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回宮

看著宋勉瀟灑離去的身影,他開始思量起上午陸之軒和他說的那些話……

七公主找回來一事就如她失蹤了一樣的悄無聲息,但還是有大臣通過別的手段知道了,一個個都在等著陸之軒會怎麽看待這件事。

次日一早的早朝上眾人期待的陸之軒並沒有出現,到了早朝才知道七公主身體不適,陸相請假在床榻邊伺候呢。

雖說是有婚約,但終究是還沒成婚,總不能一直住在相府,下了早朝皇上就讓人把七公主給接回了後宮。

請了假的陸之軒也一並跟著進了宮,也是巧,眾人朝剛好趕上七公主和陸相進宮,一幹宮女並著脾氣火爆的長陽郡主,幾人把七公主圍的是水泄不通,旁人想窺探一下都不容易。

馬車隻能停在宮門口,皇上知曉七公主身體不好還專門派了玉攆來接,卻被陸相一口回絕,就那麽當著眾人的麵抱著七公主和那一幹人等朝昭華殿走去。

趙遠目瞪口呆的看著遠的快看不見的陸之軒,戰戰兢兢問身邊的人:“方才那時陸相不錯吧?怎麽……怎麽穿成了那樣?”

那樣是哪樣?人家不過是換了身紫色長袍,又不是穿的多麽千奇百怪,說起來也沒什麽不對。

可愣是把一眾大臣們給驚在了那兒,實在是陸之軒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樣子給人印象太深了,眾人隻覺得他天生就該穿這個顏色。

冷不丁人家換了身顏色,就覺得有些不適應,趙遠搓了搓手,牙疼道:“我剛被他看了一眼,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一樣,這換了身衣裳怎麽覺得跟變了個人一樣。”

和他有同樣疑問的人很多,李召忠雙手攏在袖中,聞言眼皮掀了一下看著已經沒了人影的盡頭,對趙遠道:“你的感覺沒有錯,等著看吧,這朝堂靜不了了。”

“嗯?”沒等趙遠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就轉身上了自家的馬車,隔絕了趙遠還要再問的話頭。

坐在馬車上,他想著剛剛路轉看過來時的視線,那是一種獵人盯著獵物的眼神,陸之軒這人,以前看起來話不多文弱書生的樣子,隻有接觸了才知道是怎樣厲害的一個角色。

還有七公主,如果謠言是真的,這人真是死了的長公主附身而來,那麽就不能小覷,轉而又想,他那幾天來就沒怎麽笑過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笑意。

如果真是長公主附身而來,倒也不錯,皇子們現在一致對外,也許還真得從這個公主上下手才行。

如此想著,他臉上笑容更深,不知道生辰宴一事的真相揭露開時,咱們姐弟情深的皇上還能演下去這場戲嗎。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府門外,李召忠心情很好的下了馬車,腳還沒沾地,就見讓他頭疼的三女兒風風火火的從門口奔出來。

毫不誇張的說,他都感覺到腳下的地在震動,看著沒點姑娘樣子的三女,他擰著眉訓道:“著急忙慌的又是去做什麽?”

李池腳步不停的到了馬車前,一隻腳已經邁上了馬車,聞言道:“出去玩。”

李召忠才不信:“和誰玩?都城裏和你這般大的姑娘哪個願意跟你玩?是不是要去看七公主?”

兩隻腳都邁上了馬車,李池貓著龐大身子進了馬車,而後掀開旁邊的車簾露出個大腦袋衝他道:“答對了。”

“給我下來,不許去!”李召忠生氣的命令道,“不在家和你娘學學女紅,老往宮裏跑像什麽樣子?”

這還站在府門外呢,他也不好訓別的,希望這讓他頭疼的女兒能懂點事,別老去找宋肆意,那可是敵人啊。

李池是一點也不怕他,哼了一聲:“學女紅做什麽?學會了誰就敢來娶為了不成,若不是,那我學那勞什子做什麽,皇上之前不是說公主找回來就給我賜婚嘛,那我不得進宮找公主給我說點好話,讓皇上可別給我賜給什麽缺胳膊斷腿的歪鼻子眼瞎的,爹您說是不是?”

在朝堂上是三寸不爛之舌的尚書大人,被自己女兒這一通嗆給嗆的說不出話來,為了賜婚一事李池一直氣著,他想勸都勸不了,現在又拿這話刺他,他想訓斥的話更說不出來了。

李池也沒打算聽他的,一通話說完就讓車夫走了,車夫也是習慣了,駕著車直奔皇宮,留下李召忠站在門口氣的臉都紫了。

昭華殿裏人仰馬翻的,宋肆意這一走走的時間不短,殿裏的宮女聽到她回來,來回奔跑著整理大殿。

陸之軒抱著人進來的時候,差點被殿門口不知道誰灑出來的水滑倒,還好他會武隻是手抖了一下就站定了。

即便如此也嚇得後麵跟著的一眾宮女心驚膽戰,畫扇叉著腰首先不樂意了:“殿門這裏誰弄的?摔了相爺和公主看我不打死你們,還傻愣著做什麽,快點拖幹淨啊。”

立馬就有小宮女拿著快抹布拖水,宋肆意這才把一直埋在從陸之軒胸膛裏的小臉露出來,不好意思道:“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陸之軒這才小心的放下她,這腳剛落地清雪和畫扇就一人一邊的扶住了她的胳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殘了呢。

有些無語的被倆人近乎夾著的拖到主位上坐下,她有氣無力道:“我這沒什麽事,你們這一個個的那麽緊張做什麽?”

幾天不見,擔心的不行的畫扇氣道:“我的公主啊,您能不能被老嚇奴婢,奴婢這心都要給你嚇停了,這一次次的突然不見,多虧奴婢這心髒沒問題,不然得死多少次您說說。”

宋肆意知道她可能真被嚇怕了,你說這好不容易被帶著出趟遠門,公主丟了一次又一次,畫扇都想問了,這是去玩兒呢,還是去找刺激呢?

伸手摸了摸畫扇的頭,給她順著毛,宋肆意毫無愧意道:“這不是帶你長見識嘛,以後你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多好啊,清雪她們都沒這待遇呢。”

畫扇一臉冷漠的任她摸著,嗬嗬,這待遇還真不想要。

和宋肆意分開了很長時間的清雪,想上前說什麽,又因為羞赧不敢上前,隻能站在畫扇身後絞著手指躊躇的不行。

還是宋肆意眼尖看到了,把畫扇甩到一邊,她又親切的拉住清雪的手,活像個登徒子似的摸著人家的手,笑的一臉猥瑣:“我這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好好看家啊?有沒有想我想的吃不下飯?夜裏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著?”

清雪紅著一張俏臉,嚅動著唇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她還在那繼續伸手去摸人家臉:“怎麽不說話?是不想理我嗎?瞧這臉紅的,我這手涼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清雪聲如蚊蠅臉色更紅。

眾人:“……”

陸之軒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冰涼涼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裏,淡道:“手冷就手冷,變著法的往旁人臉上摸做什麽,告訴我我不就給你暖了。”

方才還調戲人調戲的興起的宋肆意,瞬間就成了被調戲的,尷尬的笑了笑,她也沒打算抽回手,笑道:“這不是看不累了讓你歇會兒嘛。”

一路從宮門口跑到昭華殿,路可不近,她又不是小孩子,抱著肯定累啊。

聞言,陸之軒笑道:“再有那麽遠也抱得動。”

宋肆意:“……”

被忽略了的沉魚忍不了了,嘖嘖了兩聲表示牙疼:“你們能不膩歪嗎?青天白日的能不能注意點?我這在家裏被酸的不行,來這邊還得看你們酸,真是夠了。”

“嗯?宣明還沒走嗎?”這些天和添戈他們在一起,也就沒問安陽王和宣明的事兒,加上宣明之前說過到了都城就會走,她就以為宣明應該回了長安王府才對。

沉魚悶道:“走什麽走,他是打算賴在我家了。”

額……

宋肆意不太相信,這可不是宣明的作風,陸之軒在旁解釋:“安陽王回到都城就病倒了,飯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隻有宣明喂的才勉強能咽下去。”

安陽王會生病?鬼信哦,就他那生龍活虎的樣子會生病?八成又是苦肉計,也就宣明那傻孩子會信了。

知道了大概,她也挺無奈,這個人姻緣天注定,她再怎麽攔都沒用,倒不如順其自然。

見沉魚有話想問自己,她對畫扇她們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和郡主說會兒話。”

畫扇她們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聽了吩咐就退了出去。

“沒什麽外人,坐那兒說話吧,”抬眼看了下站在她座位邊還握著她手的某人,她用下頜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也坐,說會兒話。”

陸之軒就鬆開了手,三人各自落座後,沉魚道:“我知道這時候問你這個不太合適,可我這些天總也睡不好,殿下,你還是沒有安然的消息嗎?”

大概就猜到她是要問這個,宋肆意覺得很慚愧,她這是前腳把人送走,後腳就被人給綁了,哪兒有時間去打聽安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