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隻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還有尚未燃燒殆盡的糧食和草料。

從克拉馬奇藏身的地方看出去,藍羽軍的騎兵聲勢是浩浩蕩蕩的,連綿不斷,一撥一撥的騎兵從東北方出現,然後從東南方消失,源源不斷地騎兵隊伍在瓦拉人騎兵的眼前閃動著,幾乎讓每一個瓦拉人騎兵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老大的,他們簡直難以置信,藍羽軍哪裏來的那麽多騎兵。

光是在短短的一個多個小時裏麵,從瓦拉人騎兵麵前晃過去的藍羽軍騎兵就多達兩三千人,服裝整齊,軍容整潔,隊伍排列的非常的錯落有致,四個人一組,非常好辨認,好像要專門示威給瓦拉人看一樣。而到後來,出現的卻是有些穿著令瓦拉人又驚又怒的裝束的遊牧民族騎兵,他們跟隨在藍羽軍騎兵的背後,穿著灰色的毛皮大衣,背挎弓箭,赫然是瓦拉人最熟悉的西蒙人弓騎手的裝束。

瓦拉人騎兵中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有瓦拉人內心裏竊竊私語,這到底是不是西蒙人的騎兵啊?是不是西蒙人和藍羽軍聯手起來對付瓦拉人了?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是讓瓦拉人非常在意的,那就是西蒙人的弓騎手。瓦拉人和西蒙人在爭奪血色高原的霸主地位方麵已經交鋒多次,雙方都要置對方於死地,雙方也都知道對方不好惹,因此,每時每刻。都在想辦法不擇手段地削弱對方的實力。

現在正是瓦拉人落難的時候,西蒙人前來投井下石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克拉馬奇也是內心驚駭不已。

他也沒有想到西蒙人的騎兵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自己親眼所看到的事實。

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專門削弱瓦拉人實力地陷阱。一個由摩尼教和西蒙人串通聯合起來,專門對付瓦拉人的陷阱。摩尼教為什麽有膽量出賣自己。自然是得到了西蒙人的撐腰,沒有西蒙人的撐腰,給摩尼教一百個膽,也不敢這樣耍弄瓦拉人。很有可能,在摩沙迪和泉修泓達成協議的下一刻,摩尼教就投靠到了西蒙人的懷抱,字跡未幹的協議書成了一紙空文。

至於掠奪紫川道的物資,那不過是最有效的誘餌罷了。

隻可惜,當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可惡地摩尼教。可惡的西蒙人,他們一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克拉馬奇在內心裏狠狠地想著,他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有**想活下去,想去找西蒙人和摩尼教報仇雪恨,想要將那些欺騙了他們瓦拉人的家夥全部地送到地獄裏麵去。

瓦拉人。不是輕易受欺負的。

事實上,克拉馬奇所看到的,並不完全是真的,隻不過,內情隻有藍楚燕和列蒙才知道。

到達老虎溝地區的藍羽軍騎兵。並不是風飛宇地獵鷹騎兵,而是列蒙率領的雷霆騎兵,這乃是兩個不同的騎兵團。當風飛宇率領地獵鷹騎兵在晴川道的東南部縱橫馳聘的時候。列蒙率領的雷霆騎兵還在晴川道的北方作為機動兵力使用,瓦拉人南下,他們自然就派上用場了。

楊夙楓深切的知道,隻有競爭才是最好的動力,隻有競爭才能不斷的刺激進步,所以,他在建設工業基地也好,組建部隊也好,隻有有可能。他都會同時建立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建製,同時發展,以促進競爭進步,騎兵部隊地建立也是這樣的。

在藍羽軍騎兵部隊擴建的時候,隻有兩千餘人和三千多匹戰馬,很多人,包括鳳采依在內,都覺得建立一個完整的騎兵團比較合適,但是楊夙楓堅持同時建立兩個騎兵團,即使不滿編也無所謂。他闡述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隻有一個騎兵團的時候,騎兵團沒有奮鬥的目標,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達到什麽樣的水平,需要上級不斷的指引和要求才可以,而同時設立兩個騎兵團,他們倆之間就會相互競爭,自然而然的促進進步,不斷的提高戰鬥力。

不但騎兵團,就是其他部隊的設立也是如此,例如陸軍特戰隊,例如海軍陸戰隊,例如狙擊大隊,都不是隻有一個單獨的編製的。隻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才會有優勝劣汰,才會有最出色的部隊,沒有人比楊夙楓更明白這一點。

其實,克拉馬奇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假象。藍羽軍騎兵所擺的隻不過是一個空城計而已,來來去去的其實都是列蒙的那一千多人,隻不過是在瓦拉人看不到的地方繞了一個***又折回來,繼續南下,首尾連接而已。但是在不明真相的瓦拉人看來,仿佛就是藍羽軍的騎兵千軍萬馬的都已經到達了這裏,到達了老虎溝地區,將瓦拉人重重的圍困。至於西蒙人的弓騎手,那純粹是就是藍羽軍騎兵找人假扮的,目的是要給瓦拉人一個錯覺,給他們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

果然,藍羽軍騎兵的出現,給了瓦拉人極大的心理震懾。

對付騎兵的最好武器,永遠都是騎兵自己。換句話來說,騎兵的克星就是騎兵自己。騎兵在麵對步兵的時候,即使無法戰勝,也可以及時地脫逃,但是麵對敵人的騎兵,如果不能戰勝,那麽脫離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在沒有接觸到藍羽軍的騎兵之前,也許瓦拉人還做著零星逃竄的美夢,但是藍羽軍騎兵的出現,徹底的粉碎了他們最後的夢想。就算他們僥幸的逃脫了老虎溝的包圍圈,也無法逃得過藍羽軍騎兵地追擊。

在藍羽軍騎兵出現的那一刻。老虎溝前所未有的平靜,仿佛時間都已經凝結。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有戰鬥力的人員?”良久之後克拉馬奇低沉的問道,神情顯得異常的肅穆,異常地沉默,有點泛紅的眼睛裏閃動著妖豔的光芒,似乎在艱難的思忖著什麽重大的決定。這種神情過了好久才緩緩地消失,又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雷諾索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下去找人稍作統計,回來的時候謹慎的說道:“還有一萬九千多人和三萬匹馬,但是糧食和草料都沒有備用了。大將軍,你是準備要和藍羽軍來個孤注一擲魚死網破嗎?”

克拉馬奇神情古怪的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不,我隻是問問罷了。我的衛隊在哪裏?”

雷諾索地臉色也有點古怪,以為克拉馬奇終於下定決定要單獨逃離。

西耶拉也同樣這麽以為,敏捷的說道:“就在我們身邊……”

誰料克拉馬奇卻隻是默默地看著漆黑的天空。那裏沒有絲毫的星光,可是他卻看的津津有味,似乎看到了瓦拉人地未來。在雷諾索和西耶拉的狐疑之中,克拉馬奇緩緩地說道:“我們這些南下的部隊,都是我們瓦拉人軍隊的精銳。數量占了全軍的四分之一強。西蒙人有多少地軍隊?十萬?十五萬?二十萬?”

西耶拉低沉地說道:“準確來講,純粹的西蒙人騎兵隻有十三萬左右,但是加上仆從軍隊,應該有十八萬……大將軍,你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呢?”

克拉馬奇神情孤苦。晦澀的說道:“我還能有什麽意思?感慨一下罷了。要是我們這三萬多人遇上西蒙人,起碼也得在全軍覆沒之前傷亡同樣數量地西蒙人獠牙騎兵,隻可惜……”

突然間。周圍槍聲大作,好像燃燒爆竹一樣的熱鬧。

西耶拉臉色一變,尖聲的說道:“藍羽軍攻進來了。”

雷諾索大踏步地走出去,果然看到附近人影憧憧,似乎有藍羽軍正在衝過來。那些藍羽軍戰士頭戴暗黑色的鋼盔,身穿藏青色和灰白色相間的迷彩服,腳踏同樣是暗青色的作戰靴,非常的容易辨認,他們三三兩兩的出現在距離不到兩百米的位置。以每三個人為一個作戰小組,互相掩護著前進。在他們地麵前,不時地有瓦拉人騎兵勇敢的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但是可惜沒有成功。他們就像是黑夜中的精靈,完全主宰了這片混亂慘烈的大地。

克拉馬奇的衛隊當仁不讓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結果紛紛被打倒。但是這些從數十萬計的瓦拉人中挑選出來的勇士,的確不是普通的瓦拉人。他們擁有堅強的意誌和耐力,建議沉著,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也不會退縮。他們利用手中的各色各樣的武器遲緩著藍羽軍戰士們的前進速度,許多人手中的簡陋的弓箭還取得了不錯的殺傷效果,不時地有藍羽軍戰士悶哼著倒下。

雷諾索順手抄起了身邊的彎刀,投入了戰場。

幾乎在同一時刻,這支藍羽軍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也出現了,手中提著兩把二十響駁殼槍,臉上全是硝煙,迷彩服上染滿了敵人的鮮血,隻有眼睛還是那麽的陰冷,那麽的明亮。他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戰況,可惜沒有看到雷諾索的存在,於是揮舞著駁殼槍朝另外一個方向繼續前進了。在他的身邊,端著自動火器的藍羽軍戰士魚貫而入。

雷諾索急忙隱藏在一塊岩石的背後,心裏驚駭不已,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藍羽軍的部隊居然穿插到這裏來了,他們的目標……情不自禁的,雷諾索內心猛烈的一震,急忙轉身,想要出去將克拉馬奇轉移帶走,帶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子彈打在他身邊的岩石上,濺出陣陣的火花,他被人發現了。

這支靠近了克拉馬奇的藍羽軍部隊,正是淩威營的官兵。

三連長判斷的沒錯,克拉馬奇所在的地方,的確是最平靜的。雖然瓦拉人到處都處在了一片地慌亂之中。但是相比之下,克拉馬奇身邊的地方畢竟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平靜的,普通的瓦拉人騎兵對於自己的統帥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地恐懼地,雖然這種恐懼很快就被藍羽軍的強盛驅散,他們在克拉馬奇的身邊。都要盡量的使得自己鎮靜下來,不敢像無頭蒼蠅到處亂竄。然而,他們不知道,正是他們這一點點地對於上級的尊敬,給他們的上級帶來了最後的滅亡災禍。

不過目標雖然判斷對了,可是一路上卻著實的不好走。淩威營所選擇的攻擊路線,乃是自東向西進攻,恰恰是在瓦拉人爭先恐後的想要逃命地方向,許許多多的瓦拉人騎兵不顧一切的向東方,向北方發動自殺式的攻擊。使得藍羽軍的戰士們總是和敵人不期而遇,路上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批地敵人,打了多少次地遭遇戰,才終於來到這裏。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四處逃竄的瓦拉人散兵。嚴重的威脅到了藍羽軍戰士的安全。這些人,有的藏身於石縫裏,有地藏身於草叢裏,還有很多人幹脆躺在地下裝死,但是藍羽軍從他們身上經過的時候。他們又忽然的跳起來,發動襲擊,而且動作非常地凶悍。常常一個動作就能致人於死地。

藍羽軍戰士們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包括淩威的通訊員都在敵人的突然襲擊中犧牲了,這個隻有十九歲的小夥子,機靈的很,但是麵對突如其來的從地上伸出來的彎刀,也是猝不及防,被敵人狠狠地刺穿了內髒,就此犧牲。殺死他的凶手被淩威地傘兵刀狠狠地割斷了喉嚨,但是通訊員的生命已經無法挽回。

手挽滴血的傘兵刀。淩威忽然想起來了,在血色高原之上,也是有武林門派的存在的,尤其是西蒙人居住的地方,就有很多從中原武林流落到那裏的武林中人,他們在血色高原收徒,傳授武藝,許多遊牧民族還邀請他們來給自己的軍隊傳授實用的殺人招數,看來這些瓦拉人也都跟他們學習過。

正麵的硬碰硬的交鋒,淩威不懼怕任何人,但是敵人如果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暗殺的話,藍羽軍的戰士們就招架不住。淩威不得不下令後麵的戰士暫時退卻,重新組織隊形,采用新的戰鬥方法,那就是地毯式的搜索前進,對於地上的任何一具屍體都不放過,每一個屍體都要用子彈檢查過才靠近,凡是可疑的目標,一律先行掃射,確認已經死亡才繼續前進。

果然,這一招看起來雖然浪費子彈,但是卻有效的減少了部隊的傷亡,許多躺在死人堆裏麵裝死的瓦拉人,不得不在藍羽軍的掃射之前脫離戰場,結果他們一站起來,立刻就遭受到了狙擊手的射擊。槍聲似乎沉寂下來,但是瓦拉人倒下的人數還沒有少。

富有經驗的士官們檢查了這些被打死的瓦拉人的屍體,從他們的製服和隨身攜帶的私人物品上判斷出,這就是克拉馬奇的私人衛隊,這充分的說明,克拉馬奇就在附近。這個消息極大的鼓舞了淩威營的戰士們,他們前進的勁頭更足了。

老虎溝突擊營,那是多麽至高無上的榮譽啊!

雷諾索親自指揮克拉馬奇的私人衛隊阻攔藍羽軍的前進,但是隨著私人衛隊的不斷傷亡,他手上可以使用的人越來越少了,在藍羽軍到達他的藏身之處之前,他手足無措。他隻能隱藏在岩石的背後,看著藍羽軍越來越近,但是逼向他的藍羽軍官兵非常的謹慎小心,前進的速度很慢,警惕的眼光和槍口絲毫不離他的左右,讓雷諾索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雷諾索驀然站了起來,揚起了手中的黃金馬刀,大吼一聲,撲向自己身前的藍羽軍戰士。

他不願意屈辱的死去,他要死的光明正大,死得有瓦拉人勇士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一連串的沉悶的持續的衝鋒槍的聲音,雷諾索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陣陣的溫熱,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猛烈的撞擊著他的胸口,讓他情不自禁的向前撲到。他感覺到有鮮血從自己的胸口和後背汩汩的流出來,眼神也開始朦朧,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雷諾索吃力地回過頭來。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殺死了自己,但是隻看到背後一個藍羽軍軍官低垂的鋼盔下麵漆黑的臉,還有不屑的臉色。他還要看得更清楚一點,結果被對方用槍口一頂,就八字形的倒在了地上,雷諾索在倒下的一刹那。終於看到了對方野狼一樣地眼睛,陰冷而沉著。

打死雷諾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瑋,唐瑋營的老大。

一路上,唐瑋的主要工作都是審訊俘虜,也不知道審訊了多少個瓦拉人的散兵,才終於打聽到克拉馬奇就在這個地方。當他們急匆匆地感到的時候,卻發現淩威營的戰士們也到了,唐瑋心裏那個著急啊,簡直恨不得立刻就將克拉馬奇抓起來。要是讓淩威搶先了,那就鬱悶了。

唐瑋檢查了這個瓦拉人高級軍官的屍體,發現他不是平凡的人物,這個人不但有瓦拉人權力和富貴象征的黃金軍刀,而且口袋裏還有一個小小地狼頭印信。似乎說明他的尊貴無比的身份。唐瑋還差點懷疑他就是克拉馬奇,後來發現他的身軀要比情報中的克拉馬奇強壯多了,才緩緩地放下心來。

有個藍羽軍士官帶了兩個瓦拉人地俘虜過來,辨認地下的屍體,他們很快認出來。這個被打死的瓦拉人高級軍官,正是號稱克拉馬奇左右手之一的雷諾索。雷諾索乃是瓦拉人中的有名地勇士,還是一個頗有實力的部落的首領。手下擁有不少於千人地私人武裝,沒想到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同時,雷諾索也是克拉馬奇的心腹之一,雷諾索既然出現在這裏,克拉馬奇大概也不遠了。

唐瑋心裏歡喜壞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兄弟們,克拉馬奇就在附近!老虎溝突擊營的稱號是我們的了……”

但是話音未落,旁邊就有人說道:“唐瑋。我看未必吧!”

唐瑋急忙回頭,就看到了淩威的身影。

兩隊深入到瓦拉人腹地核心的步兵營戰士們都用警惕的挑戰性地眼光看著對方,不過這不是敵對者的目光,而是競爭者的目光。

“你丫的,我們先到的。”唐瑋揮舞著拳頭叫道。

“你先到有個鬼用,你抓到克拉馬奇了嗎?”淩威毫不示弱的反駁。

唐瑋臉龐上青筋乍現。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唐瑋和淩威都是一揮手,各自麾下的部隊立刻向小老虎一樣的撲向附近的幾塊巨大的岩石編織成的環形防守陣地。幾乎沒有什麽思索,唐瑋和淩威都意識到,克拉馬奇肯定就在石頭群裏麵,誰第一個衝到石頭群裏麵去,誰就能得到老虎溝突擊營的稱號。

果然,從石頭群裏麵湧出來的大量的瓦拉人戰士。這些人的武器和之前的瓦拉人基本不一樣,都是清一色的馬刀,長約一米多一點,非常的厚重而且鋒利,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看到湛藍的寒光。每一刀劈下,都是勢大力沉,就連花崗岩石頭都可以劈開兩半。

突突突,突突突。

藍羽軍官兵們手中的衝鋒槍噴射著連綿不斷的火焰,將這些湧出來的瓦拉人戰士全部的打倒。克拉馬奇身邊的衛隊都極其的驃悍,他們都是精選出來的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和衝鋒槍的威力比起來,他們的武藝還沒有發揮的機會。

唐瑋一邊開槍,一邊逐步逼近。驀然間,唐瑋隻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晃動了一下,在黑暗中發著亮光,不假思索的下意識的一蹲,隻覺得頭皮一麻,似乎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擦過,尚未意識到怎麽回事,就聽到身邊的戰士啊的低聲叫了一聲,然後摔落在地上。

唐瑋扭頭一看,隻看到那名戰士用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喉嚨,已經氣絕身亡。在他的喉嚨那裏,鮮血汩汩而出,一把染滿了鮮血了小刀深深地紮入了他的喉嚨,刀柄上的紅絲帶格外的引人矚目。

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