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風林道友對這流雲莊又有何看法?”弦玄真人心下一動,止住腳步反問道。WwW、QunabEN、coM

風林道人見一旁的清芷上人雖然沒有做任何表示,卻也止步不前一副留心的樣子便在心中暗道,果然大家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流雲莊興趣不了。便道:

“這流雲莊是個什麽來曆其實我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這個地方幾乎可以算是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來的。至少在三年多以前我們對這個地方從未有所聞。雖然我太清教地離此處甚為遙遠,可對此地的修行界在幾年前是個什麽情形還是略有所知的。”風林道人說著果然從另兩人臉上看到了一絲失望之色,他說的這些應該兩人都心中有數。

又接著道:“不過從它每次的交易會上都能保證出現天才地寶級的靈藥或是煉器之材來看,其背後的實力絕對不小。雖說這些東西在我等的宗派之中也算是罕見卻也還是能拿得出一些來,可我們這些宗門之所以會有如此豐藏乃是因為上萬年的傳承積累所至,這麽個出現不足三年許的小小山莊又是從何處收集而來呢?如果說是那些與會的修行者自帶的,那麽為什麽流雲莊能說動懷有這些至寶的修行者甘出讓呢?貧道可是發現從此地流出去的那些珍品無論是落在了誰的手中,都不會輕易放手的。此乃疑問一。”

一旁的弦玄真人也點點頭接著道:“還有,那被流雲莊一息之間泯滅的青翼門在我等的眼中雖屬不入流,可在能將之一夜之間滅盡滿門並且如此幹淨利落的這種實力在整個修行界中也數得上號了。並且都傳說流雲莊的大管事有尊者級的實力,這些我親自接觸後發現確是深不可測,實力絕對在我等之上。至於傳說的尊者級實力,依我看來十之**是極有可能的。這樣一個實力卓絕的人物能屈尊在這個麽僻遠貧瘠之地當一個小小山莊的大管事,本身就是件極為可疑之事。”

清芷上人原本不欲說什麽,可看到兩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還是道:“我上瓊宮雖然對此地的了解比你們兩家要多一點兒,可對這流雲莊的事卻不比你們知道得多多少。我此番親自到並州來的目的,主要就是受宮主所托來探探這流雲莊的底。這江家之事我們雖做得極為隱秘,可卻還是不得不防,這流雲莊離得有些太過靠近了。可沒想到我在那邊才剛開始有點進展,這裏又出了這麽大的事。”

清芷上人這話說得真真假假虛實難辯,可風林道人和弦玄真人還是信上了幾分。因為他們身上也負有同樣的使命。

“哦,不知道上人此行有了哪些收獲?”風林道人心中一動,問道。

清芷上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我相信你們不會對它不感興趣,不如我們交換一下各自的所得。也許這流雲莊才是此間事情的幕後黑手。”

風林道人和弦玄真人心知所謂之“流雲莊才是這次失人事件的幕後黑手”不過是個托詞,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江家的事在整個修行界除了他們三家還有誰清楚內情。就是在他們三家裏,每家知道這件事內裏的也不會超三、五個人。

“那貧道就先說了,”風林道人清了清嗓子,想了想才道:“貧道也參與了此次的交易會,發現他們莊內雖然人手不多,卻個個的修為都在地級以上。並且幾乎全都是異族的修行者,隻有幾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侍奉童子是人族的。”風林道人道。

“這個也算不得多奇怪吧,西南之地修行界本就以非人族修行者為主,實力也雖強。”清芷上人心中若有所想,口中卻是如此道。

“我到覺得不然,聽了風林道友這樣一說,我到是有了一個想法。”弦玄真人的眼中閃出了一縷精光。

“哼,我到要聽聽你的高見。”清芷上人雖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於托詞了,可讓這麽個對頭來駁斥自己總是感覺不那麽美好。

“我現在想來我們可能忽視了另一種可能。”弦玄真人沒有與清芷上人再抬杠,而是嚴肅的道:“可能是我們三家太過大意了。”

清芷上人來未適應弦玄真人實然改變的態度,風林道人就臉色大變道:“很有如此可能。”

“你們說的是靈虛門?”清芷上人也眉頭大皺起來。

“任誰都知道修行界中實力最強的四大宗派之中,靈虛門的異族修行高手最多。如果流雲莊的背後是靈虛門的話一切就都較為合理了。”風林道人道。

“可是靈虛門不擅陣法之事在修行界也是人人盡知的道。我在那流雲莊裏發現不少地方都布下了奇陣,就是我自認長於陣法也有幾處不甚明了之處。”清芷上人提出了疑問。

“哼,靈虛門不長於法陣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又有誰知道呢?也許這是人家故意放出來的假相,也許他們門內雪藏了精於此道的高手也不一定哪。至於有你也不懂的法陣也很簡單,”弦玄真人很是譏諷的看了她一眼,才接道:“要不就是你學藝不精,要不就是某些人或是某個宗派違反約定背後與人勾連也不一定啊。”

“弦玄你個賤人,我看在風林道友的麵上不與你計較,你還真以為是我怕了你?竟敢誣蔑我上瓊宮,也不用等到大比的時候了,今天不與你個教訓我就枉為上瓊宮一殿之主了。”清芷上人厲聲喝道。

原本就大好的脾氣這下子可讓弦玄真人給挑了起來,從身上發出強大的壓力,她出名的法寶鎮靈盤也被她拿在了手上發出陣陣淡金色的光芒。

弦玄真人一向自命風流俊雅,現在讓清芷上人用罵婦人的詞給罵了也是心生惱怒,長袖一翻一支瑩白的玉尺也握在了手中,這也正是他聞名於整個修行界的法寶裁雲尺。

他也冷笑一聲道:“這賤人二字非你才莫屬,剛才莫不是讓我說中了,你現在就惱羞成怒了?你能當上一殿之主,隻能證明上瓊宮無人,你總不至於會認為我會怕了你吧。”

眼見兩人就要一言不和動起手來,一旁的風林道人心中叫苦不迭。如果是在別處他們兩人就是鬧得再凶,他也隻當是看熱鬧。可現在不行,這裏也不是正確的地點,隻得趕忙布下一個大結界,又急急的勸道:

“你們兩位別鬧了,現在可不是你們較技的好時機啊。大比的時候你們大家有的是機會,不用急於這一時啊。你們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在此地動手,你們也不怕招來違約的處置?”

本來那兩人還不服氣,可聽到違約的處置又不由的變了臉色,清芷上人勉強道:“是他先出言不遜汙及我宗門的,我若不討還個公道還有何麵目回去見宮主?”

“你還討我的教訓也不用急於今日一時,從今往後本人隨時侯教。”弦玄真人也所忌憚,將手的玉尺收了起來不再繼續撩撥而是轉言道。

那邊的清芷上人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才將陣盤收起冷冷的道:“等出了並州之地,你就要時時小心了。”

眼見一場大戰消彌於無形,風林道人很是鬆了一口氣。才道:“其實關於流雲莊的猜測,除了弦玄道友的那種之處,貧道還有一種想法。”

他說著又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兩位可還記得百年之後在這西南之地會有何大事發生?”

“什麽大事?”清芷上人想了想,沒想明白。

看到一旁的弦玄真人也無所解的樣子風林道人到是有些納罕了:“就是關於百年後不遠處金陽山那處聯通妖界的大結界的事啊。”

“那件事我隻隱隱聽到過宮中的典籍也有記載,不過卻沒有說明是什麽大事,難道貴教知道?”清芷上人鄭重的問道。

“正是,我也隻記得師父好像和我提過,卻也不明白是什麽事。而且隻是淡淡一筆帶過的,想來不會有多大的事吧。”弦玄真人更是想了老半天,才思忖過來一臉翼色的看著風林道人。

風林道人道:“我教中古籍中倒是有提到整整一頁,可那一頁卻不知何故毀了大半,隻留下半句‘萬妖之結萬年之後。’從記載的時間來看,萬年之期應該在離現在百年之後了。所以貧道認為這流雲莊的這些異族修行者可能與妖界有關。對於妖界的強大我們不比那些尋常修行者,我們可是知道那裏邊的修行者實力如何的,因為各處結界的關係能從裏邊出來的沒有太過強悍的高手,可也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流雲莊背後之人所謀的,應該是在金陽山之處了。”

清芷上人和弦玄真人臉色凝重了一會兒,很快弦玄真人就道:“無論這流雲莊的背後到底是什麽人,我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那個孩子。如果流雲莊是靈虛門故弄玄虛的一處駐地,那我們自然也不能這如此輕易的放過不查。不過如果真是如風林道友所說的,那我們現有的力量去查也是枉然的。所以我決定會讓我和幾個弟子按先前的計劃與你們會合同查,我自己得先回院中將這些事報與院主知道。”

聲音剛落,他那白色的身影就消失了兩人的眼前。

“這個賤人說得不錯,我也會命門下弟子全力協同貴教的人,我也要先回宮一趟。流雲莊背後是不是靈虛門在搗鬼,我上瓊宮也會盡力查探的。告辭了,”

隻剩下了風林道人一人留在原地。不過片刻後,一個身著玄衣的人出現了風林道人的背後,恭聲道:“師父。”

風林道人沒有回頭,隻是自顧自的長歎了一聲:“從此修行界就多事了。”

“師父何出此言?”那人問道:“難道剛才兩位前輩不是暫時和解了嗎?”

“那都是做給人看的。其實我們都清楚,這件事隻可能是我們三家中一家所為。所以為師才會說修行界從此多事了。”風林道人淡淡的道。

“到底這個江家失蹤的孩子有著什麽樣的秘密,怎麽會引動大家如此呢?”

風林道人回轉過身,對自己這位心愛的弟子道:“有些事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是,是弟子多事了。”玄衣人忙低下身子請罪。

“我知道你也是想幫忙,可這件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你去傳令我們教中所有在西南地界的弟子,暗中盯住他們兩派在此地的動靜。特別是上瓊宮,和與他們有關的那個衛家。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報與我知道。”

“是。不過師父要留在此地嗎?”

“嗯,看來為師是暫時回不了中州了,會在此處留下一段時間。”

“那您是打算住在嘯林這裏?”

“當然不是,我們還是回流雲客棧去。流雲莊,是個極有趣的地方呢。”

轉眼,他們師徒二人也不見了蹤影。

不遠處,紅綢站在院中看著那個靈力湧動的方向的靈力淡淡消失時臉上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為了不讓人發現,她不敢對那個地方有所窺探,不過她也明白看來事情在按照她所預料的發展。現在她要需要做的就是什麽也不做,讓那些人去相互猜疑好好的鬧騰個一翻吧,自己等人隻要靜靜的伏於暗處等待著就好了。

“小姐,外邊寒氣重,還是回屋裏去歇著吧。”孫氏對立於寒風中怔怔發呆的紅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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