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飛到法鑫長老邊上,將幾近昏迷的長老背在肩膀上,然後折到我的身邊,對著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嘿嘿地幹笑了一聲,眼中那喜悅的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我看著眼前的戒嗔,心中沒有來由的有種想哭的感覺,我在心裏暗暗地問自己。

我和戒嗔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也許,此刻什麽話語也不能表達出我們兩現在的心情,隻需要一個眼神,我們就可以讀出對方心裏的話,這就是兄弟。

時間在這沉默中一點一點的遺逝,直到大地的崩塌離我們隻有寸餘的距離,戒嗔才向我伸出手來,對我憨笑一聲,道:“天星,我們走吧”

看著那讓人懷念的傻笑,我笑著拉住戒嗔的手,讓他將我背上肩膀向天佛寺外的世界飛去,我看著地上已經快要完全變成虛無的天佛寺世界,靠在戒嗔那寬厚的肩膀上,我心裏卻也波瀾不驚,因為,我知道,即使整個世界都塌了,戒嗔也會站在我的麵前,就象我剛才保護他一樣,隻有,在他的肩膀上,我才能找回那失去已久的寧靜,心中才能踏實。

過渡消耗的靈體再也支撐不住了,在戒嗔的肩膀上我再一次陷入深沉的昏迷中,但這一次,我的心中卻是極其安寧。

…………

依然是那神殿的頂端,依然是青天白日,一切都是依然。就是一切都太一成不變了,所以狂神才覺得今天仙帝有些不同,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即使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去問的,因為在他的心目中仙帝絕不容任何褻瀆。

“你來了?”仙帝的聲音從虛無的天空中冒了出來。

“是。”狂神恭謹的回答道。

“最近怎麽樣?”仙帝忽然問道。

“這…”難得聽到仙帝關心起自己,狂神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了,猶豫了片刻。道:“都還好,謝謝仙帝關心。”回答完後,狂神才確定仙帝今天的心情並不是一般的好,似乎從上次在魔界讓天鬼跑了以後,仙帝就沒有這麽開心過,狂神本能的覺得,這次肯定又是與天鬼有關。

“恩!如煙那邊的三言咒有沒有破開?”

狂神聽到仙帝問起三言咒,心頭頓時冷汗直冒。道:“那三言咒本來就是防禦法術中最難破的一個,更何況是是用天鬼的極限力量製造出來的,而且裏麵似乎還有一股其它強力的力量在支撐著整個結界,所以,雖然曠日持久,但對於那三言咒我們還是毫無建樹。”

“哼!”仙帝聽後怒哼一聲。

狂神忙跪下道:“請仙帝明查。”

整個神殿內忽然一陣沉默,半晌,仙帝的聲音重又響徹在空中,與其不溫不火道:“剛才我又察覺到天鬼的氣息,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應該回到了自己的星球,那顆災難之星。所以三言咒那邊你暫時別管了,你還是召集人手去將天鬼消滅了。以免他日後為害人間,再生事端。

狂神聽見天鬼有了消息,心中總算明白了天帝為什麽今天心情大好的原因,但是,讓他放棄三言咒他卻有些想不通,於是便硬著頭皮道:那如煙我們就不管了嗎?

“不!”仙帝語所堅定道:“她自從和天鬼混在一起時,我便隻是將她看作一顆棋子,一顆引天鬼出現地棋子,讓她去魔界充當大魔尊。最重要的目的也是引天鬼現身,因為那時我雖然知道天鬼匿在魔界,但一來魔界地域寬廣,二來幾大魔尊都絕非善類,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可是此刻我既然己經知道了天鬼的所在,那麽這顆棋子便可有可無了。”

狂神聽過仙帝的解釋,並不覺得他視人為草芥有何不對,反而更是覺得仙帝英明,用人大膽,隻是一味的愚忠,於是,他恭敬道:“我現在就親自去將天鬼擊殺。”

“等等!”仙帝見狂神迫不及待的樣子,喝到:“你等不必如此著急,天鬼那我己經派人去過了,這次,你另有要務。”

狂神聽仙帝將擊殺天鬼的任務交與別人自然有些不快,但礙與在天帝便不好說什麽,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但仍是耐心地聽著仙帝說話。

仙帝對著狂神繼續道:“這次不但天鬼出現在地球上,而且另一顆天佛珠也在地球上出現了,隻是這顆天佛珠暫時落在妖界手中,現在我便要你將這顆天佛珠從妖界的手中奪回來,然後你再雲消滅天鬼也不遲。”

“可是,不是己經有人去消滅天鬼了嗎?”狂神對於仙帝說的話有些迷惑。

“這其中自然有玄機,如果到時你不知道身在何處,那麽你搖這領導便會知曉的。”說完,從天空中落下一隻烏黑的領導,在上麵刻著奇怪的符文,雖然不清楚仙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狂神還是恭敬地將鈴鐺放在懷裏。

仙帝見狂神將鈴鐺收起後,提醒道:“你切記,在收回與佛珠之前千萬別搖這鈴鐺,知道了嗎?”

狂神點了點頭。

“好吧,你快去吧,這次隻有你一個去地球,你速去速回!”

說完,仙帝的聲音便徹底的消失在神殿之上。

狂神一邊飛離神殿一邊在心中暗暗覺得有些奇怪,近日來仙帝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少,而且時間也越來越短。他的心裏總覺得怪怪的,但這樣的感覺也是出現了一瞬間而已,下一刻,狂神馬上就放棄了這個奇怪的念頭。在他的心裏,仙帝永遠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我不清楚自己在戒嗔的肩膀上昏迷了多少時間,隻是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如此放鬆了。一直到身體的力量恢複了少許才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昏暗地小屋子裏,幾縷陽光正從天空中那破碎的屋頂處灑落下來,照耀在屋子裏斑斑點點,我舉目向四周看去,覺得這個屋子似曾相識,這裏的家具十分陳舊。隻有一張破桌子,一條破板凳,而剩下的就隻有我躺著的這堆破稻草了。

正在我環視房內的景物時,破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我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隻見戒嗔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灰布僧袍,這時,他見我醒來,頓時驚喜地看著我道:“天星,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說著他激動的跑過來將我緊緊地抱住。

雖然戒嗔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這樣被一個大男人死死抱在懷裏,還蹭來蹭去的感覺還是不太習慣。隻好叫道:“小禿驢,你想把我弄死啊,這麽使勁!”

“嗬嗬,不好意思,我太興奮了。”戒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看著我一陣憨笑,道:“天星,我們好像有好久都沒有見了。”

我看著他那傻傻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邪佛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禿驢,這時,戒嗔問起這話,我心裏也是一陣感慨,道:“是啊,我們是有好長時間沒有見了,差不多有百年了吧。”

“百年?天啊!有那麽長嗎?”戒嗔對著我吐了吐舌頭,道:“我怎麽覺得天煞還是昨天發生的事呢。”

“嗬嗬”我笑了笑,從**走了下來,看著昏暗的小屋道:“戒嗔,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感覺有些熟悉呢?”

“哈,你也記得這裏?”戒嗔說著神秘的對著我一笑道:“這裏是我們初次見麵的地方啊!”

初次見麵的地方?我仔細得打量著四周,第一次和小和尚相遇的事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裏浮現了出來,那是的相貌笑容,我到現在都沒有忘,一切都恍如昨日。

戒嗔在我麵前興奮的跑來跑去,一會站在桌子上指著屋上橫梁對我道:“你看,那日我便是將你吊在那裏的。”一會又鑽到桌子下麵道:“哈,天星你還記得嗎?那日,我的經文便是掉在這裏,結果我自己找半天都沒有找到,還是你提醒我的,還有,還有…”

我看著在小屋裏跑來跑去的戒嗔,心中難免有些心酸,知道天佛寺的打擊對於他來說是在是太大了,他熟悉的人基本都離他而去了,所以他才會選擇逃避現實,在我的麵前表現得和個孩子似的,我不忍心看著戒嗔再這樣下去,於是便對著他大喝道:“夠了,戒嗔,夠了!”

戒嗔被我喝得愣在那裏,茫然的看著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走到戒嗔的麵前,看著他,柔聲道:“小禿驢,看著我,我已經變了,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你也是,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變了,知道嗎?戒嗔?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一百年了,一切都消失了!”

戒嗔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一樣,半響,才對著我大吼道:“天星,你騙人!一切都沒有變,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剛才隻不過是做了個夢!什麽都沒有變!”

“不!”我知道要揭穿一個人的夢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但是我還果說下去:“戒嗔,聽我說,天佛寺已經消失了,你的師傅也已經死了,沒有了,知道嗎?什麽都沒有了。”

“我不聽!”戒嗔用手捂著耳朵,使勁地搖著腦袋。

我知道戒嗔他是在逃避,他已經走到了心的誤區,能不能走出來還是要看他自己,我隻能盡力地去提醒他而已,現在我已經盡力了。剩下地就要靠他自己了。

戒嗔搭聳著腦袋,在破舊的桌子下麵坐了良久,偶爾有兩聲抽泣的聲音從那裏傳出來,我聽到後,心中稍微放下心來,能哭就說明他已經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我看著他,吧了口氣道:“算了,戒嗔,忘了過去吧,至少還有我在你的身邊。”

戒嗔從桌子下麵伸出腦袋,淚眼汪汪地看著我道:“天星,為什麽?我隻不過睡了覺而已,為什麽一切都變了,師傅沒了。天佛寺也沒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自己的力量去換回他們。”

“別這樣。”我看著傷心的戒嗔。自己也感同身受,曾幾何時自己也發過和他一樣的感慨呢,我也曾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換回自己失去地一切,再來一次的話,我會去珍惜自己生命中曾經擁有過的每一樣東西,但那是根本不可能。既然不能在虛幻中延伸,那麽不旭就麵對殘酷的現實吧,這是我曾經走過的道路,我挺過來了,我希望戒嗔也能我一樣走過來。

我拍了拍戒嗔的肩膀,從他的身邊繞了過去,推開虛掩的門,向門外走去,這樣地時刻,還是讓戒嗔獨處一會兒比較好。來到門口,看著外麵秀麗的景色,大自然的風光還是依然那麽動人,翠綠的蒼鬆,高聳的山崖,花紅草綠,一切都那麽生機盎然,那麽美好。不如趁著如此美好的天氣,來恢複下自己受損的靈體吧,我心中這樣想著,便找了一處平坦的山石處坐了下來,端坐在那,很快的我的心神就融入到了四周地五行中,五行入水一樣滲透到我的身體中,恣意在我的身上滑稽戲淌著,正當我沐浴在心曠神怡的感覺中時,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被我融入到靈體內的五行,在我靈體內盤旋一周後,便迅速地從受損的傷口處宣泄出去,如此一來,吸收的五行根本就沒有效果。

我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便再一次端坐了下來,這一次我吸收五行的時間更長,可是當我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同樣的事還是發生了,我這才發現,原來此刻我的靈體就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賭錢論我吸收多少地五行,到頭來還是空歡快一場。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頓時心中急燥無比,思索了一陣,我決定用神識去探索一下原委,於是我按耐下心中的焦急,將神識環繞在那傷口的邊緣,一點一點的撫摩過去,可以說比這還嚴重的傷勢我都承受過,但以往都可以很快愈合的靈體,這一次怎麽竟然出了這樣的狀況,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究竟是怎麽回事,神識在我的引導下,在傷口的邊緣遊走了一圈,但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於是我強迫自己進入冥想的狀態,讓自己的神識跟著五行在靈體內環繞起來,隨著那五行流淌到傷口附近,就在五行準備越過傷口的時候風的神識突然感覺到自那傷口處傳來一陣煞氣,將那些五行遊走的路線,神不知鬼不覺指點向體外,剛才吸入的五行還沒完全融入我的身體,竟然全都從那條路線泄出,仔細地觀察了一陣後,我在心裏暗暗地罵了句:該死的!這傷口簡直就是在我的靈體上開了個洞,難怪吸收多少五行都無濟於事。

但我並未把一個小小的確煞氣放在心上,在我的指引下,神識再一次來到了傷勢的邊上,並且很快地將它圍繞起來,正當我以為自己可以很輕易地將這些可惡的煞氣清除出體外的時候,我卻意外的發現,這些煞氣竟然已經和我的靈體連成了一片,根本無法將它們完全清除出去,不單如此,它們似乎還在不斷地蠶食著我的靈體,雖然速度很慢很慢,但是在神識放大千百倍的感覺下,還是被我發現了,這究意是什麽鬼東西!

我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想不到我堂堂天鬼,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煞氣都對付不了。

再一次聚集神識向那派內結氣衝去,但迎來得卻是再一次的失敗。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該死的東西!我大聲地向空中咆哮著,一遍又一遍,在發泄了一陣後,才頹廢的躺在地方,此刻,空中那原本和煦的陽光此刻在我的眼中也不再那麽動人了,反而有些惡毒,我這才知道,原來同樣的景色在不同的心情時,看到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我就這樣躺在地方,心中不平的想到,自己才剛剛得到的力量,我就這樣失去嗎?我在心裏不斷地問著自己,不能!因為還有太多的事情還要等著我去做,七夜很可能還沒有死,還有如夢他們,要完成這些事情,都需要力量,所以我絕對不能失去這些力量,但是同時,我卻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對付這些可惡的煞氣,雖然我是天鬼,可,我卻也拿自己的身體毫無辦法,總不能把自己殺死吧,我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道:天!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嗎?剛剛得到的就要失去,如果這是的,那麽我偏要將它大地回春來,我要讓你知道,這世上還你不能支配的東西,那就是我天鬼!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自己多少次都是從絕境中走過來,那麽這一次,我也一定不會放棄。

繼續在山上盤留了一陣子,一直到月亮高掛,我依然沒有找到什麽有效的方法,這時我抬頭看了一眼蛟潔的月亮,微微歎了口氣,知道這種事急不得的,隻有慢慢的找,才會找到解決的辦法,想到這裏,我自己也有些好笑,不就是一個破煞氣嗎?當年它的老子天煞星都殺不了我,難道我會在它的身上摔倒?如果把我逼急了,以後我連你的老子一起滅了!嗬嗬。

自娛自樂地想了會,心情也好了一切,這時,我才踏著月色向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