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碎嘴的安然

摸了摸鼻子,她回道:“這個你先別急,我聽說三皇子已經在都城了,他如果是三皇子的人,此刻應該也在都城,我會讓人去找找。”

沉魚垂下了眸子,臉上難掩失落,宋肆意瞧著她這樣子,也覺無奈,現在是什麽時候,她如何能大張旗鼓的去找安然,隻能說讓下麵的人暗裏找找就是。

“我有種感覺,他就在我身邊沒走遠,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這種感覺很強烈,殿下,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盡管知道這種要求有些無理取鬧,沉魚也還是這麽拜托了。

但凡她自己能有辦法去找安然,就不會來拜托宋肆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無比清楚的感覺到安然和安九的區別,一個飄忽不定,一個穩重如山被這麽拜托,宋肆意都不好應承,她何嚐不想找到安然,汝南大儒世家安氏的小公子和天狼的亂臣賊子混到一起算怎麽回事。

可局勢是這麽個樣子,且近些天可能要亂起來,她不能分散太多的精力去找安然,所以找得到找不到隻能聽天由命。

安然的事情暫且不說,沉魚看了眼陸之軒,隱晦的對宋肆意道:“長安王回府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宋肆意點頭。

沉魚自認為自己知道的比較多,不敢在陸之軒麵前提示的太明顯,再次隱晦道:“他還住在以前的長安王府,你……你作為他的妹妹,還沒去過吧,要不要去他府上看看?”

宋肆意有些好笑,想問她要不要去找長安王就直說,還拐彎抹角的問要不要去看看,看什麽,看看宋清有沒有多個胳膊多條腿?

調整了下坐久了酸痛的腰,宋肆意道:“他知道我的身份,都城謠言傳的這麽響亮,我這身份也蓋不住,皇兄那邊我先不去了,多有不便。”

身份這件事她之前還想著掩蓋住,現在隻想隨那些人說去,左右她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宋肆意,願意相信她是誰的那她就是誰好了,糾結這個沒什麽意思。

再說了,在霜城的最後那晚,沉魚自己一口一個殿下,一口一個長安王的,從眾人聽了沒一個表現異議也該看的出來,她的身份也好長安王也好眾人都門清的很,沉魚怕不是對那晚的記憶失憶了不成。

沉魚確實對那晚自己說了什麽沒什麽印象,她那個時候心亂的不行,哪兒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問了什麽。

她現在有新的疑慮,殿下不是和長安王感情很好嗎,長安王現在回來了她應該很高興才是,不說立馬衝到王府也該表現出高興的樣子來才是,這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了些。

“我昨天從長安王府門口經過的時候,見到他了,和以前變化不是很大,見了我他還跟我說了兩句話,殿下,有些誤會也許趁早解釋清楚了也好。”

和安然待在一起的那些天,安然幾乎每天都在和她講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那是自己身邊的人所發生的故事。

宋肆意瞧著她,心裏則把碎嘴的安然罵了一遍,你說好好的單純的孩子,你給她講這麽多大人之前齷齪的事情做什麽,不能講一些話本子上的書生佳人的故事嗎。

簡直誤人子弟!

如今可好,自以為知道了不少驚天大秘密的沉魚,麵對她時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惶惶不安,尤其她開口想問些什麽的時候,沉魚都會立馬繃緊身子生怕自己泄露了什麽秘密。

也是倒黴催的孩子,被安然坑慘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告訴沉魚那些秘密其實不算什麽秘密,難得見沉魚這麽老實,不好好欺負欺負怎麽成。

抬手捋了下鬢邊發絲,她裝作一臉好奇的道:“什麽誤會?”

沉魚坐立難安,張口想說些什麽,可一瞥見宋肆意旁邊坐著的陸之軒,她又不敢說出什麽,在她看來,安然跟她說過的那些舊事,就像一個荒唐的大夢,夢醒後細細琢磨還是能琢磨出一點蛛絲馬跡。

到底還是個孩子,宋肆意在心裏喟歎,安然也算是仁義了,沒把陸之軒的身份也告訴沉魚,“別想了,什麽誤會不誤會的都過去了,我這回來還沒見過皇上,等見過了皇上再說。”

她現在依著宋肆意的身份,自然該和宋璋比較親近些,哪兒有一回來就直奔沒什麽感情的大皇兄府上的道理。

心知這個理,沉魚也不好說什麽,宋肆意看她神色一下子蔫了下去,還想再說兩句讓她寬寬心,就聽外麵畫扇的聲音:“李三小姐?你來找我家公主嗎?”

“可不是,聽說身體不適,還活著嗎?”伴隨著李池的回答,殿門處出現李池胖乎乎的身體,畫扇緊跟其後。

沉魚剛蔫下去的心瞬間又活泛了,撇著嘴對李池道:“她是肯定還活著,你還能不能活就不知道了,直闖公主寢殿,你也夠可以的。”

“公主,奴婢攔不住。”畫扇在背後緊跟著告狀,誰讓這李三小姐太胖了,她哪兒能攔得住。

李池擺著一張憨厚的笑臉,趁著宋肆意發話前先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道:“這不是聽說公主回來了高興的嘛,倒是沉魚你太不講義氣了,居然自己一個人來都不叫上我。”

矛頭一轉,她開始和沉魚較勁,沉魚坐在那兒嗤道:“你們家的大門我可不敢踩,這連坐之罪我可不想要。”

要不怎麽說還是個孩子呢,這一遇到多年好友,心裏一鬆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李召忠動作那麽大,和皇上分庭抗禮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曉得朝堂上的平靜是暫時的,指不定什麽時候一場內亂就會爆發。

有些人罪不及子女,有的人罪連九族,李召忠這種的,一旦動亂失敗,必然是後者,李池本就心思玲瓏,斷不會有不知道她爹做的那些事。

宋肆意想,自己和李池也算是共患過難,不說多麽親密,也算點頭之交,沉魚更像是牽著倆人的繩子,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李池可能真的要被砍頭,沉魚想必比誰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