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吉的話並沒有讓離殞露出異樣的神情,而是讓一旁的紅綢煞白了臉色。WWw。QuANbEn-XiAoShUo。Com果然,扔掉了這燙手的山芋依然還是無法擺脫那些麻煩。

“小丫頭,你師父去哪裏了?你能不能找到他來?”炎吉沒再搭理離殞,而是轉而問向紅綢。

“師父?”紅綢呆了一下,才道:“我師父離開了,隻教了我入門的心法,說是我達到第一層的時候再見我。我沒辦法聯係上她。”

紅綢一點兒也不心慮,這些話也不能算是假話。黃衣師父在玉花境,而自己現在確實是無法聯係上她。

“那你還有別的去處可去嗎?”炎吉又追問道。

“沒有,家人不知道我拜師的事。”紅綢的回答同樣也解釋了不能離開的原因。

“聽聽,聽到沒有”炎吉又再次轉向了離殞:“我們這一走,她可就危險了。昨夜來的那些東西雖說是廢物,可都不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對付得了的。就算他們相信東西讓我們拿走了,也未必會放過她。”

離殞完全沒有一點讓炎吉說動的跡象,隻是丟給他一個淡淡的眼神,道:“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麽樣?”炎吉的聲音有些誇張的高上了好幾度:“我們受了她這麽大的禮,自然得留下來幫她渡過一關!無論人族是怎麽樣的,像我們這樣的高等妖族自然是得恩怨分明的。”

炎吉很快將問題上升到了種族的驕傲上。不過這些紅綢卻沒有在意,因為她幾乎讓他話中的意思給砸得目瞪口呆。她是不知道朱鳥一族在妖界中是實力最強大,等級最高等的四大妖族之一,隻是從昨日人家隻是一個亮相就能嚇走那麽多看上去也算很弱(比現在的她強大很多)的妖怪就知道一定是來曆不凡的。這樣的它,居然說在留下來幫她度過這一關,並且還讓另一個看上去並不比它差的不知道是啥品種的妖怪一同留下。能有這麽強大的兩大護衛她的安全等級可不是直接上升了好幾個等級,這不是等於天上掉餡餅的天大好事麽?

隻是很快紅綢便用藏在錦被中的手用力掐了自己的腿一下,提醒自己清醒一點。她重生後明白了一些以前從來不曾注意的道理。其中之一便是這世上除了生你的母親,沒有人會無所求的對你好。任何沒有利害存在的關係都是不那麽牢靠的。眼下自己雖送了對他們來說極有價值的東西給他們,可也達不到這樣的情份。因為就如先前它所提到的,這算是昨夜的救命回報。這是已完成的等價交換,所以它們與自己之間並產不存在其他的情份可言。那這樣說來,它的這個決定就很值得玩味了。萬事有因,總不可能是因為它們妖族人都是天生的“熱心腸”這種可笑的理由吧。

不過轉念想想的話其實無論它們有什麽用意,能留下來幫自己度過眼下的難關也是好的。能撐過這一個月,她說不定能找個機會與宗昊聯係上,到時再考慮其他也是可行的。

在紅綢的心目之中宗昊永遠才是最厲害、最可靠、也最值得她信任的。她心中已有所思量,不過卻沒有將這些擺放在臉上。她的臉上依然還是那種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的驚訝和喜悅。如果說重生後的自己比起從前真有什麽“長進”的話,那這種表裏不一就是其中之一吧,紅綢暗自在心中對自己嘲諷道。

離殞並不愚蠢,相反他的聰明才智並不在炎吉之下。再加上他對炎吉的了解,他早就明白炎吉的言下之意是什麽。他之所以想留下無非就是這對個人類丫頭起了好奇心,再順便看看能不能套出她這雲珠果得自何處。這個想法他並不是不動心,隻是有著其他的考慮。一來現在雲珠果雖已到手卻必須在半個月內送回族中去,二來他們現在的實力受損嚴重對昨日那些不成氣候的東西自然問題不大,可這世俗界裏並非沒有強大的妖怪,如果那些這一界的強大存在聽到了什麽風聲來湊個熱鬧他們到時能不能頂住就難說了。無論怎麽樣,既然得到這雲珠果,他就不能冒失去的風險。

離殞的沉默讓同樣了解他的炎吉立即想到了原因,可不願意放過這麽好玩的事情的他又提出了新的想法:“不如這樣,你先將東西送回去。我留在這裏,等時候到再回去找你。”

他的話剛一說完,紅綢就隻感覺到了一陣微風拂過,炎吉身邊的離殞就不見了,隻留下還輕輕飄浮在半空的煙羅紗帳。這回答真是直接啊,一人一妖同時在心中感慨道。

“啊,那冰臉木頭終於走了。”炎吉感覺到離殞的氣息完全消失在江府後。

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留下來的是看上去很可親的炎吉而不是有些距人於千裏之外的離殞?看著歡快的在自己**跳來跳去的炎吉,紅綢心中有些不確定。

“好了,門外有人來找你了。”炎吉忽然跳到紅綢的麵前打斷了正在想著問他關於妖之一族問題的紅綢:“我先離開,晚些時候來找你。”

還不等紅綢回話,他那火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屋裏,同時孫氏也從外間走了進來。

走進門的來的孫氏走到床前時頓住了腳步,這自然不是因為她看到了炎吉,而是發現紅綢正傻愣愣的隻著著單衣僵坐在**。

“小姐這是怎麽了,想起來了也不喚我一聲。”孫氏立刻走到床前撈起邊上的衣服給紅綢披上輕責道:“身得這麽單薄就這麽坐著要是著涼了可怎麽得了。”

紅綢眨眨眼,看了看孫氏並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想著孫氏剛說的怎麽不喚她。她剛才與炎吉它們說話時根本就忘記了外屋就有人,聲音都並不低。怎麽聽孫氏的意思是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還有昨夜院子裏鬧騰得這麽大,卻沒有一個下人除了臆測外看到或是聽到什麽。這又是什麽緣故?莫非……

想到心中所想的那種可能,紅綢真正有些興奮了。

“小姐,剛才有人回府通報過,說是老爺提前回來了。一會要在花廳裏陪著客人飲宴,怕是午膳過後會傳小姐過去。所以我讓青兒去廚房將小姐的午騰先取來,小姐早些用了也好早做準備。”孫氏邊為紅綢穿衣邊道。

父親回來了,紅綢一時間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剛才還讓她興奮的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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