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林道人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清芷上人一點兒也沒有著急的意思,對於他的為難之處更是心知肚明。Www,QUaNbEn-xIAoShUO,cOM她對於紅綢在這樣敏感時機出現在這裏的人心裏也同樣有著懷疑,在她看來這個明顯實力不俗的女人所說的那個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

任何一個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為了這點事而不惜同時與上瓊宮、太清教對上,她認為紅綢之所以敢於這麽做絕對不會僅僅隻靠著她天級中品實力修為,一定還有著更大的倚仗。而現在在此處能她能倚仗什麽,不是明擺在那裏麽。

心下有著這些計較的清芷上人也覺得這事有些棘手,她雖不怕流雲莊裏那些來曆不明的修行者,但此若是真的起了什麽衝突對她來說也沒有好處。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追查那些人的來曆和意圖,並不是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再為宮中豎一大敵。畢竟在一個月之前的那一場紛爭裏流雲莊已經用自己等宗派的鮮血證明了他們的實力。在宮中尚未明確如何對待這一新興勢力之前,任何衝突都是不必要的。

風林道人和清芷上人都有著自己的顧慮,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就在紅綢有些不耐打算再出言擠兌兩句的時候不遠處又有一個修為大約在地級的人匆匆朝著這邊起來。

“弟子郗同見過師父、清芷殿.主。”來人正是與紅綢有過幾百之緣的郗同,他先是向風林道人和清芷上人問好,然後就走近風林上人身旁用一種傳音秘法向他說了些什麽。

他說完之後就規矩十足的退到.了那幾個修為在他們之上的修行者身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紅綢一眼。到是紅綢認出郗同之後不由的想起了六年前在中州將軍府時與各位堂兄姐們相處的時日,不知道自己那個幾個堂兄姐們中有幾個真正踏上了天道修行這一途。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與他們的之間的血緣羈絆有多深厚,但對於他們這些同樣無法執掌自己命運的人她也並無什麽惡感。

待他退開後風林上人那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臉上也恢複了平日裏常掛著的淡淡微笑。看上去像是如釋重負的他向一旁的清芷上人遞送了一個不明其意的眼神之後,便微笑著對紅綢道:“原來陳姑娘是從北域之地一路匆匆趕來的,那就.難怪對於修行者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並不明了了。其實貧道等在此阻攔姑娘的去路也是一番好意,因為有種說法說是那些行凶之人還有不少幸存者就躲藏在這群山之中。不過既那七瘴草對姑娘來說十分重要,那貧道等也不好再多做阻止。隻是還請姑娘一路多加小心。”

說完又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符,遞到紅綢手中:“這是.傳訊符,如若姑娘在山裏遇到那些凶徒的話捏破此符我們必會前去援手。”

紅綢接過玉符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就揣入了懷.中,然後福身一禮之後便一個閃身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感應到紅綢已.消失在百裏之外,清芷上人便有些不解的道:“不知是何事讓風林道友改變了主意,讓這個女子自由進入並州境內?”

“你們繼續去做自己的事吧。”風林道人揮了揮手,讓那些攔下紅綢的人自行散去。待身邊的弟子門人隻剩下剛才來傳訊的郗後才回身對滿肚子疑問的清芷上人道:“我這個弟子剛剛傳來的消息就是有關於剛才那個女子的。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個女子應該確是從北域之地出來的,並且很可能與北域大族金翅族有著什麽關係。一向與外界聯係甚少的北域諸部為何會突然有人到這個地方來,並且又是在這個時候,這本就是件十分異常之事。”

“哦,原來如此。”清芷上人輕輕點了點頭,接口道:“這事確實有些詭異,不過我們平日雖與北域諸部交情不多,但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與他們再生出什麽間隙。隻是北域各族一向都不涉足於北域之外的修行界,我們對他們的了解並不算多,難道這次的事與他們會有什麽關聯不成?”

說到這裏清芷上人的臉色帶了幾分狐疑:“畢竟流雲莊那些突然出現高品修行者不可能真的是憑空出現的,總要有個出處。而除了我們中州各宗派之外,北域各族也是有這種能力的。”

風林道人聽了清芷上人這聽上頗為合理的猜想卻是搖了搖頭,不讚同的道:“應該不會。北域各族雖然確有不少高品修行者,但各族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為了爭奪那幾處福地更是爭戰不斷。其戰況之烈絲毫不下於我們中州的百年大比,畢竟都是關乎於生存發展之大計。

況且有消息說近來其中幾大部族又蠢蠢欲動,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劃什麽大事。作為北域強大部族之一的金翅一族很難不被卷入其中。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就是有這個心攪和到這邊來,也斷然沒有辦法抽出這麽多好手來的。

而且那些消息屬實的話,那剛才那個女子所說有重要之事來尋七瘴草之事到有了幾分可信之處。也許她要辦的事就與他們那場即將發生的‘大事’有關也不一定。”

“關於這些我們宮裏也收到了一些風聲,你說的雖然有理,但我總覺在什麽地方有些不對。也許是我多心了吧,好像整個修行界都是多事之秋。”清芷上人道。

“上人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關於剛才那個女子的事貧道已做了安排。如果她真有什麽不妥之處,必定不會讓她走出這群山之地的。”風林道人留下這一句話後便帶著弟子郗同朝著另一方向離開了。

揣著風林道人所給的那片玉符離開的紅綢此時已在這片群山之中繞行了好幾個圈,待她再也感應不到其他修行者的靈力波動之後她便在一處小水溝邊留下了腳下。她雖不知道郗同與便宜叔祖都說了些什麽內容,但大致也明白為何他們會放任自己離開。

紅綢摸出懷中的玉符看了看,便輕蔑的將其拋入了眼前的溝渠裏。接著又從儲物銅錢裏取出一套全新的服飾將全身上下都換過一遍,然後手心裏燃出一團火焰將那些換下的衣裳全給燒掉了。

看著地上的灰燼,紅綢輕輕的撇了撇嘴。這種把戲對自己來說未免有些太輕看了吧,她明明就已說過自己是來尋七瘴草的,這本就從側麵證明了自己就算不是高明的煉丹師,也是對丹道之術頗有造詣的人。難不成他們還真以為自己隻會注意到玉符上的靈引,而不會察覺這種靈香追蹤之術?

紅綢搖了搖頭,便決意將對方這手昏招拋於腦後,便朝著流雲莊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不久後一個帶著一隻純黑異獸的修行者就出現在了這堆灰燼之前,將那片玉符從溝渠中撈起後也匆匆朝著與紅綢相反方向離開了。

眼看著流雲坊市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紅綢的心也不由得越跳越快。六年了,炎吉和離殞還好吧?藍錦那個小家夥如今也應該長大了吧,真不知道他現如今是個什麽模樣了。

想著想著,她的心裏忽然升起警兆。前所未有的威脅感讓心生警惕的她反射性的一手將雷星橫在了胸前,而另一隻的裏也扣了一隻防衛陣盤。原本有些興奮的臉龐上此刻有的隻是一片凝重,在這突出其來的龐大壓力下很久都未曾出流過的冷汗也順著她光潔的額際流淌了下來。此刻的她還能穩穩的站立在地上沒有給壓得趴下已屬不易,更別說像剛才麵對那些人時一樣調集自身靈力來對抗了。

這個人會是誰?雪白著一張臉緊咬著牙關的紅綢心下更是驚駭萬分,提著靈劍雷星的右手也開始有些微微的顫抖起來。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她心下暗暗自責。僅管她心中也明白自己與來人實力相差太大,如果人家真要對付自己,她就是再如何小心防備也是無用的。

隨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強大,紅綢也感覺到暗中的那個人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她有種實在支撐不下去了的感覺時,一紅一綠兩個的影子出現在了不遠處。

那紅色人形的身影可是炎吉?不,不是他!紅綢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有著尊者實力比自己強大數倍以上的炎吉如果認真起來確實也能如現前這樣給自己造成如此強大壓力,但是與炎吉相處了數載之久的她對他靈力的波動再是熟悉不過了,這種極具侵略性讓人打從心底裏產生深深恐懼感覺的靈力絕對不會是炎吉所有。但讓她有些奇怪的是雖然她能確信這靈力的主人並絕不會是炎吉,可是這股強大威壓中的靈力波動還是讓她有著一絲熟悉的感覺。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紅色的人形身影帶著一隻綠色的異獸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來到了紅綢的麵前,這時紅綢才發現這個紅衣人不但在容貌上與炎吉有些幾分相似,就連那種慵懶的氣質也都十分相類。雖然身上的壓力還是隨著他的步步靠近而層層增加,但她的心裏卻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恐懼。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必定與炎吉有著某種關聯。

“哪裏來的迷路小貓,怎麽回跑到這裏來了?”紅衣人笑眯眯著一邊摸著一旁綠色異獸頭上的絨毛,一邊打量著有幾分狼狽的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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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莊內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坐在花園中的石凳上無聊的看著一旁正在擺弄著一些失去了主人了乾坤戒指、手鐲之類儲物飾品的緋衣男子,有些不甘心的道:“師父,你說叔公都出場了,怎麽我們師徒兩個還要在這晨幹等著呢?我可是有六年多沒有見過我姐了,這還要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啊。”

緋衣男子將視線從手上些東西上轉到自己這唯一寶貝徒弟的身上,歎過一口氣後才道:“這個為師也不知道啊。你師父我這麽英明神武的人最近才上了那麽一點的戲份,你這小屁孩子就更別想了。”

“這是為什麽?”

“聽說是因為紅茶近來犯春困的關係。”緋衣男子說著又有些神秘的道:“其實這春困的另一個名字就叫作懶病。”

“那可怎麽辦?我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我姐呢?”少年不由得有些急了。

“聽說有種東西能解這個春困。”緋衣男子越發神秘的道。

“那是什麽?師父你快告訴我啊?”少年拉起緋衣男子的衣袖追問道。

“那種東西叫作粉紅票!”緋衣男子終於決定不再吊寶貝徒弟的胃口,將謎底公布了出來。

少年頓時傻了眼,呆呆的道:“這,這個東西要上哪去找?”

“咳,你隻能請各位看官們高抬貴手,看能不能讓他們從指縫裏漏*點兒出來。”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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