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刑那天,拉比斯的頭被砍掉之時,從他的嘴裏向圍觀的人群吐出了一塊羊皮卷,並大聲說:“去吧,我的寶藏屬於能解開它的人!”

在拉比斯被砍頭後,他的藏寶圖羊皮卷的原件一直靜靜地躺在法國國家圖書館內,而盧浮宮的那份複製品,同樣引來了全世界覬覦拉比斯寶藏的人。

拉比斯遺留下來的這塊引人注目的羊皮卷,畫有17排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圖案,每一個圖案代表一個密碼,看上去像天書一樣晦澀難解,誰能把它破譯出來,就能得到那筆巨大的財富。

直到1949年,有一份影印件落到英國牧師兼探險家瑞吉納·克魯瑟韋金斯的手中。

韋金斯精心研究拉比斯藏寶圖上的17排密碼,經過艱苦的破譯工作,有16排的密碼都被破解,隻有第12排的密碼圖案無法解開。

經過推理分析,韋金斯認為拉比斯的寶藏最有可能藏在印度洋南部的賽蛇群島上,因為當年拉比斯一夥海盜,在賽蛇群島附近出沒的最為活躍。

於是,韋金斯帶上他前半生的積蓄來到賽蛇群島,在此住了28年,根據實地勘踏,又把第12排密碼圖案和其它任意一排進行複雜奇特的排列組合,會顯示出兩個縮寫字母B·N·,但怎麽也猜想不出它所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最終,韋金斯的時間和積蓄都是白費,一無所獲地回到英國。不久,鬱悶的牧師就鬱鬱而終了。

除賽蛇群島外,另六個印度洋島嶼也可能是拉比斯的藏寶之地,它們是:毛裏求斯島、波旁島、馬埃島、聖瑪麗島、弗裏卡特島及羅德裏格島。這些島嶼都是拉比斯一夥海盜當年常來常往的地方。後人根據破譯出來的密碼在毛裏求斯島找到過許多藏寶。至於拉比斯那麽多價值天文數字的寶藏,到底在何處,至今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謎,唯一能作肯定和幽默的回答是:拉比斯寶藏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現在還靜靜地躺在大海裏,或者眾多島嶼上的某些地方,隻有上帝才知道得清清楚楚。

黑太陽他們一邊研究資料,小船已經駛進一片深山峽穀地段。戈台勒所導遊的船仍然行駛在前邊。

兩船一前一後,漂過了無數急流險灘,跌落層層梯級,驚險刺激地行駛著。

在這一片複雜地形的地段,船上的人都手拿羊皮卷資料,在峭壁與河道間指指點點,向更遠的莽林蒼山裏指手畫腳,最後不禁被圖示引入了一個喇叭形河灣。

這時,夜幕慢慢降臨,水天漸成一色。越往喇叭灣裏邊行駛,灣角越來越狹窄,寬度僅能強勉通過。

眾人看看這環境,知道再往前劃就沒有回旋調彎兒的餘地了,加上天也黑定了,於是就決定就地拋錨,準備休息一晚,明天棄船泅水上岸,徒步去神秘的河灣盡頭探寶。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正在眾人抬錨之際,在船頭的河灣水麵之上,憑空壁立出一幅壯錦,在黑幽幽的水天間顯得格外吸眼,像是黑夜裏掛起了一片豔陽天。

更吸引眼球的是那壯錦上顯示的畫麵:寬闊宏偉的天然石洞,裏邊是垛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閃爍著七彩變幻的光芒,紫的光芒與藍的光芒交叉相碰,能聽到清脆悅耳的叮咚聲;一會兒又閃現出一排排各種膚色的美女,個個低眉順眼,等候臨幸承歡的神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一瞬間又切換到藍天白雲下波瀾壯闊的大海上,掛著國旗的官方大船被無數海盜小船包圍,大船甲板上跪著一大片肥頭大腦的官長、紳士、富商,在群盜的槍口下瑟瑟發抖,等候被處決了拋進大海裏喂鯊魚……

金銀財寶,美女成群,兩隻遊船上的人們隻顧直勾勾地觀看了,就忘了拋錨這檔子事兒啦。

按理說進了河灣應該是靜水不波、風平浪靜才是,鬼知道這裏的河水下邊卻湧動著潛流暗波,傻看的人們突然發現都逼進了金銀珠寶、美女香懷,馬上都要撞進壯錦裏邊擁抱現實了,鬼知道“美好前程”下邊卻是一個魔窟,兩隻船拋錨都來不及,一前一後墜入斷穀絕壁,隨著洪濤瀑布紮入黑水深潭。

船上的人們有的被拋出老遠,有的被倒扣的船砸進水裏。一部分人沉入深潭,就再也沒有起來。水性好的還能泛起來,與激流洪濤搏擊,好不容易遊到岸邊,爬上去後立馬被嚇死過去。

這是個圓桶形的深淵,一麵是飛流瀑布,一麵是壁立萬仞。陡壁上仍在閃爍變換著那真正叫“迷死人”的幻影。

借著陡壁上幻影的閃光,可以看見深淵底部一半是深潭,一半是石台,上邊堆累著一層層白骨。

這些爬上岸的人們:如果膽子大的話,嚇死過去還能活過來,但也不一定能活著出去;膽子小的就幹脆不過來了,一次性死了利索。

不管怎麽死,都要仆在這白骨堆上,又為其加厚一層。這累累白骨就是多少代尋寶迷們尋到的歸宿。

戈台勒還有一定膽量,很快活了過來,清醒起來的意識促使他往前緊爬了一段,生怕回滑進深潭。他抓著白骨的腿杆兒,扣著骷髏的眼洞,一點兒一點兒地往前挪,忽然感覺到手所觸物明顯地有些異樣,摸到的是一件溫暖細膩的東西,抬頭一看,沒把他重新嚇死——那個被他扔下百層大廈的長發女妖怎麽追到這裏來了,伏在白骨堆上睡覺,自己的手摸著了她的屁股。

黑太陽、童鐵佛、巴山幾個互助互救著也沒死,都爬在石台白骨上,回旋那幸存的一息遊絲。

兩隻船上的大幾十人,隻拚搏上來這五個,都伏在白骨上休息了良久,才慢慢地陸續恢複過來,開始研究逃出這白骨淵的出路。

正在這時,隻聽白骨堆下“嘎嘎”作響,發聲之處的白骨層開始墳起,越來越高,直升到比人矮一頭的高度才停下來。

白骨堆裏發出“哈哈”的狂笑,“日日——嗖嗖”,裏邊有東西突然劇烈擺動,把一具具白骨甩得四處橫飛,像獅子想甩飛滿頭的蒼蠅。

骨墳抖盡,裏邊陡然露出一具無頭男屍,脖項上血肉模糊,並且從這血頸上“簌簌”地噴射著一片血霧,像永不停歇的噴泉。

它那油黑濃密的胸毛和**間綠光閃爍,原是一隻眨巴轉動的獨眼鑲在肚臍裏。

它的肚皮一起一伏,用腹語陰瘮瘮地大笑大叫:“哈哈——嗚呼哈哈,又有鮮血喝了啊!沒有血源,我的血泉就將停噴。一旦停噴,我就會化為可憐的、任人踐踏的白骨。我才不要那樣呢。我一定要和人不一樣,因為我是拉比斯!”

它的一席話,沒把幸存下來的幾位再次嚇死……

“哐哐哐”,無頭拉比斯踏著白骨走來,向這幾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