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號龍牙戰艦戰艦快速的向東方駛去,船頭劈開高高的浪花,浪花的水珠撲打在甲板上,船尾則留下長長的潔白的痕跡,久久不能消散。平靜的海水逐漸得變得湧動起來,而且還出現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漩渦,龍牙戰艦經過每個漩渦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要傾斜一下,航向也要出現小小的偏差。揚帆小心翼翼的駕駛著船隻,每次經過漩渦以後都要小心的修正航向。

滄海默默地從門外進來,朝揚帆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聲音嘶啞的說道:“你可以放開舵輪的。”

揚帆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不明所以的說道:“放開舵輪?”

滄海點點頭,緩緩地說道:“這裏到塔尼洛菲的海路非常的奇怪,海水會自動地將船隻帶到那裏去,如果你小心修正航向的話,反而去不成了。聽說你在附近繞了好多次,都沒有找到塔尼洛菲,之前你大概也是修正了航向了吧?”

揚帆驚訝的說道:“確實如此。還有這麽奇怪的事情?啊,我要記錄到航海日誌裏麵去。”

滄海不以為然的說道:“所羅門海域古怪的事情多的很,如果你全部都要記錄的話,我想你至少要準備三本航海日誌,並且找一個專門的日記記錄員……哦,你寫字的速度很快,看來不用另外找人了。”

驀然間。龍牙戰艦經過一個巨大地漩渦,船身高度的傾側,揚帆正在記錄航海日誌的桌子上的杯子都被甩了下來,但是被滄海一手就輕輕的握住了,然後重新放回去桌子上。他看了看揚帆疑惑不解的神色,淡淡地說道:“我也是海盜。海盜居住的地方。當然不能夠依靠普通的海圖就可以尋找得到。比如現在這種傾斜度,一般的海員就承受不了,他們肯定會要求船長掉整航向,於是他們就會塔尼洛菲失之交臂了,塔尼洛菲,也就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揚帆似乎明白了什麽,慢慢的點點頭,沉吟著思索什麽。果然,大副進來報告,說是瞭望哨發現。前麵還有很多類似的漩渦,他代表船員請求揚帆調整航向,否則過多的幅度過大的傾斜會對龍牙戰艦的船體造成嚴重地損傷,而且因為船上的物資裝載的也很多,一旦出現位移。後果不堪設想。

片刻之後,徐斌也是滿腹疑問的走進來,看了看揚帆,又看了看滄海,不解的說道:“咋回事?怎麽都在海麵上跳舞呢?我都有好幾個小夥子看樣子要吐出來了。我說揚帆,你這海軍艦長咋整地,不能開地穩妥平緩一點嗎?”

揚帆沒有回答。

滄海神情嚴肅地說道:“這是到塔尼洛菲的必經之路。”

徐斌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

滄海忽然神情變得有點奇異。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凝神細聽。周圍的幾個人都覺得好生奇怪,也凝神細聽,但是除了海浪的聲音,什麽都聽不到,偶爾有風聲掠過,也沒有什麽特別地。眾人狐疑的眼光都看著滄海,但是滄海卻似乎發現了什麽,急匆匆地出去了。其他人也急忙出去。

一行人剛好走到甲板上,就看到了桅杆頂端瞭望哨飛舞的紅旗,旗語地意思是在北方的海平麵上,又發現了海盜的船隻,而且還是一艘超大型的戰列艦。

徐斌狐疑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所羅門海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鬧了?不會又是和我們打個招呼就滾蛋的可愛海盜吧?”

但見滄海蹬蹬蹬的親自爬到了桅杆頂端,舉起望遠鏡瞭望,然後用手勢告訴下麵的揚帆等人,果然發現北方有一艘反方向而行地大型戰列艦,排水量超過兩千四百噸,而且好像載滿了貨物,吃水非常深,不過很奇怪的是,從這艘戰列艦上麵懸掛的海盜旗幟來看,應該是勒瓦瑟爾家族的旗艦“貝蒂歐”號,可是它單獨出現在這裏,而且沒有其他的海盜船護航,的確不太正常。

“貝蒂歐”號戰列艦也發現了211號龍牙戰艦的存在,但是沒有理會,從北方的海麵上徑直的過去了。它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兩艘船乃是反方向而行,所以之間的距離很快就拉開了。

滄海從桅杆上下來,將更詳細的情況告訴大家,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勒瓦瑟爾出行,不可能不帶護衛船隻的。現在“貝蒂歐”號戰列艦單獨出現在這裏,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勒瓦瑟爾不在船上,而“貝蒂歐”號很有可能是去迎接勒瓦瑟爾的。隻不過,勒瓦瑟爾又有什麽事離開了自己的旗艦?

“算了,他既然不願意和咱們發生衝突,咱們也就不用理睬他了。”最後,還是揚帆下了結論。

“媽的,我真想抓住它。”滄海躍躍欲試的說道,但是最後又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引得徐斌也是心裏發癢,想要和對方硬幹一場,伸展伸展手腳,可惜沒有機會。

所羅門海域七大海盜群中,以海雷丁家族的實力最多,船隻最多,接下來的就是第二大海盜群的勒瓦瑟爾家族,同樣財大氣粗,兵強馬壯,船隻眾多,即使是阿方索也還沒有實力和他正麵的對抗,現在他的旗艦孤零零的出現在海麵上,那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看對方船隻吃水那麽深的樣子,而且又是來自東方,說不定船上裝滿了來自伊雲大陸的金銀財富,怎麽能叫滄海不蠢蠢欲動?隻可惜,他不知道徐斌等人的根底,無法衡量他們地戰鬥力。所以不敢貿然提出戰鬥的建議。

至於徐斌則是純粹因為不懂得所羅門海盜的具體情況,又沒有楊夙楓的明確指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動手,破壞了所羅門海盜的整體格局,造就無法估量的後果,所以隻好忍住戰鬥地**。而且他和滄海也缺乏溝通,都不知道對方心裏的想法。

還有第三個有權力決定是否開戰的艦長揚帆,則是有點投鼠忌器,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貝蒂歐”號戰列艦,雖然對方的排水量要比自己的龍牙戰艦多上數倍,戰列艦上麵的海盜也要比自己的水手多上十倍,但是“貝蒂歐”號畢竟是老式的戰列艦,對自己威脅不大,有必要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在遠距離將它摧毀。隻不過。海戰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不發生任何地意外,自己的龍牙戰艦上有太多的物資,還有十幾台楊夙楓送給阿方索的電台,這都是非常緊要的,他不能輕易冒險。

然而。揚帆雖然不想找對方地麻煩,對方卻主動地找了上來。

這時候,瞭望哨報告,“貝蒂歐”號戰列艦在西北方的海麵上拐了一個彎,居然追向了211號龍牙戰艦。瞭望哨從望遠鏡裏麵發現。敵人戰列艦的炮口都打開了,看樣子是做好了戰鬥準備。不過,敵人戰列艦的航速不是很快。暫時還追不上龍牙戰艦,事實上,如果龍牙戰艦全速前進的話,對方根本就跟不上。

滄海苦笑著說道:“依我地估計,他們多半是將你們也當成是我們老大的手下了。我們難得看到對方單獨出動,對方也難得看到我們單獨出動,都想從對方身上撈點小便宜……唉,海島的貪婪性格真要死,你說。他們要不是追上來,豈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徐斌看著揚帆,緩緩地說道:“打?還是甩掉它?”

揚帆毫不遲疑地說道:“準備戰鬥!”

徐斌點點頭,立刻給自己的飛豹突擊隊傳達了作戰的命令。突擊隊員們除了睡覺吃飯,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一聲令下,立刻按照了演練多次的戰鬥部署占據了龍牙戰艦的各個要害部位。狙擊手占據了桅杆附近的製高點,衝鋒槍手和半自動步槍槍手都在甲板的兩側,火箭筒也在駕駛艙附近嚴陣以待。

揚帆手下的水手們也迅速進入了戰鬥準備,他們對於從航行狀態進入戰備狀態已經純熟無比,他們才剛剛走了一趟南海,和瑪莎國海軍地戰艦發生了過多次的遭遇戰,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這時候,全副武裝的飛豹突擊隊隊員都驚訝的看著水手們個個**著上身投入戰鬥,尤其是那些炮手們,大多數人都隻穿一個褲衩,有人甚至褲衩都沒有,就這樣**裸的準備戰鬥,尤其是那個叫做賽爾戴的炮手長,他渾身上下唯一的裝備就是緊扣的頭盔。

看到這些**裸的水手們,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非但不覺得怪異,反而覺得有點羨慕,王文達和馮弈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恨不得將身上的嚴嚴實實的軍裝解掉,也來一個痛痛快快的**。長期生活在海上的人都知道,潮濕和悶熱可以讓意誌稍微薄弱一點的人跳海自殺,大熱天的穿著整整齊齊的絕對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尤其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軍裝,因為各種功能的需要,顯得非常的結實,布料堅韌而且很厚,當然不會很涼快,此刻兩人感覺就像蒸籠一般,隨時都會窒息。

徐斌挨個檢查隊員們的戰備,將一些突擊隊員悄悄地解開的鋼盔的扣帶重新扣緊了,並且警告他們不可以再次鬆開,以免頭部不必要的受傷。經曆過兩年的激戰,藍羽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都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並且開始運用到實戰,海戰必須戴頭盔就是其中之一,那憑你脫的渾身**,頭盔也必須戴著緊緊地不能鬆脫。

像“貝蒂歐”這種老式的戰列艦,雖然擁有一百多門火炮,齊射的時候確實很嚇人,但是事實上,在海戰中,破壞力最大的,並不是炮彈的爆炸,因為大多數的炮彈都是實心的,隻能夠將對方地船隻擊碎。卻不會引發爆炸。對於人員來講,被實心炮彈擊中的幾率不會很高,被實心炮彈擊碎的紛飛的木屑碎片才是人員的第一殺手,在密集的紛飛地木屑碎片中,人員是很難躲避的,所以鋼盔才會顯得如此的重要。肢體的損失一般不會危及生命,可是頭部卻會。

211號龍牙戰艦緩緩地放慢了速度,等待敵人戰列艦的上來。

揚帆按照慣例的戰到了測距儀的位置上,旁邊就是負責指揮火炮的賽爾戴,**裸的賽爾戴,一點也不在乎男人的特征暴露在近百人地眼光中,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指揮儀。和揚帆的測距儀不同,賽爾戴的炮火指揮儀顯得更加的先進,能夠迅速做出判斷地數據也更多,甚至包括敵艦的航速等。這樣一來,就能夠準確的判斷炮彈的提前量,這些裝備本來都是為鋼鐵驅逐艦準備的,但是鋼鐵驅逐艦還沒有正式定型,所以首先安裝在部分地龍牙戰艦上作為實驗使用。

“貝蒂歐”號戰列艦終於出現在了徐斌的視線裏。從望遠鏡裏麵看過去。敵人的炮口重新地收了起來,似乎沒有開炮的準備,反而是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許多人手中都拿著斧頭長矛之類的肉搏武器,還有一個旗語兵站在高台上。不斷的朝自己這邊揮舞著藍色和綠色的旗幟,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徐斌放下望遠鏡,狐疑的說道:“怎麽回事?”

揚帆舉著望遠鏡。凝視著緩緩逼近的敵人戰列艦,沒有說話。

賽爾戴已經讀出了一連串的加農炮射擊數據,炮手們也按照數據數據調整好了加農炮,但是揚帆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賽爾戴連續地看了揚帆好多眼,揚帆都示意他不用著急。

海浪湧動的更加的激烈了,前麵又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龍牙戰艦從上麵過去,船身嚴重的傾斜。海浪甚至撲打到了甲板上麵,呆在最邊沿上的王文達和馮弈清都被海水濕透了全身,幸好兩人總算反應迅速,將槍口敏捷的向下,並且摟在了懷裏,才沒有被打濕。

“媽的,沒有人開船了嗎?”王文達忍不住說道,臉上全是苦澀的海水,不時地滲入自己的嘴巴,滋味的確不好受,而且好像還有一個小螃蟹鑽進了他的脖子,在裏麵爬來爬去的,別提多難受了,用手去抓,卻又抓不到,最後還是馮弈清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個海蜇,放到他的眼前,王文達怪叫一聲,頓時感覺到後背上火辣辣的痛。

眼看著敵人的戰列艦越來越近,但是揚帆始終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徐斌急得不行。他不知道對方揮舞的旗語是什麽意思,但是看起來,滄海和揚帆就是因為對方的旗語所以才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看到徐斌焦急的樣子,滄海低沉的說道:“敵人要求和我們肉搏,大家不允許開炮。”

徐斌睜大眼睛說道:“不管它,開炮轟死他們。”

滄海深沉的說道:“但是我想將這艘戰列艦搶過來。”

揚帆也點點頭說道:“有你們在這裏,我們都想算計對方一次。對方吃定了我們,我們剛好將計就計,來個順手牽羊,這艘戰列艦上麵的油水肯定不少。現在就看你的意思,究竟是開炮擊沉它,還是和敵人肉搏?”

徐斌不解的說道:“海麵上還有這樣的規矩嗎?反正幹掉它不就行了?”

滄海搖搖頭說道:“對方將你們也當作是我們老大的人了,那個旗語就是挑戰書,挑戰我們敢不敢和敵人肉搏。如果我們答應,就靠近肉搏,如果不答應,則拉開炮戰的距離,這是羅伯茨船長臨死前追加的海盜規矩,做海盜的大多數都會遵守。對方就是因為知道我們的大炮厲害,所以才會要求和我們肉搏。當然,你們事實上並不是海盜,你們有充分的自主權。”

徐斌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突擊隊員們,有好幾個戰士都幹脆的點點頭,讚同肉搏,他們期待著戰鬥很久了,雖然敵人有可能比自己多十倍,但是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將敵人打趴下。

徐斌沉重的點點頭。

揚帆也點點頭,轉頭厲聲喝道:“回旗語給對方,我們遵守肉搏的法則!”

旗語兵不懂得這個旗語怎麽回複,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海盜的旗語,最後還是滄海親自舉起旗子回複了,結果對方果然爽快了接受了肉搏戰的協議和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