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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在大致探清了孫思危營盤布置的情況之後,便騎著他的‘毛’驢,回到了那通往蛟龍城的官道上。正在官道上‘挺’進的孫家軍,其中有不少都與蔣驚天有過數麵之緣,所以這些人見他騎著‘毛’驢往回走,便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道,“‘野味牛’,和你說不要去了,你還不聽。怎麽樣?前麵的路封死了吧,還不得回禦龍城去。”

蔣驚天一勒韁繩,撇‘腿’從‘毛’驢身上跳了下來,然後牽著驢,走到路邊回答道,“誰說俺要回禦龍城了?就憑你這一句話,俺還就在這耗下去了。反正周圍有都是野味,又餓不著俺。這路他能封個三天五天,還能封個三年五年?俺現在就去砍幾棵樹,在這路邊蓋上一個小房,俺還就在這住下了。”

聞言,路上的孫家軍全都哈哈大笑,“那感情好,以後又有口服了。”

“咱們可得看緊了這個寶貝疙瘩,別讓其他營的兄弟給搶了去。”

“我看,咱給他‘弄’身軍服,就讓他跟咱們住一塊得了。”

“……”

眾人越說越過火,隨隊的營長終於看不下去,從而出言道,“都給我閉嘴,一個個能不能有點正形。你以為讓‘野味牛’跟咱們住在一起是幫他嗎?那是害他。這要是讓二爺知道了,還不得砍了他的腦袋。”

“二爺現在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情管咱們這些小事。你沒聽回來送信的那些探馬說嗎?二爺在前線設下了幾千個帥帳,他都已經被蔣驚天給嚇怕了。‘野味牛’不是敢從前麵回來嗎?不信你可以問問他,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行伍之間笑聲一片,那營長見之立馬瞪起了眼睛,“你們是一個比一個能耐了,還敢在背後編排二爺,是不是脖子都癢癢了,一個個都活膩歪了。”

營長一怒,其手下士兵便各個噤若寒蟬。蔣驚天到這官道上來,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混’進孫家軍,如今這營長已經將話說死,其也就沒有再在此處逗留的意義了。不過好在這一路,蔣驚天結識的衛兵無數,這個營不行,後邊還有著三四十個,終歸會有那麽一兩個不開眼的軍官,經不起手下的****,做出這“引狼入室”的決定。

可還未等蔣驚天翻身上驢,那營長便轉過頭來,一臉‘奸’笑的道,“雖然說受軍法所限,我們不能讓你住進軍營,但處於朋友的關係,我卻可以以‘私’人的名義,贈予你一頂軍帳。不過切忌,你在支帳篷的時候,必須在連營的五十裏開外,並且要遠離官道。這要是讓二爺看到了,也是個麻煩事。要是可能的話,你最好‘弄’一些樹枝、茅草什麽的,將帳篷上孫家的標誌擋一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說罷,那營長不等蔣驚天做出表態,便扭頭對手下的官兵道,“張宏、鄭冬晨出列。”

“到!”

“到!”

“你們兩個去取一頂軍帳,並協助‘野味牛’將其搭好。”

“遵命,長官!”

蔣驚天沒有想到事情會峰回路轉,出現此等變化。這營長的提議,可以說是正好說進了他的心坎。如此一來,他不但能夠以饋贈野味為由,時常出沒於孫家的營盤之中,還不必害怕這些衛兵,‘洞’悉了他的行蹤計劃。這簡直比讓他直接‘混’在孫家軍內,還要美妙數倍。

“俺正愁沒有住的地方呢,也就不和你客氣了。日後想吃什麽野味,直接跟俺說,反正在這閑著也是閑著,多‘弄’點野味,也不過就是多費些力氣而已。”

聞言,那營長嘿嘿一笑,拍著蔣驚天的肩膀道,“就等你這句話呢,張宏、鄭冬晨都是搭帳篷的好手。有他們兩個幫忙,這帳篷準保搭得又舒服又牢靠。”

說罷,那營長便扭頭對張宏、鄭冬晨兩人催促道,“你們兩個動作都麻溜一點,幫‘野味牛’搭好帳篷之後,盡快歸隊。最關鍵的是,一定要幫‘野味牛’選一個地勢較高的好位置。”

那營長在說到“好位置”三個字的時候,直向張宏、鄭冬晨使眼‘色’,蔣驚天又怎會猜不透他的心思。其就是想讓手底下這兩個衛兵,將蔣驚天的帳篷,紮在他們營陣地的正後方。如此一來,吃個野味,開個小差,也都方便。不過如此作為,也是蔣驚天所希望的,所以其並沒有點破那營長的心思,而是傻愣愣的道,“謝謝啊,等俺打到野味的時候,一定先給你們送去。”

說罷,蔣驚天便從張宏和鄭冬晨的手中,將帳篷給接了過來,轉而放在了驢背上,然後三人一驢,便扭身而去了。

蔣驚天雖然漸行漸遠,離官道已經有十幾丈的距離,但仗著高玄的修為,其還是能夠聽清那些士兵的所言所語。

“薑還是老的辣啊,營長辦起事情來,就是比我們想得周全。”

“廢話,要不他怎麽是營長,我們是小兵。”

“都他娘的別拍馬屁了,消停趕路。”

沉靜不到一瞬,便又有人說道,“‘野味牛’這人還真不錯,就是人有點憨。”

“憨點不好嗎?他要是不憨,咱們上哪吃免費的野味去。”

“……”

距離越來越遠,蔣驚天漸漸的,也就再也聽不到那些士兵的攀談了。

……

那營長派張宏、鄭冬晨前來,雖說有些‘私’心,但這兩人搭帳篷的手藝,卻著實不賴。不到半個時辰,一頂牢固而樸素的帳篷,便‘挺’立了起來。這二人選的位置,也十分不錯,不但距離孫家營盤很近,而且還依山旁水,環境極其優美。最關鍵的是,在二十丈外,便有一片樹林,其中野味頗多,不僅有野兔、野‘雞’,還有野豬、野狗這樣的中型野獸。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大型的食‘肉’動物。

帳篷搭好,張宏、鄭冬晨也沒有休息。這二人在為蔣驚天指點了一下,他們營將要駐紮的位置之後,便結伴而去了。此時剩下蔣驚天一個人,其便拴好‘毛’驢,一頭紮進了不遠處的小樹林中。為今晚的夜探連營,做起了準備。

蔣驚天天龍弓在手,打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鬆加愉快,不大一會兒,其便搞了十幾隻野‘雞’,七八隻兔子。至於大家夥,他卻沒有遇到,也許是他走的還不夠深入的原因吧。不過蔣驚天要是一下子,拿出的野味太多,也定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況且,什麽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其若是真大包小裹的‘弄’上一驢車的野味,他這個“野味供應員”,也就顯得不再那麽值錢了。

……

夕陽斜下,嫋嫋的炊煙升起,小睡了一會兒的蔣驚天,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便起身走出了營帳。孫家軍今日剛到的幾個營,不但趕了一天的路,還辛辛苦苦的‘弄’了一個多時辰的營盤,正是又餓又累,期盼著來上一口可口的野味的時候。所以蔣驚天便用青樹枝,將他之前打的一隻隻野‘雞’、野兔綁好,掛在了‘毛’驢的背上,然後悠閑自得的向孫家營盤走去。

五十裏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蔣驚天正好趕在炊煙剛要熄滅,還未熄滅的節骨眼上,來到了那贈予他營帳的那個營長,所駐守的陣地。

飯雖然已經做熟,但卻還未來得及給這些衛兵,分入碗中。所以這周圍的,還是一個個眼睛冒著綠光的餓狼。尤其是在他們看到蔣驚天那驢子上,掛滿的野‘雞’、野兔之時,其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行軍打仗的糧草,向來以米麵之類的主食居多,像蔬菜、‘肉’類這些輔食,攜帶的都很少,甚至是根本不帶。因為這些食物都不易保存,也不是人類生存的必需品。

這次行軍,蔣驚天目前所在的這個營,倒是帶了不少的‘肉’食和蔬菜,不過在行軍的前三天就已經食之一空了。倒不是說他們用之無度,而是這蔬菜和‘肉’類,要是不及時吃光,可就要變質了。如今整個軍營,剩下的唯一葷腥,也就是那三十幾個,也堅持不了幾天的‘雞’蛋了。

算起來,禦龍城也七八年沒有戰事了。此次出行的這些士兵,很多還是第一次遠襲的雛兒,根本就沒有吃過行軍的苦。剩下的那些老兵,絕大部分也都在禦龍城養尊處優了數年,習慣了那酒‘色’生香的生活。此次行軍連點葷腥都見不到,這一個個又怎能受得了,見到蔣驚天帶來的野味,又怎能不饞得直流口水。

隻不過蔣驚天帶來的野味有限,在場的大部分士兵,都隻能過過眼癮而已。但無論怎樣,蔣驚天這個免費的“野味供應員”,還是十分受歡迎的,就連正在“帥帳”之中,準備用餐的營長,都親自迎了出來。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出來迎接的,其實是蔣驚天帶來的野味。

“‘野味牛’,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找來了。這此圍剿還不知道會維持多久,以後咱們可得多走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