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金鴻……”柏溪不小心脫口而出,隨後便又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這一天,如同他第一次做擺渡人引渡魂魄是一樣的,跌宕起伏,一魂趕著一魂,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他一直養在身邊的小白蟲子,是萬妖嶺的妖王,此前送了他金哨,親了他的金鴻,竟然是自己的上司……

而自己此前,還踩過他一腳。

柏溪捂著胸口,連忙別過臉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隨後才轉過臉,望向冥君:“冥君開玩笑的吧,這……你怎麽會是冥君,冥君怎麽會是你?”

“難道你從來不知,本君的名諱便是金鴻?”冥君望著柏溪那極近扭曲的表情,有些無奈。

柏溪用力的搖頭:“冥君的名諱,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哪裏敢提。”

冥君頷首深深地呼吸了一次,穩了穩氣息,算是相信了柏溪的話,這才邁步走到柏溪身邊坐下。

奈何剛坐下,柏溪便站了起來,還站的非常規矩。

冥君抬眸凝望著他:“坐下。”

“屬下不敢。”柏溪頭埋的更低了。

“本君命令你,坐下。”

聽著冥君的語氣變了,柏溪這才坐到了榻上,隻是坐了半個屁.股,要背還挺得直直的。

“坐近些。”冥君再次命令。

柏溪側首看了一眼,撐著榻邊往他身邊挪了一寸,卻不想被冥君一把拽住了手臂拉到自己的身邊:

“囉嗦。”

柏溪長舒一口氣,沉吟片刻後才道:

“對了冥君,折柳村出現的行屍不是意外,好像是有人故意而為,魂魄與實體是連在一起的,若是想要除掉行屍,那魂魄必然會灰飛煙滅。”

冥君側眸盯著柏溪正色說話時的眉眼,隨後道:“還有呢?”

“屬下根據清心珠的指示,應該是找到了行屍王的所在,隻是被魔族的人搶先一步,屬下趕到時並未發現行屍王,不過,屬下總覺得,此事怪怪的,這魔族的人去的太巧了,似乎是事先知道我們回去。”

柏溪說完側首,正好對上冥君那雙幽深的雙眸,腦海裏忽然就蹦出了當他在鍾城王家親他的畫麵了,惹得他臉頰一紅,躲開了冥君的視線。

“這行屍王應該是被下了詛咒,故而被他咬過傷過,變作行屍的,也會如此。”冥君連忙說道。

“屬下也這麽認為,隻是,行屍被魔族的人抓走了,玉虛門還有個弟子也被君不夜所擒,這一次,真是失算。”柏溪歎息一聲。

“索性你與鹿遙皆無事,不然,玉虛門怕是保不住了。”冥君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惹得柏溪驚訝側目:

“為何?”

“他門下弟子魯莽行事,若是因此害我屬下受傷,你以為,本君會輕易饒過他們?”冥君伸手捏過柏溪的下頜,氣勢堅決。

柏溪望著他的雙眸,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笑什麽?”冥君眉頭輕蹙。

柏溪想了想,隨即道:“我聽昆侖派兩個小弟子說過,冥君因為擺渡人重傷,而監督華清上神剃了自己徒兒的仙骨。”

“此事,半真半假。”冥君鬆開了柏溪的下頜,起身眺望著遠處的高山瀑布。

第34章 萬妖嶺沉淵[3]

“半真半假?怎麽會啊?”柏溪一聽冥君說這事是半真半假, 不由惹起了心裏的好奇種子, 連忙湊到了跟前去。

冥君回首凝望著柏溪的雙眸, 滿含誠摯:“這擺渡人是勾魂使者,一言一行皆是代表冥府。”

柏溪想了想,隨即點頭:“沒錯。”

“那年是華清第一次收徒, 那個徒弟的確天資聰穎,學仙法禦劍,非常的快,也就成了華清最喜愛的徒弟, 隻是他與神不一樣, 神是永生不死的, 他是人, 便有死的那一天。”冥君望著柏溪那好奇的眼眸, 便款款而談:

“故而, 那人便借故與我冥府的擺渡人做了好友, 趁其不備偷了他的生死簿,劃掉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呢?”柏溪連忙問道。

“擺渡人丟失生死簿是大事, 他回到冥府領罰後,便散了真元,如果行徑,本君會放過,便找到了華清,果真在他的徒弟那兒搜到了生死簿,華清痛心疾首, 那徒弟苦苦哀求,華清便心軟了。”

冥君負手踱步回到榻邊坐下:“本君的擺渡人為此散盡真元,自然不肯就這麽放過那個徒弟,便親自動手,剃了他的仙骨,將他打入輪回,受七世劫難,方能化解本君心頭的怒氣。”

柏溪聽完後甚是不解:“那為什麽後來的弟子,都說是他是被華清上神剃的仙骨啊?還說他是因為害得擺渡人追擊的厲鬼丟失,害擺渡人受傷呢。”

冥君歎息一聲:“華清也要麵子啊。”

聽得冥君這麽一提點,柏溪想著似乎也是這個道理,隨即揚起笑臉:“那冥君,聽你方才的話,是不是,屬下要是為了玉虛門弟子受傷了,或者是死了,你也會滅了玉虛門?”

“嗯。”冥君脫口而出,似乎這就是他心裏最堅定的答案:“若連我手下的人都護不住,便做不得這冥府帝君了,況且你……”

冥君對上柏溪那雙明亮的雙眸,生生地將另外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況且我怎麽啦?”柏溪好奇的發文。

況且本君等了你五百多年,為人的時候護不住你,那麽在冥府,自然要護你周全了。

冥君心中如此想著,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話到嘴邊,便又換了一番說辭:“況且你生的好看。”

“那當然,我可是冥府第一美男。”柏溪驕傲的昂首,似乎在知道冥君就是金鴻後,他也就沒那麽怕冥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