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女人不要太聰明
嗯？宋肆意覺得自己有時候是真跟不上他的說話方式，什麽叫嘴巴太碎？那書生難道就是死在話多上嗎？
雖然她也很討厭話特別多的人，可是因為這個理由就殺人，也未免有些……不對，她驚了一下：“那天早上你也在小客棧裏？”
這不是她的懷疑，，可是在添戈非常輕的點頭中，她覺得腦仁又開始疼了，要說嘴碎，張三在死之前就是在小客棧展開了一段與她有關的批判會罷了。
如果是因為那天早上說的話張三才死的，就隻能說好巧不巧添戈也在那間小客棧裏，並且也確實親眼看見了宣明是怎麽出手傷人的，然後順水推舟的毒死張三。
這也就解開了她的疑惑，她就奇怪添戈是怎麽知道張三是他們傷的，如果添戈一直在她周圍的話，那她做的所有事情他豈不是都知道？
想想都覺得可怕，也怪添戈長得太平凡，隻要他刻意收斂，沒人會把視線在他身上落下太久。
而她那時因為身邊有宣明作陪，身體又不是特別好，根本不會過多的去注意周遭的事情，因此也忽略了自己身邊潛藏了這麽大個危險。
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小客棧的？”
添戈道：“在你們搬到大客棧的時候。”仿佛覺得這樣說不夠誠心，他又加了句，“我跟著一起去的，直到你去了嚴府。”
“……”
宋肆意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的警惕性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差了？可就算她警惕性差沒察覺，那陸之軒呢？以陸之軒的能力也察覺不出嗎？
大概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麽，添戈道：“那位陸相在回來的第一天就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他不動聲色罷了。”
也就是說陸之軒確實知道？！
她想起之前倆人一起去藥堂時陸之軒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找不到添戈，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藥堂那裏是個幌子，也知道真正的添戈住在哪兒是嗎？
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覺得頭暈目眩，腳步踉蹌一下差點摔倒，還好添戈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半抱著讓她坐在椅子上。
過了有一會兒，眩暈感才算過去，她不懂醫術，卻也隱隱覺得最近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旁邊添戈給她到了杯茶水，遞到她麵前：“不是說了給你下毒了嘛，這毒啊不能心緒煩躁不能感情波動過大，不然可是會加速毒發時間，你要是不想受罪，就平心靜氣一些吧。”
宋肆意才不信他的鬼話，宋清說過，這人使不了陰毒，八成就是嚇嚇她，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她嗤道：“還平心靜氣，你怎麽不讓我去當和尚。”
添戈道：“那不行。”
“嗯？”
“和尚不收女子，你要當也是當尼姑。”
“……”
宋肆意實在沒力氣和他扯這些，繼續回到正題道：“殺沉魚護衛和在嚴府殺人這些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添戈大口飲盡，然後低頭整理著衣裳，“這個要看你怎麽想，事兒我是知道的，凶手是誰我都知道，可這個不能告訴你。”
說了不能告訴，那就是她再怎麽問都沒用，所幸她也不是南中死纏爛打的人，這個不能問，那就問下一個問題。
“你其實可以等過兩天都城再亂一些的時候把我擄過來，到時候你才更好渾水摸魚，現在不覺得有點早嗎？”
重新穿好衣裳，添戈抬頭笑道：“不早，我覺得有些晚了，這件事兒辦完你和我回天狼吧，我可以帶你去月海那邊看看，你還沒去過月海吧？”
這是他第二次說要帶她走了，她也第二次很不客氣的回道：“我哪兒也不去，天啟我還沒有走遍，不肖想去月海。”
添戈微微擰了下眉，目光閃了閃，動了動唇似是想說些什麽，最後在宋肆意那雙格外清明的眼中什麽都沒說出來。
也罷，這人就是頑固，說了也沒用，倒不如到時候直接打暈抗走，也省去不少麻煩。
一杯茶見底，她問起最主要的問題：“阿璋就算再怎麽無用，也不至於在城外駐紮了這麽一群天狼的人而毫無所覺。
就算他不知道，宋清也不會不知道，而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待在這兒，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添戈，你到底是和他們兩個中的誰合作了呢？”
這個問題直中紅心，也是她這些天想問卻不知道怎麽問出口的問題，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她不死心還是想問問。
如果這些天狼人都和添戈一樣長相和天啟人沒差別，還操著一口流利的天啟話，能在這兒待那麽長時間不被人察覺她是相信的，但很顯然，扶桑他們並不是。
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為什麽這麽明顯的問題卻沒人去發現？是朝堂上的那些人都眼瞎了嗎？
當然不是，要都眼瞎了那些人也該滾回家種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件事有人在背後遮蓋，能壓住所有人，遮蓋這件事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官員。
極大可能是那個在朝堂上萬萬人之上的小皇帝，以及回了長安王府身懷麒麟玉的她的皇兄。
而無論是這倆人中的誰，對於她來說都不好受。
添戈欣賞她的聰慧，也憂心她的聰慧，女人聰明了是好事，但太聰明了可不好。
他道：“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清楚了自己在這場亂棋中擔任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腦仁突突的疼，眼前的眩暈感一陣一陣，撐著迷糊的腦子，她道：“你的兩位兄弟一定想不到他們廢了這麽大勁兒才鋪好的路，到頭來居然成全了你。”
添戈看出了她的不適，起身走到她身後給她按起了太陽穴，她稍稍驚了下，倒也沒阻攔，因為她發現他按的還挺好，腦子的疼痛也能緩解一點。
就當他是良心不安吧，她繼續道：“你有把握嗎？大皇子就算再不濟也還有月海國做後盾，現在葉澤也是他的人，你是將才，葉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