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紅練還是擅自給他用了麻醉。

“你放心,這個是局部麻醉,是讓你不會痛暈過去而已!”

她解釋著,一邊已經開始給做準備工作。

刀子之類得必須消毒才心,這些東西她都有。

玉清讓,不對,在現在,應該稱作白澤,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局部麻醉這種東西。

可是,也奇怪,她這樣說,卻給他很有可信度的感覺,雖然明明她都說了她不懂醫術。

隻是,別說局部麻醉了,全身麻醉對他也沒有什麽用!

果然,沒有過多久,傷口處就又開始隱隱作痛。

“好了,我要動刀了,如果你還感覺到疼,跟我說一聲。”

古紅練認真得很,還刻意到他麵前說,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人最怕得就是看不到情況,所以她力求讓他的心裏恐懼降到最低。

“你手上的是什麽?”他問。

古紅練揚了揚手,“放心,是好東西。”

要跟他解釋什麽醫用手套之類的太複雜。

至於這些東西被他看到……她救了他,他總不可能恩將仇報,而且,就算他以後要追究,她不承認就可以。

她不想說的,沒有人能逼迫她。

走到他身後,她自己心裏也是緊張,外傷她是處理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是這種拔倒鉤箭頭的事情真是第一次。

希望能成功吧。

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是。

不處理,他更危險。

“我要開始了,雖然已經用了麻醉,可應該還是會感覺到疼痛,你看你左手邊,我給你放了一塊毛巾,你咬著,不要弄傷自己。”

“女人,你覺得我會這樣嗎?”

古紅練皺眉,她可不喜歡這樣逞強,有時候,這種處理傷口倒沒事,反而傷患痛苦得喊叫出意外,比如自己咬到自己,或者身子亂動。

“開始吧!”白澤坐直身子,催促她。

“好!”不再浪費時間,古紅練暫時先隨他,如果真不行,她隻能進行全身麻醉!

檢查情況,她說,“不行,我必須把你的衣服都給撕了。”

她說的話,不帶任何讓人會想歪的情緒。

可是,白澤卻頓了頓。

“你確定?”他問,“我現在可沒有辦法自己處理。”

古紅練哪裏有時間讓他這麽多考慮,而且,她也沒有打算讓他自己來,所以,用刀子把原本在傷口附近開的口子加大,然後“撕”一聲,將後背完全暴露出來。

等下要纏繃帶,索性就全部給脫了。

“我現在要動手了,在處理期間,我不能分神,所以你實在忍不住,拜托請咬住毛巾,不要給我添亂。”

她聲音鏗鏘有力,句句都打在白澤的心上,她身上的驚喜實在太多!

“來吧。”他配合,這麽點痛,算什麽呢?

古紅練也太小看他!

準備就緒,不再耽擱。

“茲”刀劃開肌肉的聲音。

他身子僵了一下,也僅僅如此,他未喊痛也未有其他的亂動的行為。

沒有這些,她就不會分神來管他,別看隻會一個箭,如果處理不好,完全能夠要人的命。

還好,他武功不錯,而她手上,都是救命的藥。

時間在流逝,兩人之間未有任何得言語交流。

古紅練全部精神都集中,而白澤則是忍著劇痛無法說話。

終於,在那能忍受得極點,古紅練小心將那肩頭給取了出來,不做停頓得繼續一係列得傷口後續處理。

傷口流血過多,同樣危險,她必須清理傷口,同時止血纏好繃帶。

她的臉上都沾上了鮮血。

“你,不應該是不懂醫的吧?”

他說話都吃力。

“別說話。”她冷然回複。

她們這種人,處理這種外傷當然拿手,可是卻跟醫學扯不上關係,她可看不出生了什麽病,要怎麽醫治。

但是組織裏的人說,如果她學一學,當外科醫生是沒有問題,因為她大膽心細,手法更是利落。

白澤看他,因為疼痛和失血,他臉色白著,眼裏卻饒富意味。

在古紅練給他上好藥纏繃帶的時候,不可避免得肯定會跟他近距離接觸。

她是什麽都沒有想,誰會對一個生病的人有念想?她雖然不是醫生,可是這種精神還是有的。

處理傷口,根本就不分男女。

可是,她忘記了,這個時代的人可不這樣。

先別說本來女大夫就很少見,就算有也會顧忌而不會如此直接。

而她呢,一手包辦得情況下,在纏繃帶的時候,簡直像是環抱他一般。

他低頭就能看到她的耳垂,更接近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讓他在這種時候,居然荒唐得想到了當初在荷塘的那一段“情”,如果不是後來她清醒過來,也如果不是他對那種事情的生疏,當時,兩人就應該已經突破那層關係。

從來,沒有男女情/欲的他,突然,像是嚐到了肉味的野獸般,莫名得開始惦記上了。

“好了。”

古紅練出聲,打破了對方的旖/旎想法。

抬眼看去,就見他眼神深邃得看著她。

“怎麽了?”她問。

白澤笑,“沒事,謝謝。”

他還避開視線,怕自己胡思亂想,轉移了話題,“你隨身攜帶的東西可不少啊。”

沒有得到古紅練的回應,他就不再說話,端坐好身子,開始運功給他自己療傷。

古紅練在一邊看著,就好像他們對現代人的某些事物好奇一樣,她作為現代人也對他們這種武功非常的好奇。

現代做完這種手術,都是好好休息,他們倒好,還能運功療傷。

也想起來,自己的身子也有一股被叫做內力的氣在,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周轉運用而已。

收拾東西的聲音盡量小,她不想打擾到他。

現在留他一人在她也不放心,這些東西不能用了,洗也洗不幹淨,她就將所有的東西打了個包,給埋掉。

等做好事了所有的事情回到白澤身邊的時候,他突然神色不對,然後“噗”一聲,吐出血來。

這個畫麵讓她想到了玉清讓。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她現在更關心怎麽會變成這樣。

急忙過去,“白澤,怎麽回事?”

剛到她身邊,對方就直接向她倒來,她隻能緊急抱住他。

男人的身子很重,她勉強才將他撐住,問了幾次都沒有反應就知道,他估摸著是暈過去了。

走火入魔?

還是,傷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