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上了年紀,稍微嘮叨些,但是對魏紫的關心卻無人能及,因此魏紫有時候明明嫌她嗦,卻也不肯拿出主的款兒,隻做小女兒狀,崔嬤嬤看她這樣,還有什麽可說的,恨不得掏心掏費的對魏紫好,雖然眼看著魏紫許多地方不如從前規矩嚴謹,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是老爺去了,太太心裏難受才會如此,隻是絮叨兩句而不肯認真勸誡。( kan.最穩定,)請使用訪問本站。    崔嬤嬤過來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問魏紫晚飯的安排,和照例匯報兩位姑娘的情況,因為兩位姑娘的奶娘都沒有跟來,魏紫讓崔嬤嬤暫為照顧,所以她每隔兩天,就會把兩位姑娘的事事無巨細的跟魏紫說一遍。    崔嬤嬤絮絮叨叨的說著大姑娘今天胃口好多吃一碗飯啦,二姑娘昨天沒睡好啦,大姑娘在屋裏做針線,準備給魏紫做個香囊啦,二姑娘學繡花不小心紮到手啦,魏紫心不在焉的聽著,等崔嬤嬤覺得匯報完畢,就出去安排晚飯,魏紫則從空間摸出一本小說來看。    魏紫看的當然是現代言情小說,橫版簡體印刷體,封麵上幾個碩大的字,魏紫為掩人耳目,給它包了個遊記的封皮,手邊也不忘放一本遊記,有人時就把小說收了,拿著遊記裝模作樣的看,就算有人奇怪她一本書看不完,也沒人會在意這個小問題。    現在林沁對魏紫基本上已經沒有敵意,魏紫也開始展現慈母風範,為了加強一家人的感情聯係,每天晚飯都是一家坐在一起吃的,雖然一開始除魏紫之外的人都不自在,但是魏紫堅持,沒幾天大家也都喜歡上這種形式,吃飯時鴉雀無聲的,但飯後卻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即消了食,又聯絡了感情,眾人都覺得一家人似乎更緊密了。    雖然魏紫經過自己的親身體驗,沒有發現空間裏的水果有什麽功效,但秉著好東西與家人分享的態度,她仍是種了些當季水果,現在正是早桃上市,她一方麵讓人買了些回來,還有櫻桃、李之類,趁著屋裏沒人,都換成空間出產的水果,晚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水果邊聊天,也是一大享受。( ·~ )    而正因為魏紫拿了些東西進空間,才摸索出那間空屋的作用,竟然是回收垃圾的地方,凡是放在那個房間的東西,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這是魏紫在失去一對上好的玉石手鐲後得出的結論,而魏紫為了掩飾那一對手鐲的去向,不得不撒謊說是不小心碰碎了,她嫌礙事,順手扔到水池裏去了。覀呡弇甠    魏紫雖然不講究什麽,但是別人都是講究的,每天八點之前,林海就會帶著兩個妹妹告辭,等他們走了,魏紫也該洗臉漱口,然後上床睡覺,隻是這麽早魏紫也睡不著,她都會閃進空間裏看小說,空間裏沒有白天黑夜,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個樣兒,魏紫現在不用人守夜,疏影恩和剪雪兩個都在外麵炕上睡著,魏紫也不擔心被人發現,不過她一直很小心,從不在空間裏過夜,就怕早上疏影她們來叫她起床,她因為沒聽見而露陷。    今天也不例外,在空間裏麵看了會兒書,感覺有些困了,魏紫閃身除了空間,躺在**準備睡覺,卻聽到外間有人走動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往她這裏來,魏紫心下奇怪,揚聲問道:“你們兩個還不睡,半夜在做什麽呢?”    沒有人應答,聲音也戛然而止,魏紫側耳聽了聽,一絲聲響皆無,不由嘟囔道:“難道屋裏還有老鼠?看來明天要找人來找一找……”說著話,一頭倒在**,閉上眼睛睡覺。    剛閉上眼沒多久,魏紫忽然一陣心悸,猛然睜開眼,一個人影赫然立在床頭,就著昏暗的燭光,也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是,無疑是個男人,魏紫一驚,差點尖叫出聲,那人立馬上前一步,死死捂住魏紫的嘴,一手捏在魏紫脖頸處,低聲說:“不要叫,我沒有惡意。 ~”    你妹的,你都快把老娘掐死了,還敢說自己沒惡意!魏紫心裏咒罵,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那人,那人也察覺的自己的姿勢,身僵了僵,說:“你保證不叫,我就放開你。”    去你妹的,你不說老娘也不會叫的,把人引過來,老娘怎麽解釋屋裏有一個陌生男人!!!魏紫噴火的雙目清晰的傳達出這個含義。    那人似乎看懂了魏紫目光的含義,鬆開魏紫,訕訕的說:“我隻是想找你了解一件事,但是你從來沒有落單的時候,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聲音越來越小,這人的心理素質並不夠強硬,沒辦法頂著魏紫殺人的目光把話說完。    “不知這位大俠找小婦人有何貴幹?需要您不避嫌疑的半夜闖入我這未亡人的臥室?”魏紫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陰森森的,邊戒備的盯著對麵之人,邊快速思索應對之道。    那人似乎抖了抖,聲音更低了些:“誰讓你身邊總是那麽多人……”    魏紫都被他給氣樂了:“這麽說倒是我的錯?我就應該一個人出門,然後讓大俠挾持?”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人也急了,“我隻是想親自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有幾個問題想找你解答,又沒有什麽壞心,你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    魏紫磨了磨牙,暗想老娘若不是打不過你,早就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真沒見過闖閨房闖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而且,還不是闖人家小姑娘閨房,跑來找她這個寡婦?!不過魏紫還沒有氣昏頭,那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腦卻更糊塗了,她什麽時候救過人的命?    可能是魏紫的疑問太過明顯,那人主動說道:“你不記得你們來蘇州的路上,在小石山下救了一個渾身是傷的人了?我就是被你們救的人,名叫孟林,我傷好之後,打聽到你們是往蘇州來的,找了小半個月才找到你們家……”    “你找我們做什麽?是想報恩,還是有別的事?”魏紫打斷他的話,冷冷道,“若是報恩,你該去找我兒,若非他堅持,我根本不會管這閑事,你找我做什麽?”    那人有些吃驚:“是你兒救的我?難道不是你做的決定?”    魏紫三言兩語把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說:“我不過是為我兒,才順勢同意幫你一把,實際上做決定的是我兒。我想,我們家好歹救了你一命,也不求你感恩圖報,隻要不怪我家多事,我就謝天謝地了,你今天來過,事情的經過你也已經知道,希望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家的事,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不知大俠意下如何?”    魏紫邊說邊盯著那人,等著他的答複,誰知那人卻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不說話,魏紫也不敢催,隻能靜靜等著,半晌,那人才回過神來,做了個很幼稚的摸腦袋動作,並說道:“這不行,我雖然沒什麽名望,卻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們母的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報,從明天開始,我就來你家做個保鏢什麽的,誰要想對你家不利,都要先過了我這關才行!”    名叫孟林的人說著就要走,魏紫忙輕聲喚住他,問他打算怎麽報恩,孟林很光棍的說:“我不是說了嘛,以後要保護你們母兩個,等一下我就去外麵巡視,你放心,有我在,以後再不會有人能摸到你房裏來了!”    魏紫氣結,怒道:“你就這麽大喇喇出現在我們家?還是說,要告訴所有人,你三更半夜到我房裏一遊?你這是來報恩的,還是來逼我死的?”    孟林莫名的說:“我當然是報恩的,怎麽會想要逼你去死?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紫看他如懵懂孩童,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知道,或者是瀟灑的不屈顧忌,但是魏紫卻不能不在意,想要發火罵他一頓,又擔心把他惹急了,隻能耐著性解釋道:“我一個守寡之人,怎麽能與男獨處一室?今天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我除了一死,還有什麽路可走?若你真想報恩,不如明天正式來拜訪我家小兒,這樣豈不是名正言順些?”    孟林一愣,繼而不耐煩道:“怎麽這麽多事?你們這些人,規矩也太多!好了好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你這麽說了,我明天再來拜訪。告辭!”    孟林抱拳一揖,轉身又要走,魏紫忙又攔道:“孟公且慢,我還有一個問題!”孟林回過頭,魏紫說:“你把我外間的侍女怎麽樣了?”她和孟林說了這麽久的話,雖然聲音很低,但疏影和剪雪一向警醒,不可能呼呼大睡,而她們兩個沒有動靜,隻能是孟林動了手腳。    孟林說:“沒什麽,不過是放了點迷香,睡一覺,明天醒了什麽事也沒有。”說完,再不等魏紫有什麽反應,徑自轉身離去,魏紫看著他出去,又下床到外間看了看疏影兩個,見她們睡得正熟,並沒有別的症狀,才放下心來,回到內室,卻久久不能入睡,生怕再有人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翻騰半夜,等到天微明時才勉強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