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未婚先孕的郡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誤解了宋璋的意思,但她那時真的覺得特別累,如果可以,她又何嚐不想退出朝堂,可是她不能。

不能啊,宋璋還那麽小,她如果走了,那些人還不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君不君臣不臣,她有何麵目去見父皇去見宋清?

所以,她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阿璋,你別怕,任何事情有我在頂著,那些人翻不起大浪,最遲三天,我會讓那些人散去,你不要去在意那些人說的那些話,清者自清。”

宋璋垂眸乖巧的點頭,半晌又問:“皇姐,你真的去找了顧丞相嗎?”

她一愣,反問:“阿璋信那些人說的嗎?”

“……我不知道,那晚我見你回來時穿的並非出宮時所穿的衣裳,”他低著頭小聲道,“我信皇姐的,許是皇姐在那兒弄髒了衣裳才換的吧,我還有一些功課沒看完,我先去走了。”

話落,他快步跑開,不去聽她的解釋。

她看著他跑遠的身影,忍不住勾唇笑比哭難看,若是連阿璋都不信,又怎麽能讓百姓相信她的清白,罷了,既然都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

就像承諾給阿璋的那樣,她一改之前的溫和,變得雷厲風行,如果聞言細語解決不了問題,她不在乎用暴力解決。

宮門打開,她在禦林軍的保護下走出來,百姓們仿佛等待已久,鋪天的菜葉和雞蛋扔過來,即便有禦林軍護著,她身上還是濺到了一些。

那些人幸災樂禍,她也不惱,隻厲聲嗬斥禦林軍:“膽敢在宮門口鬧事,你們都是幹什麽的?是不是要等人鬧進宮裏擾了皇上清淨你們才動手?廢物!”

她手持鞭子,一鞭子抽在人群中起哄最厲害的男子身上,那男子被鞭子抽得‘嗷’的一聲就暈了,其他人見狀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是趁著那一瞬間的安靜,她下令:“誰再喧嘩,就地斬了,當暴民處置,再讓本公主聽到一聲喧嘩,你們的腦袋就不用要了!”

禦林軍其實也不大信她,所以在她話音落後,又有百姓在那兒嚷嚷,禦林軍們也沒有立刻動手,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反手奪過一人手中的長劍,手起刀落,斬了其中一個禦林軍的腦袋。

人群再次安靜,她執著利劍滿麵冷然:“本公主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你們自己掂量著,本公主不介意親自動手處理廢物。”

禦林軍這才明白她不是開玩笑,一個個都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鎮壓鬧事的百姓,剛出來就一死一傷,百姓們見識到了她的殘忍,一點也不懷疑再鬧下去她會把他們全殺了,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而朝堂上,她也是采取的殺雞儆猴,挑出那麽幾個不服從命令的大臣,血濺議政殿,在殺那些人的時候,她捂住了宋璋的眼睛。

即便如此,宋璋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小少年麵色蒼白,咬著唇渾身都在發抖,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這兩件事一做,她暴戾的名聲就傳開了,可她不在乎,名聲這種東西,在丟了一次之後就已經找不回來了。

想起那些往事,她還是心有餘悸,陸之軒握住她的手,用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道:“都過去了,顧培已經死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所有苦難我來扛。”

那個時候他閉關學習,努力讓自己不去聽聞任何有關她的事情,卻也錯過了她最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時候。

學有所成之後,他聽到那些事情,悔恨占滿整顆心,即使那時顧培已死,他還是命人秘密挖開了顧培的墳,將之挫骨揚灰才算泄了恨。

而這些,宋肆意並不知道,他也沒想讓她知道,那到底是顧安的爹,她對顧安的不一樣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瞞著她。

宋肆意搖頭:“沒事,你說得對,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時的我了,其實我該謝謝他,不是他,我可能還成長的沒那麽快。”

這話她說的真心,如果不是顧培給她上了這麽重要的一堂課,她還沒那麽快轉變性子掌握朝堂。

不想再提往事,她道:“繼續說許樂,是誰那麽大的膽子碰了她?人處置了嗎?”

陸之軒還是心疼的抱著她,道:“沒有,沒抓到人,原本都沒人知道這件事,後來許樂的肚子大了起來,怎麽藏都藏不住,人們才知道這件事,嚴格那個時候上折子請禦醫,就是為了這事兒。

折子裏他沒細說,但他以為你看到許樂病了會問一句,隻要問了就會知道許樂得的是什麽病,可他沒想到你問都沒問就派了禦醫過去。”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未婚先孕,若是普通人就該被打死了,但許樂是郡主,沒人敢把她怎麽樣,隻能在背後用盡一切難聽的話來謾罵。

許樂承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想要墮胎,但霜城的大夫都知道她的身份,哪個敢隨意墮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無奈之下,嚴格就上了折子給她,本意是請她下決斷這孩子是要還是不要,奈何她根本不知道這事兒,派去的禦醫在許樂的逼迫下墮了那孩子。

而那禦醫回來後怕被罪責,也就瞞了下來沒有上報,但是這事兒還是被不少都城裏的貴族之間所知曉。

李池就是從她娘親那裏聽到的這些,不過沒來得及告訴她罷了。

沒了孩子之後,許樂的性子就大變,任何人敢說一句她的不是,她就要把那人打的半死,簡直是效仿當初宋瑤處理流言時的樣子。

久了,霜城百姓敢怒不敢言,也就沒人在她麵前說那些了,當然當麵不說了背地裏還是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也是那時候她和柳延不知道怎麽就認識了,柳延幫她度過了那個難關,再後來倆人就成了合作關係。

宋肆意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如此說來,還是我的錯了,我當時若是稍微在點意,她就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陸之軒道:“你又來了,這事兒和你有什麽關係?她的事兒是她的事兒,就算你不派禦醫過去,她也會想其他的辦法把孩子打掉,你又何必自責?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她自己選的,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與旁人沒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