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離開後衛氏便將留在府中暫住的侄女給安排住到了紅綢的院子裏,說是與紅綢做伴。wWw,QuanBeN-XiaoShuo,cOM紅綢心中雖是極為不願,可也無法在這件事上表達什麽不滿。

趙媚兒的母親離開時曾留下了自己的侍婢來照顧自己的女兒,所以這名喚作翠英的侍女與她的小主子一同將在這一天搬入了紅綢所住小院的西廂裏。

孫氏發現將紅綢帶回院子的一路上,紅綢一言未發。同樣也不曾再看那個即將與她為伴的怯弱小女孩兒一眼。這與她剛開始時盯著人家不放可是大相徑庭的,作為一個孩童來說這般的對待少有的小夥伴也是甚為古怪的。

現在五感極為靈敏的紅綢自然不會沒有發現孫氏對自己那若有若無的探究目光,隻是她現的心情極差,並且也不想再勉強自己強顏歡笑,所以才會一路如此的沉默。

跟在她們身後的翠英懷中抱著仍然在抽泣不止的小主子,心中一片忐忑對未來也是一片茫然。她有些憐憫的看著正在傷心的趙媚兒,不由得暗長歎一聲。作為少婦的陪嫁侍女她應該才是對目前狀況最為清楚的一個人。她本身並不看好少婦此次所做的決定和為此所冒的風險。可同樣也因為她是少婦嫁人後最親近的人,所以對她在夫家的遭遇也看得最為明白對她也是極為同情的。隻是世上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等到了東窗事發的時候小小姐怎麽呢,自己又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呢?各懷著心事的幾個人就這麽回到了紅綢的小院,紅綢是頭也不曾回的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根本懶得去看趙媚兒怎麽在自己的院落中安置下來。

衝回裏屋的紅綢本想回到玉花境去好好修煉,由於趙媚兒的出現她現在很有提升自己實力的迫切感。可當她的視線落在**的暗格處時才想起如果不是衛氏臨時傳喚,自己本來正待磨著孫氏帶自己去藍錦那兒的。趙媚兒提前闖入了自己的生活,那是不是藍錦的事也會起什麽變化呢?紅綢想到這裏心下一緊,恨不能立刻就能將那枚雲珠果送與弟弟吃了才安心。

“小姐,和向先生習字的時間到。”孫氏對正望著自己的大床發呆的紅綢道。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嗎?紅綢回過身看向孫氏。

“時候早到了,我這就叫青兒來送小姐過去。”孫氏又道。

紅綢雖是女孩兒,不過像她家這樣的人家女孩兒也是要蒙學的。所謂之“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一套在真正的富貴之家還是不興的。她們這樣人家的女兒一般都會嫁入門第相當的人家,將來興許也是要管家的。如果真是無才有德,那才真是大大的笑話呢。

紅綢在三歲時便由母親江夫人作主請了現在的先生向先生。向先生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雖隻是個秀才學問卻是好的。最難得的是他不但學問好,在其它如琴、棋、書、畫方麵也都頗有造詣。向先生早年因一些變故所以中秀才後便不願再去應試,一直在外飄泊無定,直到江夫人聘他為江府的西席。

紅綢不舍的看了一眼雲珠果所在的方向,然後便跟著孫氏叫進門來的青兒朝著向先生所教學的精舍走去。

向先生一直獨自寄居在江府最東邊的一處精舍裏,這裏也是他日常教紅綢的地方。他不單單隻是負責教授紅綢識字,還負責她在琴、棋、書、畫方麵的學習。

紅綢步入精舍的大門,今日的感覺卻與往日有些不同。精舍書房的還先昨日一樣沒有變動過,那讓她感覺有些微妙的又是什麽呢?紅綢看了看正坐在一張書桌前看著一本冊裝書的向先生,忽然有些明白了。是先生,是向先生今日給她的感覺與昨日有些不同了。

在紅綢先前的印象裏先生就隻是個嚴格的老師,自己一直對他有種莫名的敬畏之意。她隻記得向先生隻教她到十歲,然後在她十三歲生日一過便留下一張紙字條飄然而去,從此再無音訊。她當時想到先生平日裏的一些習性,便也沒有覺得有多奇怪。

可現在看著先生,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明了。這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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