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吳悠也在柏溪的幫助下拿回了當初父親為自己準備的嫁妝,帶著自己的孩子遠離了細葉城,至於這以後的日子,便得以後再說了。

風過處涼爽不已,柏溪躺在這洺河上的漁船上,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一道劍光在柏溪的眼前閃過,他立即睜眼,瞧著九天之上的人禦劍而過,行色匆匆,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一般。

“嘿,這釣的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柏溪剛剛閉上眼,便聽得這前頭釣魚的老頭兒一聲驚歎,柏溪便立馬睜了眼,閃身到了釣魚那人的身後:“什麽東西。”

釣魚的人從魚鉤上將剛釣上來的東西取下來遞到了柏溪的麵前:“你看,就是這麽個玩意兒。”

“這東西長的,怎麽這麽奇怪啊。”柏溪接過了那通體雪白的動物,隻有巴掌大,不像魚,因為它有腳,不像龍,這太小了,且這頭與龍雖然相似,可到底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柏溪將那通體雪白又說不上是什麽東西的東西握在手裏,仔細的把玩著,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它的後腳便動了動,尾巴一擺,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這是個什麽玩意啊,不像魚不像蟲不像龍不像蛇,四不像的玩意兒到底是啥啊,仙人,你見多識廣,你知道不?”釣魚的人也瞧了那小東西半晌,也瞧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我還真沒見過,你舍不舍得將它讓給我。”柏溪取下腰間的一壺酒遞到了釣魚人的麵前:“上好的梅間雪,跟你換。”

釣魚人接過了酒壺打開嗅了嗅,隨即咧嘴一笑,將酒壺掛在了自己的腰間:“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賣不了錢,仙人若是喜歡,也是它的福氣不是。”

柏溪滿意的點點頭,順勢將這奄奄一息的小白蟲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剛剛將小白蟲裝進懷裏,這平靜的山澗便來了不少人,紛紛禦劍而來,停留在水麵上,為首的還是一身藍衣的君乾,隻是這一次還多了幾撥人,有的一身紫衣,有的一身青衣,將這小小的漁船團團圍住。

君乾停在劍上,瞧著眼前漁船上一臉驚愕的釣魚人,忙抱拳行禮道:“老人家,你在此處垂釣,可有釣到一條妖龍。”

“什麽?妖龍?”釣魚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一臉的疑惑:“我這這兒釣了這麽久的魚,可從未釣上來過什麽妖龍。”

“不,可能您見到的就是龍也說不定,他受了傷,應該會掉進這個山澗的。”君乾再次抱拳問道。

釣魚人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圍著漁船的這十幾號人,有些害怕的回身朝著柏溪問道:“仙人,你見過什麽龍麽?”

柏溪朝著他伸手擺了擺:“沒見過什麽龍。”

“老頭,是不是你將那妖孽藏了起來,我可告訴你,那妖孽十惡不赦,會吃人的,你若是看見了還是趁早告訴我們的好。”君乾的那位小師弟成風連忙上前說道。

柏溪一聽這少年的聲音,便想起當日在曹家的事了,這小子怎麽到哪兒都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什麽玉虛門,就那麽值得他驕傲的。

柏溪打了個響指,成風所駕馭的仙劍忽然劇烈抖動起來,成風法術不及君乾,不過三兩下便被抖進了河裏。

好在君乾眼疾手快,禦劍將成風從水裏撈起來,這才瞧見柏溪抱臂站在船頭道:“你這娃娃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口無遮攔,你師父沒教過你要尊老愛幼麽?”

“你!”成風一臉怒色,剛要發作便被君乾攔下,君乾朝著柏溪抱拳行禮道:

“不知柏溪大人在此,多有得罪了。”

“嗯,你這話說的我還愛聽些。”柏溪點點頭,轉身瞧了瞧這周圍的齊聚的人,忙道:“我今日一直在這兒,不曾見過什麽妖龍掉下來。”

“既是如此,那便打擾了。”君乾隨即頷首說道:“今日我們玉虛門的弟子,與昆侖蓬萊的弟子發現了萬妖嶺妖王的蹤跡,還與他交手了,妖孽為禍人間,若是柏溪大人見過妖龍,還望告知。”

柏溪朝他點了點頭,這才目送著他們再次禦劍離開。

“妖龍?”柏溪細細的念著君乾口中的這個稱呼,忽的想到了懷中的那條小白蟲,莫不是他便是那萬妖嶺的妖王?那麽小一隻的小白蟲,怎麽看都不像。

柏溪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隨即望著釣魚人道:“好了,你的心願也了了,該走了吧。”

那釣魚人回首望著柏溪,雖然還是有些不舍的望著昔日生活過的山澗,卻終究還是釋然,隨即點點頭,跟著柏溪一道消失在了山澗,連同那艘小漁船,一並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6章 河妖獻祭[1]

回到客棧裏的柏溪從井裏打了一桶水上來,在傾玉的注視下,將懷裏那四不像且奄奄一息的小白蟲取出來,丟進了水盆裏,再將水倒進去。

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白蟲子,在見到水的那一瞬間,似乎就活了過來,擺了擺尾巴,在水盆裏怡然自得的遊動著。

“柏溪哥哥,這小東西是什麽玩意兒,挺可愛的啊。”傾玉的視線一瞬不瞬的望著在水裏遊動的小白蟲子,伸手戳了戳小白蟲的身體,卻被小白蟲用後腳蹬了蹬……

傾玉臉色一僵,不由側眸望向柏溪:“它不要我摸。”

“大概它不喜歡你。”柏溪忍著不笑,也伸手去摸了摸小白蟲子,結果這回小白蟲子不僅沒有用腳蹬,反而還亮出了肚皮,意圖讓柏溪摸的舒服些。

傾玉的臉色略微有些白,衝著小白蟲子哼了一聲,一跺腳,便去到了前廳整理著錄死簿。

柏溪蹲在水井旁瞧著水盆裏的小白蟲,手指攪動著盆中的水,與小白蟲子嬉戲玩鬧著,不由揚起笑臉:“這口井連著的是忘川河,這水是弱水,卻沒想到你竟然遊的這麽舒服自在,看來你與我冥府也算有緣啊。”

小白蟲子用身體纏繞著柏溪的手指,抬頭望向柏溪,吐出了粉嫩的小舌頭。

柏溪被這小蟲子的一係列動作逗的笑了,伸手輕點了點它的腦袋:“你這麽喜歡我,我就不丟下你了,以後有我一口吃的……我不吃東西,算了,以後我養著你,保準給你養大。”

小白蟲子用腦袋蹭了蹭柏溪的指尖,隨即鬆開落到水中,潛到水底一動不動的。

柏溪想著之前那老頭兒用魚鉤將它釣上了的,應該是傷著了,雖然用法力給它療了傷,可他玩耍了這一陣兒,應該是要休息的了,不由笑道:

“看你挺喜歡待在水裏的,那你就待在這兒,不過,總不能叫你小東西的吧,給你取個名字,嗯……你通體雪白,就叫雪牙,記住沒,你有名字了,叫雪牙。”

柏溪伸手戳了戳它的腦袋,而小白蟲子似乎是聽懂了柏溪的話,抬起頭來看著柏溪半晌,隨即點了點頭,再潛到水底。

柏溪一愣,剛才他看到什麽了,小白蟲子點頭?

這小白蟲子竟然能聽懂他說話?

柏溪笑了笑,隨即攪了攪水盆裏的水,便起身離開了。

這養了雪牙以後,柏溪似乎是戒酒了,平日裏腰間總別著一個酒壺,這兩日卻不見了,若是這客棧裏前來報到的魂魄不多,傾玉一個人忙的過來的話,柏溪便在後院照看著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