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這次來的這個人不是來幫他們對付我們的啊。wwW!QUAbEn-XIAoShUo!coM”紅綢看著忽然從天而降到這個混亂場麵的那個陌生女子似是一派輕鬆的道。

不過與她距離很近的永寧還是注意到了她手中那柄美麗而又危險的長劍雖然停止了繼續出鞘的動作,但也隻是停止而已,並沒有在那聲大呼之後歸還於鞘內的意思。顯然這個深不可測的人族少女對這來人似乎是有些忌憚,所以並沒有相信對方話從而放鬆警惕。這讓他在心中推翻了之前對她的一些猜測,原來她也並非是那種完全不諳世事的苦修者。

紅綢與場地上的幾乎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這個將她尊為貴客的女人所吸引了,不過紅綢對他更多的是戒備,而其他紫狐族的修行者則是尊敬。

這個女人身上那身深紫色繡著類似於符案的長袍看在紅綢眼中總覺得有些眼熟,不多時在場那些紫狐族修行者對他的見禮終於讓她記起雖然在用色上有些不一樣,可在樣式和感覺上正是與從前在北域紫底城中見到的紫紗蘭身上那身衣服很是相似。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紫狐部的祭祀。

這位祭祀大人落在了正在指揮著族人攻擊紅綢的此地統領紫泯的身旁,用一種旁人有些難懂的秘密與她交談了兩句之後,紫泯便揮手下令所有人都停止對那應該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的結界的攻擊,讓所有人都再次的退到她的身後去。令行禁止之下,那些不明所以的修行者很快便毫不遲疑的退到了各自進攻開始之前所站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毀壞大半的紫黑荊棘林以及焦黑坑窪的地麵,隻怕紅綢都會懷疑剛才自己所受到的那猛如潮水的攻擊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隻是自己一時的錯覺罷了。

“在搞什麽呢?”紅綢輕聲音嘟囔道。

這位新到場的女祭祀的實力修為其實與那位紫泯統領是持平的,都在聖級。按說以紅綢現在的實力來說她們加起來自己應該也能應付得了的。但是她卻感覺到這個女祭祀的身上好像有件什麽東西,與她有著某種奇妙的感應,讓她有些難以心安。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如此鄭重的既出夜月的原因所在。

“這位,從這位祭祀大人的衣著來看她應該就是紫狐部地位最為崇高的紫璉大人。”永寧看清來人之後,不覺有些激動:“這位大人已經有近三百年沒有露過麵了,外麵還有傳說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沒想到現在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看著這位紫璉祭祀與紫泯統領一前一後的朝著紅綢走過來,永寧又不覺瞟了一眼身旁的紅綢,心想這個自稱江紅綢的人族少女到底有著什麽樣的來頭呢?竟然驚動了幾乎已經成為傳說中人物的紫璉大人親自前來迎接?他是妖界的人與紅綢不同對於祭祀大人的話是從來都不會懷疑的。既然紫璉大人稱她為“貴客”,那麽她就真的是紫狐全族的貴客,將受到所有紫狐族人的敬待。

這也算是駐顏有術吧,按永寧的說法這位叫紫璉的祭祀絕對在千歲以上了。可是無論是從臉蛋還是身段上來看,她都隻有十來歲少女的模樣,看上去顯得比早就被嚇到失聲的阿布還要小一點。雖說她是妖族的聖級修行者,無論是從種族上還是修為上在死前都保持著青春容顏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這種選擇是不是也太過極端了一點啊。感覺對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孩子有些沒轍的紅綢在心中暗想道,似乎她那位在紫底城中的近親祭祀紫紗蘭好像也是這樣,甚至還顯得更小一些。想來自己會接下這個現在看來不怎麽討喜的差事與這個也不無關係吧。

站在結界前那位紫璉祭祀很是恭敬的朝著紅綢行了一禮道:“在下等族人不識貴客,以至於行為魯莽驚擾了貴客,還請貴客恕罪!”

落在她身後半步的統領紫泯也跟著她朝紅綢低下了頭,此刻她的臉上不但沒有先前的激憤,反而有著紅綢和永寧都有些無法理解的惶恐。她們這樣的做派看在永寧眼中自然是讓他在心中對紅綢更是高看了好幾層,但給紅綢留下的隻有滿頭不解的霧水。

“呃,這位祭祀大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人族並不是妖界的人,也從未與貴族打過任何的交道,根本不可能是貴族的貴客。我來這裏的目的也隻是想代別人討要一截紫沁花枝而已,當不得你如此大禮啊。”紅綢輕聲道。

見到她們對自己半低下了頭,紅綢的口氣也柔和了許多。“她的常識”告訴她,妖族隻能向比他們更高貴、強大的種族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但其中絕對不會包括人族。自己雖然實力強大,但是終歸是人族,絕對無法讓本就在妖界都屬於高等位的紫狐族上位者對自己行此大禮。

“不會認錯的,您現在手中拿著的應該是‘夜月’吧。”紫璉祭祀那看上去很是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謙卑之色。

紅綢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半出鞘的夜月後便將夜月整個的還歸鞘中。

僅管心裏也有了一種不大好的預感,但還是道:“不錯,這正是夜月。沒想到你也認識它啊?”

聽到紅綢的親口承認,紫璉祭祀的頭又俯得更低了:“那就不會錯了,您手中的是夜月,那您就是它現在的主人,夜月的主人便是敝族的無上貴賓!”

說著又朝著一側退轉了一步,做出個請的姿勢道:“聖裔大人,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聖裔大人移駕別處。無論是大人的疑問還是紫沁花枝,亦或是什麽別的要求,敝族上下都願為大人傾盡全力。”

“聖裔大人有請!”就在紫璉祭祀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言辭的同時,在場所有的紫狐族人也一如她一樣全都俯低了頭,並且在紅綢的正前方讓出了一條足夠十人並行通過的寬敞大道。

聽到紫璉祭祀對自己的那番話,看到這些紫狐族人如此恭謙敬畏的態度,一時間紅綢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聖裔?她記得在紫底城時紫紗蘭也曾稱自己為聖裔使者來著,當時自己就沒有能問清楚關於這個“聖裔”到底是什麽。沒想到現在到了這裏,這位看上去比那位自稱為巫女但實則應該也是祭祀的紫紗蘭還要高深一些紫璉,現在居然連“使者”兩個字都省去了。不過不管這勞什子的“聖裔”到底是什麽,但若是與夜月有關的話那就代表著也是與“她”有關的。

現在自己應該算是與過去的那個“她”做過了斷了,也正極力的為抹去自己身上有關於“她”的影子而在做著努力。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自己明知這應該還是與“她”有著某種深刻牽連,自己還要一腳踩進去嗎?

但是自己對紫紗蘭、對紫尾族的那個承諾卻是以自己江紅綢的身份應承下來的,就算那時的自己並沒有搞清楚整個狀況、也沒有多少在意,但約定就是約定,承諾就是承諾,在能夠做到的時候她沒有毀約放棄的理由。在這兩相矛盾之下,紅綢心中遲疑了。

紅綢沒有動,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態,一時間雖然這裏有著上百人,但整個場麵卻都安靜無聲。這裏所有的紫狐族人都半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等待著紅綢做出最後的決定。

“那個,你不答應他們嗎?”出聲打破這一凝重沉靜場麵的是已經從初時的驚嚇回過神來,卻讓這不明白現而又讓他感覺有些窒息的安靜壓得難受的阿布。

他這一出聲,不但讓拉回了正在心底矛盾掙紮的紅綢,更將也在為現在的場麵而心驚肉跳、驚魂未定的永寧給嚇了一大跳。同樣因為眼前這詭異一幕而心事重重的永寧被驚醒之後,想要亡羊補牢的捂住似是還要亂插嘴的阿布時,卻看到紅綢也正將眼神調轉到阿布的身上。為此他在心中暗道要的糟,現在他對紅綢這個越發讓人莫測的人族的女子可是忌憚到了極點。

還好,她應該沒有在意吧。他在紅綢臉上看到了一種釋然的笑意後心中稍稍放寬了些。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剛才有些放心得太早了,隻聽她對阿布道:“我要答應他們,阿布也要同去嗎?”

“這個,”阿布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那又將頭稍稍抬起,看著自己像是等著自己回答的那些紫狐族人,吞了吞口水後小聲的對一直守在他身旁的永寧道:“永寧叔,我能跟去嗎?”

瞬間,永寧就好像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灼熱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發出某種威脅。讓他那發自真心的否定詞句就這麽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看著永寧臉上那種古怪扭曲的神色,紅綢口中抑製不住的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讓整個場上之前那種壓抑的氣氛為之一變。

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意的紅綢,終於回過頭正色的對紫璉祭祀道:“那就麻煩紫璉祭祀領路了。”

“不敢,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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