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至少自己也能更多的了解眼前這個看似不堪一擊的小子。

可是作為西局在芳野的統領之人,她現在退出魔法陣?這對她來說她更不可能做到。

她開始硬著頭皮不去想退避的事情,畢竟、她感覺眼前這個家夥雖然有些實力,可是與她這個混跡沙場多年的人來說,周小飛戰鬥經驗絕對不多,他肯定還很嫩。

周小飛的確很嫩,至少年齡不大。

周小飛一招得逞並沒有突進,眼前這個女人,周小飛一開始就沒有輕視她,能在西局坐上芳野城的頭把交椅的人,肯定有厲害的底牌的。

她的底牌是什麽?從她的實力來看,似乎並沒有統治芳野西局的能力,至少從氣勢上來說,比起地龍城方刑要弱上很多的。

可她此時還是很輕鬆的推開了,還有抓住機會喘氣的時間。

若是麵對一個殺戮無數戰鬥經驗豐富的老魔頭,那麽別說她了,自己絕對沒有喘息的機會的。

“你夠狠的,這麽對待我們這些弱女子,沒有女人會喜歡你的!”

“……”周小飛沒有回應。

“也許你還不懂女人,姐姐可以教教你的,要知道,男人不可以這樣對女人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需要關愛,需要溫柔。隻要你對我好,我會喜歡你的。我也很溫柔,我會給你溫柔……”

女人往往是可怕的,相對與男人而言。因為她們會用一種男人都不怎麽擅長的攻擊方式,那就是言語攻擊。

“至少不需要你來喜歡我!”

“親愛的,請放下你的屠刀,你嚇到我了,我是女人,我會害怕的!我最怕刀了,尤其是黑色的刀!越黑我越怕……”

“那是你的事情!”

周小飛才懶得說太多,一個箭步上去,又是一招重砍。

嗤!

“哎呀!你好討厭,你不可以這樣子對我,作為男人,是不可殺女人的。”

花謠已經狼狽得沒有了時間說話,蒼白的容顏在泛藍的魔法陣中顯得格外的白,白得有些陰煞感。

尤其是她那冰冷的目光,仿佛一隻要置人於死地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那誅殺煙之下的周小飛。

“為什麽不能殺女人?”周小飛眼裏,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

“因為男人需要女人!”花謠用了最直接的言語,同時她的纖細的蠻腰一扭,圓潤的翹臀更是在周小飛眼前晃悠了那麽一下。很溫柔的晃,對於男人來說是無比誘惑的動作。

周小飛的心的確急速的跳動了那麽幾下,說實話,花謠比起自己的朋友來,她成熟,她粉潤,她有吸引所有男人的妖氣,可是周小飛也隻是心跳加速了幾下而已。

可也隻是跳動了幾下而已。周小飛手中的刀很冰、很冷。仿佛這種冰冷可一通過手的感觸傳達至心魂。讓他的心都冷卻了幾分,剛剛的恍惚和見了花謠那姿態後的意想,在冰冷的作用下,瞬即被擊潰。

看這周小飛那雙微微鬆懈又握緊的手,花謠有些失望:“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是!”周小飛竟然點了點頭。很奇怪的回應。

也許是這樣的女人本沒有多少男人會拒絕回答她的吧。

“你殺不了我的,這個大陣受我的控製!”花謠厲聲道。

她很氣,因為她可以控製這麽多男人,控製這麽厲害的魔法陣,可是卻控製不了眼前這個男人。

“你們的確讓我見識到了魔法陣的厲害。可是?就憑借這些?想要殺我,還不夠!”

周小飛淡淡的目光與花謠對視著。

“不夠?!”

簡單的兩個字,這是多麽讓人震驚的兩個字。西局號稱統治著整個天安國的夜,西局欲殺之人可以不擇手段的。其內部不但實力強大的殺手眾多,更是有很多讓人聞之色變的殺人手段,魔法陣的應用?隻是西局殺人所使用的一種而已。

花謠暗想:死在困魔大陣的強者不計其數,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數都數不過來,幾乎每個都比眼前這個小子厲害數倍、甚至是百倍。可偏偏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家夥竟然說“不夠”?

他中了誅殺煙,就算我打開大陣讓他離開,就算讓他離開芳野城,他也會寸步難行的。

“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這是我的事!”

可是?自己這麽多人都對付不了他,即便是這芳野城有眾多散修的魔法師、以及魔獸師,其中實力強橫的強者大有人在,可他們真的能殺了此人嗎?若是殺不了呢?

那不是讓整個天安國看了自己笑話?看了西局的笑話?

那我西局誅殺煙的威名就再也不會是傳說中那‘中誅殺煙者必死’,而是有了另外。

而這個另外之人就是自己一手放出去的。若長老殿追究起來,那自己豈不是比那方刑還要糗?我還有何臉麵坐鎮芳野之首的位置?不行!他一定要死,不管多大的代價,他一定不能離開此地!

花謠看似思考了很長時間,其實隻在她一個意念間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周小飛那怪異的刀有什麽古怪,她堅決要殺死周小飛的。

若不然,此事一旦傳出去,她花謠定會和那丟進了顏麵的方刑一樣,受到西局個分城同僚們的譏諷和嘲笑,而且在長老殿辛辛苦苦積累了這麽多年的努力?也將付之一炬。

“我要你死!”

花謠知道自己現在是有絕對的優勢的,可她依舊不能硬接周小飛的攻擊,哪怕是一刀都不能接。

按理說她能夠借助整個魔法陣的力量為己所用,而且她是用魔法,而周小飛顯然魔法受到限製,他賴以自傲的隱身之術在困魔大陣裏,在誅殺煙的困擾下,完全成為了廢技能。

可即便是這些,依然讓花謠感到很頭痛,非常頭痛。

周小飛早就看出那花謠眼珠子急轉,已經猜到她會有什麽大動作的。

可他也沒有倉促的急於去攻擊。

他在等,他就是要看看這花謠還有什麽手段。

畢竟他還是第一次麵對這麽一個專攻於魔法陣的勢力的。好在這花謠一開始也太自大了些,用此魔法陣仿佛成了她做秀的舞台似得。

可這大陣的缺陷是這麽明顯,現在收?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被隔絕在外的眾多她的手下,卻由於魔法陣的緣故不能參與進來。

如此一來,周小飛可以靜下心了專心對付花謠的攻擊,殺了花謠?那此陣必破!

可想而知,花謠一死,這芳野城西局一幹勢力將成為一盤散沙的,自己和凡妮就可趁著混亂逃離出去。

“死!……”

就在周小飛短暫的思考的刹那,就在花謠冰冷的吐出一個“死”字的時候,花謠舉起手中的魔法陣緩緩的指向周小飛,嘴裏極速的朗念出一段魔法咒語“尊敬的火龍精靈,賜予我龍的力量…………九龍嘯天!碎!!”

“九龍嘯天?傳說中隻要中此魔法,即便是隻有其中九龍之一龍?隻要被攻擊進入身體之類,就可以讓受攻擊的人碎體而亡?”

周小飛還是在西流水時看到一些關於此魔法記載的,他本沒多留意的,此時聽花謠口裏念叨的咒語,竟然聽到此術後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幾乎隻在一瞬就席卷至全身,仿佛未中此術,自己就已經首先支離破碎了一般。

“不能慌!”

周小飛雖然告訴不能慌,這隻是自己心裏作用,並不是那花謠施展的魔法實質威壓,可是那書上把此術形容得仿佛無敵一般,此時回想其書上所說,更是字字在目,揮之不散。

“吼~!吼~!??????”

魔法陣中,花謠那魔法棒之巔,瞬間冒出一團刺眼的紅光……龍哮之聲更是咆哮到震耳欲聾的程度。

裏麵紅芒驟然四散,九聲驚天動地的龍吼聲、咆哮著、低吼著。

花謠小小魔法棒的巔端射出的紅光?竟然幻化出九條火焰之龍。

出現時還尚小,九條龍盤繞而出之後,在衝向天空的同時,原本還很小的身體瞬間狂化開來,變得很大,非常大,竟然龐大到如同真實中的火焰之龍,數丈的身軀在空中彷如實質。

肉眼看去絕無虛幻之感。

九條火焰之龍,同時發出“吼~!”的聲音,聲音很大,讓整個芳野城都為之震顫,所有人都被驚醒。

夜空下原本幾分寧靜的芳野城,一時間孩童被驚嚇而啼哭聲不絕,更有魔法師、魔獸師紛紛走出房舍,站在高處查看如此恐怖的咆哮聲,究竟出至何處?

好在西局在芳野城勢力強橫,即便是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那些魔法師、魔獸師們也絲毫不以為然的。隻有少數實力強橫的人,依然靜靜的守望著西局的方向,希望能看到些什麽。

九條巨大的火焰之龍在高空狂舞盤旋,剛剛周小飛被那一條火焰之龍封困,他都有些震驚的。此時眼前赫然出現九條,而且每條火焰之龍都比剛剛那火係魔法師的火焰龍大了數倍?

此時周小飛的內心?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他此時的心裏狀態了。他雖然並不畏懼任何危險,可他這是第一次麵對九條火焰之龍的攻擊,而且是傳說中絕殺的九龍嘯天之魔法。

水龍吟!!現!

“哼!龍?我也有!!”周小飛暗哼了一聲,骨杖一揮,一條水龍赫然幻化而出。

嘰嘰!

可是還隻是剛幻至一半的樣子,就被九條火焰之龍圍困,最後化為虛無!

“不可能?!”周小飛無比的心痛,就好像消失的不是它物,而是自己的心。

“哈哈哈!你就死吧!我借助整個魔法陣的魔法力施展出的這招九龍嘯天,不是誰都可以對抗的!你死在九龍嘯天之下,算是你的榮幸。雖然用此術殺你有些小題大做了,可是你必須死,而且本座絕對容不得你多活一秒,必須死!”

花謠一次次被周小飛震驚,在她看來一次次的意外,太多的意外,也許等下去,周小飛還會弄出更多的意外出來。

她不能等了,她現在就要周小飛死!

周小飛一次次的刺激了花瑤的神經,她此時已經發狂了,竟然不顧組陣之人的生命危險,直接抽取他們的魔法力於自身。

施展這火係頂級魔法技能,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可劍她要周小飛死,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程度了。

就在九龍瘋狂的咆哮彰顯龍威的時候,大陣外所有西局的人,包括那空中那兩個追捕凡妮的黑鷹魔獸師,都極為震驚的。

因為他們知道花謠這一招施展出來,是抽取了組陣的所有魔法師相當於所有的魔法力的。

她有這個權利,可這依舊還是讓眾多西局殺手感到寒心。

如此一來就等同於孤注一擲了。若是解決了周小飛之後再無廝殺還好,數月時間這些魔法師還有恢複的可能。若是緊接著再次受傷呢?那麽永遠也不能再次恢複到之前的魔法力了,更有可能一輩子也會終止修煉的進步,始終停留在受傷時的魔法級別的。

這?是他們為何如此震驚的原因。

當然除了那數個組陣的魔法師,大多數的魔法師都是幸災樂禍的。畢竟都是殺手,也可以說是西局內部的競爭對手,若強者死傷得多了,那麽自己就成為了西局內部的更強者;那將會有資格接手那些能獲得更多報酬的任務;這就能獲得難得的麵具的提升、甚至是直接晉級的機會。

而那數名組陣的魔法師此時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們是大陣的一部分,命運並不在自己手裏。他們現在都是麵目蒼白,瞳孔深陷,仿佛死期將至,對死亡的恐懼已經迅速的彌漫至靈魂深處。

九龍嘯天的同時,所有人都震驚得有些遲疑了。

用言語說來沉長,可這實際上之在一息之間的片刻功夫。

周小飛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斬龍刀,迎向急速從空中盤旋後衝下來的九條火焰之龍……

他知道此魔法的厲害,可他不能因為此魔法厲害了,就甘於就此死去。

他本能的什麽也沒多想,他隻有去反抗。

他的手很白,他的刀卻很黑,比黑夜還黑。

這一刀劈砍而出,沒有什麽招式,永遠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刀砍出去。

刀的速度不快,跟俯衝而下的九龍比起來,非常的慢。

“斬龍刀,能不能斬龍就看你的了!”這一次周小飛不再是單手握刀,而是雙手握住斬龍刀的。

他用僅剩餘身的所有魔法力全部輸送到斬龍刀裏麵去,這值得他如此的慎重,因為這一刀出手,也許就沒有了再次出手的機會。

雖然斬龍刀已經在數曰之前就已經不再吸收他的魔法力了,可是他如此潛意識的一個舉動,仿佛又激活了斬龍刀的靈魂一般。

那斬龍刀上仿佛有一股冰冷到極致的威壓釋放了出來,刀身上那原本若隱若現的黑色紋路,竟然在暗夜裏有些發出陣陣的黑芒。

對就是黑芒,黑中的黑本是看不到的,可這黑芒因為太黑,已經黑的比夜還黑,所以非常的明顯。

周小飛就這樣平常的舉刀向空中重重的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