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餐廳長談
張小池坐上了艾寒珊的寶馬轎車，來到了一家艾寒珊經常會光顧的帕裏斯羅傑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名氣非常大，以價格高昂著稱，張小池也是有所耳聞。艾寒珊說請自己吃飯已經讓張小池非常吃驚了，而來這麽高檔昂貴的西餐廳，更是讓張小池怎麽都想不到。
“誒，該不會是那天一耳光，把艾副院長給扇傻了吧。要不還是給她腦部檢查一下吧。”走進西餐廳時，張小池甚至忍不住這麽想到。
“你吃什麽？他們家的菲力牛排可是招牌。”艾寒珊隨手翻閱菜譜，但是眼睛並沒有往上麵看，因為這家西餐廳的菜式她可以說爛熟於心了。
“那就來一份菲力牛排吧，七分熟。”張小池對服務生說道。
“菲力牛排我前天來吃過了，嗯……給我來一份西冷牛排，五分熟。”艾寒珊說道。隨後當然也沒忘了點一瓶一千多元的紅酒。
“艾副院長您的生活相當滋潤啊，非常羨慕。”張小池笑著說。
“行了，你是在損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幾個什麽化妝品公司和製藥公司做顧問嗎？估計你比我有錢的多呢，嗬。”艾寒珊白了張小池一眼道。
“呃……”被說中，張小池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真是胡鬧，居然給兩個剛從象牙塔裏走出來的毛頭小丫頭開年薪百萬，你瘋了吧？你要真錢多的用不掉，可以捐給醫院買點新設備。”艾寒珊說。
“呃，這不是當時情況太緊急，急著招人手嘛。也是一時衝動。”張小池笑道。
“嗬，你是一時衝動招了人，結果呢，這才帶她們兩個工作了一個多月就辭職了，你拿她們怎麽辦？”服務生把紅酒倒上，艾寒珊優雅的翹起二郎腿，端起酒杯湊近鼻下輕輕搖晃，嗅著紅酒的香味說道。
“這正是我想跟艾副院長通融的另一件事，就是能不能請您給她們兩個在醫院安排正式的工作，就正常的應屆畢業生的薪資待遇就好，我之前給她們承諾的百萬年薪，還會繼續發放給她們。她們兩個的能力，我想艾副院長您一定也看到了，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才，要是放她們去別的醫院，可就太可惜了。”張小池認真請求道。
這時，隻見艾寒珊隻顧聞著紅酒，凝視著澄澈的半透明紅色**，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快道：“張醫生，你還真是看不起我啊。”
“艾副院長您這話怎麽說的，哪有這個意思。”張小池汗顏，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啥。
艾寒珊輕哼一聲，道：“我身為醫院的副院長，你覺得連這點看人的能力都沒有嗎？就算不用你說，我也會把這兩個小丫頭留在醫院的。”
“那再好不過了！我替她們倆謝謝艾副院長！敬您一杯！”張小池說著端起麵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申萊市第一人民醫院是申萊市最好的醫院，沒有之一，張小池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她們兩個這麽有才能的好女孩，失去在這家醫院工作的機會。
然而，當張小池放下酒杯，卻發現艾寒珊臉上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喂，你知道這是什麽酒嗎？你當二鍋頭喝的嗎？”
張小池這才反應過來，上好的紅酒這樣喝確實太傻了，連忙不好意思道：“對，對不起！剛才太激動了！”
艾寒珊一邊小口小口品嚐著紅酒，一邊望著麵前這個出乎意料的優秀的年輕醫生，而他，也是自己曾經的摯友、曾經最重要的人的愛徒……
沒過太久，張小池和艾寒珊的牛排便上來了。
兩人一邊安靜的切著牛排，放進口中咀嚼，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西餐廳裏非常安靜，放著柔和典雅的音樂，兩人的對話雖然不多，但也漸漸融洽了許多。
“對了，程妍她現在好不好。”艾寒珊突然問道。
張小池何許人也，雖然艾寒珊已經表麵上盡量裝作不經意的問出這個問題，但是張小池還是發現了她神情中一閃而過的波瀾。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雖然兩人已經那麽長的時間沒有相見過，但程妍導師看來對艾副院長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那個人。
張小池正在切割牛排的倒插，漸漸停了下來，看著艾寒珊說：“程妍導師她挺好的，在學校的工作也很順利，是醫學院最負名望和學生愛戴的導師之一，呃，就是太嚴格了，想讓她當導師可不容易。”張小池聳聳肩。
“可她還是當了你的導師，還把你推薦給我，看來她相當認可你的才能呢。你知道嗎，能讓程妍欣賞的人，可真的不多。”艾寒珊低下頭，喃喃道，假裝專心的切著牛排，但心思其實已經飛到千裏之外去了。
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張小池突然認真道：“艾副院長，我想，程妍導師應該也挺想你的，而且也仍舊把你當成她的好朋友。不然也不會寫推薦信把我推薦到您這，說明她非常的信任你，不是嗎？”
艾寒珊愣了一下，不經意道：“好朋友……”隻見艾寒珊笑著抬起頭說：“你這話裏的意思，是在怪我有些辜負了程妍的信任嗎？”
張小池連忙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們之間有些誤會，其實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也可以……”
“不用了。”艾寒珊突然打斷道，張小池能從她的眉目間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悲傷。
“其實就像現在這樣，挺好的。我……我已經釋然了。”艾寒珊聲音微微一沉道。
“真的是這樣嗎？”張小池忍不住說道，艾寒珊手中的刀叉也瞬間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