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雪牙也不再理會雲不知,隻是拉著柏溪便回去了房間,眺望著遠山瀑布,聽著山澗的鳥鳴,倒是格外的自在,就連休息的時候也格外愜意,一覺睡醒了,便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

翌日醒來的柏溪在沉淵中行走著,隻是隨處可見的地方皆掛上了紅紗,沉淵的小妖們似乎也沒瞧見柏溪這個人,隻是各忙各的,好像沉淵即將有什麽喜事要發生一般。

忽的,柏溪隻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吹過,待他回轉身時,卻瞧見了身著紫衣的魔族公主君青鸞,手握彎刀,朝著他劈了過來。

柏溪連連後退,隨後才亮出白澤劍,擋下君青鸞的彎刀,可君青鸞卻是用處了十成的力氣,似乎是想要將柏溪置於死地:

“冥府中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封印我大哥,還破我暗幽台,忍無可忍!”

君青鸞收回彎刀,再次朝著柏溪劈了過去,可因為君霆與君不夜的嬌慣,君青鸞雖然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可到底是比不過柏溪靠著修煉上來的。

柏溪自然也知道這個公主隻是個花架子,故而也隻是防守,不做攻擊。

直到雪牙出現,掌風擊潰了君青鸞手中的刀,而她也受波及摔倒在地後,一臉幽怨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你都答應娶我了,為什麽還要處處幫著他!他是我們魔族的大仇人!”

“可他卻是我妖族的大恩人,你是魔族的公主,卻也即將是我萬妖嶺的妖後,理應處處為萬妖嶺著想,而不是魔族。”雪牙也是一改了往日那溫暖笑意的模樣,臉色陰鬱沉靜。

隻是回頭看了雲不知一眼,雲不知便立即會意,將那個吵鬧不休的魔族公主君青鸞帶走了。

“讓你看笑話了。”雪牙望著柏溪時,雖是笑著的,可臉色總歸是有些不自在。

柏溪隻當是方才君青鸞出手,雪牙覺得過意不去,連忙笑道:“沒事,魔族與冥府的確有些恩怨……”

一提起魔族,柏溪便想到當日在昆侖紫青宮時,冥君被那托生轉世的君霆所傷,魔族的前任聖君已然出現,也不知道這暗幽台會在何時卷土重來。

“倒是不知道雪牙跟她大婚,我竟然什麽都沒準備。”柏溪連忙岔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雪牙望著柏溪,欲言又止,片刻過後才道:“無妨,阿溪在就好。”

第71章 妖王娶親[3]

萬妖嶺妖王與魔族公主的婚事在沉淵如火如荼的準備著, 倒是襯得柏溪像個閑人了, 雖然想出力為雪牙布置一下成親的地方, 可在萬妖嶺他到底是客人,也不曾讓他插手。

不過,分明就是與魔族公主結婚, 可這魔族的人卻一個影子都沒見到。

按道理說,即便是暗幽台覆滅,他們也不至於一個人都不出現在君青鸞的婚禮上,況且魔族的前任聖君已然有重生的機會, 自己的親妹子成親, 也應該前來相賀才對。

回到房間的柏溪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而此次他前來沉淵之後所見到的雪牙, 雖然表麵和從前沒什麽兩樣, 可柏溪還是隱隱覺得雪牙有些不對勁。

此前在九幽城開始, 雪牙就不對勁了, 他總是在問柏溪信不信他,似乎對於雪牙來說, 柏溪的信任很重要一樣,對於雪牙的改變,雖然柏溪在懷疑,卻始終想不明白緣由。

而且從那日與君青鸞交手時,被雪牙化解了之後,便再也沒機會見他了。

“柏溪大人。”

正當柏溪還在愁如何找雪牙的時候,雲不知卻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隻要雪牙不在,恭敬有餘的雲不知也立時恢複到他清冷孤傲的模樣,白發及腰散開著,就連白衣也格外飄逸,他矗立在門口,輕聲喚道。

柏溪回頭看著他,有些不解:“雲護法,我正要去找你呢,雪牙在哪兒,我想見見他。”

雲不知頷首答道:“我此來便是要告知柏溪大人,君上說,明日便是婚期,魔族的人屆時也會出現,所以他也想見見柏溪大人,安排一下明日的事。”

“是嗎,那我這就去找他。”一聽到雪牙要見自己,柏溪連忙邁步就要朝著雪牙的寢殿走去,卻被雲不知一把拽住拉了回來:

“此處是沉淵,還請柏溪大人略守我們的規矩,原本妖族的婚禮是不讓外人參加的,留下你已經算是破例了,若是讓未來的妖後知道君上見你了,隻怕又是不小的幹戈,所以君上讓我告知柏溪大人,酉時過後,萬妖嶺的魔靈穀相見,還請柏溪大人不要失約。”雲不知清冷的模樣,加上此刻的話,顯得格外的疏離。

柏溪想著此刻是在沉淵,便也答應了,想著酉時過後去魔靈穀見雪牙。

隻是在雲不知轉身走的那一刻起,柏溪的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雖然他知道在沉淵不會有人對自己怎麽樣,可眼下是妖族與魔族的聯姻婚禮,他便不得不多想。

不由的,冥君的模樣立時闖進了柏溪的腦海中,他也下意識的摸上了脖子裏的那支金哨子。

此前柏溪的確是氣極了,才會不辭而別前來沉淵,原本想等著冷靜下來再回去的,可又遇上了雪牙大婚的事。

他怎麽說與雪牙也算是好朋友,雪牙為他重傷他不曾在身邊照料,如今他要大婚,他覺得應該留下來祝福他們的。

柏溪這麽想著,終究還是握緊了手中的金哨子。

酉時過後的魔靈穀,聽著遠處的水聲,腳下的落葉也因為被踩上而發出清脆的聲響,柏溪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向了魔靈穀。

“雪牙,雪牙。”柏溪喊了兩聲,卻依舊無人回應。

忽的,柏溪剛剛邁出一步,便隻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柏溪立即頓足,卻發現黑影消失在了眼前,不過等到他再看的時候,卻發現溪邊躺著一個人。

紫衣黑發手握銀刀的君青鸞便躺在了溪邊,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

柏溪有些驚訝,連忙上前去查探,卻發現君青鸞不過是在他剛接近兩步,便化作了原形,一隻鸞鳥,隻不過絲毫沒有生氣。

“怎麽會這樣?”柏溪立馬駐足,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出現在魔靈穀肯定是中了圈套了,隻是他一心想要知道雪牙的事,便沒有細想,如今看到君青鸞化作了原形躺在溪邊,而此處就隻有他一人,便是怎麽都說不清的了。

柏溪轉身便想離開,可隱約間,空氣中忽然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不是妖族的味道,也不是魔族之人的味道,反而像是人。

一個有修行法術的人。

“柏溪大人,好久不見啊。”熟悉的聲音,是那日在昆侖紫青宮中,重傷了冥君的君霆。

柏溪立馬亮出了白澤劍,以戒備之姿麵對眼前頭戴黑紗的君霆,眉頭一蹙:“你殺了君青鸞!”

“她不是你殺的麽?”君霆輕笑一聲,緩緩開口。

柏溪便立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握緊了白澤劍便朝著君霆攻擊了過去,君霆也不過是側身躲開,一絲嘲諷的笑意從鬥笠中傳來出來:

“以金鴻的能力與我一戰,都隻能打個平手,就憑你也想跟我鬥。”

君霆的語氣雖是譏諷,可到底是帶著幾分狠戾,與柏溪交手時絲毫不見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