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

當我在迷糊中再一睜開眼睛,我眼前的景致已經全部變了,好熟悉的地方啊!我看著站在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每個人的腳步都是十分匆忙,如同上了發條一樣,忽然,一陣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對不起,請過去點好嗎?”我抬起頭,一張美麗的俏臉出現在我的麵前,看著這張臉,我如同被電擊了一樣,久久都沒有反應,是她?徐慧,一個讓我十分傷感的名字出現在了我腦海,而在此刻我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聽指揮地站了起來,並且對著她說道:“你坐吧,我站站就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竟然穿上了筆挺的西裝,這樣的衣服我仿佛已經許久都沒穿過了,而現在對於我來說,讓我吃驚的不止是這件衣服,而是,我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自顧自地在思考和動作,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害怕。

這是你的過去,也是屬於你的記憶。伴隨著一陣劍鳴,在我心靈的深處傳來如同來自幽穀的聲音。

我的過去?我的記憶嗎?我沉默了,我對著那聲音回應道,是你吧,劍心?

在劍的錚鳴中,劍心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恩。這些記憶是當日跟隨著我一起沉眠的。如今我醒了,你的記憶也該複蘇了。

聽了劍心的話,我的心中有些明白了,原來我並不是失憶,而是當日已經是我身體一部分的劍心被大自在剝離後,將我身體的一部分也帶走了,而那些就是我的記憶。

我不再說話了,劍心也沒有出過聲,我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點點滴滴,慢慢地這些景象和我腦海中那些殘存的記憶融合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經曆過悲傷離合,但是,當我看著那一幕幕夕日的景象在我眼前重演時,我的心再一次碎了,我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哽咽出來,但是那些讓人心碎的場麵一遍又一遍在眼前疊加,我的心已經負荷到了極限。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愚蠢。當初的衝動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這一路走來,我不但傷害了自己,還傷害許多自己周圍的人。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在魔界中竟然和老雜毛擦肩而過,竟然和老火對峙一方,竟然和如煙隔岸相望。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在我身邊竟然還有這麽多一直在為我守候。

找回了自己的記憶,重看一遍自己的人生旅程,我對自己走過的路,並不覺得後悔。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麽讓我感到懊悔的話,我隻是希望能有個讓七夜知道我深愛著她的機會,哪怕隻是一秒,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不能的。

站在黑暗中,我沉默了。我的心如同死了一樣,不再掀起任何的波瀾。我想,我寧願在這裏呆一輩子,我不想再出去了,伊人已去,再次麵對真實隻會讓我更加悲傷。

你讓我失望了。

是的,我對著心靈深處的劍心說道,難道這一次,我不能從著自己的心願嗎?我寧願守著自己心靈的最後一片淨土。

但你這樣太自私了。

自私?劍心,你知道什麽叫自私嗎?

許久的沉默,當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竟然帶著一些滄桑。

是的,我不知道什麽自私,那是你們才有的感情,知道我為什麽要跟著你嗎?知道萬劍的心為什麽要跟著你嗎?

為什麽?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帶著你們一起去對抗天命嗎?我靜靜地對著心裏說著。

是啊,可是並非隻是這樣。劍心說出這些話竟然有些感慨。因為從來沒有人將我們劍當人看,即使再有靈性的劍,在你們的手中也隻是劍而已。但是,你那日在萬劍塚說的話卻讓我們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價值,在這千百萬年,我們都認為,既然是鑄劍者賦予了我們生命,那麽我們理應聽命於鑄劍者,但是你的到來,卻讓我們了解到,一個以前從來都不敢想的問題,所以我們才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哪怕為此舍去一切。

是嗎?我的內心有些震撼,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話,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竟然會讓萬劍共鳴,但短暫的震撼過後,我的心又再一次陷落,如同一塘死水。

你在逃避。劍心似乎並不死心。

恩。我隻是不願意出去,我怕自己承受不了。

看來我不需要再守候在你身邊了,看來我這近百年的等候與期盼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麵對著劍心的指責,選擇了沉默,我知道他說的對,但是,這並不僅僅是對與錯的問題。

劍心歎了一口氣,我這才知道原來劍心也會歎氣。

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天星了,我們都看錯了,包括七夜,她死得不值得。

為什麽!說到七夜我終於按耐不住,為什麽說七夜死得不值得?

因為你已經不是天星了,你當然不會理解七夜,我想她一定不會為一個如此自私,甘願丟下朋友,苟且偷生的人去死的,你甚至都不配得到她的愛。

劍心的這幾句話說的很重,如同一塊大石頭落進了水潭中,在我的心裏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我明明知道他這是激將之計,但,還是忍不住大聲地吼了起來。我不允許他這樣詆毀我和七夜之間的感情,我狠狠道:你說我丟下朋友?不配得到七夜的愛,可哪一次我不是為了朋友放棄自身的生死?無論是在凡間還是在魔界,我什麽時候丟下別人獨自逃生?你說啊?你告訴我,劍心!

是的!劍心的語氣也有些激動:你說的沒錯,但那都是以前的你。但是從剛才開始,我認識的天星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裏的隻是一個懦夫。一個隻想著自己的可憐蟲!你說的那些都是過去,你要知道,你躲在這裏會害死多少人?你想過在外麵的那些兄弟朋友嗎?如煙!她為了你背叛仙界,到現在還生死未卜,還有如夢!若不是你,她也不會杳無音信,還有青鬆!他明知你被仙界追殺,卻因為你一句話,就將你逆蔵在這裏,還有老火,你師傅,牙!你想過他們嗎?你隻是一味地選擇逃避,你以為你能逃得過自己的良心譴責嗎?

劍心的話如同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是啊,我想過他們嗎?在這裏,我確實可以逃避,但是他們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半晌,劍心那冷若冰霜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在我耳邊:天星,如果你還是天星的話就跟我一起為了自己的命運奮鬥!如若不是,我也不勉強你,隻要你搖下頭,我馬上就走,就算我們萬劍看錯人了。

不!我搖了下頭。

你?劍心顯得十分吃驚,轉而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感覺著劍心的反應,微笑道:我已經決定了,我不再為自己的命運奮鬥,真正值得我們奮鬥的是,我們周圍的人,那些為了我們的朋友們。說完了這些,我覺得心裏舒暢了許多。

哈!劍心顯得十分意外,但也十分開心。他的聲音如同雷鳴一樣閃爍在我耳邊:就如同你說的,為了朋友,我將與你同在,永不分離!

說完,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黑暗中一閃而逝,劍心那洶湧澎湃的劍氣湧向全身,讓人感覺到通身舒泰,如若到了極樂淨土一般,與此同時,劍心的訊息也在黑暗中消失,我知道他已經和大自在一樣,選擇和我融合了,隻為了我們彼此的信念,為了麵對那深不可測的敵人。

從此以後劍心就將不在,我的心裏難免有些落寞。當日,第一次在萬劍塚上與劍心邂逅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那歡快和喜悅仿佛還在昨天。別了,劍心!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你我的誓言,為了朋友,為了你,我也會戰鬥下去。

在寂靜中我睜開了雙眼,心中澎湃的心情卻沒有因為這四周的寂靜而減少一分。

這是廂房?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廂房裏顯得很安靜,隻是偶爾會有一兩聲夏蟲的聲音從門外鑽進來。看著房內陳列的物品,我的心情再一次激動起來,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和當年我走的時候一樣,我這才想起,這還是我恢複記憶後第一次打量以前住過的地方,那樣久別的心情總是值得讓人回味。

當我從**直起身來準備走下床去窺視一兩分月光下的景致時,這才發覺,原來在我的床沿上竟然還趴著一個人,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我心中一陣溫暖,這樣的身影在多年前也曾如同現在一樣,守候在我的身邊,隻是同那時比,多了些歲月的痕跡。我伏下身子看著青鬆頭那幾絲已經初顯斑白的發絲,心中一陣感慨。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麽快,昔日跟隨著我如同孩子似的青鬆竟免不了歲月的雕琢,唉!我心中難免有些傷感,都說做神仙快樂,可真得到了這樣的境界,若是還忘卻不了塵世間的情愛,又有誰能承受得住看著親人逝去,看著子女華發斑白呢?

就在我看著青鬆獨自發呆時,青鬆像是有所警覺地翻動了下身體,睜開朦朧的雙眼,對著我呢喃道:“小師叔你醒了?”

看著青鬆腮邊的兩縷胡須,我柔聲道:“青鬆,你老了!”

青鬆聽後,身體仿佛被電擊了一下,如石頭一樣杵在原地,半晌,他才猶豫地試探道:“小師叔,你剛才說什麽?”

“嗬。”我笑了下,從**走了下來,替他整理了下略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道:“你老了青鬆,比我離開這裏的時候老了很多。”

就在我說完這些話的同時,我感覺到青鬆的肩膀微微地在聳動著,嗚咽的聲音雖然極小,但是在這寧靜的夏夜裏還是顯得那麽明顯,但是,他終究還是沒像以前那樣大哭出來,隻是不停地用手擦拭著雙眼。我知道,青鬆已經成熟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愣頭愣腦,毛毛糙糙的小夥子,他現在已經是少陽的掌門人了。

青鬆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我們就這樣站著,誰都不願意去破壞這樣的氣氛。多少時間了?我在心裏默默地問著自己,究竟有多少時間沒有這樣的感覺,那種失而複得,久別重逢的欣喜。

好一陣子,青鬆的心情才漸漸平穩下來,他的老臉上閃著不自然的笑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著我道:“小師叔見笑了。”

“嗬嗬。”我看著青鬆,順著床沿坐了下來,大度地笑道:“別不好意思,我記得當初和你說過,我們之間別有太多禮數,別太過拘謹,你還是把我當成朋友吧!”“哎!”青鬆幹淨利落地答應著。毫不介意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開心道:“想不到小師叔每一次昏迷後都會讓人想不到的驚喜。”

“哈哈,”聽了青鬆的話,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我的記憶中,和青鬆相處的那一段時間裏,我曾經昏迷過多次。而每一次清醒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變化,青鬆的這句話,倒是勾起我對從前的回憶。而從這句話中,我也聽出,青鬆的性格還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至少在我的麵前是這樣的。

“小師叔,那日你可將我嚇得半死,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從空中掉了下去,幸虧我反應及時,才將你接住,而你卻又連續昏迷了近半個月,小師叔,你可否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你現在是不是好一些了?”

我看著青鬆那關切的目光,內心一陣翻騰,心知剛才在內心中,我確實錯了。劍心說的對,我不能拋棄這些兄弟朋友!我看著青鬆慚愧地抵下了頭,歎了口氣道:“算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已無什麽大礙了。”

說完這句後,四周便重新又陷入了死寂一般,我心中明明有許多話想要說,但是卻不知從何說起。青鬆臉上也是同樣焦急的表情,我們相視一眼,莞爾一笑。

“對了,大師兄他人呢?”大師兄的下落在我的心中還是相當重的,雖然已經知道他出去尋覓我支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小師叔,這個話說來就長了。”青鬆說著忍不住走到窗前,臉上閃爍著複雜的表情道:“當日旋照被魔化後,師傅他老人家心中有愧,於是也跟著四大書院一起接納凡人進入結界躲災,並且和四大書院一起出去擊殺魔物。可是當日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地球的精華被抽走,師傅更是痛哭不已,在廢墟廢墟上死守百日,不願離去,長空當哭。我們看到師傅這樣自願陪在他的身邊。沒想到的是,百日過後,師傅他老人家突然羽化,本來這是好事,但是,羽化之際一般都有朝霞玉露,瑞氣呈祥,但是師傅羽化時並未出現那些現象,隻是就那樣突然羽化了,所以大家都接受不了。沒想到三師叔見了後,仰天長歎一聲:師兄,還是你拿得起放得下。如此仙蹤我看不匿也罷!我們當時沒有人知道三師叔說這句話有何意義,隻以為他是一時接受不了,卻沒料想,第二日,三師叔也羽化了,而且也是突然羽化的。這樣的事是斷然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於是就被壓了下來,少陽也過了一段群龍無首的日子。一直到五十年前,師傅突然再一次仙臨少陽,並指定了我作為少陽的掌門,這事才告一段落。”

“怎麽會這樣?”我奇道。

青鬆長歎一聲道:“據師傅說,說他業已到,可是心卻不誠,之前心中一直都有芥蒂,一直到那日仙界對天煞袖手旁觀,他事後冥思百日,才一朝頓悟。而三師叔也是與他一樣。”

“芥蒂?”

“嗯,”青鬆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我道:“恐怕與小師叔有關。因為之前師傅在你離開少陽後曾對我說過,是小師叔你讓他對仙界的信仰產生了懷疑。”“哦?我嗎?”我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但是卻想到另一個問題,於是開口問道:“沒有朝霞玉露,沒有瑞氣呈祥,那不是說大師兄成的不是仙嗎?”

“恩!”青鬆痛苦地點了點頭說:“師傅說,成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無愧,心中有情,所以讓我安心修煉,不用想太多。”

“是嗎?”我點了點頭,既然大師兄自己都想開了,那麽我為什麽不能也想開些。既然修仙不成,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經曆過這些風霜以後,我知道,那些仙魔無非是人主觀上想出來的,其實說透了,隻不過是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修為就可以脫離塵世,那些修道之說,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方式而已。當然方式不同,修出的結果也就不同。當然這些我自然不會和青鬆說的,雖然他現在的修為比之以前是要高出不少,可是,如果我告訴他這些,那他的本來就不穩的根基就會全盤推倒。如此一來,後果必然十分嚴重,不如順其自然要好些。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有些釋然,也漸漸明白當初為什麽修煉元嬰的時候,大師兄會那麽煞費苦心,畢竟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去領悟的。我走到青鬆邊上,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在月光下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唯美,那麽動人。我這才忽然想起,當日天煞過後,地球的精華不是已經被吸走了嗎?可現在在我眼皮下,風景卻依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百得其解,於是向青鬆問道:“這地球自私沒有被毀嗎?”

“被毀?”青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馬上就啊的一聲,恍然道:“小師叔說的是上次天煞的事吧?”

“不錯。”我一邊看著天上那如銀盤的月亮一邊回答道。

“這小師叔就有所不知了。”青鬆也走到窗下,道:“當日地球的精華確實被抽完了,也確實被毀了!”

“啊!”聽到這裏我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聲。

“被毀“青鬆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但他馬上就阿的一聲,恍然道:“小師叔說得是上次天煞的事情吧?”

“不錯。”我一邊看著天上那如銀盆般的月亮一邊回答道。

“這小師叔就有所不知了。”青鬆也走到窗下,道:“當日地球的精華確實被抽完了,也確實被毀了!”

“啊!”聽到這裏我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聲。

“小師叔別急。”青鬆微笑道:“但是那八大戰將卻用了仙陣將宇宙間遊離的浩然之氣補充道了地球內部,並且將凡人地那段記憶全部消除了。

“八大戰將?”我略微感到有些吃驚,當日天煞襲擊地球他們不伸援手,為何卻會將瀕臨崩潰的地球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嗎?

“是啊,八大戰將。”青鬆用手弗了下腮邊的長須,繼續道:“我當初也感到十分詫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將這個當成條件,換取如夢和如煙。”

“噢!”我恍然大悟,當日光沉似乎確實對如夢有些興趣,雖然心中有些明了,但是隱隱中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問道:“光臣似乎大可不必為了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吧?”

青鬆笑了下,忽然對我道:“小師叔可覺得這明月如當初有何不同之處?”“明月?”我不知道青鬆為何突然左右而言它,但還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看著那潔白如雪的月亮,一如既往的照射著大地,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地方有異樣。

青鬆微微笑了一下,道“小師叔,可看那月亮的光暈,可有些異彩?”

經過青鬆的提醒,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應該潔白無暇的月亮周圍圍繞著一些斑斕的顏色,似乎那些顏色是以月亮為中心不斷地旋轉著,隱約地可以感覺到有些細微的能量不斷地從月亮上傳送下來,如此細小的變化,若不經青鬆的提示的話,恐怕我也是及難發現地。

我看著表鬆那關切的目光,內心一陣翻騰,心知剛才在內心中,我確實錯了,劍心說得對,我不能拋棄這些兄弟朋友!我看著青鬆慚愧地低下了頭,歎了口氣道:“算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已無什麽大礙了。”

說完這名後,四周便重新又陷入了死寂一般,我心中明明有許多話想要說,但是卻不知從何說起,青鬆臉上也是同樣焦急的表情,我們相視一眼,莞樂一笑。

“對了,大師兄他人呢?”大師兄的下落在我地心中還是相當重要的,雖然已經知道他出去尋匿我去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小師叔,這個話說起來就長了。”青鬆說著忍不住走到窗前,臉上閃爍著複雜的表情道:“當日旋照被魔化後,師傅他老人家心中有愧,於是也跟著四大書院一起接納凡人進入結界躲災,並且和四大書院一起出去擊殺魔物,可是當日竟然眼睜睜看著地球的精華被抽走,師傅更是痛哭不已,在廢墟上死守百日,不願離去,長空當哭,我們看到師傅這樣自願陪在他的身邊,沒想到的是,百日過後,師傅他老人家突然羽化,本來這是好事,但是,羽化之際一般都有朝霞玉露,瑞氣呈祥,但是師傅羽化時並未出現那些現象,隻是就那樣突然羽化了,所以大家都接受不了,沒想到三師叔見了後,仰天長歎一聲:”師兄,還是你拿得起放得下,如此仙蹤我看不匿也罷!我們當時沒有人知道三師叔說這名話有何意義,隻以為他是一時接受不了,卻沒料想,第二日,三師叔也羽化了,而且也是突然羽公地,這樣的事是斷然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於是就被壓了下來,少陽也過了一段群龍無首的日子,一直到五十年前,師傅突然再一次仙臨少陽,並指定了我作為少陽的掌門,這事才告一段落。”

“怎麽會這樣?”我奇道。

青鬆長吧一聲道:“據師父說,說他業已到,可是心卻不誠,之前心中一直都有芥蒂,一直到那日仙界對天煞袖手旁觀,他事後冥思百日,才一朝頓悟,而三師叔也是與他一樣。”

“芥蒂?”

“嗯。”青鬆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我道:“恐怕與小師叔有關,因為之前師父在你離開少陽後曾對我說過,是小師叔你讓他對仙界的信仰產生了懷疑。”“哦?我嗎?”我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但是卻想到另一個問題,於是開口問道:“沒有朝霞玉露,沒有瑞氣呈祥,那不是說大師兄成的不是仙嗎?”

“嗯!”青鬆痛苦的點了點頭道:“師父說,成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無愧,心中有情,所以讓我安心修煉,不用想太多。”

“是嗎?”我點了點頭,既然大師兄自己都想開了,那麽我為什麽不能也想開些,既然修仙不成,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經曆過這些風霜以後,我知道,那些仙魔無非是人主觀上想出來的,其實說透了,隻不過是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升華,無論是用什麽方法,最終的結果也都是一樣,上升到一定程度的修為就可以脫離塵世,那些修道之說,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方式而已,當然方式不同。修出的結果也就不同,當然這些我自然不會和青鬆說的,雖然他現在的修為比之以前是要高出不少,可是,如果我告訴他這些,那他本來就不穩的根基就會全盤推倒。如此一來,後果必然會十分嚴重,不如順其自然要好些。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有些釋然,也漸漸明白當初為什麽修煉元嬰的時候,大師兄會那麽煞費苦心,畢竟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去領悟的,我走到青鬆邊上,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在月光下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唯美,那麽動人,我這才忽然想起,當日天煞過後,地球的精華不是已經被吸走了嗎?可現在在我眼皮下,風景卻依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向青鬆問道:“這地球怎麽沒有被子毀嗎?”

“被毀?”青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馬上就啊的一聲,恍然道:“小師叔說的是天煞的事吧?”

“不錯”我一邊看著天上那如銀盤的月亮一邊回答道。

“這小師叔就有所不知了。”青鬆也走到窗下,道:“當日地球的精華確實被抽完了,也確實被子毀了!”

“啊!”聽到這裏我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小師叔別急。”青鬆微笑道:“但是那八大戰將卻用了個仙陣將宇宙間遊離的浩然之氣補充到了地球內部,並且將凡人地那段記憶全部清除了。”

“八大戰將?”我略微感覺有些吃驚,當日天煞襲擊地球他們不伸出援手,為何卻會將瀕臨崩潰的地球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嗎?

“是啊!八大戰將。”青鬆用手拂了下腮邊的長須,繼續道:“我當初也感到十分詫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將這個當成條件,換取如夢和如煙。”

“哦!”我恍然大悟,當日光臣似乎確實對如夢有些興趣,雖然心中有些明了,但卻隱隱中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奇道:“光臣似乎大可不必為了她們如此大費周章吧?”

青鬆笑了下,忽然對我道:“小師叔,可覺得這明月如當初有何不同之處?”“明月?”我不知道青鬆為何突然左右而言它,但還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看著那潔白如雪的月亮,一如既往的照射著大地,並沒發現有什麽地方有異樣。青鬆指著月亮繼續道:“那就是上古仙陣!”

“什麽!”我吃驚地說道“你說那些光暈就是上古先陣。”

青鬆恩了一聲,道“是的!”

“他們將月亮做成了仙陣?”我感到十分驚愕,說八大戰將修為深不可測我是相信得,我也知道他們聯手後威力驚人,但是我卻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居然可以將整個月亮作為一個仙陣!

“不。”青鬆聽了我的話,搖頭道“那月亮不是被做成了仙陣,而是那月亮一直就是個仙陣,或者說一直就是個威力巨大的法寶。隻不過現在仙帝重新啟動了而已。

聽到這裏我心中駭然倒極點,沒想到自古以來人們寄托情懷的月亮居然是法寶,對於那未知得仙帝,我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他的實力究竟恐怖道什麽程度,雖然我從來沒有見識過,但是隻從這一點上看來,隻會比我想象的要恐怖得多得多。

“小師叔很吃驚巴?”青鬆順手將窗戶關了起來道“當初我也是極不信的。可是這麽多年過來了,已經尖尖的學會了接受這個現實,其實仙界一直以來都很關注這顆星球,一直以來!”

“嗯”我漸漸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聽了青鬆所說的,我知道他已經和大師兄一樣了,心中有了休為的芥蒂。

“所以。我想既然仙帝同意啟動這樣的仙陣,那恐怕如煙和如夢的事與他就難脫幹係了。”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斯惆悵。

我想了想,確實,要啟動這樣得仙陣若沒有仙帝的首肯,恐怕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實力去應付這樣大的法寶。我看著青鬆,直到如果是他在這樣下去,恐怕來之不易的修為真的要付之一炬了,於是勸說道“青鬆,我看對於仙界你就別再想些什麽了,畢竟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修煉。至於他,你暫且放下一放。”

青鬆感激得看著我,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小師叔的意思,但是我更想追尋你們的腳步。我相信師傅,也相信你,這一步既然已經走出來了,我就沒想過要回去,更何況,憑我的資質能有如今的修為恐怕已經很難再向前一步了,小師叔就不必為我擔心了。

我看了看青鬆,看著他老去的身軀,我很清楚,他說得是真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仙成佛的,終究會有人老去,會離我們而去,或許青鬆真的隻能止步於此了,想到這些,我心中多少有些傷感。

青鬆卻不以為然的看著我笑道“小師叔不必為我擔心,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小師叔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嗯,我知道的。”我感受著青鬆那份真摯的感情,重重地點了下頭。

“對了,小師叔,你這些年都去哪了?怎麽在這麽短地時間內,修為卻提高這麽多,已經到了大羅金仙的修為了巴?”青鬆很明顯想換個輕鬆點的話題。

我苦笑了一下道“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至於修為嗎?”我想起當日在摩界和八大戰將戰鬥的情景,頓了一下道“恐怕不能與大羅金仙相提並論巴”

“噢!”青鬆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不過還是滿心歡快道“不過,我想小師叔總有一天會超過金仙地修為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隻用百年時間有可修煉道如此程度,我相信你。

“嗬嗬,希望如此巴。”我看看青鬆笑道。

我看著青鬆地笑容,忽然覺得虧欠他很多,剛從摩界回來就將萬劍塚毀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五十年的心血,而我卻在瞬息間將他全部毀滅了,該想個辦法將補償一下才行,思索了一下,心中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於是忙問道“青鬆,你隨我去趟火麒麟洞如何?”

“去那做什麽?”青鬆對於我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顯得不理解。

“自然有用處的,你隨我來就是了。”說完,我推門走了出去。

青鬆猶豫了一下,馬上歡快的根了出來,高興道“小師叔莫不是想重做劍塚巴?”

我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那太好了!”青鬆喜悅之情溢於顏外。

“走吧!”我再次催促了一聲,轉身向空中飛去。

“等等!”青鬆突然在下麵喊了一聲。

“怎麽?”我不解地看著他。

青鬆看著我躊躇了片刻道“小師叔,我可以帶個人去嗎?”

“念星!”

“他嗎?”我想起當日那個少年來,他確實和我當年有幾分想像,很是讓我喜歡,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青鬆提出來帶上他。

青鬆見我猶豫不決,對著我道“其實,他的父母你也是認識的。”

同樣的話,輕鬆以前碩果,這一次再次提起,我不禁好奇道“是誰?”

“他是抱鬆和抱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