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説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我眼裏流的不是淚,而是血。這一生我隻哭過兩次,第一次是初遇恩師,他將我從亂葬崗帶回來的時候,那一年我十三歲,他是第一個把我當普通人看待的人;沒想到第二次,卻是送別恩師。

我在皇陵內跪了三天,直到恩師壽辰那天晚上,大師兄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頭。

“沒想到賊匪如此凶殘,恩師一家全無活口”歎了口氣,接著道:“皇上已經下令全國搜查線索,皇城暫封半月,連禦前親衛也派出緝拿搜城”頓了頓,接著説道:“不過凶徒非常謹慎,沒留下明顯線索。根據死者傷口推斷也是普通兵器所為。”

我茫然,無語。依舊呆滯的看著前方。恩師在朝中並無大敵,何以會遭如此毒手。我第一次頭腦這麽空白,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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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一直未有進展,直到一年後,即是十四年前,我遇上一個給我帶來希望的神秘人。當時我正奉命追拿“無悔路”銀牌殺手杜興,根據線索追查到江南煙城一帶,連找三天毫無蹤影,正在酒樓躊躇之際,突接一飛刀傳信,追出酒樓已不見來人蹤影,此人功力絕不在自己之下。信中告知杜興不在此地,兩日後將於百裏之外的秋水鎮犯案。當下雖然有點猶豫,但苦無頭緒,隻好賭上一把,連夜趕至秋水鎮,果然於兩日後從他劍下救出一對母子,那婦女滿臉煙塵仍難掩嬌豔姿色,懷裏緊抱一男嬰,麵對捕頭與殺手的激戰,毫無懼色,手裏拿著一隻紙鶴逗著男嬰。

那次案件多虧神秘人透露情報我才得以順利破案。

沒想到兩個月前,在追查南陽劫鏢一案時,又遇飛刀傳信,看內容口氣與字跡,憑直覺我知道此人就是數十年前暗中幫我的神秘高人。信上內容讓我興奮莫明,告知我去焦陽縣能追查到顧家滅門一案的線索。我不敢怠慢,將劫鏢一案交予大師兄繼續追查,我則來到焦陽小縣暫任總捕頭一職,希望能為恩師破案雪恨。

隻不過,案子尚未有任何頭緒前,又碰上三個小混蛋鬧出大事,不得不去懲治懲治他們,殊難料到居然會在此小縣碰上“無悔路”金牌殺手,雖然不知道對方確實身份,但直覺告訴我,此人與我恩師一案有莫大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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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結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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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棘手,這個鬼結界我雖未見過,但大師兄曾告訴過我各種結界術法的可怕之處。這該就是傳説中的“封神結界”了,想不到眼前的青衫家夥居然連這種術法都能運用自如。我長吸一口氣,果然,內力提起隻剩八成左右,四肢稍覺乏力。該死,旁邊還有兩個小鬼礙事,怎麽才能擊敗眼前這人。

青衣人實在太自大,狂妄的眼神讓我倍覺不快,自成名後,從沒有人這樣藐視過我。可心下卻又無可奈何,本來我與他功力或許相若,可這樣一來,我與他拚不上幾招就會被他氣勁傷及五內。高手間的對決,一絲一毫的優勢都能左右大局,何況我是處於如此大的劣勢。

青衣人已經欺身攻來,沒有絲毫考慮空間,我大喝一聲,聚勁迎上。果然,一拚之下,倍感吃力。青衣人雖麵無表情,但那眼神明顯在嘲笑我的無能,長劍一抖,如初綻蓮花將我團團罩住。再這樣下去,我四肢乏力,支持不了多久,到時候我們三人均要死於這鬼地方。

要破這種異術,必須破壞陣眼。“封神陣”的陣眼就是一個“封”字,可除了結界之外的人以及施術者,無人能知道“封”字刻於何處。我左思右想,卻仍毫無頭緒。恍惚中,似乎看見恩師的身影,手拿一枝幼竹對我微笑。恩師,您可是怪徒兒辦案不力,來帶領徒兒通向冥府相聚的?

再見劍光罩上,我靈台一片空明,大喝一聲:“小賊,見識皇朝絕學—”我棄刀一旁,掌化刀勢,使的正是破刃刀法“乾坤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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