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在柏溪不敵君霆,險些中招的時候,被金哨子所召喚過來的冥君將柏溪從君霆的手中救下,也不多做解釋,隻帶著柏溪便闖出了萬妖嶺。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沒有殺人。”回到黃泉客棧之後,柏溪便立馬甩開了冥君的手,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冥君望著柏溪,又朝著客棧外頭望了去,黑壓壓的雲層漸漸地朝著黃泉客棧襲擊而來,卻因為冥君的結界受阻,而不得不退守在外。

“他們攻過來了?”柏溪有些驚訝:“我沒有殺人。”

“此時,你殺沒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君青鸞死了,隻有你在她身邊。”冥君望著柏溪,眸色幽深,就連呼吸也略微有些陰沉。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隻是這一次,他要搭上的是整個冥府。

若是冥府覆滅,那麽人間便會大亂,魔族的人便會趁機占領人間,屆時,女媧與上古眾神所創造的人皆會毀於一旦,人間便是烈火煉獄。

“可是我沒殺人,我出去跟他們說清楚。”柏溪看著冥君那陰鬱的模樣,以為他是不信自己,轉身便要衝出黃泉客棧,卻被冥君一把死死地拽住:

“他們要的是一個進攻冥府的借口,至於君青鸞是誰殺的,根本不重要,你隻是一個借口,一個讓他們可以進攻冥府的借口,明白麽?”

柏溪被冥君的解釋唬住了,就連傾玉也一時之間都愣住了,不知該作何回答。

柏溪回想著在萬妖嶺的種種,他的確是氣不過冥君誆騙他而出走,天大地大,他唯一能想到的,便隻有雪牙。而雪牙也是對他極好的,他不相信雪牙會設計害他。

而且萬妖嶺與魔族為何會聯手,甚至不惜犧牲魔族的公主……

有了此前冥君的解釋,柏溪恍惚有些明白了,若是旁人的死,肯定無法極其魔族所有人的仇恨,唯有他們的公主,而為什麽選擇在雪牙成親前夕,怕就是想以此來聯合妖族。

而雪牙為何願意聯手魔族的人,怕是其中另有隱情。

“我去找雪牙……”柏溪連忙說道,對於雪牙,他還抱有一線生機:“他不會騙我的。”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妖王了,你以為你吹響了金哨子,我為什麽能立馬趕到,那是因為我一直沒有離開萬妖嶺。”冥君緊緊地拽著柏溪的手腕,看著柏溪的神色也格外的凝重:

“你不願見我,可我卻不能棄你於不顧,你明白麽?”

這樣溫柔的聲音,聽得柏溪心頭一顫,熱淚也湧上了眼眶,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無用,竟然給冥府惹了這麽一個大麻煩,他昂首不讓眼淚流下來,隨即開口道:

“既是如此,他們認為君青鸞是我殺,便我將我交出去吧,我不能連累冥府。”

“你是我的人,若我連你都護不住,談何護冥府。”冥君看著柏溪的柏溪,沒來由的有些心疼,柏溪跟他不一樣,他是上古神祇,而柏溪不是。

冥君能夠事事洞悉,而柏溪不行。

所以柏溪會犯錯,而冥君不會。

柏溪望著冥君,剛要開口,卻又被冥君搶先一步開口道:“即便沒有你,他們也會有其他的借口來進攻冥府,因為君霆回來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報複我了。”

“那如今我們怎麽辦?”柏溪連忙問道。

“不怕,冥府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他有事,畢竟我是冥府帝君,這個名頭,不是白來的。”冥君拍了拍柏溪的肩頭,安撫著柏溪自責不已的心。

隨後,冥君便從袖中取出了一方印章,轉身交到了傾玉的手上,道:

“傾玉,你帶上月城與青雲,前去長生殿,這客棧的正門前全是魔族與妖族的人,你們未必出的去,長生殿無涯閣有一方暗門,直通天界,你們拿著這枚印章去少陽宮找東華帝君,將這裏的情形告訴他,順便,再去通知四大仙門,魔族行動了,讓他們守好人間。”

“屬下明白。”傾玉接過那重有千斤的印章,神色複雜,隨後便領著月城與青雲離開了客棧,過了黃泉之門。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冥君負手,一臉嚴肅的望著黃泉客棧外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是自信,更是胸有成竹。

第72章 黃泉一戰[1]

黃泉客棧外頭烏雲密布, 黑壓壓的雲層朝著客棧逼近, 卻又無法衝破結界, 隻得集結魔族與玩萬妖嶺的人馬將黃泉客棧包圍。

而冥府中所有擺渡人,皆在黃泉客棧的後院中待命,整整齊齊的候著, 皆是一副圓領的窄袖勁裝長袍,手持兵刃,臉色凝重。

冥君坐在了以往柏溪坐的位置上,而身邊取代洛風站著的, 也正是柏溪。

愁容滿麵, 更多的卻是自責, 視線落在冥君的側顏上, 也是不住的歎氣。

“冥君。”

傾玉一聲驚呼, 柏溪與冥君立馬將視線投了過去。

隻見著傾玉與月城攙扶著渾身是傷的白辭從後院走了出來, 他雪白的衣服上, 遍布血汙,發絲散亂, 就連眼神也有些渙散。

而攙扶著他的傾玉此刻紅著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白辭到冥君的麵前。

“怎麽回事。”柏溪看著白辭的模樣,更是訝異之際,親自上前將白辭扶住,看著他略微渙散的眼神,眼眶也莫名的紅了:

“白辭哥哥,白辭哥哥……”

柏溪輕聲喚著, 白辭的眼睛終於動了動,小聲喃喃道:“魔君回來了,告訴冥君……”

聽著白辭的喃喃自語,柏溪急的不停的為他療傷,然而白辭依舊恢複到了雙眸渙散的模樣,嘴裏喃喃那兩句話,似乎絲毫聽不見柏溪的聲音一般。

“冥君,白辭哥哥怎麽了?”柏溪連忙轉頭向前來的冥君投去求助的目光。

冥君的眸光凝重,伸手執起了白辭的手腕把脈,眉頭漸漸緊鎖,隨即問道:“你們在哪裏發現他的?”

“回冥君的話,屬下帶上冥君的信箋前去少陽宮找了東華帝君,而青雲與月城分別去了四大仙門告知黃泉之事,卻不想……”傾玉抱拳回答著冥君的問話,可話音未落,便已然落下了眼淚:

“我們是在玉虛門發現白辭哥哥的,玉虛門滿門被滅,血流成河……白辭哥哥當時是憑著一口氣撐到現在的。”

“白辭哥哥……”聽著傾玉的話,柏溪竟然覺得難受至極,緊緊的抓住白辭的手,望向冥君:“冥君,白辭哥哥為什麽會這樣?”

“擺渡人無魂,隻有元神,他元神受創嚴重,怕是遭受過非人的待遇,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冥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與憤恨,轉頭卻望向了客棧外頭那黑壓壓的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