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她說她受不了了
“為了一個女子，犯得著你做這麽大的犧牲？我們一步步走來，臨門一腳你要給我放棄不成？
添戈，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等成功之後，你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麽非要她，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
宋勉是一點也笑不出來，本來都計劃好了，在宋璋去雙城的這段時間，三個皇子都會進都城，他隻需稍稍挑撥，不怕都城不亂成一鍋粥。
屆時，他隻需趁亂殺了那兩個皇子，然後以宋璋不在都城為由暫時處理著，等宋璋得到消息趕回來時，再派人偽裝成大皇子和三皇子帶來的餘孽，殺了宋璋砍下他的頭交給添戈。
如此一來，都城這邊群龍無首，隻需他打點好的幾個老臣推他上皇位，其他人就算不樂意也沒轍。
而添戈也能完成任務回去繼承天狼國主之位，他計劃的兩全其美，怎奈添戈會不顧計劃的跑到霜城，怎麽叫都叫不回來。
宋璋也比他想的要回來的快，這個計劃就這麽泡了湯，失去最佳先機後，他待在皇宮幾次想對宋璋下手，又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沒能得手。
現在宋清又回來了，他更加不好下手，之前是因為宋氏皇族除了宋璋外就他一個皇子，所以宋璋死了皇位一定會是他的，可宋清回來後，這個皇位最終會是誰的就難說了。
左思右想，他隻能兵行險招，讓添戈綁了宋肆意，他們幾個都知道宋肆意就是宋瑤，依照宋璋和宋清兩個人對宋瑤的態度，他知道她是個有利的籌碼。
原以為事情又會回到計劃好的軌跡行走，沒想到又被添戈給打亂了，他怎麽能不生氣，他氣得都想打人了。
添戈像是沒看出來他的怒火，悠哉道：“我要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三王爺還敢和我合作嗎？”
這便是暗指宋勉說話不算話了，說好的不把宋瑤牽扯進來，結果不僅牽扯了進來，還給放在了棋局中重要的位置上。
倆人合作這麽久，宋勉哪裏會不知道他的脾氣，往前走了幾步，軟了些語氣：“此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她是牽製那倆人最好的籌碼，你卻……”
有些不知道怎麽指責，他又歎道：“罷了，人已經被你放走，說再多有什麽用，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二皇子你就行行好，別再搗亂了，不然，這場棋真不知道贏者是誰了。”
他說的誠懇，就差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添戈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什麽都別幹，就等著最後一擊就成。
添戈看著他，卻是一點也不誠懇：“三王爺還想繼續拿我當猴耍嗎？我是放了她，可放了她她就能活嗎？我也是奇怪了，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恨，讓你不惜用月海國的秘毒來對付。”
這兩天趁著宋肆意在的手，他檢查過她的身子，毒已至耳際，此時影響的隻有腦子，一旦毒至心髒，就真的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根據中毒的速度他推斷出她中毒的大概時間，就是在剛去霜城的那段時間，而能輕易對她下毒，又讓她毫無防備的隻有跟在她身邊的那些人。
那些人中會做這種事的除了宋勉外，他是真想不出還有什麽人了。
月色如鉤，靜謐的院子裏倆人麵麵相覷，眼中都帶著涼意，添戈又道：“我娘也是被閼氏下這種毒死的，死前她很痛苦，我那時太小了，對她僅有的印象不是拿頭撞牆，就是拿刀子往自己身上割，我覺得她是個瘋女人，她是自己拿刀捅進心髒的，我就在她旁邊，她說她受不了了，她想死。”
這大概是添戈第一次跟人說起往事，語氣裏說不出的惆悵，“那時我恨她自私的拋下我，根本不懂她受的痛苦，後來我親眼見到閼氏對一個婢女用了那種毒，那婢女也是因為受不了才自殺，我才知道，原來我娘曾是在那樣痛苦的情況下陪了我那麽久。”
說完，他就沉默了下來，所有人都隻能看到他身穿戰甲在馬上威風凜凜的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那些人羨慕他嫉妒他憎恨他，卻從沒有人能給他溫暖。
唯一給他溫暖的人死的太早，他恨閼氏，恨縱容了閼氏的國主，恨他那些視他如草芥的兄弟，所以他一點不念親情的要把這些人都給殺了。
後來他見了宋瑤，那人眼裏是個他一樣的隱忍與淡漠，好像所有的事都入不了眼，又好像所有的事都要管一樣。
或許真是冥冥中注定的，他在調查宋瑤的時候，發現她確實和自己很像，有爹娘和爹娘差別不大，有兄弟卻不知這些兄弟都各懷鬼胎。
唯一的差別，是她有宋清，那人確實待她不錯，可她在最後卻放開了那人的手。
心中喟歎，他看那想臉色鐵青的宋勉：“就算你下毒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是誰，那麽現在也知道了，你還不打算給她解了那毒嗎？”
人這輩子能遇到幾個對你好的人不容易，他不明白宋勉在執著什麽。
宋勉繃著臉冷笑：“不惜搬出自己的禁忌也要讓我給她解藥嗎？你是真的被她灌了迷魂湯，你和她如何我不管，但是現在，她定然已經知曉了我的計劃，你覺得我會救了她讓她對付我嗎？”
他又不傻。
有些事情從決定要做的那天起就不可能收手，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絕對不會收手。
添戈也冷了聲：“所以你一定要她死？”
“怎麽，你要為了她殺了我不成？二皇子可得想好了這是哪兒，沒了我，你想報仇簡直是癡人說夢！”
握緊了彎刀的手僵在那兒，過了一會兒又移開，到底是沒有拔|出刀來，宋勉說的不錯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說後悔有點晚了。
有舍有得，他到底還是選擇了權利。
宋勉見他沒有一直緊握著那彎刀，就知道他已經做好了選擇，“二皇子爽快，這些天就好好準備準備吧，我看你那些兄弟怕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