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啼鳥（1）

“啊拉，是哪裏來的如此冒失的小家夥？”對於突然闖出來的妹紅，輝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不滿，盡管她撞到了自己可對於輝夜來說這樣的意外或許反倒是更合她的心意，“不過大晚上的為什麽要跑這裏來？”

“我……抱歉！”輝夜清脆的聲音將沉醉於她美豔之中的妹紅喚醒，一下子意識到現在這種狀況的小家夥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對著輝夜深深地彎下腰試圖為自己之前的無禮而乞求她的原諒。

“不用這樣啦，僅僅是撞到妾身一下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輝夜還以為對方是因為撞到了自己這件事而表示歉意，殊不知妹紅卻是從內心裏覺得自己對輝夜美貌的窺探實在是一種褻瀆，所謂的道歉倒不如說是彌補她心中的愧疚來的更多些。

輝夜相當大度的將妹紅扶起來，這時候她才終於有時間仔細的端詳這個偶然遇見的孩子，老實說妹紅長的還是相當秀麗的，畢竟父母的基因都不錯再加上藤原家的夥食即便是再差也要比平民家好上不少，由此一來輝夜再怎麽說都不會醜才對……隻不過由於野慣了，所以乍一看上去都點像是假小子。

但即便是如此的她，被輝夜這麽盯著看也難免紅了臉。

“真是容易害羞的孩子~~”輝夜相當開心的笑了笑，抬手幫妹紅撣掉肩膀上那些不小心粘上去的草葉子，而她這個親密的動作更是令妹紅手足無措，“不過話說回來天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這附近遊蕩什麽呢？夜晚可是很危險的呢……”

妹紅低著頭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她才抹不開麵子跟眼前這個漂亮姐姐說什麽“因為肚子餓了所以跑出來找野果子吃”之類的理由，可又聯想到剛剛見到過的那個詭異的集市……妹紅下意識的看了下眼前人，而後自嘲的笑笑，“什麽嘛，這樣的美人怎麽可能會是妖怪嘛！”

妹紅的欲言又止令輝夜有些好奇，但還不等她再問下去突然從妹紅那裏傳來一陣響亮的腹鳴聲。想想也是餓了這麽久又跑出去好遠，肚子不叫才有鬼了。

“嗚……”妹紅感到自己的臉在迅速發燙，本來在輝夜麵前她就很是自慚形穢，這下子妹紅的心理就隻剩下趕緊逃跑這一個念頭了……可還沒等她來的急轉身。就被一下子抓住了胳膊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從心底裏舍不得。

“餓了麽？”輝夜臉上露出有些苦惱的模樣，但就是這樣的微微蹙眉卻令妹紅不由自主的胸口發顫，“如果不嫌棄的話要不要跟妾身一起，正好妾身也想要去前麵的小鋪子裏去吃些東西來著。”

妹紅本想著拒絕的，但是當輝夜牽起她的小手的時候。自己的腳便再也不聽自己的使喚，隻是傻愣愣的跟著輝夜的步伐……妹紅覺得如果是眼前人的話，那麽無論是要把自己帶到什麽地方自己都隻會跟從著的吧。

輝夜的目的地依舊是那間夜雀開的小攤子，她絲毫不覺得帶著一個人類小孩去那裏吃點夜宵有什麽不妥當的，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妹紅低著頭視線始終不離開自己的腳尖，而輝夜則是琢磨著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心血**的帶上一個小丫頭。

“大概是太無聊了吧……”最後輝夜僅僅得出來這麽一個解釋,說得難聽一點現在的妹紅在她看起來就跟落單的小貓小狗沒有什麽區別，對於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出於同情或是其他的一些什麽，總會令人忍不住上前去摸摸它們外加提供一些吃的東西，這與輝夜現在所做的何其相似。隻不過……人與人的際遇可遠要比人與動物之間複雜多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邂逅外加上一份不含功利的憐愛，在之後究竟會引發出什麽樣的後果呢。輝夜大概從未去想過吧。

“老板來兩份烤八目鰻，一份蔬菜天婦羅，一壺清酒……”撥開店鋪前的簾子輝夜就帶著滿臉好奇的妹紅走進了這家開在郊外的小店，之前還沉浸在被輝夜拉著小手這件事之中不可自拔的妹紅被燈光一照下意識的就仰起頭，接著就看到了滿屋子奇形怪狀的妖怪……就連那個看起來溫婉的老板娘背後也被著一對鳥類的翅膀。

妹紅剛想驚呼嘴唇卻被輝夜用手指抵住，仰起頭看著輝夜微笑的麵容她老老實實的就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而後一直到兩個人都坐到了座位上她仍舊在回味著對方指尖上那絕妙的觸感。

“隻要這些便夠了嗎？”夜雀的速度很快，不一會輝夜點的東西就全被端了上來，當然這也不排除是老板將其他人的下單全都拋在後麵所導致的，畢竟一位大妖怪能來光臨小店那可是莫大的殊榮。而且相信其他人也不敢有意見才對。

“啊，恩……”妹紅有些拘謹的點點頭，雖說她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店裏的妖怪都比較無害，可那種好像是一隻羊混到了狼群的感覺還是令她覺得相當的難受。甚至於就連眼前的食物吃起來都沒有那麽美味了。

“平安京自古以來就是異類聚集的地方，”妹紅的窘態自然是瞞不過輝夜的眼睛，對此她也僅僅隻是趁著自斟自飲的功夫宛若自語一樣說道，“因為古老的約定，所以異類們隻會在晚上出來狂歡所以隻要不是太晚出門的話就不會看到他們的……啊真是的好端端的妾身說這些做什麽，快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妹紅知道這是她在讓自己安心。仔細想一下自己的確在白天從未見過這些奇形怪狀的妖怪們，也從沒有聽到過別人家有這樣的傳聞，再聯想到之前集市裏的那種繁華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倉促舉行的活動，如此一來對方說的大概也便是事實了吧。

其實妹紅很想問能在這一群妖怪裏混的風生水起的輝夜又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但終究還是隱隱覺得隻要自己說出自己疑問大家的氣氛便再不會那麽好了，僅僅是為了滿足一點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她才舍不得如此虎頭蛇尾的便結束這一場難得的際遇……哪怕它夢幻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一邊小心翼翼的對付著餐盤裏的食物，妹子一邊時不時的抬起頭去望一眼坐在她對麵的輝夜，她第一次發覺原來人在吃飯的時候也能做到如此賞心悅目，相比之下自己就粗鄙的不堪入目了……想要試著去學一下，卻根本感覺不到那種貴氣完全是在東施效顰罷了……

“撲哧……”對麵傳來的笑聲令妹紅的臉再次臉紅透了，但就在下一刻她的手卻輝夜握住，“喏手上的姿勢應該是這樣子的，身子再坐的直一些……”不知何時輝夜已經做到了她的身邊，用手半摟著她慢慢的幫妹紅矯正這動作。

半倚靠在輝夜的懷裏，難以抑製的被她身上那股清幽的的味道所吸引著，妹紅覺得……如果自己要是有一個姐姐的話，大概也便是如此了吧。(。)

PS：??輝夜和妹紅的初見大概也就是這樣子了吧，我一直覺得妹紅一開始就是把輝夜當做姐姐看的，這對於從小就沒有受到別人疼愛的妹紅來說是一種難得的親情。而輝夜大概僅僅就隻是同情心泛濫了吧，對一個地位尊崇什麽都不缺的大小姐來說她對突然闖進來她生活裏的妹紅的寵愛，大概就跟收留了一隻流浪貓一樣吧，隻是這份感情到最後慢慢的就不是那麽單純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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