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跟黑影鬥得旗鼓相當的沙欏真的是先前還在與自己輕鬆閑話,時不時向著師父靈寶尊者撒嬌的少年嗎?還是自己實在是傷得太重,以至於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覺?看了一眼還在滲血的傷口,感覺著從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紅綢更加的混亂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就在紅綢快要抵不住那陣陣眩暈的時候,場上的情形又再次產生了變化。那剩下的兩條黑影在一聲尖嘯之後就突然的變得模糊了起來,然後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總算是來了。”靈寶尊者略帶不滿的邊將手中一的巨斧收了起來邊道。

沙欏也跟他看向了同一個方向,遲頓了不少的紅綢這時才感覺到從正前方的位置有數十個強大的修行者正在朝著這邊靠近。他們來的方向正是金翅族的領地,他們應該都是金翅族派來接應的人吧。那兩條黑影應該也是發現了他們才會如此輕易的退去,如果不是地上那兩堆血淋淋的“零件”,還難說剛才發生了那樣的突襲。

“見過少主、靈寶長老,屬下等辦事不利,讓少主和靈寶長老身陷於危險之中。還請少主責罰降罪。”

一個低沉的聲從跪倒在地.上的那十幾個人中響起,這句話後紅綢最後的清醒意識也之消散,留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在紅綢意識之外的地方,沙欏眼.中的金芒尚未褪去。他沒有理會地上這些人的請罪,而是徑直走到了紅綢倒下的地方,將紅綢從冰冷的雪地上輕輕的抱起。並將紅綢手中那把即使陷入了昏迷也依舊緊握的雷星也小心的收了起來,然後才回到他們的身前,用一種十分冰冷的聲音道:“原因?”

“就在剛才蒼瀾城遇襲,屬下等.被幾十個黑影所圍困。直到剛才才在青風隊的掩護下突出重圍來接應少主。少主遇襲全是屬下等的錯。”先前開口請罪的那個人回答道。

“先回去再說。”沙欏冷冷的看了一眼幾乎將頭垂到.了胸口的那個男子,丟下了這麽一句後就再也有看他們一眼。

在沙欏經過為首的那個男子身邊時,那個男子有.些急切的道:“少主,這位姑娘還是交由屬下等來帶吧。”

“不必!”沙欏一步也未停下的答了兩個字,然後就.駕起他手中那把黑色的靈劍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

從這些人出現.後就一直站在沙欏身後的靈寶尊者也開口道:“好了,應該怎麽罰等回到了城內總會有個交待的,應該受罰的人不會隻有你們而已。這次的事確實有些太過了,看來我們不在族內的這段時間裏大家鬆懈了太多啊。”

說完也跟在沙欏身後而去,沒有再搭理這些前來接應的人。

靈寶尊者的話讓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心情十分的沉重,其言下之意更是讓他們心有戚戚。不過有過在身的他們也不好再辯解什麽,隻得沉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駕著靈劍朝著領地內最大的聚居地蒼瀾城飛去。

當紅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的**。這裏是什麽地方?紅綢掙紮著想從**坐起來,可是左臂上卻傳來陣陣刺痛,好像在提醒著她什麽是的。

“姑娘醒了麽?”金色的紗帳讓人從外邊挑起,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少女出現了在紅綢的眼前。

紅綢看了一眼已經做好了處理的左臂,然後才問道:“你是誰?這是什麽地方?我這又是怎麽了?”

開口說話的紅綢這才發現自己此時的聲音不但虛弱非常,還十份的幹澀。並且有疼痛感覺的地方也不止是左臂一處,就連胸口也一樣。體內的靈力的流轉也變得十分的紊亂,身體的力氣也好像全部都消失了。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成為修行者之前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時候。

“我叫哈蘭,是這裏的侍女。這裏是蒼瀾城的風瀾堡,是我族中皇族的居住地。姑娘在與少主同行的時候遇到了襲擊受了重傷,是少主親自將姑娘帶回來養傷的。聽說姑娘是我們少主和靈寶長老在中州請回來的客人,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好意思。”少女小心的將她扶起靠坐在床頭那厚厚的一毛褥上,忽然又道:“啊,對了。姑娘已經醒了,我得快點兒去通知少主呢。”

說完就丟下了紅綢這個病人,匆匆的離開了房內。不過紅綢這時已經沒有再在意她了,因為這種極為突然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措。

是了,少女哈蘭的話喚起了紅綢關於那時的記憶。自己這是受傷了,並且還是從未有過的重傷。這種失去了力量的脆弱讓她十分的不安,這種命運掌握於他人之手的感覺她已經很沒有過了。不安、心慌、虛弱……種種負麵的情感仿佛在這一刻同時襲上了她那原本應當毫無破綻的心,讓她心力交瘁。

她雖然有不少靈藥,可這種傷與陳天英那時所受的傷並不相同。那時襲殺她的人隻認為她隻是個普通人並未用上多靈力,所以更多的隻是一種**上的傷害。而這次對方的殺手中使用的更多的是一種對靈力的傷害,這種傷害本就是最難治愈的。即使是她有不少修行界頂級的靈藥,可依然還是會需要一段時日來靜養。隻是這段時間比別人的要短上不少,恢複得也會更好罷了。也就是說,她注定會在一段日子裏失去最基本的自保能力,她的這條小命將在一定程度上掌握在了金翅族的手中。這對早已認定生命和命運都必須執掌在自己手中的她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紅綢在心中百般糾結的時候,靈寶尊者忽然出現在了屋內。

“阿綢聽說你醒了,實在是太好了。”靈寶尊者走到床前,將金色的紗帳挽好,然後坐在離床不遠的一張長榻上:“原本隻是想請你來做客的,沒想到會把你卷入這種事裏,還害你受了如此重傷,我實在是慚愧得緊啊。”

正在自怨自艾中的紅綢聽了他這話,也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盡量大聲的道:“這並不是你們的錯,隻是我的運氣不好,實力太弱的關係。”

“你的實力修為其實已然算是不錯了,不過這次我發現你的臨敵經驗好像不多。雖然對方的實力確實是在你之上,可你的應對出了點問題,以至於才會敗落得如此慘如此快。”靈寶尊者直言道。

紅綢點了點頭,對於靈寶尊者能這樣直言指引心中感到有些意外。在修行界裏如果不是師徒或是血親,這種指點基本上是不會有的。她的這個最大弱點她也並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因為隱密的需要她幾乎沒有過幾次對敵的經驗。在並州之時雖然偶爾也有炎吉或是離殞陪練過,可那並不真正的性命相搏在這次的這種情形下那些可憐的經驗根本派不上什麽用場。這次的獨自離開,其中的一個用意正是為了這種經驗的磨煉。

“你安心在這裏養傷,等你傷好之後我會安排你在這方麵的試煉的。在北域絕對不會缺乏實力相當的對手,這算是我自己對你這次受傷的補償吧。”靈寶尊者淡淡的提出了一個讓紅綢很是感動的提議。

這種機會是很難得的,既然是他安排的試煉那麽比起她自己獨闖來可是會安全不少。

“那我就在這裏先說聲謝謝了。”紅綢的心情頓時的好了許多,她想到了心中的那個疑問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問道:“對了,沙欏的真正實力到底是怎樣的?怎麽感覺他有時會完全像是另一個人呢?”

紅綢的問題顯然並不在靈寶尊者的意料之外,他隻是略做沉吟便直視著紅綢的雙眼道:“這個本來是不應該告訴你這樣的外人的,不過既然已經連累到了你,有些事還是告訴你好了。”

“沙欏的實力其實很難做出個準確的判斷。就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他的實力並不是像常人一樣是穩定不變的。他好像有著幾種不同的狀態,每一種狀態下所擁有的實力都大不相同。而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族裏也有著許多的說法。我認為其中最大的一種可能應該是他現在所修煉的這部法訣的緣故。

這部法訣是金翅族皇族傳承的幾部法典中的一部,聽說是先輩們在一次莫大的機緣之下從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那裏得到的。傳說隻要能夠練到五層以上就能夠達到聖者的實力,練到七層之上就能修成傳說中的無上大道,飛升脫離這個世界。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說,從有記載以來我們族內就從未有人練成過,哪怕是練到第三層的人也一個都沒有。

而沙欏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不凡,絕對是個不世出的奇才。他在三百歲的時候就練到了第二層,得化了人形,這在我們金翅族是極少見的。畢竟實力越是強大的種族,在化形的時候就越是艱難,在他之前最快的也花了五百年。

可是這樣的他卻還是出了問題,這個問題就是他現在的這種情形了。按他自己的說法就是當他能將這幾個麵目都融合為一,就是他修成第五層法訣達到聖者級之時。”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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