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青鬆口中的璿照師叔祖吧?我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肥胖的身軀,身上的道袍鑲著金絲,做工也格外精細,望著我的眼神透露著不屑與厭惡,總之這個璿照師叔給我的印象沒有一點象修真的樣子,倒有點象俗世中的爆發戶。

璿照師叔也許是被我的眼神激怒,對著我冷哼一聲道:“你就是我師兄新收的那個鬼徒弟?”

“哼!”我也回敬他一下,懶得理他,一想起剛才的落雷和驚恐的青鬆我的火氣就怒上心頭。

璿照師叔見我居然沒有搭理他,臉上的橫肉氣的上下橫飛,怒道:“鬼就是鬼,我真不知道師兄為什麽要收你為徒弟,連點禮數都不知道,師叔問話,你是這個態度嗎?”

生氣了?哼!正好,我當下也不示弱,挺直腰板,眉毛一挑,對著璿照師伯喝道:“你還知道你是師叔,你還知道我是你師侄,那剛才你明知道我和青鬆在養心殿上,你居然還用落雷術來滅火,要不是我們躲的快,早被你炸死了。”

青鬆在邊上見我如此對璿照師伯說話,嚇的臉色鐵青,連忙勸道:“小師叔,他是你的師叔啊,莫要用這種語氣,要注意禮數。”

什麽,禮數?我對著青鬆一瞪,道:“青鬆!你怎麽這麽懦弱,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差點將我們炸死在養心殿上,你居然要我對他說禮數!”

青鬆對著我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說出來,看得出來,他對璿照師叔祖也沒什麽好感,隻是礙與身份,不得不出來勸阻我。

璿照師叔在一邊聽到我和青鬆說話,心中怒氣無以複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起雷球,緊緊握在手中,對著我怒道:“你不過一個小鬼,竟敢對本真人出言不遜,不教訓你一下,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盯著璿照師叔手中的雷球,四射的電芒不停地向外交織,外出熾白的光芒,心道,這個雷球沒有幾萬伏也有近萬千伏,你說教訓教訓我,哼!明明知道鬼最怕雷,還用如此猛烈的雷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師叔,你快對師伯認個錯吧,師叔祖他大人有大量不會怪你的。”青鬆在一旁連忙勸道,我把眼睛一斜,心道,雷就雷難道我怕你不成。

青鬆見在我這邊沒有效果,又急忙跑到璿照師伯那邊,連連低聲下氣道:“師叔祖,你莫與小師叔一般見識,他才入門不久,俗世的惡習難免拖累。”

璿照師叔哪有耐心聽青鬆勸解,左手一甩將青鬆推倒在地,冷冷地對我道:“我也並非沒有大量之人,隻要你跪地磕頭認錯,我便饒恕你這會。”

見到青鬆被摔倒在地,我心中怒火一盛,這個時候還要我對你磕頭認錯?我對著璿照師伯訕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要我下跪認錯?我呸!我更本就沒錯,錯的都是你這頭老肥豬。”

“什麽!老肥豬?你你”璿照師叔氣得渾身發抖,也許以他在少陽的身份,還沒有人敢拿他和肥豬媲美。

“天星!不得無理!”就在我與璿照師叔之間的大戰即將爆繁,大師兄的聲音猛得喝道。

大師兄?嗬嗬,來得正好,說實話,等會如果真的與老肥豬打起來我可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璿照師叔見大師兄來了,手中雷球也隻好散去,冷哼一聲,對著大師兄道:“無塵子,你教的好師弟,一點禮數都沒有,你自己好好處理吧,明日上早課我要看到滿意的答複!”說完,拂袖而去。

大師兄對著璿照師叔的背影恭敬道:“璿照師叔請放心,我一定秉公處理,決不偏袒。”

“哼!”璿照師叔遠遠地丟下一聲冷哼。

“太好了!沒事了。”青鬆在不遠處笑道。

“青鬆!”大師兄喝道:“不要胡鬧!”

“是!”青鬆頓時萎在原地。

大師兄旋即轉過頭來,剛想對我教訓,但一見我的模樣,咦了一聲,奇道:“剛才不及注意,怎的小師弟的麵目變得如此脫俗,不,不但是麵目,整個靈體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我正準備聽大師兄的教訓,誰知道大師兄竟然冒出來這句話,我隻好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隻是那時候大師兄把元嬰借我感悟,我照著元嬰的方法去吸收能量而已,醒過來就這樣了。”

“哦?”大師兄奇道:“元嬰吸收能量的方法?我是不曾聽說,元嬰不是隨著修為增長而自動生長的嗎?難道還自己吸食能量?你細細說與我聽。”

我將在冥想中發生的事告之了大師兄。

大師兄閉目思索了一會道:“你冥想時看的五色,很可能就是五行,金為金,青為木,藍為水,紅為火而黃為土,這是最純的五行元素,如果真的象你所說,看來元嬰也可以自行吸收五行元素,而不必靠自身供給,這樣一來就可以元嬰和肉身同時修煉,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也點頭道:“不錯,這樣一來修為是比較快。”

但大師兄旋又搖頭道:“不行!不行!元嬰太脆弱,而且是一生道基所在,很容易被人窺視,單獨放出來修煉實在太凶險了,不行不行,更何況沒有琳琅草的幫助,即使可以吸收能量也是微乎其微。”

琳琅草,哎!都怪我,我內疚的低下了頭。

大師兄笑道:“小師弟,你怎的又內疚了,看開點,萬事皆有因緣,當年老祖收集這些琳琅草也不過是讓後人修煉元嬰用,現在變成枯草,也算物盡所用,小師弟不必內疚。”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

“小師弟還是告訴我剛才的大火是怎麽回事吧,你為什麽又與剛回山的璿照師叔起了衝突。”

我又將如何發生大火和璿照師叔用落雷術滅火的事娓娓道來。

“不用結印就可以招水火嗎?”大師兄聽完後,緊皺眉頭地思索了半天搖搖頭道:“靈體修真當真要比**修真來得快些,若是**修真至少大乘期才可以不結印,想不到你居然才剛登堂入室就可以作到,真是匪夷所思啊。”

青鬆也在一旁點頭稱是道:“是啊,是啊,小師叔果然是匪夷所思啊。”

都什麽和什麽啊?我瞪了一眼青鬆,轉頭對大師兄道:“那璿照師叔也太可惡了,明知道我和青鬆在山上卻用落雷滅火,差點把我們炸死在山上。”

大師兄聽後,眉頭一皺,道:“小師弟,你剛入門不知道,師叔他性情暴烈,所以對破壞性的法術情有獨鍾,那落雷術算他會的法術中最弱的了,我想也許當時出於情急,師叔他來不及考慮就使用了落雷,我還是希望小師弟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想想剛才璿照那囂張的樣子,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道:“即使是這樣,那他出言不遜,居然讓我下跪認錯,還想用雷球炸我,這又怎麽說。”

大師兄聽後一時語結,過了一會,歎氣道:“師叔也是為了少陽才變成這樣,想當年,他可是少陽第一的老好人,少陽從上自下無一不敬重他,若不是後來幫助師爺渡劫,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副樣子,修為無法提高,性情暴躁貪婪難以近人。”

“哎!”大師兄歎了口氣,繼續道:“後來師傅見師叔的性情不適合在少陽呆下去,害怕會影響到其他修真,逼不得已將師叔差遣到山下,負責找適合資質高適合修真的來壯大少陽,這樣一來可以讓師叔在俗世中磨練性情,二來以師叔的眼光選的人自然不會差。誰知,師叔下山後,性情不但沒有磨練,反而貪念俗世紅塵,這些年往回帶的修真品質是越來越差了。但,其實說到低,師叔他也是為了少陽才變成這樣的,他也難得回少陽一次,不管他有再大的錯,我們平日裏能讓就讓著一點吧。”

聽了大師兄的話,我心中的氣也解了一些,畢竟璿照師叔也是被害人,若不是賊老天非要弄個什麽天劫,哪裏會發生那麽多事,我想了想道:“大師兄,我也並不是小氣的人,隻要璿照師叔他不讓我下跪認錯,我可以賠個不是。”

大師兄安慰地笑了笑,道:“我早就和大家說過,你是性情中人,果然如此,既然這樣,明日早課你隨我去見師叔,順便看看師叔新帶來的弟子,他以後可是你的師弟。”

“嗬嗬!好的,大師兄放心好了。”

大師兄拍了拍手站起來,笑道:“既然如此,你和青鬆先下去吧,這裏我需要整理一下。”說罷,轉過頭對青鬆道:“鬆兒,你先送小師叔回去,明日你再與他一起去大殿早課。”

“哦!知道了。”青鬆愉快地答應著,走到我身前道:“小師叔,我們走吧。”

“那,大師兄,我就先走了。”

大師兄含笑點了點頭,我和青鬆轉身走下養心殿,在我們的身後澱放出青色和黃色的光芒,大師兄正在極力用自己的力量恢複著養心殿的原貌,維護著少陽不被破壞,但那一點光芒閃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