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冥君欺身上前,勾住柏溪的下頜,根本不給柏溪逃脫的時間,湊近吻上。

柏溪的嘴唇溫潤,軟軟的,甚至還有些甜絲絲的味道,冥君一嚐便上了癮,將柏溪的唇瓣一直含住**著,柏溪伸手想要推開,奈何根本不敵冥君,越是抗拒,便越是讓冥君不願鬆開,將他按到在地上。

也不知是怎的,一向穩得住的冥君此刻竟然格外失態。

他分明就知道柏溪說的長風就是他,可他在柏溪的眼裏卻隻能看到長風,看不到自己。

他在吃醋,吃自己的醋……

柏溪似乎知道自己越是掙紮,冥君便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放棄了掙紮,直到冥君覺得萬事了,才將他鬆開。

“本君待你如何?”冥君對上柏溪那雙冷淡的雙眸,冷靜的問道。

“待我好,冥君待我很好。”柏溪由衷的說著。

冥君為了他能不顧自己的安危替他擋下君霆的那一掌,冥君可以讓他睡在自己的**,冥君可以為他免去罪責,修繕黃泉客棧,冥君可以為他有求必應……

如此種種,柏溪不是忘恩的人,他如何能不記得。

“那本君要你愛我。”冥君鉗製住柏溪的下頜,命令著。

“什麽?”柏溪聽著這話,不免有些驚訝。

“本君要你愛我,像愛著長風那樣,愛我。”冥君的拇指摩挲過柏溪紅腫的唇瓣,命令著。

柏溪甚是驚訝,也格外的不解,冥君是何等人物,他可是盤古後人,上古神祇,曆經了萬萬年的一個神,竟然要自己愛他?

就像上一世的明月對他說的話一樣,要他愛他。

“冥君與長風不同……”柏溪想要解釋,可一開口,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同,方才他已經將冥君當做了長風。

柏溪的心裏其實有一種期待,若是冥君便是長風該多好,他待自己那樣好,就像長風對待自己一樣,不求回報,況且自己的前世是愛他的,若是冥君是長風,這樣一份情,他是無法拒絕的,可是……

“你還愛著東華?舍不下他?”冥君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多此一舉,什麽為了讓柏溪放下執念,便讓東華扮作長風去刺激柏溪,現在他就算想解釋,也隻怕會適得其反。

“不,我不愛他。”柏溪連忙解釋著。

雖然柏溪覺得長風是東華帝君曆劫時的一個身份,與自己相愛了,可他怎麽都無法將長風和高冷的東華帝君相結合。

東華帝君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不苟言笑,可偏偏他卻是長風,這樣柏溪也難受之極。

“那為何不肯愛我?”冥君再次問道:“我,還不如長風?”

“不是……”柏溪連忙搖頭:“冥君與長風都待我好,雖然長風是東華帝君,可我不愛他,我隻是覺得,我若輕易愛上你,會對不起長風,即便是他說出那些狠絕的話來,我依舊無法恨他。”

冥君聽著柏溪的話,終究是長歎一聲,輕撫著柏溪的額頭,埋在了他的肩頭。

雖然他明確了柏溪對他的情分,心裏多少有些寬慰,可到底如今長風那個身份不能用了,他又舍不得強迫柏溪,此刻隻能苦了自己。

人間有句話說的正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便是如此了……

“陪本君去浩清池吧,本君想沐浴。”許久,冥君才開口說道。

柏溪輕應一聲,隨即推了推:“那……那你起來啊。”

冥君可不想起來,此刻將柏溪壓在身下的感覺真是爽快,雖然不能表明身份相認,可能夠這樣抱著他,也是好事。

“本君再抱抱你。”冥君開口道。

柏溪無奈的歎息一聲,隻得由著冥君,誰讓他是為了自己受傷呢。

誰讓柏溪在聽到冥君說,讓自己愛他的時候,自己確實心動了呢?

不妨就舍下長風,試著去愛冥君?

冥君待他那樣好,如此情深意重,他是真的不能辜負?

可就是因為如此,柏溪卻也不想將冥君當做了長風的替身,這對冥君不公平。

“你要知道,在冥府,本君才是主,明白麽?”忽的,冥君沒來由的說了一句,柏溪有些不明所以,可冥君便立時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複雜。

隨後,冥君便勾著柏溪的手一道出了寢殿,直往浩清池而去。

煙霧繚繞的浩清池旁,四麵透風的涼亭掛著紗幔,被清風吹起,亭中的矮幾上,一壺酒,兩隻酒杯,擺放的整整齊齊。

柏溪伺候著冥君寬衣,順勢將衣裳抱在自己懷裏,看著冥君那結實的胸膛,柏溪隻覺得臉上的溫度漸漸高升。

摘下了發簪的發髻散在冥君的身後,遮住了緊實的後背,冥君邁步走下太近,踏進浩清池中,盤腿坐下,打坐運氣。

浩清池的池水是天然的溫泉,冥君前來浩清池並非是為了沐浴,而是為了修行,尤其是在溫水之中,對於此前受的傷也是大有益處。

柏溪坐在亭中,瞧著那漸漸隱匿在煙霧中的冥君,忽的想起當年的長盛宴上,他誤打誤撞入了長生殿,第一次見冥君便是在這裏。

一想到當日的情形,柏溪便不由的勾唇笑著。

當時的冥君氣勢凜冽,哪像現在這樣平易近人呢?

柏溪想著,見到冥君從煙霧中站了起來,連忙抱著新衣服出了涼亭,站到台階前等著冥君。

冥君周身的煙霧漸漸散去,濕漉漉的頭發垂在後背,柏溪剛喚了一聲,便瞧見了冥君後腰上,被濕發遮住若隱若現的紅色彼岸花印記。

那鮮紅似血的顏色,格外奪目。

柏溪驚訝至極,一顆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兒裏,不管不顧的跳下浩清池,伸手撥開了冥君的濕發,將那印記瞧了個真切。

如此熟悉的印記……

是他找了五百年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