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黑紗下的黑衣人唇角微揚,在白澤劍快要靠近那一瞬立時消失,出現在了柏溪的背後,運足了功力, 朝著柏溪的後背便拍了出去。

柏溪意識到危險就在身後,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冥君擁進了懷中,而黑衣人那一掌,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冥君的背上,震的冥君臉色一凜,鮮血立時沁出了嘴角。

柏溪驚訝將冥君緊緊抱著,想要掙脫出來,卻被冥君死死地抱著,被冥君帶著轉身,浮屠業火便也在此刻朝著那黑衣人攻擊而去。

柏溪驚訝將冥君緊緊抱著,想要掙脫出來,卻被冥君死死地抱著,被冥君帶著轉身,浮屠業火便也在此刻朝著那黑衣人攻擊而去。

那黑衣人被浮屠業火所包圍,可瞧見冥君被打傷,得逞一笑,消失在了昆侖之巔。

而柏溪也抱著受傷的冥君穩穩的落到地上,自冥君護著他被傷時,柏溪便渾身都在發抖,沒來由的害怕,隻是將冥君緊緊抱著:

“冥君,冥君,你沒事吧。”

“你無事,便好。”冥君側眸望著柏溪,瞧著柏溪有些慌亂的眼神,沒來由的勾了勾唇角,竟生出一絲笑意來。

可被鎖魂鏈所束縛著的栗伯楊也立時掙開了冥君的鎖魂鏈,朝著後殿廊上站著的紫陽真人攻擊而去,柏溪大呼一聲小心,卻瞧見栗伯楊在台階下便停了下來。

饒是他再用力,手中的七絕劍依舊不能近前一分。

“是徐玉衡,他是劍靈。”冥君輕聲提點道。

柏溪微愣,隻見冥君朝著他伸了手:“清心珠。”

柏溪回望著冥君的眼神,連忙將清心珠遞到他的手中,冥君便借著清心珠的力量,將化身為劍靈的徐玉衡顯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他張開了雙臂站在栗伯楊的麵前,使得他不能再往前。

瞧見徐玉衡顯現的那一刻,原本雙眸通紅的栗伯楊竟然有些動搖,握著劍的手也在微微發抖,眼中的血色漸漸消失,升騰起些許的氤氳之氣。

“玉衡……”栗伯楊是欣喜,是悲戚的喚道,滾燙的熱淚便滑落了眼眶。

哐啷一聲,他手中的劍便立時落到了地上,栗伯楊衝上前想要將徐玉衡抱進懷裏,卻不想撲了空,從徐玉衡的身體中穿過,惹得栗伯楊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玉衡,玉衡……”栗伯楊喚著徐玉衡的名字,是悲戚,是不可置信,是滿懷愛意,是不舍……

“師兄,玉衡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練劍了。”徐玉衡回身望著落淚的栗伯楊,揚唇一笑,輕聲說道。

“不要,玉衡不要,師兄不能沒有你。”栗伯楊瘋了一般的朝著徐玉衡撲了過去,可依舊撲了空,腳下一滑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徐玉衡滿是心疼的到栗伯楊身邊。

他伸手想要扶起栗伯楊,卻無論如何,徐玉衡的手,皆從栗伯楊的身體裏穿過,無法扶住他。

“玉衡,告訴師兄,是不是他們逼死了你,師兄這就殺了他們為你報仇。”栗伯楊哭著,慌亂的卻撿著就在麵前的劍,卻再次被徐玉衡站到了他的劍前:

“師兄,師兄,別這樣,是我自願的,師父師尊他們沒有逼我,師兄,你醒過來就好了,不要再入魔了好不好?”

徐玉衡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勸解,可更多的卻是心疼。

可因為徐玉衡的那兩句話,栗伯楊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當日在石室中的片段,他也是這樣握著劍,也劍尖刺進了徐玉衡的身體裏。

血染紅了徐玉衡的紫袍,可他卻沒喊一句疼,隻是一隻喊著師兄醒過來……

“啊——”栗伯楊握緊了手中的劍仰天一聲嘶吼,漲紅了臉,脖子裏的青筋暴起,不過一瞬,原本的黑發便成了白發,一如昆侖山上的皚皚白雪一般。

“是我殺了你……竟然是我殺了你……”栗伯楊紅著一雙眼,喃喃自語:“是我殺了玉衡,是我殺了你……”

“師兄,師兄……”徐玉衡有些慌亂的衝上前去,卻從栗伯楊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此刻的栗伯楊握緊了手中的劍,竟然朝著自己的脖子橫了過去。

冥君連忙抬手打掉了他手中的七絕劍,讓他斷了自盡這個念頭,徐玉衡連忙站到栗伯楊的麵前,伸手想要拂去他臉上的淚痕,卻依舊無法觸碰到他。

“對不起,對不起……”栗伯楊看著眼前的徐玉衡,眼淚撲簌簌的下落,他最親愛的師弟,竟然會是他親手殺害的,可他卻以為是他師父為了逼他練成七絕劍而逼死了徐玉衡。

此刻竟然犯下大錯,屠殺了昆侖派那麽多師兄弟,他真是該死……

“師兄從來都說我是小哭包,可如今,師兄卻成了哭包。”徐玉衡笑著說道,不舍的望著眼前的栗伯楊,笑意漸深,可眼中卻包含熱淚:“以後,我再也不會哭了,師兄也不哭好不好?”

“師兄不是故意的,玉衡,師兄愛你,師兄愛你,師兄不是要殺你的。”栗伯楊拚了命的想要將徐玉衡抱進懷裏,可一次又一次的撲了空,卻依舊不死心:

“你還在怪師兄,你在怪師兄是不是……師兄錯了,師兄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師兄再也不說你是小哭包了,師兄會疼你,會很愛你的。”

“師兄……”徐玉衡輕喚一聲,可這一次,栗伯楊卻是真真實實的將徐玉衡抱進了懷裏,就連徐玉衡也有些詫異。

而不遠處的冥君在施法過後,因為先前中了一掌,此刻虛弱至極,隻能借故靠在柏溪的身上,由柏溪抱著他。

柏溪拖著冥君的身體,攙扶著他走向前殿:“那徐玉衡怎麽辦,就讓他一直待在劍裏麽?”

“他有投胎的機會,就看栗伯楊舍不舍得那把劍了。”冥君輕聲說道,神色有些虛弱的往柏溪身上靠了靠:“歇息一下吧,等他們道別完了我們再回去。”

“你的身體還行麽?”柏溪擔憂的望著冥君:“我真是沒用了,還連累冥君為我受傷。”

“你可知他是誰?”冥君望著柏溪,凝視許久才開口說道。

冥君臉色凝重,倒是讓柏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搖了搖頭。

“他回來了,魔族聖君君霆。”冥君輕聲說著,柏溪甚是驚訝,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被冥君你封印在了雷澤池麽?”

“此前東華來找我,便是告知我雷澤池異動,我前去查探時一切如常,也是前不久我才知道,魔族中人隻要留下一魂一魄便能托生,隻要屆時托生之人願以魂魄祭祀,便能召喚出君霆的元神,如此,即便是封印了他,也無濟於事。”冥君望著柏溪時,神情嚴肅,看的柏溪膽戰心驚的:

“那怎麽辦,如今你因為受傷,若是他……”

“不怕的,照今日的情況來看,君霆托生那人還不曾完全祭祀,他也不能完全占有那孩子的身體,不然,今日會是一場惡戰。”冥君伸手撫上柏溪的臉頰,由著柏溪扶著他到蒲團上坐下。

冥君回頭看了一眼這正殿塑的華清上神的像,不由一笑:“這石像可真醜。”

“冥君。”柏溪望著眼前的冥君,眼神中滿是擔憂,雖然冥君強撐著,可是他微白的臉色告訴柏溪,冥君的傷不清。

“不用擔心,本君沒事,休息休息就好,若是你真的擔憂,不妨本君在長生殿養傷的時候,你來照顧本君。”冥君望著柏溪的眼眸,認真的說道。

柏溪想了想,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