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見過父親大人,給父親大人請安。wWW!QuANbEn-XiAoShUo!CoM”紅綢低著頭給今天剛剛回府的父親陳嘯林恭謹的請安。

此刻的時辰非並是如孫氏所說的那樣是午膳過後,而是晚膳之後了。從孫氏告之她父親回府到現在真正的見到堂上父親的這段時間對她來說有些感覺有些難熬。這到不是因為她真如個孩子一樣渴望著向父親邀寵,而是重生後的她對眼前這個給予她生命的男人有了許多的難解疑問。她很想問問他,為何會娶衛氏這樣心機深險的女子為新婦?很想問問他可曾知道他這個舉案齊眉的繼妻會謀害他的一雙親兒?也很想問問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的發生,衛氏所出的陳敬是他的親兒難道自己與藍錦就不是?還想問問……

她是真的不相信那惡夢般的一切父親真的一點都沒有發覺到。可真當她見到父親的一刻,卻感覺什麽也問不出口。

曾經,在她的記憶裏父親總是忙碌的,自己很少能見到他。更不知是從何時起父親與她相處時他除了問兩句自己的功課外總是沒有多少話可說。她甚至還有一種感覺,就是父親並不怎麽喜歡見到自己。所以她也有意無意的盡量避免除日常請安外與他相處,就算是請安,也是呆不了片刻就會請離。所以現在想想,以前她生命中的相處時候最長的長輩就隻有衛氏一個。

“嗯,紅綢在家可有聽話?”陳嘯林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跟前低眉順目的女兒,問道。

“有呢,紅綢很是乖巧可愛的。”衛氏一旁笑著將新送上來的茶盞遞送到丈夫的手中插言道。

“聽話就好。為父這趟出門,給紅綢帶了些小玩意兒,一會就讓送到你院子裏去。”陳嘯林接過茶盞啜了一口後又道:“聽說今日你沒去向先生那裏上課,這可不好,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是。”紅綢還是沒有抬頭,隻是應道。

衛氏又出言道:“這是妾身的主意,那是因為夫君你今日回來才這樣的。紅綢平日裏還是很勤奮用功的。不過夫君這樣說了,以後妾身也會注意。”

陳嘯林聽了妻子話也隻是點了點頭,又對一旁安靜得有些奇怪的女兒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明兒還去上課,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待紅綢這般的應下後一直束手恭立在一旁孫氏立就出門帶著紅綢退出了正院。

就在紅綢離開正屋後她那靈敏的耳朵立即捕捉到了屋裏的對話:

“聽說你大姐昨兒帶著她女兒過府來了?”

“可不就是。妾身見藍錦還小,家中又隻有紅綢一個女孩子兒想必挺寂莫的。妾身大姐的女兒媚兒很可愛,便想著將她留下一段時日也好讓紅綢與她交個朋友也算有伴兒。”

“你考慮得到是周道。隻是聽說你大姐也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可舍得?”

“可不就是,今兒一早他們那邊府裏就打發人來了,說是那邊老夫人說隻讓住個三兩日就讓給送回去。”

“這些你都看著辦吧,藍錦的病怎麽樣了?”

“好多了,我想著柳氏雖說也養過孩兒但到底年輕。所以我就特地讓叔叔幫著請了一個有調理經驗的老嬤嬤給藍錦院中分派了過去。”

……

紅綢聽到趙媚兒過不了三兩日就要家去心中還有些高興,可當她聽到衛氏分派了人去藍錦那裏為他“調理”身子時心下不由得又一寒。哼,“調理身子”?是調理性命才對吧。紅綢這下子越發的不放心那一邊的事了,現在她愈發的懷疑衛氏與藍錦的早夭有著必然的幹係。吃不準的是她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下手的,用的又哪一種手段。

紅綢就這麽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自己的臥房裏。

“小姐,老爺差人送了些東西來,說是從外頭給小姐帶的。小姐現在可要看看?”青兒見孫氏與紅綢回了屋便立刻高興的道。

“不用了,明天再看吧。”紅揮了揮手:“我想睡了。”

孫氏有些擔心的看了紅綢那並不怎麽歡愉的臉色,心下終是有些不忍。於是先是對青兒道:“好了,小姐早就在老爺那兒知道了。小姐說明兒看就明兒再看吧,小姐累了。你去將熱水給端來。”

青兒雖是不明白小姐為什麽對老爺送來的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可在孫氏麵前她還是不敢問的。聽了孫氏的差遣便離開去做準備了。

眼見青兒離開了,孫氏便拉著紅綢在床沿坐下,撫著她的頭輕道:“小姐別難過,老爺還是很關心你的,這點小姐可要記好了。老爺、老爺他有些事也是有苦衷的。小姐隻要記住,老爺是小姐和少爺的父親,無論做什麽事他都是為你們考慮的。這些小姐不用向旁人說道,隻要記在心底就好了。”

紅綢抬頭看了眼孫氏,見她滿臉的擔心,方才明白她是怕自己是在為與父親的生疏而難過這才出言安慰自己。不過她這話說得這般的肯定,又不像隻是空言安慰而是好像知道一些什麽似的。她話裏的意思是不是意有所指呢?她好像記得父親在繼娶的第二日便將孫氏招過去說過些什麽,那隻有著玉花境秘密的傳家玉簪好像就是那時由父親交給孫氏保管的。紅綢若有所思。

不過她卻沒有開口問,因為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麽來的。一來是因為在孫氏眼中自己還小,想必許多的世事都不能理解。二來則是孫氏向來為人穩妥,想來如果不是因為心疼自己為父親剛才那不冷不熱的態度所傷怕是這些話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紅綢剛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至少是話麵上的意思,青兒便匆匆的端著銅盆提著銅壺走進了屋來。

“我剛在小廚房那邊聽說昨夜值夜的幾個人今兒病了好幾個,大家都在傳是不是讓什麽東西給衝了呢。”青兒一邊用銅壺往銅盆裏盛熱水一邊八卦道:“最可恨就是那些嘴碎的婆子們,居然說那些人是都是打從咱們這院子過時給衝的。怕是咱們院子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青兒!胡說些什麽,也不怕嚇著小姐。”孫氏斥責道。

“我不是覺得委屈嘛,還和她們爭了呢。我說既然她們都這麽說,那什麽咱們幾個住在這院子裏的人都沒事?”青兒聲音小了很多的嘟囔道。

“還說!”

“不說就不說。”

衝撞了不幹淨的東西?這到是真有可能。紅綢想到了昨夜所發生的那些事。不過就像青兒所說的,為什麽與自己住在這同一院中的人都不但沒事,並且還什麽都沒有發覺?這等會到是真要問問新來的那個“超級保鏢”。

想到“超級保鏢”,炎吉到底上哪兒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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