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綢征詢炎吉的看法時炎吉卻忽然道:“好了,利飛來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紅綢一揮手,屋內的結界閃過一層白芒,一隻通體烏黑的大鳥從光處飛了進來。

“情況究竟怎麽樣?”紅綢急急的問。

當大鳥停在他們身旁時已化身成了一個黑衣紅瞳一臉冰冷的男子,他恭敬的朝著站在紅綢和炎吉行了一個禮,然後才恭聲回答紅綢的問題:“屬下跟著那個女人去了這府裏的正院,卻發現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所以屬下想我們先前的判斷可能有些失誤。”

“失誤?”紅綢有些不明白:“你是說他們不是要對藍錦下殺手?”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屬下發現背後的人好像並非是那個衛姓的女子,而是另有他人。”利飛冷靜的道。

“他人?誰?”紅綢皺起眉。

“屬下跟著的那個女人並沒有去見那個姓衛的女人,而是卻見了她的婢女那個叫翠雲的。她很是仔細的詢問了令弟的近年來的身體狀況。並且在她們交談的那裏話裏屬下大約能聽得出這一切都是瞞著那個衛姓女人的。”利飛道。

“她們本就是一路人,是誰又有何分別。她們談論藍錦的身體,難道是她們對他做了什麽我們沒有察覺到的手腳?”紅綢不由又想到了從前好像也有聽到過衛氏指責翠雲另有主人的事。

“如果真做了什麽手腳我和緋塵不可能沒有發現的。不過這點到是其次,最讓屬下覺得事有蹊蹺的是屬下這次發覺那個叫翠雲的女人居然也是修行者。”利飛搖頭否認紅綢的猜測後又冷不丁的曝出了這麽一句。

“什麽?不可能!你們不是都確定過現在府裏除了我們沒有別的修行者存在。這翠去到府裏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她怎麽可能瞞過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紅綢有些失色的道。

這不能怪她如此失態,而是這個消息如若屬實背後所代表的問題就有些可怕了。除了某些稀有特別的功法外,如果要在人前刻意隱瞞自身的修為,至少要比被瞞的對象至少高過一個等級。注意是等級,而非是品級。也就是說隻有天級能瞞過地級,地級能瞞過人級,可同級的修行者上品是絕對無法瞞過下品的,哪怕實力相差多遠都一樣。

由於瀨玉訣的特殊性,雖然她目前還是停留在瀨玉訣第二層的時花境界,而靈力修為卻堅實了不知多少倍。在修行界的品級中她現在正是人級上品。如果翠雲是天級以上高手,那麽這麽久來能瞞得過她到可以說得過去。可炎吉和離殞呢?他們都是尊者級的高手,要瞞得過他們的眼睛得是多高深的修為?小小的翠雲總不可能是聖者級別的存在吧。

“你別心急,聽他說完。”炎吉安撫性的將一隻手搭在了紅綢肩頭,然後又對利飛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事情不像您想的那樣,”利飛顯然也明白紅綢的誤會:“翠雲那個女人應該隻有人級下品的實力。她能瞞得過我們是因為她一直在服用一種棕黑色的藥丸,屬下也是在看到她服後煉化藥性時才察覺。可不管怎麽說,沒有能及時發現這件事是屬下等的失職,還記尊者責罰。”

“棕黑色的藥丸?難道是克殞丹?”紅綢這才一臉晃然,臉色卻加憂慮了:“原來她真是上瓊宮的人。他們到真是看得起我們江家,居然願意花這樣大的本錢。”

“也許不是克殞丹,如果真是克殞丹那派來的人絕對不會隻有人級下品。”炎吉不同意的搖了搖頭。

“正是,屬下懷疑是幾年前才出現的一種叫停功丸的東西。”利飛難得的插言道。

“停功丸?那又是什麽?難道是和克殞丹一樣的東西?”

差不多所有煉丹知識都來自於玉花境中那位隻是虛像的師父的教導和平日與炎吉的交流。對於其他修行界新近出現的各種丹藥所知甚少。

“克殞丹的秘方雖從未流出過上瓊宮,可大致上也能推斷出其配藥的珍貴程度以及在煉製的過程中有多困難。所以克殞丹一直都是上瓊宮不外傳的稀世秘藥之一。它最大的功用就是能上服下這種丹藥的人在無損自己的實力情況下,無論是何等品級都能瞞過聖者的靈覺,讓其無所察,時效是三天。”

“而停功丸則不然,它雖也能讓服用者瞞過品級高過自身許多倍的修行者,不過卻有幾個不足之處便它無法與上瓊克殞相提並論。其一是使用者的修為不得超過人級,不然在藥效過後將永遠的損失三分之一的實力,使服用者下降至少一個一品級的境界。其二則是在藥效發揮作用的時候自身的靈力也會被壓束於體內,也就除了幾個個別法訣外幾乎是實力全失的狀態。還有一點,就是需要長期服用。”

“不能使用靈力?還限製這麽多,那不是和廢物一般無用,那還怎麽可能有人會用這種藥呢?”

“停功丸有個極俗的別名,就叫奸細丸。真實的修行界你還沒有見識過,再過這種藥也並非是一無是處的。至少它有一種解藥,隻要服下解藥就能立時恢複所有的實力並在半個時辰之內修為加倍。用來做偷襲或是被發現了逃跑用是合用不過了,更何況聽說成本很低呢。”炎吉道。

“停功丸是哪家的東西?”紅綢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

“聽說是無寂院。”炎吉說了一個紅綢怎麽也沒想到的地方。

“無……無寂院?”紅綢忽然覺得有些刺激太過。

“是的,”炎吉有些興奮的用他那雙閃亮的眼睛看著紅綢:“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們兩家會出現在此處呢,原來都是衝著你們江家來的。雖不知道那個翠雲到底是哪邊的釘子,可看到那兩家都好像有些等不急了,難道她來你們家找的那件東西已經找到了?難道東西一直就在藍錦的身邊而我們沒有發現?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能招得動那兩家,看來不是凡物啊。”

紅綢覺得自己有些徹底的昏了頭,她不過是想好好保護自己的弟弟,怎麽會背後牽扯出這麽多的妖蛾子來!

“還有……”利飛有些遲疑。

“還有什麽驚天大事你索性也一並說了吧,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複雜了。”紅綢一手撫住自己的額頭,一邊無力的道。

“以前我們都認為那些人都是來這府裏找一件東西的,可屬下現在懷疑我們是不是弄錯了。”利飛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屬下覺得他們在找的並不止是一件東西,可能還有人。那個人也可能就是令弟,她們的目的也許不是要令弟的命,而是要令弟的人。”

“什麽!”

“屬下雖然對人族的身體不怎麽了解,可聽她們的話裏好像有談論到令弟的血脈問題,因為她們說得不是十分的清楚,屬下也隻得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半晌屋內一片寂靜,利飛和炎吉都隻是默默的看著一直處於一種奇特呆滯狀態的紅綢。直到許久之後,紅綢的狀態才恢複如常。也許不能說是恢複如常,因為炎吉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極少在她身上看到過的名為決斷的神情。

“利飛,你是地級上品的高手,讓你去把翠雲捉來而不驚動任何人留下任何痕跡你應當沒有問題吧。”紅綢冷靜的下達指令。

“是。”利飛利落的應下後就化為鳥形離開了屋內。

“你……”

“炎吉,今夜你就讓緋塵將藍錦秘密送到流雲莊去,府內伏的那些人也全都一同撤走。去了後你們就全部都留在那兒,沒有我的傳聞一個都別回來。”紅綢打斷了他的詢問徑直的交待道。

“難道你要一個人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炎吉有些不讚同。

“獨自應對即將發生的一切?當然不是。”紅綢臉上的憂色早已一掃而空,代之的是一種炎吉從未見過的笑容:“也許從明日起這府裏就會發生些什麽熱鬧了起來,不過那又與我這樣一個尋常小孩子有什麽關係?這世上的事總有大人們頂在前邊的。小孩子隻要乖乖的在一旁看著就行了,不是嗎?”

看著這樣有些陌生的紅綢,炎吉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飛快閃過一抹疼痛,久久也沒有接下話來。

直到良久後,紅綢午睡時間結束了,他離開了紅綢的臥房矗立在她窗外不遠的地方看著屋內那個不知何時起時變得更加挺直的小小身影,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