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慕寒,月海人?

“你主子是誰?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他應該不會隻是好心的幫我清毒吧,你們又想利用我做些什麽呢?”

她是懷著十分平淡的心情問出這句話的,好像是在問你們把我請來要請我吃什麽好吃的呢?

經曆幾次生死,她覺得自己都快超脫世俗了,對於綁架什麽的已經看的十分淡然,反正暫時死不了。

慕寒道:“殿下往後會知道的,這個時候,殿下還是不要想太多東西的好,保持平靜的心情,才有利於清出身體中的毒。”

想到這毒是幹什麽的,宋肆意又忍不住問了句:“我記得陸之軒說過,這毒是月海皇室所有,解藥也隻有皇室中人有,那麽敢問,你要怎麽幫我解毒?還是說,你的主子,就是月海皇室的人?”

其實,問最後這一句就是隨口的,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事兒和月海皇室有關係了,不然,這毒又是從哪兒來的?總不能大街上撿來的吧。

作為一個被稱為皇室秘毒的東西,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流於民間的,不然就是打皇室人的臉了,更加不能稱之為秘毒了。

因此,她斷定,此次的事情,一定有月海皇室的介入,就是不知這個月海皇室,是想做什麽了,又是衝著誰來的。

而慕寒能這麽大言不慚的說給她解毒,那手上應該是有解藥的,解藥又是誰給的?

這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慕寒笑了起來:“你還是這樣聰慧,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太聰明,就不會想這麽多,也就不會毒發攻心,閻羅殿走一遭,你知道你差點就回不來了嗎?”

有人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最後也是這顆心被傷的最深,因為它知道的太多,看清楚的太多,明白的太多。

人呐,難得糊塗,傻人有傻福。

說完這句話,慕寒就知道自己還是多言了,但是,這幾天守在床榻邊,看著她什麽喝不進去,一碗湯藥能灌進去幾口就已經很不錯,任何的呼喚她都聽不到,他是真的覺得要瘋了。

沒人知道他每次給她紮針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就怕哪一針沒紮對位置,你說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非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不堪?

為什麽非要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

看著比自己還激動的慕寒,宋肆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個,你先冷靜一下哈,我覺得吧,這事兒該生氣憤怒的是我對吧,你可是大夫,要淡定,還有,這個針什麽時候能拔?”

一臉無辜的看著手臂上被紮的像個刺蝟一樣,她動都不敢動啊,銀針之術在天啟並不盛行,可以說很少有大夫會。

畢竟,這東西一個紮不好可是會死人的,因此,對於慕寒會銀針之術,她是很驚訝的,同時也明白,慕寒的身份一定也不簡單。

不然,就憑著這銀針之術都能奉為神醫了,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當什麽探花郎,隱藏這不俗的醫術搖身一變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是想幹什麽呢?

慕寒也心知她的猜忌,深深呼吸了一下,他很淡定的拔下銀針,全部收進布包後,一抬頭就看見了她笑的彎彎的眼睛。

這人是真沒以前那副皮囊好看,如果是以前那副皮囊這樣對著他笑,他可能就腦袋一片空白了,然而,即便如今的她隻是清秀有加,這樣眉眼彎彎的笑著,也讓人心動不已。

倉惶的移開視線,慕寒垂下眸子,努力穩著聲音:“殿下剛醒,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就在門外,有什麽喊一聲我就能聽見了。”

說著,拿起小凳子上的布包就走,結果因為起的太快帶倒了凳子,他又趕緊扶好凳子,揣著小布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肆意側躺著撐著頭看他走的匆匆忙忙的身影,然後通過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從外麵飄進來的細碎雪屑猜到,哦,外麵下雪了啊。

等房間裏又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斂起所有神情木然的躺平,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一夢黃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幾天。

想起昏迷前的那些事,她又開始思慮,不知道宋勉和齊太妃的屍體是怎麽處置的?不知道宋清現在怎麽樣了?

不知道添戈有沒有回去天狼》不知道宋璋最後是怎麽對外宣稱的這件事?還有,陸之軒現在怎麽樣了?

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他可還好?

想著想著,她有想起那漫長的夢,夢中之景幾乎都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包括最後那一劍。

如她所願,重生之後她沒有那時的記憶,卻在這個時候明明白白的全部想了起來,可是,想起來又有什麽用?徒增煩憂罷了。

她不怨誰,也不怪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有每個人要做的抉擇,阿璋為了不擔驚受怕,所以選擇殺了她這個可能會擋路的姐姐。

而她,為了成全弟弟,甘心赴死,沒什麽對沒什麽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誰也強迫不了,因為那個時候,在獲悉阿璋要殺她的時候,她確實覺得很累,那麽累倒不如死了。

有些人大概不明白那種感覺,外人其實很難打倒她,隻有身邊的人能把她打倒,並且能把她打的爬不起來。

這不是脆弱,而是,心死!

當一個人的心死了的時候,活著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那時的她是沒想再活著的,因為那時的她,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想努力活著,因為有個人在等著她,因為她答應了那個人要和她一起離開這裏,去看山河名川,去看繁華萬千。

這樣想著,又覺滿心的疼褪去了很多,更多的是想念,九死一生她都沒想過自己還能睜開眼睛,醒來之後,她想見的人隻有他。

輾轉反側什麽都睡不著,她幹脆起來,但是因為躺的太久,手腳都不靈活了,下床的時候差點摔個狗啃泥。

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她覺得自己手腳發軟的不像是自己的,腳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