仇恨的看著自己嗎?

無論如何,朝陽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走,她要留下來,隻有留下來才能有機會殺了宋肆意。

“我不走,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想走,可虎兒怎麽辦?他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吧,你覺得我這個大的姑娘家帶一孩子合適嗎?”

虎兒就是朝陽從家裏帶出來的孩子,已經兩三歲的孩子,確實不適合一直跟著朝陽,可這孩子……

想起被一把大火燒的渣都不剩的朝陽爹,宋肆意的眸子暗了下去,她不相信朝陽不知道虎子的身份,如果不知道為什麽會對虎子那麽在意?可如果知道的話,又為什麽要拿虎子當借口不願意走?

莫不是因為陸之軒?

想到可能是因為陸之軒,宋肆意就更加無奈了,她告訴朝陽:“虎子的事情不是問題,你如果實在覺得他是個麻煩,把他交給我也行,我會給他找個好人家,不會虧待了他,但你如果是因為別的,我奉勸你,最好還是收起那些心思。”

朝陽冷笑:“我有什麽心思了?你說的好聽給我家虎子找好人家,鬼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你是公主,就算你把他丟到乞丐窩我哪兒找你去?”

宋肆意擰眉:“我說到做到,”想了想,還是對朝陽道,“不管你信不信,陸之軒喜歡我絕對不是因為我的這副身體,更不是因為我是宋肆意,你如果對他沒了心思最好,如果還有,最後苦的隻會是你自己。”

自從她和陸之軒彼此表明心意之後,她就已經無條件的相信他信任他,不管是誰,都不能把他從自己身邊搶走。

朝陽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隻以為她是在向自己炫耀,當下更加生氣了:“他喜歡的才不是你,和他有婚約的人是我,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嗎,你隻是一個賊,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因為激動和憤懣,她的聲音有些大,把睡得正香的虎子吵得嚶嚀了一聲,宋肆意擰眉看了眼睡得不安穩的虎子,起身走過去,想要安撫一下孩子。

朝陽以為宋肆意是要對虎子做什麽,趕緊起身在宋肆意要碰到虎子的時候,一把將她推來,力道有些大,讓沒有防備的宋肆意摔在了地上。

本身皮肉就嫩,這一摔把手擦破了皮,滲出點點血跡,宋肆意甩了甩手,從地上起來,有些著惱的低聲道:“你又發什麽瘋?沒看見吵到孩子了嗎?”

朝陽攔在床榻前,手臂張開呈現保護的姿勢,怒瞪著宋肆意:“你滾遠一點,別想打我家虎子的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嗎?

你就是想用虎子威脅我離開,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不膽敢對虎子出手,我就找陸之軒,告訴他你就是個賤人,是個搶了別人東西的賤人!”

真是無可救藥!宋肆意很是無語,她覺得朝陽的腦子可能有點問題,和腦子有問題的人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因為不管你說什麽,她都覺得你是想害她。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妨再告訴你一句,就算你告訴陸之軒這一切也沒什麽,對我造不成什麽傷害,有一點,我的耐心也有限,你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撂下這句話,不再管朝陽在背後咬牙切齒的謾罵,她走出房間關上了門,帶著冷意回了自己的房間。

朝陽和她的房間中間隔了四五個房間,所以,她和朝陽的對話這邊是聽不到的,而且她說話也故意放輕聲音,就算是宋璋留給她的暗衛,也不一定聽清她說了什麽。

回到房間,畫扇站在房門口等著她,見她過來,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女人沒對您做什麽吧?”

宋肆意搖頭:“沒,陸之軒他們呢?”

畫扇朝房間努嘴:“喏,裏麵呢,公主,我瞧著氣氛有些不對,他們倆不會是仇人吧?”

方才她從朝陽房間出來就看見陸之軒和宣明上了樓,把宋肆意交待她的話轉告給倆人之後,倆人也沒說什麽就進了房間等。

她本來也想進房間等,奈何那倆人的氣場有些冷,讓她有種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感覺,為了避免傷到無辜,她決定還是出來等自家公主的好。

宋肆意其實也不明白這倆人是怎麽個回事,瞧著好像確實有什麽過節的樣子,可是自打議政殿上她見到陸之軒開始,也沒聽說他和誰有什麽冤仇啊。

況且宣明失蹤了那麽久,這倆人八竿子也打不著什麽關係啊,陸之軒說倆人是熟人,那有多熟呢?怎麽熟的呢?

想不明白這些,她道:“陸之軒不是說有什麽事吃過飯再說嗎,這都已經吃過飯了,應該給我解答了吧,走,先進去看看。”

甫一進入房間,發現氣氛確實如畫扇所說有點冷,陸之軒坐在桌子東邊隨手翻看著一本書,一身白衣不染塵埃,端的是清風霽月,好一朵高嶺之花,讓人看著就覺歡喜。

宣明坐在桌子西邊,將原先懸在腰間的佩劍解了下來,鋒利的劍已經出鞘,他正低頭拿著錦帕細細擦拭著劍身,眉眼都是冷意。

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倆人同時抬起頭,從自己手中的事物上移開了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她負著手走進來,看著倆人笑道:“做什麽呢?”

宣明張口剛要回話,那邊陸之軒已經搶先一步道:“沒做什麽,你去哪兒了?可是有什麽朋友在這兒?”而後眉頭微皺的看向她的手,“手怎麽傷了?”

他捉住宋肆意企圖往後藏的手,眸子裏帶著風雨欲來之勢,手擦破皮的地方已經清理好不怎麽滲血了,就是有點紅腫,但她手本來就白嫩,紅腫就顯得有些明顯。

宋肆意怕他多想,道:“沒什麽,剛走路不下心摔了一下,破了點皮而已,你別緊張,你看,把宣明都嚇到了。”

可不是,宣明在聽到她的手受傷時,就已經握著劍,準備等她一說出來是誰傷了她,然後就把那傷她的人給砍了,他不是不想上前看看她的傷,但是有陸之軒在,他就遏製了自己上前的腳步。

淡淡瞥了眼宣明,陸之軒擰眉看著她的手,半晌才道:“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不保證自己能不能不殺她!”

陸之軒聰明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她當年也不會一意孤行的讓他坐上丞相的位置,隻是讓他等一會兒,就猜到了她在這兒還有別的認識的人,並且還知道了她的手是認識的人傷的。

宣明就算沒那麽聰明。這會兒聽陸之軒這樣說才猜到了一點,可是是誰呢?會是誰住在這間客棧?而且還神秘的不想讓他們看見。

宋肆意想說,嗯,不是你們,是不想讓陸之軒看見罷了。

畫扇也猜到了,氣道:“早說那就是個壞女人了,公主您就是心軟,那就是個白眼狼,怎麽喂都喂不熟,奴婢瞧著,她是賊心不死,陸大人您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哦?為何?”

畫扇道:“那女人見到男人就喜歡撲上去,奴婢這可是為了大人您好,被那種女人纏上,可一點都不好玩。”

見畫扇越說越離譜,宋肆意蹙眉道:“別說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罷了,各人有各人的難,沒你說的那麽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