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度方丈帶著我們來到了大般若對麵的山頂上,在山頂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結界,在結界上,分別顯示著綠綺掌門和鍾子訓師兄的畫麵。

我看見師兄那親切的身影,忍不住大聲得向師兄打著招呼,然而師兄依然在那邊忙碌,仿佛沒有看見我一般。

如煙看見我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不知道這種單向的結界隻能將畫麵傳給一方的嗎?”

啊?還有這樣的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能看到師兄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可以讓我知道他現在還安然無恙,心中也比較塌實一些。

而戒嗔他們此時早就被師兄那邊的畫麵吸引進去,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麵,而我此刻也看出一些端倪,原來在師兄背後的上空出現了兩個月亮。

怎麽會有兩個月亮?我再仔細得看了一次,沒有錯!是兩個月亮,兩個血一樣的月亮,而其中的一個一定就是那所謂的天煞了,我緊緊握住拳頭,連大氣都不敢出,那就是天煞了,要不是知道此刻師兄他聽不到聲音,我早就大聲提醒他了,可即便如此,我也忍不住得在心中默默地禱告,希望師兄他們的千萬不要有事。

師兄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天空中的異樣,正有條不紊指揮著眾多弟子,圍坐在封魔柱四周,看樣子似乎是在擺什麽劍陣,看樣子是早有準備,我心裏也稍稍安慰了一些,畢竟師兄他是有備而來,相信以他的修為和能力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隻要支撐上三個小時,等天煞星再接近一些,一切就會過去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四周的空氣中彌漫的血殺之氣也越來越濃,大般若外的血霧也開始一點點向結界發出衝擊,和結界碰撞的聲音不絕與耳,撕裂心扉的鬼嚎聲,斷斷續續得透過佛音傳進耳朵,刺得人耳朵發麻,四周的僧人隻好以更大的聲音誦讀經文,這才勉強將鬼嚎的聲音壓製了下去。方丈低聲道:“天煞已經開始了。”

天煞開始了,我們離天煞這麽遠的距離都波動這樣強烈,那在天煞正下方的師兄沒事吧?我急忙將眼神對向結界,一陣陣道德經的誦唱聲從大師兄那邊傳了過來:“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苗府,中有萬鬼群。”伴隨著道德經的誦唱,一把把鋒利的靈劍在空中互相穿梭,交織成的劍氣將整個封魔柱四周全部籠罩在裏麵,滴水不漏。而在封魔柱的上方,血色的天煞星正緩慢地向下移動,慢得有些恐怖,一點點地變大,星體表麵的火山口如同一個個齜咧著獠牙的巨嘴,緩緩地吞噬著四周的景色。

我屏住呼吸,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影響到師兄他們,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內心中潛藏的恐懼總是在提醒我,這個天煞星上蘊涵這巨大的邪惡力量,而這個力量絕對不是我們可以阻止的。

如煙的眼睛驚恐地盯著天煞星,顫抖著身體不由得向我靠近了一些,仿佛這樣她才可以稍微的感覺到安全一些,戒嗔望著巨大的天煞星不停得吞著口水,手中緊握著佛珠,嘴裏的經文念得斷斷續續,而方丈那雪白的須眉都無風自動,雙手合十放在胸口,禁閉著雙目,好像正在祈禱這一場滔天大解趕緊過去,眾人的緊張是無庸質疑的,無論任何人,麵對這樣一個巨大的星球,還能保持住自己的矜持的。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鍾子訓師兄的那邊的結界,雖然心中十分恐懼,但是我強迫自己不把目光轉向其他的地方,因為我的師兄就在那邊,我要看著這巨大的星球是怎樣被消滅的。

每一秒鍾都顯得這樣難熬,時間似乎過得比平日裏慢得多了,每個人的心髒似乎都要跳出來,雖然耳邊的誦經聲依然洪亮,可是誦讀的聲音卻有些顫抖,有些急促,這是誰都可以聽出來的,但,同時這也是誰都不能阻止的。

在結界的那一方,師兄的劍舞得更急了,交織出的劍芒更加亮麗了,但是在天煞星那巨大的星體下,卻顯得那麽無助,仿佛隻是火炬前的螢火蟲。

“戒嗔,已經幾個時辰了?”法度方丈快速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突然問道。

戒嗔呆了一呆,才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跑到大般若前看了一眼,急忙跑回來道:“師傅!已經兩個時辰多了,再有一會大般若就準備好了。”

“阿彌陀佛!”法度大聲道了聲佛號,欣喜道:“總算是快要過去了。”

“方丈你快看!”我忽然感覺到天煞星有些不異像,急忙叫道。

法度方丈抬眼一掃,頓時大驚:“怎麽會這樣。”

我聽見方丈驚呼,知道不好,連忙轉向結界,緊張得看著師兄他們,隻見,天煞星表麵的一層血紅,慢慢向外剝落,這是什麽?我仔細地向那一層血紅色的看去,心中頓時大驚,那根本就不是什麽血紅色,也根本不是天煞星的表層,而是數都數不清地魔物,血紅色的魔物,鋪天蓋地,如同下雨一樣的向鍾子訓師兄他們落去。

“殺!”師兄對著魔物大吼一聲,門下弟子一起大喝一聲:“殺!”頓時殺聲震天,劍芒衝天四起,無數劍雨從天而降,一時間,哀號不斷,魔物倒下一片,雖然劍陣的威力巨大,可無奈魔物是在太多,而且各個悍不畏死,雖然前麵的魔物成片成片地倒下,但是前赴後繼,數量數不勝數,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就算是比凡人要強悍的修真也撐不住這樣連續的衝擊,一次,兩次,無數次以後,終於,嵩陽書院有人倒下去了,頓時劍陣如大壩決堤,魔物和洪水一般衝了進去,嵩陽書院修真的慘叫聲彌漫在山頂的空氣中,黑壓壓的一片魔物如雪片一樣壓了下來。

完了!我跌坐在地麵,大腦頓時一片混亂,我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怎麽會這樣,嵩陽書院的所有弟子都在那啊,鍾子訓師兄他也在那啊!為什麽會這樣!這都是些什麽!”

如煙早就在邊上嚇得哭了,她一定也知道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嵩陽書院的全軍覆滅,意味著她以後都看不到她的子訓叔叔了。

法度方丈哆哆嗦嗦地捏著手的佛珠,口中的佛號越念越急。

我看著已經滿頭大汗地方丈,忽然想起來什麽,急忙衝過去,抓住方丈急道:“你快用大般若,快用大般若啊!”

方丈死死地抓住佛珠一聲不吭。

“為什麽不用大般若,快用,快用啊!我求求你了,再不用師兄他們就要死了!”我竭斯底裏的對方丈央求道。

“施主,你冷靜一些。”

“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啊!我師兄就在那邊啊!”我激動地抓著方丈的衣領道:“你快用大般若救救他吧,你不是說大般若可以的嗎?那就快啊!”

“天星!你冷靜一些!”戒嗔拉開我的手,對著我大吼道:“大般若沒有能量,沒有足夠的浩冉之氣的大般若什麽都不是,隻是塊廢銅爛鐵,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現在發射的話,就前功盡棄了!你知道嗎?”

聽了戒嗔的話,我感覺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無力地垂著雙手。

“天星!你快來看,快,子訓叔叔他沒事。”如煙突然驚喜得喊道。

我連滾帶爬地衝到結界麵前,大喜的心頓時再次暗淡下去,隻見師兄和少數幾個存活著的修真背靠背死死地護住封魔柱,而他們腳下的屍體已經快要沒到膝蓋,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血水,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從他們身上流下來的了。

“戒嗔!還有多少時間!”我大聲喝道。

戒嗔飛速得跑到大般若邊上掃了一眼,喊道:“快了,不到半個時辰了!”

該死的,還有半個時辰,我盯著師兄,暗道:師兄你可一定要撐住啊,隻有半個時辰了,我們師兄弟還沒有聯手過呢,我們甚至都沒有好好的談過一次心呢,你可千萬要頂住啊!”

師兄的修為我不知道多高,但卻是我見過修真裏最高的一個了,麵對這樣多的魔物師兄還是顯得從容不迫,帶領著剩下的修真,硬是死守住這封魔柱沒讓一個魔物近身,雖然身上已經有不少地方受傷,但是豪氣卻絲毫沒有減少,強悍的雷光在師兄地招呼下,將魔物打得不敢近身,看樣子以師兄的實力堅持這半個時辰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還有五分鍾了!”

“四分鍾!”

“三分鍾!”

“兩分鍾!”

“一分鍾!”

“時間到了!”伴隨著戒嗔的一聲歡呼,師兄身邊的封魔柱也亮了。師兄見狀,將手中靈劍一揮,喝道:“走!”隨手劈翻兩個魔物,向外衝去。

“籲!”我大聲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師兄沒有事了。

可是,我忘了,大家也忘了,連鍾子訓師兄都忘了,最安全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就在師兄帶領大家向空中突圍的時候,意想不到事發生了。

師兄在奮力劈砍魔物的時候,忽然有一把劍夾雜在魔物之間穿了過來,時間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間,正在歡呼的我呆在了那裏,我感覺所有的人都呆在那裏,那把劍來得是那麽突然,來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就這樣突然地來了,而且刺得是那麽準,那麽狠,徑直沒入了師兄的左胸。

師兄呆呆地看著這把透胸而入的劍,嘴裏湧出的鮮血滴落在地上,如同花一樣的綻放,鮮紅鮮紅的,這把劍的主人從魔物中露了出來,那根本就是於魔物一般無二的臉,一張醜惡的臉,可是一把劍和那額頭閃閃發亮的珠子將他和其他的魔物區分開來,他緩緩地將師兄挑了起來,從那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它根本就沒有血性,用力的一甩,師兄就那樣從劍上滑落了,慢慢地,慢慢地,落在了他曾經奮戰過的地方,再也沒有站起來,就那樣無助地躺在那地麵上,那劍的主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倒地上的師兄,在魔物的簇擁下,向天煞星飛去。

師兄看著無力地看著魔物消失在自己眼前,嘴角張了張,似乎是在讀什麽,我看著師兄的嘴唇,頓時明白了,哽咽著聲音,將師兄沒有讀出的詩讀了出來:“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奮長生。”我還沒有讀完,師兄的眼神就已經渙散了。

師兄,死了!我跪在了地上,傻傻地看著躺在地麵上的師兄,那一張如同睡著了臉,是那麽安詳,可是那眼睛卻再也不會睜開了,我再也不能從那張緊閉的嘴唇間聽到那洪亮的聲音了,師兄,就這樣走了!

我回想起剛才殺死師兄那個魔物的眼神,還有那把劍,總感覺在哪裏見過,腦海中的一個身影和它重疊了,天啊!是璿照!那一道眼神還有那一把劍,絕對是璿照的。

“啊!”我大聲得向天空怒吼著,瘋狂地發泄,隻有喊出來才會讓我感覺好受一些:“該死的天煞,該死的璿照!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我不停得猛錘著地麵。

“別!天星,你別這樣!”如煙哭著走過來安慰我。

“人死不能複生,天星你結哀順便吧。”戒嗔搓著手,站在邊上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戒嗔,去準備好!天煞馬上就要到了。”方丈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對戒嗔命令道。

天煞就要到了,天煞就要到了,我的腦海裏不斷盤旋這這句話,是嗎?我從地上站了起來,遠遠地看著南方,心道:天煞,你等著,我會要你賠償的,還有,璿照,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那樣,但是,是你殺了師兄,我會讓你還的,連同以前的一起還!

忽然,從北方遠處急馳過來幾個修真,法度方丈急忙指揮弟子打開結界,隻見來人,一進就問道:“鍾子訓掌門有沒有到?”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回應她的隻有一片誦經的聲音。

“師傅!”如煙從身後哭著跑了過去,我這才記起來,原來這個美婦人就是嶽麓書院的綠綺掌門。

“你怎麽在這裏?”綠綺掌門看著如煙跑了過來顯得十分驚訝。

然而如煙隻是在她的懷裏哭泣,不主的發出嗚咽的聲音,綠綺掌門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再一次大聲問道:“鍾子訓掌門回來了沒有。”

每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看綠綺掌門的眼神。

如煙哭道:“師傅,子訓叔叔他死了!”

“什麽?”綠綺掌門聽到後頓時呆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如煙大哭道:“子訓叔叔他死了!”

綠綺掌門如被雷劈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當她的眼神遊離到結界處,看到師兄那了無聲息的屍體時,身體猛得一顫,眼角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眼神,但身為一門之主的她,還是挺住了,擦拭了一下朦朧的淚眼,顫抖著聲音問道:“鍾子訓掌門是怎麽死的?”

“是被天煞上的魔物殺的。”戒嗔小聲的說道。

“不!不隻是魔物那麽簡單。”我走向綠綺掌門,看著師兄的屍體,狠狠道:“就憑那些魔物是動不了師兄的,殺他的是璿照,還是天煞!”

綠綺掌門聽後身體微震道:“你說是璿照?可是他已經失去理智,而且已經被打成重傷,怎麽會是他。”

我冷冷道:“是他,雖然他變了,變得和魔物一樣醜陋,可是從那把劍還有那個眼神,我都可以肯定,那的確是璿照沒有錯!”璿照這兩個字,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你肯定嗎?”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

“好!璿照,我綠綺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不超生,如背誓言,必如此劍!”說完,將手中靈劍一折兩段。

大家都呆呆地看著綠綺掌門,想不到她竟然發了如此狠毒的誓言,可以看出她和師兄之間的關係一定不同尋常。

沒有過多久,天空中就傳來一陣血腥的氣息,我知道天煞來了,而且璿照也來了。看著空中緩慢移動的天煞,將整個天空都完全遮住了,四周的結界漸漸抵擋不住血霧的衝擊,變得黯淡起來。

“戒嗔!快準備!”法度方丈大聲喝道,須發無風自動,同時手中禪仗上暴出一片精光,硬生生將即將要衝破結界的血霧重新頂了回去。

我看著不遠出那巨大的天煞星,心中不斷浮現出師兄的身影,師兄曾經爽朗的笑聲再一次浮現在我的耳邊,可是這一切都不再有了,這一切都被天煞剝奪走了,為什麽每當我感到親人的關懷時,又總會失去,一切都去得那麽快,還有你!璿照,是你殺了師兄的,我手中緊緊地握住紫宵,額頭上浮現出劍心的印記,無盡的殺意隨著金色劍氣向四周澎湃。

可是,沒有人發現我此刻的異常,因為大家都在忙碌著抵抗天煞。

法度方丈一邊催動著結界,一邊問道:“戒嗔,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發射?”

“師傅!還有十分鍾就好了。”

法度方丈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得出他堅持的很辛苦,手中的禪仗不停地顫抖著都有些拿不穩了。

天煞星再一次動了,在如此近的距離動了,依附在天煞星外麵的那一層和蝙蝠一樣的魔物如水一樣的向下倒了下來,快如箭矢的向下急射,速度快得讓人乍舌。

可是它動的同時我也動了,我如一隻利箭一樣,直衝向結界外麵,什麽靈體容易被天煞誘惑,什麽在結界被會更安全,現在我都不管了,我隻要衝出去,衝去殺了璿照就可以了,現在師兄都沒了,我還管那麽多做什麽。

本來我以為自己是最快的,但是單我看見身邊一道綠色勁芒用比我更快的速度衝出去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綠綺掌門也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作呢?我記得師兄活著的時候對嶽麓書院的態度並不是很好,我不知道這其中的蹊蹺,也沒有必要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身邊多了一個戰友,綠綺掌門看著我會心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給我打氣。

直到我們衝出結界時,才聽到一片驚呼聲,他們這才發現,竟然有人衝破結界,直接衝向鋪天蓋地的魔物中去,於是,我的耳朵裏傳來了大家的呼喊聲,都在拚命得叫我們回去,可是這樣的呼喊,在和大片的魔物撕殺聲中顯得是那麽不起眼。

我盯著眼前一個個血紅色的魔物,回想起剛才師兄的浴血奮戰,我感覺到渾身血脈膨脹,殺!一道劍氣如同水一樣的從紫宵上流出,輕輕柔柔,而這些魔物稍析到劍氣的邊緣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樣,瞬間就沒有了聲息。

看來劍心又變強了,我心中微微笑了一下,揮舞著金色的劍氣在魔物中左突右衝,隻看見空中金光閃閃,血紅中不斷透露出一兩片金色光芒。

在收拾魔物的同時,我沒有忘記向綠綺掌門那邊瞟去,隻見綠綺掌門如同一隻蝴蝶一般穿梭在怪物中間,雖然步履輕盈,但是每走一步都會有數隻魔物哀號著向下落去,五行元素的威力在她的手中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之間如同百花齊放,五彩繽紛的五行不停得在四周爆炸,讓人目不接暇,不隻是美麗,每一束五行都至少是兩種元素已上的組合,威力可想而知,不多時,她那角的魔物基本上都清除完畢。

我們的舉動似乎觸怒了四周的魔物,更多的魔物不斷得向我們湧來,一批接一批,源源不斷,我都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了,看得都些煩了,可是為什麽還沒有看見璿照,為什麽?

難道是嫌我殺得不夠多嗎?我冷冷得掃視了一眼四周包圍著我的魔物,還是就躲在哪一隻魔物的身後?為什麽不正大光明得和我打,“璿照!你出來!”我大吼一聲,右手幻化出一隻巨大的鳳凰,衝天而起,燒清前方一大片,同時,綠綺掌門那邊也吼出一聲龍吟,呼嘯聲,震天動地,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地衝向空中,一時間,龍飛鳳舞,魔物被大片大片的掃清,可是魔物似乎永遠殺不完,死得越多來得越多。

**縱著火鳳凰撲向前方,在火鳳凰燃盡的同時,我怒吼一聲,額頭劍心大盛,周身金光暴起,化成一柄巨劍向天煞衝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璿照你要是不出來,即使我身上元氣幹枯,也要將你的天煞搗個洞!

正當我在魔物中殺得痛快的時候,我似乎看見綠綺掌門身後的魔物中有把劍閃著寒光,但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我忽然感覺到不對!

正打算提醒綠綺掌門的時候,那一幕重演了,同樣是那把劍,同樣是那個眼神,同樣是一劍穿胸,同樣的,我無能為力。

綠綺掌門不可思議的看著從背後穿過自己心口的這把劍,眼角流出了無奈地淚水,劍很快就從她的胸口消失了,我眼睜睜看著綠綺掌門從空中緩緩地落下,我大喊一聲,衝了過去,將綠綺掌門接住。

綠綺掌門看著我,虛弱地問道:“子訓也是這樣死的嗎?”

我看著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綠綺掌門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囔囔地念了幾句:“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奮長生。”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已經細不可聞,我知道綠綺掌門已經去了,我突然間明白了,綠綺掌門是愛鍾子訓師兄的,這一首也許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吟唱過的,想不到,到最後,他們還是吟唱著同一首詩。

璿照在我的頭頂扇動著翅膀,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我輕輕地將綠綺掌門放到地上,看著已經變成魔物的璿照道:“今日,你必須服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