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鬧脾氣

對於高手的殺人手法,她是不懂的,隻能聽從他們這些會武的人的說法,那些屍體在義莊停了沒幾天就送回都城埋起來了,她又不可能再把人家挖出來驗一遍,隻能問問宣明了。

提到那些護衛,宣明道:“沒有,都是一劍斃命,傷口又利落又齊整,那人定不是第一次殺人,你們不是找到長陽了嗎?應該知道凶手是誰了啊。”

宋肆意看了眼陸之軒,發現陸之軒也在看著她,她擰眉道:“並不是,擄走沉魚的和殺那些護衛的不是同一撥人,這裏麵我一定遺漏了什麽總要的信息,陸之軒,你說,殺護衛的人是衝著沉魚去的,還是和許樂一樣衝著我來的?”

陸之軒道:“你先別慌,再仔細想想那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別的人別的事情,既然人不是許樂她們殺的,一定還有人在這兒,我開始懷疑過添戈,但添戈用的是刀,沒聽說他劍也使得好。”

宣明不懂添戈,隻知道那是天狼的二皇子,所以疑惑道:“萬一那添戈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才用劍殺的人呢?”

陸之軒蔑視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算是個高手,應該知道用劍和用刀的區別,按照你說的殺那些護衛的人劍法高明,那就說明此人慣用劍,自然和用刀有區別。”

練武的都有十八般武藝,每個人都有最順手的武器,就連宋肆意這種隻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都有最順手的武器,就是鞭子,其他人更是有用刀用劍用槍用飛鏢的等等。

大多數男子都會選擇用劍,因為劍乃君子,一些有身份的人更是喜歡在腰間懸一把佩劍,既雅致又能防身。

刀就不同了,又笨重又不雅致,是以很少有人選擇用這個武器,但添戈不同,他是天狼國的人,天狼人大都身材高大,因此看不上輕飄飄的劍,他們都喜歡用大刀。

添戈此人雖身材不高大,可也還是選擇了用刀,本就因為身材受人嘲笑,再用劍的話隻會被嘲笑的更厲害。

宋清當年就評價過添戈,說他的刀用的很不錯,一點也不遜色與那些威武的正統天狼人,這說明添戈一定很用心很努力的去練刀。

因為使用刀劍的各方麵都相差太大,因此很少有把兩者都使得很不錯的人,這也是為什麽陸之軒說殺護衛的那人不是添戈的原因。

宣明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隻是腦子比較簡單,想不通還有什麽旁的人會這樣做,因此他隻能猜添戈了。

宋肆意想了想,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柳延?柳延是不是用劍的?”說完她自己又推翻了這個猜測,“柳延是三皇子的人,許樂抓沉魚的事情他不會不知道,沒必要多此一舉的殺那些人。”

陸之軒道:“沒錯,也不會是柳延,現在唯一的可能是,還有人潛藏在暗處盯著我們,而且這人武功很高,此人的目的是什麽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也不確定,肆肆,你最好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這人八成是衝你來的。”

他有些擔心的叮囑著,他沒見過那些護衛的屍體,不知道此人武功到底多高,但是能讓宣明都讚一句很厲害,還真是不容小覷了。

宋肆意鬱悶道:“怎麽一個個都跟我有關係了?我還真成香餑餑了不成?”

陸之軒笑著彈了下她的腦門,在她捂著腦門氣呼呼的瞪過來時說道:“這還不是要問你自己,去邊關前我怎麽說的,是不是讓你想做什麽等我回來再說?你嘴上答應著好,實際做到了嗎?

我前腳剛走,你後麵就整出那麽多事兒,還賽馬,你是真不知道宮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們是不是?好一出倒掛馬背塵中取花,當這是誰都會的?

皇上對你諸多寵愛,你風頭本身就盛,還不知收斂的暴露自己,肆肆,你覺得那些人都時傻子嗎?就算一開始沒人猜出你的真實身份,難道就一直沒個懷疑嗎?”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都嚴厲了起來,眉頭緊皺著,那點朱砂痣更是紅的不行,讓他看起來有些駭人。

宋肆意很沒骨氣的摸了摸鼻子躲在了宣明身後,嘟囔道:“鬼知道那有什麽難的,旁人學不會還怪我嘍?再說,這還要怪你,誰讓你瞞著我阿璋給你下達了別的什麽旨意,我哪兒知道你會回來的這麽快。

原本以為你能深冬回來就算不錯了,都城的事情那麽多,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的等著你回來。”

她越說越沒底氣,越說聲音越低,見陸之軒臉色越來越沉,她又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嬌弱的花朵,這麽多年我不也是這麽過來的,雖說現在情況是超出了掌控,可總要有這麽一天,你做什麽那麽大火氣?”

她還覺得委屈了,眼眶都紅了起來,能不委屈嗎,本來計劃的好好的,誰知道一個霜城就那麽多的事兒,她被人又是下藥又是差點羞辱的,逼的她還自殘從窗戶跳下來,她難道不知道疼嗎?

可是疼又怎麽辦?難道因為怕疼就什麽都不做了嗎?

若不是宋清和宣明,她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還能不能護著自己的清白,她怕他生氣都沒敢跟他說這些。

可他倒好,還抓著這些事不放的指責她,越想越覺得生氣和憋悶,她咬著唇紅著眼不想理他了。

陸之軒也覺得兒很無奈,他就說他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裏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說兩句重話她還委屈的不行,關鍵是自己就這麽看不得她委屈,她一委屈他比她還難受。

在心裏喟歎,他真是拿她沒辦法了,隻得放軟了語氣,對她道:“過來這邊。”

他放軟了語氣,她火氣反而上來了,扭著頭就當做沒聽到他的話,陸之軒隻得又重複一遍:“聽話,過來。”

你讓我聽話我就聽話,多沒麵子啊,不去!

宋肆意依舊不理睬他,陸之軒扶額,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捏的眉心朱砂痣顏色更深,他放下手抬步走過來,在宋肆意沒反應過來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再一用力就將她帶到了自己懷裏。

“放開我!”宋肆意還在鬧著別扭,想要掙開他的桎梏。

陸之軒哪裏會放,摟著她的腰讓她不要亂動,有些無力的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處,柔著聲音道:“別鬧了肆肆,我錯了。”

本來隻是紅著眼睛的宋肆意,在聽到他的道歉之後,一個沒忍住鼻子一酸就哭了,眼淚落在他的衣襟上,咬著唇愣是沒發出聲音。

即使如此,陸之軒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他有些慌的給她擦著眼淚:“別哭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說你了,乖,別哭了好不好?”

站在旁邊的宣明看著倆人一個哭一個忙著擦眼淚,隻覺自己有些多餘了,他有心想上前去勸兩句,嘴笨的又不知道該怎麽勸,便是這時他突然覺得,其實這倆人之間已經容不下別人插足了。

宋肆意也很想止住眼淚,何況當著宣明的麵哭實在是有些丟臉,但她就是忍不住,尤其看到陸之軒手忙腳亂的哄著她,她就更忍不住了。

這真不能怪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傷心難過的時候,可每次她都能控製住,誰知道怎麽一遇到陸之軒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關不住了。

等好不容易止住哭,她眼睛都有些腫了,陸之軒看的心疼不已,也懊悔不已,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說了,累她哭的這麽傷心,他真是該死。

哭完了,宋肆意就開始不好意思了,她抓著陸之軒的衣襟,呐呐道:“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你不過說了兩句我就哭個沒完沒了,你會不會覺得厭煩?”

陸之軒算是敗給她了,重新摟住她歎道:“是啊,你怎麽那麽煩,你這麽煩,你說我怎麽還這麽歡喜呢?肆肆,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蠱?我怎麽就對你這麽死心塌地呢?”

“……”

這人怎麽就那麽會說話呢?還總是說些讓她臉紅不已的話,她隻是悶聲道:“可別亂給我安罪名,行巫蠱是大罪,我還不想紅顏早逝。”

陸之軒知道她這是不生氣了,就抱著她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胸膛都在震動著,震的貼著他的宋肆意覺得耳朵癢癢的,也忍不住彎唇笑了下。

站在旁邊的宣明內心是想罵人的,旁邊還有個大活人呢,能不能顧及一點?很想打人有沒有?

“咳咳!”右手握拳抵在唇前,宣明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以示提醒,“我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把要緊事說完?”

宋肆意更加不好意思了,推了推陸之軒讓他鬆手,陸之軒不滿的瞪了眼礙事的宣明,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

回身看著宣明,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個,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推斷殺護衛的人是誰。”陸之軒回道。

宣明也道:“目前所知道的這些人都沒有這樣做的動機,若是真的對著你來的,你的處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