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嘴硬,爭吵

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這是一個公主的驕傲,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麽拖累陸之軒,這種什麽事都要仰仗旁人的感覺,最是無力。

陸之軒笑笑沒說什麽,因為還有其他事情,沒再待下去,讓她回房休息他就走了。

這邊,宋肆意滿腹心事的想著這些瑣事,那邊的驛站快炸開了鍋,蘭茵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情緒沒控製住,噬心之毒發作,宮女發現的時候人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紫煙聽到消息二話不說就飛信給了慕寒,讓他速速回來,至於那什麽公主,愛怎麽樣怎麽樣。

慕寒回來就趕緊給蘭茵看病,又是準備東西又是吩咐煎藥,又要施針,簡直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幾個了。

要不是紫鳶在他身邊幫他打下手,他可能真的要忙的不行,等施完針一切都穩定住後,慕寒才吐出一直壓著的氣。

遣散房中的人,留下還昏迷中的蘭茵以及虞氏姐妹,他沉著臉問道:“她不是被軟禁了嗎?到底是聽到了什麽會突然毒發的這樣嚴重?”

紫煙一直不怎麽待見慕寒,因此也是沉著臉不說話,沒辦大,隻能由紫鳶來回道:“是月海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蘭氏老家主死了,貴妃的爹在奪位的時候被兄長所殺,貴妃的弟弟也遇到埋伏至今下落不明。

這事兒皇上已經嚴令禁止任何人說起,可是底下的那些小宮女都是碎嘴的,背地裏叨咕這件事的時候被貴妃聽到了,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蘭茵還未出嫁的時候娘親就死了,如今,她的至親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換做誰都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寒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旁人也許不知道,可這屋子裏站著的包括**躺著的這位,沒一個不知道這事兒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皇上是真的想搞垮蘭氏啊!

蘭茵的爹是同輩子弟中最出彩的一個,也一直都受老家主的喜愛,又怎麽可能在如此有贏麵的情況下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他那草包兄長的手上。

“這件事兒你們要怎麽和皇上說?”

紫鳶道:“姐姐的意思是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我卻覺得不行,皇上蘭氏本就厭惡的不行,若讓他知道貴妃是因為蘭氏的事情而差點壞了他的計劃,隻怕會對貴妃不利。”

對於蘭氏她也是厭惡的,若不是蘭氏,她和姐姐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可是,再怨恨和厭惡,那也是對蘭氏的男兒,而不是對一個同樣可憐的姑娘。

所以,她對蘭茵是憐憫的,一個被家族當做棋子送給皇上的可憐姑娘,又被皇上拿來製衡後宮和朝廷,蘭茵這輩子,過的也很是不如意。

聽紫鳶為蘭茵說情,紫煙有些生氣:“你這是做什麽?當年的事情雖不是她做的,也和她脫不了幹係,你忘了那個時候她是怎麽裝聾作啞的嗎?你可憐她,當年可沒有人來可憐我們。”

“但是,姐,那個時候的我們都還太年輕,平心而論,如果是我們,我們也可能會和她做一樣的選擇,這些年來,她也一直在彌補,你不該這麽怨恨她。”

彼時年少,遇到自己所不能承擔的事情,都是會選擇退縮,選擇躲避,若說怨恨,實在沒什麽道理。

眼看這倆姐妹要為了這事兒爭辯起來,慕寒輕咳了一聲插話道:“紫煙,你可知道你今天把我叫回來一事,若讓皇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嗎?宅院那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因為紫煙的擅作主張,讓宋肆意跑了,那要倒黴的就不是蘭茵而是她了。

紫煙臉色微微發白,那個時候她哪裏能想那麽多,隻知道不能讓蘭茵就那麽死了,會治這個的又隻有慕寒,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信已經送了出去。

“一個人沒有又怎麽樣?走了更好,她自己要作死誰都攔不住,你也不用費那個心力去治了,也省得浪費藥材,留不住的人,要她幹什麽。”

明知她不過是嘴硬,慕寒還是生氣起來,他哼道:“紫煙,我真不明白你什麽時候才能認清自己的位置,蘭茵能為你擋一次,不會為你擋第二次,殿下如果真走了,你覺得你還能活?想害人前,先想想自己夠不夠那個分量去害!”

紫煙被他的話戳到痛腳,她最恨的就是旁人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這跟打她臉沒什麽區別。

“我是身份下賤,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還不是皇上養著的一條狗,真當自己了不起了?你們慕家也比我們好不到哪兒去,被打上罪臣的烙印,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還殿下,我呸!她算哪門子殿下,月海的殿下可隻有一位,你倒是說說你喊的這是哪一位,人家記都記不住你,你倒好意思腆著臉往上湊,咱們也不知道誰更下賤!”

十分難聽的話砸在慕寒身上,慕寒的表情愣是半點都沒有變,他道:“是,我是罪臣,可我至少清白,紫煙,做人都要給自己留退路,把人家的退路給斬斷,旁人也不會給你留什麽後路。”

“我怎麽樣不需要你來操心,就是死,我也自死我的,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少在這兒擺出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我真是看了就覺得煩!”

紫煙的怨氣由來已久,歸根究底也不過是為了她那唯一的妹妹,她自己歡喜上了不該歡喜的人,導致一生注定悲苦,所以,她不希望紫鳶走她的老路。

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勸解的紫鳶,這會而也大概看出了姐姐的不對來,忙在慕寒開口前道:“慕大哥,你回去吧,殿下肯定不會走,你先回去吧,別讓她一個人在那兒等久了。”

雖然不知道慕寒和宋肆意做過協議,但是憑借著她對宋肆意的了解,也知道那不是個會一走了之的人。

誰知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紫煙更生氣了:“我說你是不是這兒待幾年被她灌了迷魂藥了,阿鳶,你現在的主子是誰你可得記清楚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是紫鳶,那些人和事都該忘記才對,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