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燦爛如朝陽般的笑臉沒有讓紅綢生出哪怕一丁點兒的輕鬆,反而讓她身體顫抖得越發的厲害起來。Www,QuanBen-XiaoShuo,cOM這股越來越強大的威壓,已經讓她的呼吸都變得越來越急促。

好難受!紅綢隻是勇敢的回視對方那漆黑的雙眼,卻因為壓力的關係無法回答他所提的問題。

直覺自己應該不會有危險的紅綢將左手中那原本準備在危機關頭施法的陣盤收回到了儲物銅錢之內,空出來的左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頸碩,好像隻有如此才能稍稍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她現在對自己的安全並不太過擔心。有這個的判斷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她的個人直覺,更大的一部分是來源於對玉花境內宗昊的信任。在剛才遇到這樣的突襲前玉花境內的宗昊並沒有給予她任何危險的提示,既是這樣就代表著眼前這個紅衣紅發的奇怪男子對自己的生命並沒有威脅。如果說早已對人心失去信念的她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那麽這個人一定不會是她自己而是給了她新生的宗昊。

隻是話雖如此,這迫人的壓力還是已經超出了她所能夠承受的範圍。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這樣做的目的為的又是什麽?

紅綢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僅.管右手上的雷星還依然緊握在手,她但的雙腿卻再也無力支撐的軟倒在地。就在她雙膝觸地的那一刹那,那股將她壓迫到如斯地步的迫人壓力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如同從來都有出現過一樣。

“你……你是誰?”頓時輕鬆過來的紅綢.呼吸還沒有來得急順暢,就問出了心下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紅衣男子卻是一副無意回答.的樣子,而是朝著流雲莊的方向看了一眼,自語道:“來得還真是快,今天這次就算了。”

然後在紅綢不解的目光下突然欺身靠在紅綢的.耳邊,用一種淡淡語氣道:“人最重要的是要謹記得自己的身份。”

雖然這句話如同耳語,但紅綢一點兒也不懷疑這.絕不是什麽玩笑。這聽上去怎麽都像是一種警告的話讓感覺沒頭沒腦的紅綢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有少的愕然。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錯愕的紅綢看著又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笑著.與那綠色異獸嬉鬧得沒個正形的紅衣男人,心裏越來越有種搞不清狀況的感覺了。這個家夥,究竟是怎麽回事?

“真的是你回來.了。”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很快解開紅綢疑惑的人就出現在了紅綢的眼前。

看著離殞那與從前相比一點兒都沒有變的白色身影,因為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幕而心生的不快,也被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所帶來的重逢喜悅所衝淡。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樣子還是聲音都與六年前一樣,他白色欣長的身姿還是那樣的挺拔,淡淡清冷的聲音聽上去還是讓人感覺那樣的安心。

紅綢看著眼前的多年不見的離殞,臉上露出了個發自真心的微笑:“是的,我回來了!”

一旁看著重逢兩人的紅衣男子丟下一句“這裏就交給你了。”後就帶著他那身邊那頭綠色的異獸從兩人的眼前消失不見了。這讓一回來就吃了他個暗虧的紅綢心下更是鬱悶不已,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根本就是離殞他們一夥的。

“這個人是誰?感覺他和炎吉有些地方很似的。”紅綢看著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向一旁的離殞問道。

“當然會有些相似,他本就是炎吉的叔叔。與炎吉一樣,他在朱鳥一族中也是很讓人頭痛的存在。這次他會被那邊派過來,我也覺得有些吃驚呢。”離殞像是很明白紅綢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他們兩人真不虧是血親呢,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難搞。不過她還是不大明白他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那樣一句話。從剛才看來他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那他這樣做的原因究竟為何呢?

一旁的離殞好像沒有注意到紅綢心中的苦惱,而是道:“早就想到你聽到那個消息後就一定會趕回來的。炎吉和藍錦他們已經等你很久了,快去見見他們吧。”

紅綢點了點,道:“這些年大家都還好吧?藍錦的事辛苦你們了。”

“直到上個月出事之前,一切都還好。沒有什麽好辛苦的,我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已經過去六年了,你欠下的東西記得要補上就好了。至於藍錦那個小家夥,真正辛苦的應該是緋塵和吉炎。如果你真要謝的話,謝謝他們倆就好了。雖然我是覺得炎吉那家夥其實是樂在其中的。”離殞說著這些的時候一向缺少表情的臉上也難得的帶著絲淺淺的笑意:“不過在感謝他們之前,你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你那寶貝弟弟如今的性子以後再說為好。”

雖然不明白離殞那這些話的真正意思,不過紅綢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對藍錦那發自真心的愛護之意。無論藍錦現在成長成了什麽樣子,他都是自己珍貴的親人。紅綢心中這麽想著,懷著對久別重逢親人的喜悅跟著離殞踏進了流雲山穀之內。

上次的大戰已是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變得比自己離開時要更廣闊的街道上那些被摧毀的殘垣斷壁早已被清理幹淨。隻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這些倒塌的屋舍並沒有重建,所以看上去還是有種蒼涼的意味。

“其實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有件事我們也正想與你商量呢。”與紅綢並行的離殞好像有些為難的道。

紅綢將感懷的視線由那些破壁斷垣上轉回到身邊的離殞身上,對他這少見的為難有些疑惑:“是什麽事?很重要嗎?難道與我有關嗎?”

“是的,我需要知道你的意思。”離殞在踏入山莊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看向紅綢的眼神也變得十分鄭重。

他這樣的態度讓紅綢也不自覺的跟著嚴肅了起來:“嗯,你說吧。”

“關於這件事……”正在離殞想著是不是要叫上紅綢先去書房詳談的時候,另一個頗為驚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啊,紅綢你這小沒良心的死丫頭,終於舍得回來了。”隨著這個熱情的聲音,炎吉那嬌媚依舊的俊臉幾乎貼到了紅綢的臉上,她那纖細的肩頭也被攬入了他熱情的懷抱裏。

在她正想說些什麽以回應他的熱情時,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另一個人拉扯住了。她回過頭,一張與記憶中的父親有著五分相似的俊逸少年正用一雙熱切的眼睛看著自己。

當自己的視線與他對上的那一刻,少年先是閃過了一絲羞怯,然後又用渴望的雙眼望著她急切的問:“你是我姐姐嗎?”

是了,不會錯的。眼前這個還有幾許青澀的俊逸少年就是自己多年不見的弟弟江藍錦了。看著已經長成少年的藍錦,紅綢的心中升起一股柔情,她的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了少年藍錦的麵頰之上,柔聲道:“是的,藍錦。我就是你姐姐紅綢。”

但就在紅綢的指尖要觸及到他的臉上時,他卻有似乎有些遲疑的退讓了一下。他這下意識的行為讓滿懷激動的紅綢稍稍僵住了片刻。

藍錦的心底對自己將他拋開幾年,一直都不聞不問的事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的吧。是了,在這幾年不見的時間裏,那個總愛粘在自己身旁的可愛孩子已經長大到不再需要自己了。一種失落之感襲上了紅綢的心頭,表情帶了抹惆然的她一時間讓氣氛變有些奇怪了起來。

“臭小子,我還有帳要先和你姐姐算呢,你別這在這裏搗亂。”一旁若有所察的炎吉用一種不滿的語氣對藍錦嚷道。

而絲毫沒有尊師重道觀念的藍錦聽到自己無良師父這樣的話後立刻就拋開了那抹生澀,也毫不示弱的將紅綢的一隻手臂抱在了懷中,然後衝著他的無良師父嚷道:“什麽搗亂!她可是我姐姐,親姐姐!難得她回來了,當然是先得我這個多年不見的親弟弟親近親這。哪有工夫理你這個‘閑人’哪。”

“你個臭小子,誰是‘閑人’啊?”炎吉鬆脫了對紅綢梏製,一個爆栗就打到了藍錦的頭上,讓他哇哇直叫喚。

這對師徒這麽一鬧,剛才那種生澀的感覺便被化解得一幹二淨。炎吉這種久違的體貼讓紅綢的心頭又增添了幾分溫暖。

“回家真好!”看著眼前這三個對自己來說甚為重要的人,急切想要分享自己此刻快樂心情的紅綢不禁在心底暗暗對玉花境內的宗昊道。

良久,在紅綢以為宗昊並不打算理睬自己這種興奮過度的心情時,宗昊回了一句“你高興就好。”

從那對無良師徒出現後,就一直在看著在上演久別重逢親情大戲的這三個人的離殞不經意的搖了搖頭,對也不知道聽不聽得進去的紅綢道:“你就先和他們聚聚吧,剛才說到的那件事晚些時候我們再去書房詳談。”

紅綢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從藍錦的臉上移開半分,對於離殞的建議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下。然後整個人就被炎吉和藍錦這對熱情的師徒拉到了後院。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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