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臉魔鬼馱上巴山.文麗急急地離開了寶藏,金門也忘了關。

他們走後,金門旁的藤蔓枝葉晃動,伸出頭向外邊張望再三,才從裏邊鑽出不定期一個人,竟是黑.拉比斯。

黑.拉比斯怎麽會從這裏冒出來了呢?原由是這樣滴:

黑.拉比斯和戈台勒各率一艘軍艦在大洋之中為國家效力。今天,這兩艘軍艦在茫茫大海中巡航,離老遠發現了這個海島,就開了過來,拋下錨,停泊在島外深水之中,放小艇運先遣隊靠岸,登陸巡視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一個人和一個標識,就知道這是無人無主之島,就準備製碑立誌,宣布對這個島已實行了獨家占領。

黑.拉比斯帶隊在島上尋找製碑石材,選擇中了一塊,就讓他們在原地打磨刻字,他則獨自到別處轉悠,想發現一點什麽新鮮東西。就因為他這一點兒一念之間的好奇心,將給他一段終身難忘的奇遇。

當黑.拉比斯轉到一座陡峭的石山下時,離老遠看見海灘上有一個女人。在海外荒島,是非常難見到女人的。今日有幸一見,促使他送目仔細觀看。

不看則已,一看,那女人竟不是旁人,而是巴山.文麗。黑.拉比斯驚喜地剛要張口喊她的名字時,還看見了另一樣東西——一座小冰山似的東西,且會跑動。他就手搭涼棚遠眺,才發現不是冰山,而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魔鬼,正在海灘上抓海龜呢。

黑.拉比斯對眼前的一幕就非常鬧不懂了:巴山.文麗為什麽和魔鬼走到了一路?他們到這海外荒島來幹什麽呢?

黑.拉比斯不知究裏,就不敢魯莽行事,隻有等等、看看再說,如果巴山.文麗是被迫的被它劫了色,就伺機救她。於是,黑.拉比斯就迅速躲進藤蔓叢中了。

沒頭臉魔鬼領著巴山.文麗竟然也來到這座石山的石壁下。沒頭臉魔鬼把海龜放進巴山.文麗的裙子裏,轉身向黑.拉比斯藏身的藤蔓叢走來。這可把黑.拉比斯嚇得不輕,以為妖魔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發現了他,但也強撐鎮定,趴在繁葉間不敢稍動。及妖魔走近,才明白,鬧了半天,它並沒有發現他,而是來樵采枯枝的。它折了一抱子柴禾,就折回到巴山.文麗那邊去了。

再往後,沒頭臉魔鬼和巴山.文麗的裂石進洞之儀式和過程,所念咒語和訣竅,都讓近在咫尺的黑.拉比斯聽到、看到,記了個清清楚楚。

這也該是黑.拉比斯的機緣。從這以後,這個神秘寶藏就和他結下了不解之緣。

看那魔鬼那麽龐大,且有那麽多巫邪之極的功法,黑.拉比斯就暫時不敢出手搭救巴山.文麗,隻有留待以後再找機會了,便眼睜睜地看著沒頭臉魔鬼馱著巴山.文麗離去了。

黑.拉比斯鑽出藤蔓叢,望望天,看看海,見他們已遠去無影蹤,就在好奇心作祟下,踏著碎石堆,來到敞開的洞口前,想進去觀察觀察。他摸摸磚厚的金門,想必裏邊黃金更多,就興衝衝地向洞中走去。

洞裏邊的通道不斷轉彎兒,經過三拐兩折,眼前就黑暗下來。還好,黑.拉比斯作為軍人,隨身所攜帶的應用之物還真不少,照明工具也有。他就摸出軍用照明火炬,探照著繼續往裏搜尋。

和年輕的丘吉特進洞所看到的一樣,黑.拉比斯也看到了無數裝骷髏頭和金銀寶貝的箱子,以及戴胸飾的骨架。至於骨架自己鑽出來,去選擇安裝自己的頭,還有骨架們集體性地開聯誼會,像這樣稀奇古怪的事兒,黑.拉比斯倒是沒看見,但他看到的事情,遠比這更稀奇。

當黑.拉比斯在洞廳內搜索研究這一切重大發現時,被一個掛了兩道金鎖的箱子吸引住了。他就蹲到這個箱子跟前,掏出軍用螺刀,擰掉那兩把金鎖,才得以揭開箱蓋兒。他看見箱子裏邊裝的是滿當當的珍珠寶貝,表層上放著一條絲巾,尤其引起了他的注目。

這絲巾以翠綠為底色,針繡著無數的花鳥魚蟲。繡工技藝妙極,植物枝葉七彩斑斕,動物姿態活靈活現。一看就知道,這是標準的中國冰蠶手工絲織,屬於蘇繡之最精品。

光看著還嫌不過癮,黑.拉比斯就產生了拿起來湊近賞玩的想法。

心動就要行動。黑.拉比斯把照明火炬掛在骨架堆上的一隻光杆腳上,騰出雙手要細細欣賞這條極品絲巾。

當他伸出了雙手,捧起了這絲巾,還沒有站直身子呢,火炬的光線所照,手掌上竟鬼怪地不見了絲巾。仔細瞅瞅,原來它在瞬息灰化。這些灰末仍保留著鮮豔的顏色,每一粒都象夜空裏眨著五顏六色“眼睛”的星星。

當黑.拉比斯正在呆看手上這灰化的絲巾粉末時,突然感覺手指間奇癢難當,馬上意識到是這些熒熒閃光的彩灰所致,便下意識地雙手齊抖,把粉塵震掉。

一片閃光的彩灰彌漫在黑.拉比斯的麵前,遮蔽住了洞廳中原有的一切事,包括那些骨架、箱子,都神奇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彩塵迷霧裏,變幻出奇異的、意想不到的畫麵場景。

黑.拉比斯站在彩塵之外看見,在稠人廣眾之中,一個歐洲騎士打扮的人正在激情舞劍,直耍得是光影閃爍,氣勢如虹,博得接連不斷的喝彩叫好之聲。

“啪啪,嗖嗖,唰唰”,九九八十一路招招勢勢間,那騎士頻繁地騰空翻躍,揮劍斬削他頭頂上的斜樹歧枝,碗口粗木都隨手而落,以彰顯其武功之高、其劍鋒之利。

如天河飛泄,似萬馬奔騰,過不多時,套路已完,這位騎士收劍斂功,氣不長出,麵不改色,麵向睽睽眾目,頗有幾分自矝得色。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隻見他鶴發童顏,氣宇軒昂,腰懸金絲刀鞘,刀柄上金光閃閃。一看人就知道也是一位練家子;一看佩刀外觀,就知道絕非俗品。

老者主動邀請那位騎士到酒肆中淺酌小緒,騎士也正是好杯中物之輩,便慨然應允。

在酒桌之上,各通名姓,方知那騎士叫丘吉特,老者則報號“雲仲之”,自東土而來,遊曆各國至此。

這位丘吉特一聽如此,就問:“既然老伯足涉天下,應該閱人很多吧,可否遇到過異人呢?”

老者雲仲之反問道:“你先說說你心目中的看法,如何樣的,才算得上是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