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已經麵臨開庭卻又再次提審的金老八,肖子鑫希望從他或徐小權兩個人身上打開阮濤副局長犯罪事實的突破口時,在沒有任何壓力和看似隨隨便便的刻意安排下,金老八並沒有配合默契。《》 .

反倒是讓審訊他的這些人慢慢騰騰折騰糊塗了……

嗬嗬,吳江盯著他看,道:“金老八,你到底能不能說?”

不料,戲劇性的一幕突然襲擊一般上演了——

這一幕,居然連後來聽說了過程的經驗豐富的副局長安心都沒有想到,暗暗稱奇哈。金老八抬抬頭,瞅了瞅審訊他的幾個人,突然說:

“給我弄點酒吧。”

見他們沒聽清,他又重複了一遍:“老大,各位,你們給我弄點酒吧!”

幾個人開始是真的好象沒聽清——現在,聽清了!“什麽?tmd,金老八,你tm不是開玩笑吧!”無論是負責審訊的副大隊長吳江,還是偵審中隊長李奎、李功和陳剛,幹了十多年刑警,審訊犯罪嫌疑人成百上千,光聽說也見過重大犯罪嫌疑人在精神崩潰、思想防線即將被徹底攻克時的稀奇古怪之情景……

可是,那些重大犯罪嫌疑人在要交代所犯罪行前提出要煙抽的,倒是屢見不鮮,還從來沒聽說犯罪嫌疑人要供述別人的罪行前提出要酒喝的!

而且還是阮濤,難怪阮濤值這個價碼?

是的,當時幾個人馬上意識到,這無疑是金老八這個大魔頭在開**代與阮濤之間的罪行“真貨”前,給他們開出的一個價碼,也算是出的一道難題吧!

曆來,在中國——尤其是懸圃縣這個地方,講究什麽人什麽價,要不是事關阮濤副局長的生死攸關之事,而是金老八或別的什麽人那些犯罪事實,金老八也不會突然開口要這麽高的價,要酒喝,小酒伺候審訊,tnnd,嗬嗬,這他馬不是天方夜譚,胡說八道麽?不要說懸圃縣,就是全天下,恐怕也是聞所未聞啊……

審訊,交代前,犯罪嫌疑人要酒喝????

但是如果從另一個方麵去考慮,這或許也是一種金老八開口前對警察的一種試探,或是一次重大機遇吧!

“你要酒幹什麽?”吳江問。簡直是天下奇聞!“交待呀!”金老八一本正經地回答:“不喝點酒我怎麽交待呀?你們不是想知道阮局長跟我們什麽關係,背後都有哪些事麽?你們現在審我,不就是想讓我老老實實交待我和他犯的那些事兒麽?”

“恩,算你明白,老八,你真的不糊塗,爭取個主動和態度。”

“我不圖那個,嗬嗬,態度,主動?對我這樣的人有個屁用,我就想喝酒……”

“為什麽?審訊不允許喝酒,這是公安部規定,我們也說了不算。”

“那行,”金老八放話,放橫了,“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可以請示啊,行,我就交待,不過我就想喝點酒。我現在腦瓜子疼得厲害,還糊塗呢,怎麽交待?”

吳江說:“行啦,金老八,你別扯了,你腦瓜子疼呀,你腦瓜子要是真疼你就不提這根本不可能讓你實現的無理要求了,越喝不是腦瓜子越疼,越糊塗麽。你趕緊老實交待,啥也別說了。聽見沒?”

金老八說:“聽是聽見了,但你說得不對。”

“怎麽不對?”

“李白還鬥酒詩百篇呢,我要是喝了酒,腦瓜子就不疼了,也肯定不會糊塗。”

“真的?”

“肯定,喝上了小酒,嗬嗬,”金老八哈哈大笑,眉飛色舞,“我就能把跟阮濤有關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信不信?”

幾個人麵麵相覷,一時半刻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是上樓請示,還是幹脆利落地拒絕?

“別他媽想好事了,那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不可能拉倒,那我就啥也不說。你們想打我就打吧。往死打,打死我,我跟阮濤那王八犢子也沒有任何事——啥事沒有!”

吳江、李奎、李功和陳剛哭笑笑不得。此前他們都知道這個金老八不僅在懸圃縣和全市一些部門鏟得硬,有人,有關係,而且在仿古一條街更是如此,無人敢惹,而且嗜酒如命!後來,進來之後審訊得知,他每次作案前和作案後,指揮他手下的一幫小兄弟都要喝一肚子酒,然後順手把小酒瓶丟在現場。

在樓上研究審訊方案時,安心和楊統這些領導該考慮的差不多都考慮到了,可就是沒想到這個金老八還會提出這麽荒唐的要求。

嗬嗬……

於是乎吳江正色道:“金老八,你挺大一條漢子,我靠,又號稱懸圃縣當今最大的黑社會,別耍這個埋汰好不好?阮濤的事,先放下不談,你說與不說,也是你的自由,還要看我們的工夫,不過你讓我們打你,要是打你不tnnd早就動手了,還得你發出邀請?”

“好吧,好吧,既然你今天先說出了這個‘打’字,那我也就跟你交個實底兒,我們是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無論你挺到什麽時候,我們都有耐心和能力讓你心甘情願地交待出你和阮濤所犯下的罪行。阮濤已經這樣了,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金老八可以保護的,你明白不?”

“你不想說,你就這麽靠,靠吧,好不好?”話雖這麽說,但吳江還是跟李功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人出去了。金老八要喝酒,得趕緊上樓去匯報啊,行與不行,領導得給個話,要不這些人也沒有主意,更不敢隨便給他弄酒喝。他上了樓,跟楊統匯報說金老八提出要喝酒,給不給他弄?

“什麽?要酒喝?”楊大隊一聽就火了,“馬了個逼滴,誰給他慣的這麽多臭毛病?啊?他當了個黑社會老大當到公安局裏邊來了,他沒提再弄兩個菜兒,弄個火鍋啥的?”

吳江撲哧一聲笑了,“那倒沒有,這小子就是要酒喝,給不給?”

楊統反問:“你說呢?咱們當了差不多半輩子警察了,就是美國那麽自由社會,你聽誰說犯罪嫌疑人交待罪行前,公安局還得小酒兒伺候著來?啊?也不符合規定呀!”

吳江說:“可不給他酒喝,他不講咋整?打咱又不敢打他,就是打了,這個臭石頭也不一定就老實交代,他要真是耍起磨磨丟兒來,就這麽挺著咱也沒招兒。”

看楊統在那裏考慮和猶豫不決,他又補充了一句:“楊大隊,不行你就趕緊跟安局或肖局他們匯報請示下,我覺得這可是個大好的時機啊!”

楊統思忖片刻,問:“那你什麽意思?給他?”

吳江說:“這事你定,你是大隊長。”

楊統突然一拍辦公桌罵道:“真他媽邪性!我定,我有這個權力麽?”

他操起電話,打給前樓的副局長安心,安心一聽笑了,“真的假的?他真跟你們要酒喝了,然後才交待?這是條件,還是什麽啊?”

楊統說:“安局長,這節骨眼兒下邊敢跟我開玩笑麽,再說我也不敢跟你開這樣的笑話呀。”安心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這些人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警察,不管電視報紙上那些捕風捉影的報道還是自身經曆,還都從來沒經過這樣的事兒呢!

江永輝也在他辦公室,麵對這樣的難題,幾個領導商量了一下,覺得隻要不讓金老八喝醉,還是以讓他放棄抗拒審訊,交待與阮濤有關的罪行,有利於破案工作和調查清楚阮濤的事情為主,可以有控製地滿足一下他的這個要求。同意給他少弄點,否則他不說,大家也無法完成任務,肖子鑫那邊還一定關注、等待著消息呢。

但定了一條規矩:酒可以少喝點,但要嚴加控製,要不喝大了胡說八道或睡得一踏糊塗更麻煩!

然後,安心又直接給省城的肖子鑫特意打了電話,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一下目前金老八和大家審訊時所處的複雜化情況,然後說了喝酒的事情……

半天,肖子鑫局長回話說:“我說安心,這樣吧,給他少弄點兒,控製住,這事你要嚴格掌握住。”

“好吧,肖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一切以破案為主……”

放下電話,安心和政委江永輝、楊統如釋重負,轉頭對吳江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

吳江下樓去了。

酒弄來了,刑警大隊樓上就有,裝在一個塑料杯裏,兌了大量的水。

嗬嗬,那是刑警大隊長楊統的“私貨”,其實也是公家的錢買來的,辦案經費支出節省餘下的……晚上沒事,審完案子,忙活完一天到晚的活之後,如果不去飯店,那麽大家就讓人出去整一些熟食回來,然後幾張辦公桌一拚,咚咚咚咚再往十幾個小碗、茶杯裏小酒一倒,坐下就開喝了,解乏,也開心啊……

他們這些實際幹活的小警察,一般要求不高,能有個不花錢的小酒經常在晚上沒事的時候喝喝,也算是一種人間最大的幸福了,嗬嗬,尤其是還有燒雞啊、牛肉啊、花生米啊什麽的換著花樣吃,同樣地也不用自己掏腰包,也就十分地知足了……

可是他們包括大隊長楊統在內,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這種內部小金庫儲備的小酒,居然還派上了另外的用場。

吳江回到審訊室,瞟一眼裏麵的審訊還無進展,三個人正跟金老八說些與案件無關的話,但是跟阮濤的職務等等有關,意在進一步開導他,希望從這些閑談中摸到一些東西,掌握金老八的脈搏。一見吳江副大隊長真把酒端來了,反應最靈敏和最高興的是金老八!

吳江拉李奎到一邊,說了幾句什麽,李奎舉著杯送到金老八的鼻子底下,金老八使勁嗅了嗅,緊緊鼻子,兩眼露出貪婪的光,嘴往下一抿就要喝,被李奎手疾又收回去了:

“哎哎哎老八,喝了酒你能說不?”

“能說。”金老八肯定地點頭,十二分地激動人心哈,舔了舔嘴唇。

李奎就讓他喝了一小口。

“說吧!”

金老八咂了咂嘴:

“兌水了……”

李功忍不住道:“你知足吧你,啊,金老八。我們為了抓你累得要死,這些天來一直在辦你的案子,沒合眼還沒喝上酒呢,你坐在這兒反倒有理了,享受起我們都沒有的待遇。兌水了咋地?酒精沒兌水,你敢喝嗎,要喝我去給你整。你這嘴還挺好使呢,兌沒兌水都知道。”

“當然了,那能不知道麽?”金老八反問。

也是的,之前,他在仿古一條街當大老板,什麽樣的美女沒用過,什麽樣的小酒沒喝過哈?老實說,一般而論,平常的酒,金老八那時候是根本不動的,到酒店就要貴州茅台……

然而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啊,在看守所裏再也享受不到黑社會老大的那種待遇了,所以盡管說是兌了水,喝了一小口之後,金老八還是七魂走了八魂,享受死了啊!

“金老八,這覺你也睡了,酒你也喝了,這回怎麽的,還不說?”吳江問。

“讓我說啥呀?”

“我考你馬馬滴——耍嘴皮子玩哪?”吳江怒了,一巴掌作勢要打他,金老八卻是連躲也沒躲一下,腆著一張大臉,“打吧,大隊長……嘿嘿……”

李功:“說啥?先說說4月2號那天你犯了事我們去抓你那天,你當時怎麽想的?”

“後來,你又是怎麽跟阮濤聯係上,送了多少錢,誰送的,證人和目擊者都是誰——別跟我說阮濤後來突然下令讓我們正在審你的時候立馬放你是老天爺保佑,明白不?”

“那天啊……噢……”金老八做思考狀,嗓子眼裏不由自主咕嚕了一下,又想喝小燒酒了,掌握酒杯的李奎警告他:“快老實說,哪有那麽美的事,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又想要喝酒——喝醉了怎麽整?啊?說吧。”

金老八無奈地耷拉下臉,自言自語道:“其實呢,你們說的都對,對我也挺夠意思,這把審訊我,不象以前那幾次了,不打我不罵我,還給我酒喝。雖然兌了點水吧,行了,我說……”

要說,這個金老八也真是個人物,至少,應該是夠條漢子吧。前麵,他是跟警察開玩笑,既然警察人家已經按照他開出的條件做了,真的給他分分鍾就弄來了小酒,雖然是隻喝了一小口,連真正的酒味還沒品嚐明白吧,畢竟人家那是誠意,也是為他金老八破了個先例,開了介口子啊!

他金老八這麽多年來混社會,操社會,又當老大,經多見廣,他能不明白麽?

心裏透明白!

所以,開了幾玩笑之後,金老八臉色一正,也開始實現自己的承諾:交代。

據他說,那天他和徐小權他們幾個正吃飯,聽見有人找他,當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昨天(4月27日)在中江的案子露了,當時阮濤大局長正派人到處抓他,因為他一直以為就憑懸圃這幫人,根本就破不了他作下的這些案子,都一年多了也沒查到他頭上就是證明。他還以為是長角市警方又來抓他呢!

吳江馬上叫停:“停停停!長角警方為什麽抓你不用說了,主要說說阮濤的事……”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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