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又因那書生在監考時作弊被陸伯鳴發現起了爭執,所以才在死前往陸伯鳴身上潑了大盆髒水。

所以,事情總結出來的結論是,安然把陸伯鳴提上公堂,訓斥其沒考慮到那位書生脆弱的心髒,沒能在書生們暴亂的時候澄清事實,差點讓此事造成了恐慌,還牽連了曆屆狀元公,實在該罰,就罰了他一年的俸祿。

這件事就這麽了結了,陸伯鳴的事情就算解決了,如今百姓們茶餘飯後討論的都是這位六部尚書,稱其孔生在世。

未參與或者參與此事不深的書生們,則都將安然奉為榜樣,讚其文采舉世無雙,可以說,本來被大家猜忌的安然,一舉在百姓中收獲了大批的姑娘和學子的傾慕。

陸之軒聽著有些發笑:“這才剛開始,等他汝南安氏家主之位公之於眾的時候,朝堂上他就是最紅之人,我這個丞相,也要禮讓他三分了。”

“老爺不生氣嗎?”安伯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哪個當官的不想在朝堂上爭得一席之地,還沒聽說有人願意把自己爭來的東西拱手相讓他人的。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有些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當年安九如果入朝為官,你當現在的朝堂是誰的天下,安然不過是來拿回他哥本該得到的東西罷了。”

還有一點他沒告訴安伯,如今宋璋正對他防心甚重,有人能代他站在風口浪尖,他巴不得呢,怎麽會生氣。

安伯知趣的不再多話退了下去,留下陸之軒一個人在那兒想問題,此事是解決了,隻是,現在敵人在暗他在明,誰知道敵人下一個會對誰出手,他真是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為了化被動為主動,看來他需要做點什麽才行了。

與此同時,柳延的宅院裏,宋肆意正無所事事的堆著雪人,真不是她不幹正事兒,而是有人不讓她幹正事兒。

回頭看了眼又開始坐在房門口熬藥的慕寒,她是真覺得要無聊死了,一拳把剛堆好的雪人的頭打個大洞,她皺著鼻子問:“每天不是煎藥就是施針,你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光嗎?”

慕寒抬頭看過去,目光在那被打了大洞的雪人腦袋上了掃了下,一邊揮著手中蒲扇,一邊道:“治病救人乃是我們當大夫的職責,沒有什麽無聊不無聊,有些人喜歡和繁華事物打交道,有些人喜歡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而我們,就喜歡和各種藥材打交道,所以,不會無聊。”

鬱悶的彎腰挖了一捧雪塞進被打穿的洞裏,宋肆意很無語道:“可我不是你們這種人啊,我就屬於前兩者,你這樣讓我待在這小小宅院裏,對我的身心健康很不好啊,我悶都能悶出病來了。”

慕寒不上當:“殿下最長的一次記錄是待在宮裏一年零三個月十七天沒出過皇宮,這宅院雖小,卻不會困殿下那麽久,殿下就將就著忍忍吧。”

再鬱悶的彎腰挖捧雪填洞,她像是把鬱結之氣都發在雪人身上似的,使勁塞了塞,咬牙嗬嗬笑:“慕先生對我可是真了解啊,這種事兒都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有過這種記錄。”

慕寒垂眸:“清風告訴我的。”

“……”又拿清風說事,你這麽賣清風清風知道嗎?

對著雪人一陣狂揉,她簡直要鬱悶死了。慕寒終於又抬起頭來看了眼這邊,忍了忍,沒忍住,“那個,殿下,你有沒有發現你的雪人歪了?”

宋肆意:“什麽?哎呀!”

她剛問完‘什麽’,手下的雪人就應聲而倒,摔的稀碎,她猝不及防隻來得起撈起雪人醜的慘不忍睹的腦袋,看樣子有些好笑。

和看起來傻透了的雪人頭對視了一會兒,她看了看腳下碎的四分五裂的雪人身子,惱怒的將雪人頭也砸的稀碎。

千辛萬苦堆出來的雪人就這麽沒了,她回頭指著慕寒咬牙:“都是你這個烏鴉嘴!”

慕寒覺得自己很是冤枉,那雪人歪成那鬼樣子,他不說也會倒吧,再說了,那麽醜的雪人,倒了也好,省得堆在院子裏當辟邪物。

氣得在那一堆厚厚的雪上猛踩幾腳,她提著裙擺蹭蹭幾步跑過去,玩雪被凍的紅紅的食指剛伸出去,指責的話還沒出來,慕寒已經迅速從背後捧出一個暖爐來遞到了她的手指前。

“快點暖暖,冬天凍傷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我讓人今天買了蜜餞,等會兒就該到了,你再喝藥就可以吃點甜的,不會那麽苦了。”、認真的眉眼認真的說著話,倒讓她不好再指責什麽,甚至還讓她生出一種罪惡感來。

納悶的結果暖爐收起手指,她搬過旁邊的小凳子坐在旁邊,邊暖著發燙的手邊看著藥爐的火,漫不經心問:“誰來送蜜餞?不會是你家那個皇上吧?他應該沒那麽閑吧?”

慕寒看了她一眼,帶著晦澀:“等會兒人來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不是皇上,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這邊,上次若不是喝了酒應該也不會來,你不用害怕。”

宋肆意給了他一個白眼:“我會害怕他?我為什麽要害怕他?他是月海皇又什麽了,我還是天啟長公主呢,雖然我現在在他手上不錯,但是輸人不輸勢,我不覺得自己比他低在哪兒,再說,這可是在我的國土上,要害怕也該是他害怕才對。”

慕寒知她定是猜到等會兒會來的是誰,所以才故意扯開他前麵的話,隻是,有些事情總要去麵對才是,人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也不揭穿她,慕寒道:“是是是,你不怕他,是我說錯了,我看這天沉的厲害,不知道晚上還會不會下雪,你喝了藥之後好好休息,哪兒都不要亂去。”

“唉,被人軟禁的日子啊,之前和添戈那兒的時候,還能出去買個包子什麽的,現在可好,連院門都不讓出去了。”

她半真半假的感歎著。

慕寒道:“添戈帶你出去一趟就被陸之軒發現帶走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更是不敢帶你出去了,你不是說了,這是在你的國土上,就這一方小小的四方天地還能讓我做個主,出去了我豈不是羊入虎口?所以,隻能暫時委屈一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