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張紙有古怪的,在被拿出的那一刻,周小飛感受到的是一種腐朽、而且滄桑的氣息。

也是危險的氣息,氣息很濃烈。

仿佛古人陪葬所用,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死氣彌漫開來。

而且上麵還有一個複雜的火紅色魔法陣隱晦著發著紅色微芒。花謠就那樣隨意的拿在手中,可是周小飛卻看到它在伸展著,仿佛具有生命力、又仿佛那紅色的紙符如水一般在流動著。

整個魔法陣仿佛也被激活了某種靈姓,呼應似得發出陣陣光芒,仿佛是一種回應。

十分詭異,周小飛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處於隱身狀態,別人並看不到他。可是周小飛很久不言語了,花謠對周小飛的“害怕”感動非常的享受。

花謠拿出那叫誅殺煙在手中,也不擔心周小飛此時偷襲自己,更不去搜尋周小飛的所在,她隻是緩緩的抬起手,抬起那張紅芒流動的紙符……

隻見她高高的舉起手中那張叫誅殺煙的紙質魔法符咒,口裏快速的念完一段兒誰也聽不懂的魔法咒語之後……

那誅殺煙瞬間飛起來了!

原本安靜的誅殺煙紅光煞閃,似等待了幾個世紀的綻放,現在終於綻放了!

“?”周小飛有些不知所措了,危險的氣息,讓他不知道如何動作了。

那?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高高的升起……

又仿佛是一隻烈焰飛鳥,飛向黑暗的夜空……

“鎖!”

花謠最後高呼的聲音,仿佛故意了要讓周小飛聽見,故意了要讓周小飛清醒。

更也許是,這段開啟誅殺煙的咒語的最後,本就有這麽一個“鎖”字。

“轟!”

就在花謠鎖字完結的霎那,“轟!”的一聲,那團火光爆炸開來了。

聲音並不大,能量的波動是那麽的溫柔。是的,看似威力非常小的的爆炸而已。

“?”周小飛最初的擔心,有些多餘,他似乎很失望這樣的爆炸。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呢。

因為周小飛真的沒感覺到任何的傷害,就仿佛他剛剛看到的隻是一個笑話,沒有實質姓的傷害的朝天轟了下而已。

嗡嗡嗡!

嗡嗡的聲音,然周小飛的注意力收了回來。

隻見方圓數丈的空間中出現一個虛幻的魔法陣內壁,內壁是紅色的,組成這能量壁的是剛剛炸開的那一紅色煙霧。擴散之後正嗡嗡的急劇的縮小著。

周小飛大驚,驚訝的不是縮小的魔法陣,驚訝的是這個縮小的魔法陣仿佛是以自己為中心的。

“這?”

周小飛終於恍然大悟,這才是剛剛花謠用那東西的攻擊開始??

這內壁之陣集聚鎖定了周小飛。

周小飛驚訝中嚐試著去躲避,可是那魔法陣仿佛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管他如何移動,它都始終跟隨著移動。

“奇怪?似乎沒有任何傷害呀?!”

周小飛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的傷害,可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的。因為他不知道這誅殺煙究竟有什麽作用。

越是不知道的東西,越讓人恐怖。

這讓周小飛感到了恐懼。

如果被人砍一刀他會痛,那麽此時比痛更痛,因為明知道是一種對付自己的手段,而又不知這個對付自己的是一種有什麽效果的手段?!

這是一種比簡單的痛還要複雜痛的感覺,這就是恐懼。

此時他非常的恐懼。

下一秒周小飛感覺自己全身被一股無法擺脫的紅芒籠罩了,而且頭頂上數丈的距離還漂浮著一道火光,說是火光又不是,而是一種奇怪的霓虹。

借著魔法陣的光壁之上的倒影,周小飛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火紅的“殺”字!

揮之不散,而且怎麽逃也不會被甩掉的標注。

“這是什麽?”

周小飛震驚中不由得開口詢問了一聲,仿佛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與那花謠生死對立的立場。

他不知道“誅殺煙”,是一種被攻擊後就會整整十天也不會消散的紅色之煙。

此煙不是火,不對受攻擊者有任何的傷害。中煙後就無解藥,必須等到十天的期限過去,要麽就是死亡。

此煙是西局特有的一種標識獵殺對象的手段,中此煙者,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頭頂三丈之處,會有一個火紅的殺字顯現。

尤其是在黑夜裏,這種紅煙更是醒目而刺眼。中者人走到哪裏,那煙就會跟在哪裏,絕對無法擺脫。

“嗬嗬嗬!這是一種讓你隱身無效的誅殺煙。中了此煙絕無解藥,會持續十天十夜,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西局將要獵殺的螻蟻。非西局之人取你人頭還可以來我西局換取莫大的好處呢。當然,我西局之人更是見著必殺,你……無路可逃!”

“你好陰毒的手段~!”周小飛震驚了,如此一來自己的隱身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若不是你有奇怪的隱身術,就憑你被困我必殺大陣之中,你本沒有資格讓我用誅殺煙的。可是,今晚,你必死無疑。”

花謠冷冷的看著那火紅的殺字,在這殺字之下有一個被紅煙籠罩著的身影。

周小飛整個人已經很清晰的呈現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呀!好!!”花謠大笑著,她很放鬆。如此一來,周小飛的隱身之術根本毫無用處的,紅煙的所在,就是周小飛的所在。

周小飛終於知道,自己中了這奇怪的誅殺煙已經完全暴露,隱身已經毫無用處。

可是聽花謠說中了此煙要十天十夜才能消失,也就是說這十天十夜的時間,自己若不死,就始終有這該死的誅殺煙跟著。

這之間,任何人見了此煙都知道自己與西局有仇。西局在天安國是何等龐大的勢力?這樣一來,不止西局內的殺手要殺自己,那麽原本與自己毫無過節的人,也會在利益的驅使下,加入到追殺自己的隊伍之中吧?

蠻野的天安國,各種龐雜的勢力不計無其數的,強大的魔法師、魔獸師更是不計其數的……想到這裏,周小飛感覺到事情已經嚴重到自己都無法想像的程度了。

眼下別說自己去找尋朋友們無望了,恐怕走出此芳野城?都不可能了吧?

“你用如此陰毒的手段,嚇不到我的!這?隻能讓我更堅定了殺你的決心!既然你要我死,那我絕對不讓你好活著。”周小飛此時已經不再隱身,中了誅殺煙隱身?已經多次一舉了。

“嗬嗬嗬!好!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來吧!嗯……我很喜歡呢!這麽細嫰的野獸,肯定味道不錯吧?你可不要太客氣了,越是狂野,姐姐我可越是喜歡呢!”

花謠其實剛剛被周小飛的那一刀嚇得不輕的,此時話已經說到這裏,她更是抓住了機會,不再多廢話,揮舞魔杖一道火蛇一般的能量體轟然向周小飛攻擊而去。

此時,天空中依然焦急、始終不肯離去的凡妮,透過那完全被開啟的藍色球狀的魔法陣看到陣中的一切。她難以置信的驚呼了:“誅殺煙?”

“傳說西局每次動用誅殺煙,都是對付那些很難對付的頂尖高手的。那花謠竟然對飛兒用誅殺煙?這???????”

凡妮本就心亂,此時看到周小飛中了花謠的誅殺煙,她更驚慌。原本已經讓身後那兩個追捕無望的人,此時可以趁機拉近距離。現在已經很近,更似一伸手就可以一把抓住凡妮的樣子。

凡妮是烈焰蝙蝠家族的長公主,又因她是死亡蝙蝠必要的人,加上花謠開始就說明是捉活的,要不然凡妮身後這兩人隻要抓住機會痛下殺手,凡妮絕對不可能躲避到現在。

可她到現在還未被兩人捉住,絕對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而是跟了周小飛闖蕩了這麽久,學會了如何戰鬥。

至少知道了怎麽去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的優點和長項。

此時凡妮的慌亂,讓非常頭痛的這兩人,雙眼綻放出奇異的光。

追擊的速度更快了。

此時陣中,花瑤揮手一招“火焰之蛇”囂叫著直接攻擊周小飛而去。

周小飛開啟魔法盾的同時,斬龍刀橫刀向那火焰之蛇重重的一拍……

隻是一拍。

他本想用快一刀拍飛爆裂火焰的手法、將花謠這招火焰之蛇拍飛而回的。

“轟隆!”

可是卻見斬龍刀與火焰之蛇接觸的時候火光一閃,轟隆一聲,竟然仿佛一團火焰之沙,支離破碎開來。

“你?你敢用刀硬接???????你是戰士還是魔法師?”

花謠詫異,她剛剛一招火焰之蛇雖然不是全力的一擊,但是她也用了七八層的實力的。

可是她眼中那周小飛隻是簡單的用刀身輕輕的一拍,竟然那刀都未顫抖一絲一毫?

自己的攻擊竟然化為飛沙一般殘碎了!

“或者?你是戰士魔法雙修?難道你是魔法戰士?”

魔法戰士不稀奇,可是讓花謠震驚的是眼前的周小飛卻如此的年輕。

就算是他有練體的基礎,就算他是魔法師,可是想要輕易拍散自己七八層實力的魔戰士?那?也太不簡單了吧?

她本覺得誅殺煙用在周小飛身上有些可惜的,甚至圍守在陣外的西局眾多殺手都是如此之想的。

可此時那些知道花謠實力的人已經明白,若不用誅殺煙在周小飛身上,就算花謠最終殺了周小飛、那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你要戰,那便戰,你要殺我,那就得有殺我的能力。”

周小飛才不管什麽是魔法戰士、還是什麽魔戰士呢。在他看來,不管用什麽方法能夠不讓自己受傷,那就是一種有用的防禦,能夠殺傷對手的任何魔法?都是一種進攻。

不管是西窗月,不管是毒刃,還是僅僅隻是用斬龍刀非常簡單的砍上一刀,這都是可以的。

他殺人不需要多餘的華而不實的浪費。在他看來那些絢爛的魔法,其攻擊力往往被會被打了折扣的。用火焰攻擊不一定非要讓火焰的樣子如龍、如鳳一般有華麗的外形,絢爛的始終是過程。

而他追求的是結果是:殺傷力有多大;能不能給對手形成最簡單而有效的傷害的攻擊。

這一點他在地龍城深居不出之時,就漸漸的有所明悟了。此時的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死!”

周小飛趁著那花謠驚詫之時,急速向前一躍而起,當空一刀向花瑤重斬而去。

“好個狠心的男人??????你就是這麽對我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的嗎?!”

花謠幾乎要呼喊出聲,立即向左側躲避。她剛進魔法陣之時就被周小飛的一刀偷襲而嚇得不輕的,此時雖然不再是偷襲,而是明晃晃的當頭就是一刀。

可即便是明刀,她還是怕了。這一刀已經向他當頭劈砍而來,而且在她看來周小飛手中的刀不管是長度、寬度、還是那刀背的厚度、甚至是那刀的樣子?都是沉重不止千斤的分量的。

這個小子竟然拿著一把比他自己的身高還要長出許多的重刃?看到眼裏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這是一種強烈的震懾,是一種擊潰人心神的恐怖威壓。

轟!

就在花謠狼狽的逃離之後,周小飛一斬而空。

但是被斬落之地?卻在“轟隆~!”一聲中北劈斬出數丈之長的溝壑來。

那黑色的刀鋒更是毫不收斂,重重的劈砍在魔法陣之上。“嗡嗡嗡”魔法陣泛起陣陣強烈的藍光,那守住陣眼的數名魔法師若不是帶著麵具,此時他們慘白的麵孔、痛苦的表情、會讓人間接的可以看出剛剛他們承受的這次刀鋒,原來是這麽的吃力。盡管是借助了整個魔法陣的防禦,那也讓這些人集體的感受到了一次危機。

花謠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退避開去。

很狼狽的樣子,統領芳野西局的她,何時有過這種狼狽樣的?

可現實是殘酷的。

她開始有些後悔要親自進入陣中來了,她本可以讓自己得力的手下先進來對付周小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