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與此同時,那行屍的魂魄立即出體,柏溪原想抓住出體的魂魄,可還未沾手,那魂魄便如著火一般,瞬間灰飛煙滅。

柏溪與鹿遙皆不曾想過這樣的結果,一轉頭,便瞧見那玉虛門的弟子與行屍糾纏在一起,有些以及被行屍抓傷,有些已經被他們打敗。

“住手!”柏溪驚呼一聲,連忙與鹿遙飛身上前去將玉虛門的弟子與行屍之間隔開。

“柏溪大人你在做什麽?”君乾將那些受傷的師弟們護在身後,不解的望向柏溪。

行屍們在柏溪的身後低吼著,卻被柏溪用一道屏障隔開,他們在屏障外頭嘶吼著,叫囂著,卻終究是衝不破那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如果就這樣除掉他們,他們的魂魄便會跟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柏溪嚴厲的說道:“身為擺渡人,我們有責任將他們的魂魄帶回冥府,讓他們投胎輪回。”

“他們是行屍,若是放任他們出去,必定會危害更多的人,況且折柳村屬於玉虛門的管轄範圍,還請柏溪大人……”

“可他們死了,歸我們冥府管。”也不管這個君乾多曉以大義,柏溪勢必是要保下他們的魂魄。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君乾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師弟們,立馬一個個的便握緊了手中的仙劍,列出了劍陣,勢要與眼前的兩個人一較高下。

柏溪不過無奈一笑,手中握緊了女媧石,雙目微凜,瞧著君乾與他師弟們的劍陣漸漸起勢。

攻擊而來的氣勢也是攜風帶雨一般,卻在觸碰到女媧石防禦壁的那一刹那,便立即將他們劍陣的威力削弱無比,原本搭好的劍陣也立時倒在了地上。

柏溪收了女媧石,神色嚴峻:“冥府中人辦事,你們能繞著走最好,若是阻擾我們辦差,後果自負。”

君乾望著柏溪的模樣,一改往日的和順,側眸望向身邊的成風,他便立即會意,提劍便朝著柏溪他們攻擊而來。

成風的修為不高,根本不是柏溪的對手,柏溪自然不會怕他,奈何他身上被行屍抓過的傷口太過觸目驚心,剛剛道柏溪的麵前,舉著劍,便再也砍不下去。

他雙眼發直,手中的刀也掉落在了地上,成風緊緊的護住脖頸,隨後便倒在了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氣息。

“成風……”

玉虛門的弟子堅持狀況,也不管其他的事了,連忙衝過來查看成風的狀況。

可他們不過跑了幾步,這有些受傷的玉虛門的弟子皆如成風一樣,渾身僵直,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便沒了氣息。

霎時間,整個折柳村的村道上除了能聽見行屍在身後傳來的低吼,便再無其他的聲音。

“怎麽……怎麽會這樣。”君乾臉色煞白,與剩下的四五位同門皆是一臉錯愕,看著腳邊倒下的師弟們,他們根本不敢相信。

柏溪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始料未及,而且這些突然喪命的玉虛門弟子,竟然也不會魂魄離體,真是太詭異了。

“他們的魂魄,為什麽還在體內?”鹿遙蹙眉疑惑的問道。

“怕是……與這些行屍一樣。”柏溪傾吐出口,抬眸凝重的望著眼前剩餘的玉虛門弟子。

空氣中彌漫著些許的血腥氣味,引誘的人五內翻騰,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柏溪回首望著那些在結界中的行屍,他們依舊在叫囂著想要突破結界。

他們嘶吼著,僵直的雙手揮動著,似乎是在召喚著什麽。

要殺掉他們很簡單,但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便是灰飛煙滅,根本不會有投胎的可能。

身為冥府的擺渡人,他的職責就是擺渡靈魂過黃泉,能否轉世為人也得看前生的功德,若是這樣便剝奪了他們投胎的機會,那是有違擺渡人的責任。

“這將他們變作行屍的人還真是惡毒。”柏溪不由評判了一聲。

玉虛門的君乾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師兄弟,不過眨眼間,他恍惚看到了那些原本死去的師兄弟又活了過來,他們扭動了脖子與手腕,睜開眼,卻不見瞳仁。

“啊!”君乾大呼一聲,與一眾師兄弟連忙躲遠了一些。

柏溪連忙回頭看著那些從地上站起來的玉虛門弟子,他們的指甲也在用肉眼所見的速度瘋狂的增長著,嘴角的獠牙也格外滲人。

鹿遙一臉驚詫,連忙上前用女媧石將他們攔下。

“柏溪大人……”君乾連忙喚了一聲。

“原來隻要是被行屍抓傷的人,都會變做行屍……也就說這村子裏的人也都是這樣才這樣的。”柏溪恍然大悟的說著。

“那現在怎麽辦。”鹿遙問道。

“現在出現的行屍,不過是被人咬過,或者抓傷過的人變的,他們在那一刻已經死了,卻因為第一個變行屍的人受了詛咒,魂魄不能離體,故而他們的魂魄也不能離開,否則,就會灰飛煙滅。”柏溪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分析著。

“那我們現在總不能將他們留在世上啊。”鹿遙有些不忍心。

“超度!”柏溪堅定的說道,隨即衝著君乾他們剩下幾位師兄弟吩咐道:“如果你們想你們的師兄弟還能投胎轉世,現在趕緊去前麵挖坑。”

君乾得了吩咐,連忙帶領著自己的師兄弟們衝進農戶家中,拿上了鐵鍬與鏟子便就地開始挖坑。

而柏溪也與鹿遙一起攜手開了結界,將之前出現的行屍,與玉虛門弟子變作的行屍用女媧石設下的屏障,關在了一起。

柏溪闔眼靜默著,腦海中努力回想著甲級擺渡人時期所學的符咒,包括其中一些很少用到的超度符咒。

“柏溪大人,坑我們挖好了。”滿頭大汗的君乾連忙跑過來說道:“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以血為引,將他們引到坑裏去。”柏溪吩咐著。

君乾一愣,其餘的幾兄弟也是麵麵相覷,君乾若有所思,隨即提起了手中的仙劍便割了自己的手腕,從柏溪身邊開始,一直滴到坑邊。

柏溪見著布置好了,便與鹿遙相似一眼,收了女媧石的防禦,躍身而起,與君乾他們躲到了坑井的另一頭。

而那些沒了束縛的行屍嗅到了地上的所散發的血腥氣,如同猛獸一般,繼續低吼著衝了過來,卻在血腥的盡頭時,跌進了他們挖好的坑井之中。

嘶吼聲此起彼伏,有驚訝的,也有的憤怒的……

柏溪根本管不了那麽多,躍身而起到了半空中,捏起劍指便朝著坑井裏畫著超度的符咒。

不過一瞬,坑井中的行屍便立時燃起大火,他們嘶鳴著,哀嚎著,漸漸地聲音變得微弱,再也聽不見,一顆透明的珠子便從火堆中冉冉升起,落到了柏溪的手中。

“這是什麽?”鹿遙有些新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