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戰成名

“這種人就該扒皮挫骨,我們大家十年寒窗苦讀就是為了拚這一把,結果就是因為這種人才毀了我們的努力,大人,不用審了,直接把他砍了吧!”

安然瞥了他們一眼,覺得諷刺至極,這些人一個個自詡清高,結果和劊子手有什麽區別,一條人命在他們眼裏這麽輕賤,那要是讓這些人當了官,還不知道多少人會枉死。

他們此刻叫囂著殺了陸伯鳴,卻不知當變成待宰的人是他們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麽群情激昂。

抓著驚堂木重重一拍,衙門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安然看向最先說話的那個書生,擺出一臉和藹的笑來:“聽說這些天諸位中間有個文采斐然的領頭人,皇上聽了後特別想知道此人是誰,本官既然受命審理此事,也當問問才好,不知這位領頭的高才是誰?”

幾個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齊齊落在了最先開口的那個書生的身上,身邊一穿著差不多的書生臉上帶著喜色的推了他一把:“錢兄,大人說的不就是你嘛,還不快過去。”

那書生被他一把推了出去,隨後也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往前走了幾步,微仰著下頜道:“不錯,正是我。”

安然差點被他氣笑,憋著笑,他問:“哦?當真嗎?”

錢書生道:“自然當真。”

“果然,一看公子就知道公子定然是滿腹文采,這身氣派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聖上愛才,本官瞧著你是個有才的人,不知道此次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進來?能敢於不畏強權實在都是人才,本官可要好好認識認識才行。”

他滿嘴胡說八道的奉承,配上一臉的真誠倒是讓那些書生信了他的邪,一個個生怕被漏了一樣跳了出來。

安然繼續一臉真誠道:“諸位的文采真是讓本官打心眼裏佩服,這樣吧,來之前本官新得了副對聯,一直都想不到下聯是什麽,既然這麽巧能見到諸位高才,不如,你們幫本官對一個下聯怎麽樣?”

於是說好的審理犯人,變成了眾書生吟詩作對的地方,安然就沒個正形的坐在那兒,間或誇讚兩句,間或扯兩句別的,看的其他不懂得人都懷疑自己是來錯了地方。

事情出結果的時候是下午,陸之軒忙的比較晚,午飯吃的也晚,消息傳到相府的時候他還在吃飯。

“領頭的幾個書生都被抓了起來,剩下了每個打了十大板讓各自的家裏人來抬回去了,陸大人被罰俸祿一年,也給放回去了。”

安伯站在陸之軒身後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將陸之軒神情淡淡的聽著,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不由奇道:“老爺您是一早就知道這麽快出結果嗎?”

“安然的本事我知道,這個時間才出結果,他已經藏拙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陸之軒淡聲點評。

按照安然的本事,上午就該出個結果,耗到現在,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那個安大人真這麽厲害嗎?”在安伯眼裏,當官的就沒有比他家老爺更厲害的了,如果這個安然真的這麽厲害,那會不會成為他家老爺的絆腳石?

怎麽說都是那麽多年的主仆,安伯一個問話陸之軒就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放下筷子,他看向安伯滿臉認真:“安伯,你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安然這個人我從來沒把他當成敵人,也不願意把他當成敵人。

隻要他不做什麽對天啟對朝堂無利的事情,我更傾向於把他當朋友,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安伯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能得自家老爺說一句朋友的人,是真的很厲害了,當下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陸之軒又道:“以一己之力對戰那麽多書生,並且能讓那些書生輸的心服口服,不愧是汝南安氏出來的人,論起文采當得上第一,那些書生能有幸和他比試,也算是走運。”

安伯點頭:“他這一場比試算是出了名,也讓眾多人見識到了他的文才,去的人回來說,衙門口堵的裏三層外三層,那些書生們都被他出的題難的回答不上來,到最後,誰都沒想到他會突然變臉。”

本來以為就是個軟柿子官,大家都不怎麽放在眼裏,加上他先前出的題都比較簡單,也就沒人當回事,後麵題目越來越難,那些書生們有的覺出不對勁,可大家都對題對在興頭上,誰也不想半途而廢。

到了最後,一個加一個的題目扔下來,沒有一個人對得上,安然也就沒之前那麽客氣了,冷笑諷刺:“不過普通題目爾等就已經對答不上來,皇考之題不知要難上多少,就這般文采,別說狀元,當秀才都是多餘!”

一眾書生這才知道自己入了套,可答不上來是真,有人便嚷嚷這題誰都答不上來,還說安然故意刁難。

不料,安然就坐在那兒將題答的工整,就連書生們提出的題也都一一迎刃而解,直讓圍觀百姓拍手叫好。

到最後,安然將驚堂木一拍,徹底冷下臉來:“爾等自誇文采斐然,企圖擾亂聖聽,更是汙蔑曆屆狀元公,枉顧法紀,簡直可恨!來人,將這危言聳聽這人抓起來,餘下烏合之眾全部各打十大板,以儆效尤,若有再犯,三十大板奉上!”

在一群人哭天喊地說著冤枉的時候,安然一揮手就差人抓人的抓人,打板子的打板子,圍觀者但凡有不服的,都被拉出來做題,做不出來的一樣被打,如此一來,竟沒一個人敢再出聲。

教訓完了這些書生,安然才開始審理陸伯鳴的案子,證實貪汙一案實屬汙蔑,死了的書生是被人蠱惑乃至長年落第想不開才尋死。

接著,他還命人找來死去書生生前所做的文章,將其批的狗屁不通,偏偏又沒人覺得他說的不對,幾乎所有人都在他的引導下都覺得那尋死的書生就是自己文采不行,覺得中舉無望,才想著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