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掩蓋的秘密

宋璋差點氣笑:“怎麽?你覺得他沒動殺心孤還要感恩戴德嗎?陸卿,孤以為你和孤該是差不多的人,從來都是在對方把刀舉起來的時候砍了對方的胳膊,至少皇姐常說一句話,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繈褓中,孤覺得孤做的很好。”

哪怕宋勉最後沒那麽做,但隻要動了那個心思就是不行,人的欲|念那樣多,一點有了苗頭,誰知道以後會長成什麽樣。

與其費心的想以後這麽對付,不如現在就把那點苗頭掐滅。

要知道,欲|念就如那斬不盡的野草,若不連根拔起,春風一吹就成了草原。

莫名就被拉到同一陣營,陸之軒帶著點不敢苟同的意思道:“臣不敢和皇上相提並論,臣隻是奇怪,齊太妃一個弱女子是怎麽一路平安的到達都城來的,而是又來的那麽巧,皇上可否給臣解答解答?”

提到齊太妃,宋璋的笑就有些維持不下去了,眸色微沉的看著陸之軒,他嘴角勾起一個不太友善的笑:“陸卿真的就那麽想知道?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陸之軒才不怕他:“臣就是想知道臣所想的是不是真的,之前肆肆讓臣查了下關於這八年來在齊太妃身上發生的事情,臣這幾天才剛得到消息,皇上想不想聽聽?”

風雪漫天中,宋璋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陸之軒道:“其實從齊太妃到達奉城後,她就沒怎麽出過府門,整日裏青燈古佛相伴,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要說特別的,該是到達奉城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吧。”

他故意說到這頓了一下,如風雪雕刻的眸子涼涼看著宋璋:“八年前從皇宮離開之後,皇上對齊太妃做了什麽呢?”

“陸卿!”宋璋突然開口,那隱藏在平淡稱呼後的是蘊藏著的怒火,好像隻要陸之軒膽敢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撕開那平和的麵容。

“人都死了,陸卿這個時候說這些有用嗎?”他不明白,像陸之軒這樣的人,為什麽要因為兩個死人而和他撕破臉。

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陸之軒不是為了兩個死人,而是為了宋肆意,說來說去,陸之軒還是懷疑宋肆意的失蹤和他有關。

但天地良心,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情,宋肆意已經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他完全沒必要這個時候動手來拉一波仇恨。

陸之軒抬手撣了撣肩頭的雪花,像是沒聽明白一樣,淡笑道:“也許這個時候說這些是沒用,誰生誰死,與臣又有什麽關係,臣所在乎的也不是這些。”

“如此最好!”

說了這麽多,陸之軒也大概能明白宋肆意的失蹤可能和宋璋關係不大,他也沒多待就拱手告辭了。

等陸之軒走後,宋璋眼中才呈現出一片肅殺之意,“齊太妃……嗬,齊太妃啊!”

他念了兩句,臉上是陰沉的笑,宋勉這一場局是從那時起開始謀劃的,怎麽不知,他的這場局,也是從八年前開始謀劃的呢。

而,棋局的引子,就是齊太妃嗬!

思緒飛遠,他想起八年前宮亂過後沒幾天的夜晚,他躲在角落聽著他的皇姐悄悄的吩咐底下的人將宋勉和齊太妃送出皇宮。

早就說過,有些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些人是揣著糊塗裝明白,而宋瑤,無疑是前者,她什麽都清楚,卻裝作什麽都不清楚。

在明知他處理了宋圭和宋清,下一個有可能對宋勉出手的時候是,她瞞著他將人悄悄送出皇宮,送往遙遠的奉城。

對於那時的小皇帝來說,奉城確實是他手伸不到的地方。

而後,在第二天宋瑤先斬後奏的希望他下旨讓宋勉他們去奉城當個閑散王爺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誰也不知道,在宋勉頭天夜裏出了皇宮的時候,他就已經安排人半路去攔截了一下。

陸之軒問他那個時候他對齊太妃做了什麽,其實能做什麽呢,不過是派人當著宋勉的麵,毀了齊太妃的身子而已,還有什麽比這樣做更能激發宋勉的仇恨呢?

事後他把那些人全部處死,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事情,而作為受害一方的齊太妃和宋勉,更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他怕什麽呢?

他什麽也不怕!

一個人慢悠悠的在這偌大的皇宮裏漫無目的的走著,他想,這場雪下的真是好啊,所有的汙穢與秘密都被掩蓋住了。

宋肆意失蹤的第二天,月海的使團就到了都城,作為百官之首的陸之軒自然要出城迎接,以表示對月海新皇的尊重。

一場大雪之後,都城的天也沒見放晴,寒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幾個品級比較高的官員們湊在一起,十分沒有形象的縮著脖子彎著要攏著手,一個個活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不過這些人裏也有幾個失蹤站如鬆身子挺拔的人,一個就是一身絳紅官府的陸相,一個新任六部尚書,也是進來朝中的新貴——安然!

趁著月海的使團還沒到,官員們湊在一起互相寒暄著,這些人一年笑哈哈的說著話,一邊拿眼睛往站在最前麵的兩道挺拔身影上飄。

真個朝堂的人都知道陸之軒和李召忠的不愉快,這次李召忠突然辭官換了個這麽年輕的人上來,大家都在觀望著,像看看這位新尚書是個什麽來頭,又是和誰沾親帶故。

這中間,最讓人好奇的就是陸相對新尚書的態度了。

可惜,在宮亂發生之後,陸相就一直請假不上朝,今兒算是這倆人頭一次見麵站在一起,因此眾人都是又好奇有興奮的打量著倆人的動作,生怕露看了什麽大秘密。

然而,這看了半天,眾人都冷的原地又是跺腳又是搓手,那倆人就像毫無所覺一樣從來這兒開始就站成了筆直的兩棵鬆樹。

沒了領頭羊的趙遠,在試圖和新尚書套近乎失敗了幾次之後,就開始往關禮這邊湊,希望能重新戰隊,他想著,怎麽說和關禮還有陸相都是老熟人了,不至於這麽翻臉無情的不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