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帝國,金川道,莫愁湖畔。

小姑娘娜塔莉早早的起床了,簡單的梳洗一下,然後急匆匆地穿越了長長的回廊,去看自己的師傅幽若紫蘿。本來幽若紫蘿是跟她一起住的,但是這次幽若紫蘿的傷勢特別的嚴重,不久就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所以背後被人稱作女巫的弗蕾妲將幽若紫蘿帶回了自己的居所,以便近距離的照顧她。

春花盛開的莫愁湖畔,景色格外的豔麗,連土地裏都透露著春天的氣息,但是對於娜塔莉來說,春天完全沒有感覺了。溫柔的春風將她的小臉蛋吹得有點紅撲撲的,不時地還有柳絮的輕輕的灑落在她的身上,微風從湖麵上掠過,帶起陣陣的波瀾,空氣中充滿了濃鬱的草香和花香,沁人心扉,但是這一切,都不能在她的內心留下絲毫的印記,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師傅幽若紫蘿的身上了。

“師傅……”娜塔莉帶著哭腔的遠遠在門口就開始呼喚師傅的名字,然後掀開簾子闖了進去。

外麵的莫愁湖陽光明媚,非常的明亮,但是幽若紫蘿的房子裏卻是帳幕低垂,顯得有點昏昏沉沉的。屋子四周的所有窗戶都被封得死死的,沒有絲毫的光線,門口也掛了三道的擋風簾,將外麵的春天氣息完全的隔絕了。屋子裏的空氣非常的沉悶,充滿了中草藥地味道。過於濃烈的藥香幾乎能讓人窒息。濃鬱的水蒸汽在屋子裏麵回蕩,將空氣也變成淡淡的灰白色,感覺十分的濕熱。

“噓……”單雅絢在門口的位置朝娜塔莉打了個噤聲地手勢。

娜塔莉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才發現楊夙楓和弗蕾妲都在房間裏麵。楊夙楓顯得有點忐忑不安,來回的不停的踱步,還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而弗蕾妲,則真的好像一個古怪的巫醫,靜靜的端坐在黑暗裏,纖細的指尖裏捏著的全部都是長長地銀針,對著微弱的燈光在仔細的審視著銀針上閃動的寒光。

在弗蕾妲的前麵靠近窗口地位置,擺放了一個碩大的木桶,裏麵裝滿了熱氣騰騰的熱水,幽若紫蘿渾身**,靜靜的泡在熱水裏,仿佛已經沉迷了一般。在熱水的浸泡下。她地皮膚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顯得格外的豔麗。她地飽滿的胸脯,雪白嬌嫩的身軀,全部都**在楊夙楓的眼前,堅挺雙峰之上的兩點猩紅格外的引人注目。讓他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的感覺。

幽若紫蘿的確是一個很冷豔高傲地女人,但是卻在他的麵前開始慢慢的融化,就連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察覺到兩人的曖昧,而他們兩人,似乎也很喜歡這種曖昧的感覺。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時候悄悄地探索著對方身體上的秘密。

弗蕾妲纖細的手指捏著尖尖的銀針,慢慢的旋轉著從幽若紫蘿的肌膚裏紮進去,幽若紫蘿好像已經完全沒有感覺。就如同死人一般,甚至連豐滿的胸膛之上都被插滿了銀針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在強烈的水蒸汽作用下,那些插在她身上的銀針慢慢的滴出了暗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熱水裏,凝結不散,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楊夙楓心裏暗自祈禱弗雷達的針灸療法能夠去除幽若紫蘿身體內的毒素。北穆天尊那一掌,不但蘊含了非常強烈的力度,而且還蘊含了非常強烈的毒性,根據弗蕾妲的說法。如果不是因為幽若紫蘿本身的武功足夠高,而楊夙楓又一槍命中了北穆天尊,否則幽若紫蘿的這條小命,肯定是沒有的了。

弗蕾妲麵無表情地繼續扭動著銀針,身邊的楊夙楓早已經是滿頭大汗,屋子裏實在非常地濕熱。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幽若紫蘿才發出一聲低沉的綿長的呻吟,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身體毫無遮攔的暴露在楊夙楓的麵前,情不自禁的臉上紅霞齊飛,不過也沒有說什麽,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大的動作,隻是有點羞澀的低下頭來。

在場的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她們對於這類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

倒是楊夙楓看到幽若紫蘿已經清醒過來了,自己不好意思繼續在現場大飽眼福,畢竟有旁人虎視眈眈的看著,滋味不是很好受。幽若紫蘿既然已經蘇醒,證明沒有了生命危險,楊夙楓於是悄悄地轉頭出來。掀開兩道簾子以後,外麵春寒料峭,微微帶著涼意的春風一吹,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然後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原來是剛才吸收在自己身上的水蒸汽凝結成了水珠,一直順著脊梁骨往下流。

單雅絢給他換了一件衣服,楊夙楓轉頭去找宮紫嫣,但是他到了宮紫嫣的居所,卻發現裏麵根本沒有人,床鋪疊的整整齊齊的,好像晚上從來沒有用過,那隻靈巧的潔白的波斯貓也沒有了蹤影。楊夙楓知道宮紫嫣喜歡睡鋼絲,這床鋪都是給別人看的,低頭聞了聞,果然沒有絲毫的女人香氣。

順著草地的斜坡走下來,楊夙楓遠遠的就看見了宮紫嫣的身影,還有那隻正在歡快的來回跳躍的潔白的波斯貓,宮紫嫣正在湖心的亭子上和伊迪柳琳娜她們在玩耍。伊迪柳琳娜本來受傷也不輕,但是她的傷勢很簡單,隻需要安心修養自然就可以痊愈,偏偏她是最活潑好動的,根本無法安下心來在**靜躺,所以才剛剛能夠下床走路,就迫不及待的殺出來了。

薛思綺遠遠的看到楊夙楓過來,興匆匆地跑過來。拉著楊夙楓地手關切地說道:“你額頭上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冷汗?弗蕾妲呢?趕緊叫她過來給你看看。”

蘇菲瑪韻也覺得有點不妥,急忙走過來,察看楊夙楓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又疑惑的看著楊夙楓背後的單雅絢。單雅絢茫然的走到楊夙楓地前麵,才發現楊夙楓的額頭上原來也有很多汗珠,她掏出手帕。想要將汗珠擦掉,但是楊夙楓已經自己隨手摸了摸額頭上地水珠,心裏明白這都是幽若紫蘿屋子裏麵的水蒸汽惹的禍,結果又把她們驚動了,於是順手將它擦掉,淡淡的說道:“沒事。”

薛思綺等人再三察看楊夙楓的臉色,覺得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伊迪柳琳娜在那邊懶洋洋的說道:“瞧你們緊張的,你們的男人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啊?瞎操心……”

蘇菲瑪韻笑嘻嘻的說道:“她不是你地男人麽?”

伊迪柳琳娜頓時臉上紅霞映照。揮舞著拳頭追著蘇菲瑪韻罵道:“你討打!給我站住了!”

楊夙楓走到宮紫嫣的身邊,但是宮紫嫣依然還是津津有味的看著正在追逐打鬧的蘇菲瑪韻和伊迪柳琳娜,根本沒有注意到楊夙楓的靠近,倒是那隻白色地波斯貓似乎已經有了靈性,繞著楊夙楓的腳邊躥來躥去的。不停的搖晃著尾巴。宮紫嫣這才發現楊夙楓原來是有事找自己,於是回過頭來。

“我想和你談一些事情。”楊夙楓貼著她的耳邊說道,但是聲音還是很大,周圍地女人們都聽清楚了。薛思綺她們都覺得楊夙楓這麽神秘兮兮的,肯定沒有好事。忍不住要悄悄掉轉頭去。

宮紫嫣的臉色頓時紅了,連耳根兒都紅透了。

伊迪柳琳娜剛好跑到楊夙楓地身邊,轉身摁住追上來的蘇菲瑪韻。笑眯眯的說道:“有什麽悄悄話我不能聽啊?要不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慢慢談?”

楊夙楓伸手將蘇菲瑪韻的拳頭壓回來,以免打到自己,漠然的說道:“不關你的事。”

伊迪柳琳娜故意伸長了潔白的脖子,整古作怪的說道:“我就是要聽。”

楊夙楓慢慢地說道:“我是想問蕭紫葑的事情,你想聽嗎?”

伊迪柳琳娜放開蘇菲瑪韻,將她推開,靠著楊夙楓說道:“蕭大姐姐的事情我就更加要聽了。”

宮紫嫣的神色卻似乎不是很友善,冷冷的說道:“你要問她的什麽事呢?”

楊夙楓皺眉說道:“她到血色高原去,難道就沒有絲毫的目的嗎?”

宮紫嫣微微皺眉頭。冷冷的說道:“你懷疑是她偷了瓦拉人的什麽勞什子龍戚弩斯長矛?”

楊夙楓搖搖頭說道:“沒有,我隻是問問罷了。”

不過他的內心裏,的確有這樣的猜疑,

蕭紫葑不但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藝人,同時也是一個武功非常高明的江湖中人,在格萊美的帝豪酒店,楊夙楓就見識過蕭紫葑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她要是將這些工夫都用來做小偷的話,絕對是天下最出色的小偷。而且,蕭紫葑到血色高原去的動機的確令人非常懷疑,之前沒有任何的先兆,之後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她去了血色高原足足一年多的時間,直到去年中旬才回來,現在又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

楊夙楓實在有理由相信,就算蕭紫葑真的沒有偷龍戚弩斯長矛,那她多半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內幕。雖然這是很牽強的感覺,但是楊夙楓總是覺得,蕭紫葑之前到血色高原去,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隻不過,就連楊夙楓都想不通,蕭紫葑要那個什麽龍戚弩斯長矛來做什麽呢?

宮紫嫣察言觀色,知道楊夙楓的確對蕭紫葑起了懷疑,心頭頓時變得更加的不舒服起來,冷笑著說道:“難怪她要離你遠去!你居然這麽不相信她!”

說罷,轉身拂袖而去,連薛思綺在後麵叫她也不理睬了。

楊夙楓欲言又止,隻好看著她遠去。

伊迪柳琳娜貼著他地耳邊。意味深長的說道:“噢,你麻煩了,疑花宮的美女們全部都被你得罪了。”

楊夙楓無所謂的苦笑了笑,慢慢的說道:“我不就是問問而已嘛!”

伊迪柳琳娜也轉身走了。

楊夙楓獨自一個人在湖心亭的石板凳上坐下來,腦子裏老是轉動著蕭紫葑到血色高原去地事情,但是無論怎麽想。都整理不出一個頭緒。蕭紫葑擁有自己的獨立的勢力和情報機構,擁有自己的蝴蝶衛,那些花蝴蝶背後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就連他都不清楚,而且她在大陸縱橫了這麽多年,究竟結交了多少權貴,也是一個未知數,連南海十三郎那樣武功卓絕的人都和她有聯係,楊夙楓不得不越來越懷疑蕭紫葑的底細。

隻可惜,正如宮紫嫣說的那樣。自己一旦要調查蕭紫葑的老底,蕭紫葑恐怕和自己的關係就要出問題了。蕭紫葑地性格本來就是相當獨立的,什麽事情都隻相信自己,不相信其他任何人,若非機緣巧合。她也絕對不會和自己有什麽瓜葛,更不會主動地入住丹鳳行宮。

正在苦惱的時候,袁映珞從湖心亭的對麵走過來,手裏抱著很多資料。她穿著簡約沉靜而又大方得體的短裙套裝,纖細玲瓏地身姿在春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的精神抖擻。高跟鞋敲打在九曲回廊的石板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其他地女人們看到她的出現,就知道楊夙楓又要開始辦正事了。於是都很乖巧的離開了,同時安排人員負責維護湖心亭四周地寧靜。

“又有什麽事?有沒有龍戚弩斯長矛的消息?”楊夙楓沒好氣地說道。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偷了瓦拉人的龍戚弩斯長矛,然後栽贓嫁禍給自己,雖然自己不在乎瓦拉人的折騰,無論他們怎麽折騰對於藍羽軍的傷害也不大,但是讓自己背負這個和盜賊同夥的罪名的確不爽,哪怕就是搶劫犯,也要比盜竊犯好聽啊!什麽樣的人最喜歡盜竊?答案就是沒膽子的人。

詳細地了解了藍楚燕和傅青葉商談地結果以後,楊夙楓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鳳霏霏領導的情報部門去解決。希望他們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經過克勞塞維斯和雲千尋兩人的判斷,覺得瓦拉人雖然也是順便借此事找個台階改善和藍羽軍的關係,但是龍戚弩斯長矛失竊的事情,應該是真的,而龍戚弩斯長矛的確和摩沙迪的汗位有比較大的關係。

如果龍戚弩斯長矛能夠找回來,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將瓦拉人捆綁到了藍羽軍的戰車,在未來的依蘭大陸爭奪戰裏麵,藍羽軍也可以有更加強大的騎兵力量。當然,就算沒有找回龍戚弩斯長矛,這個結果也不會改變。但是,如果無法找回龍戚弩斯長矛的話,瓦拉人就有了一個小小的理由來藐視藍羽軍:看起來,藍羽軍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嘛!

鳳霏霏很快安排了精幹的人員進行調查,她也覺得這件事情隻要是真的,肯定能夠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來的,畢竟,如果存放龍戚弩斯長矛的聖廟也是守衛森嚴的地方,盜賊不可能憑空進去,他的來去自如肯定是建立在多項的精心準備之上的,隻要他有過準備工作,那麽就肯定會留下多多少少的痕跡。

“沒有。”袁映珞很遺憾的回答。

鳳霏霏的調查了已經開展了兩三天的時間,的確還沒有任何的消息。藍羽軍的血色高原的情報係統本來就很薄弱,後來雖然有所加強,但是還沒有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龍戚弩斯長矛乃是去年失竊的,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物是人非,事過境遷,調查起來肯定更加的困難,要不然,以傅青葉的才華,早就查得水落石出了。

“有沒有蕭紫葑的消息?”楊夙楓皺眉說道。

“沒有。我們已經和疑花宮的聯絡點取得聯係,但是根據她們的反應,蕭紫葑也從她們的情報網絡裏麵消失了,就連她最貼心的幾個蝴蝶衛,都不知道蕭紫葑的蹤影。”袁映珞搖搖頭說道,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不解,蕭紫葑究竟躲藏在哪裏呢?

自從藍楚燕將事情報告上來以後。楊夙楓幾乎下意識地就將懷疑的目標盯準了蕭紫葑。雖然他隱隱覺得讓鳳霏霏去調查蕭紫葑的行蹤,肯定會引起蕭紫葑的不快。事實上確實如此,宮紫嫣給自己臉色看,多半就是因為蕭紫葑的原因。她和蕭紫葑本來不太和善,但是一旦涉及到疑花宮的利益,立刻就像刺蝟一樣將所有地刺都豎起來了。

“傅青葉有什麽動作?”楊夙楓又說道。

“根據藍楚燕姐姐的報告。他顯得非常安靜。那三萬人的瓦拉人獠牙騎兵也相當的安靜,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了這樣的命運的。蕭青龍去看了一下,覺得那些獠牙騎兵的素質還不錯,要是真的投靠到我們的麾下,倒是挺好的。西蒙人地戰馬雖然善於長途奔跑,但是卻不善於短途衝刺,要是在依蘭大陸和敵人的騎兵集團作戰的話,瓦拉人的戰馬可能更加的適合。”袁映珞照著報告念道。

楊夙楓點點頭。

這就是瓦拉人給自己地甜頭了。

瓦拉人終於開始認識到,他們繼續和藍羽軍處於這種尷尬的位置是沒有好處的,他們雖然沒有像羽真人這樣繼續采取和藍羽軍強硬對抗的措施。但是他們依然沒有誠心誠意地投靠藍羽軍,他們還幻想著能夠和藍羽軍平起平坐,結果這種錯誤的意識,將瓦拉人推入了一個尷尬地境地。藍羽軍封鎖了瓦拉人的物資來源,使得瓦拉人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裏得不到任何地鋼鐵和茶葉等重要物資的補充,這對於瓦拉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時間拖的越久,瓦拉人的物資就越缺乏。

像傅青葉這樣有見識的人,不會不知道藍羽軍的崛起已經是不可阻擋的趨勢。他們已經意識到,和藍羽軍平起平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瓦拉人要想繼續延續自己地曆史。就隻有乖乖的投入藍羽軍的懷抱,在藍色獅鷲旗的指引下,才能保留自己的存在。

楊夙楓心裏有個想法,要是傅青葉能夠給自己效力,倒是不錯的選擇,他和古迪森配合的話,內政的事情自己也不需要太操心。古迪森的才華是不容否認的,在他的領導下,伊雲大都督府的日常內政工作基本不需要楊夙楓操心。但是當藍羽軍踏上依蘭大陸以後,古迪森的才華可能會有所欠缺,因為他隻對伊雲大陸的情況有很深刻的了解,對於依蘭大陸則了解的不是很多。傅青葉剛好可以彌補古迪森的欠缺,傅青葉對依蘭大陸有十分深刻的了解,在鳳霏霏提供的情報裏,包含有部分的傅青葉提出的政治和經濟主張,這些,對於未來的藍羽軍控製區域,都是值得嚐試的。

袁映珞說道:“這是尼洛神京轉來的報告,鳳霏霏姐姐覺得很重要,讓我親手交給你。”

楊夙楓拿過來一看,眉頭頓時輕輕的皺起來。

這是有關帝國朝廷最新調整人員任命的內部消息,雖然還沒有正式的發布,但是皇帝唐明、政務部大臣明山桂、軍務部大臣唐瀾和內務部大臣唐景已經原則上通過,交給政務部準備正式發文,相信在三四天以後,這份正式的人事任命就會被公開宣布。

唐川帝國準備正式宣布,任命櫻川道龍家的家主龍九重兼任金川道的總督,主管金川道的一切事務;任命桂川道的雲家的家主雲鵬卷兼任香川道的總督,主管香川道的一切事務;同時,唐傳帝國朝廷還授予藍羽軍的海軍司令員雨飛凡忠勝侯的爵位,並且任命他為唐川帝**務部侍郎;授予藍羽軍的騎兵最高指揮官風飛宇忠英候的爵位,同樣的任命他為唐川帝**務部侍郎。

但是整份報告,從頭到尾,都沒有楊夙楓的名字。

根據鳳霏霏的調查,這份人事任命是明山桂提出來的。

“媽的!又是這個老東西!”楊夙楓低聲的詛咒著。

明山桂果然是陰險惡毒的家夥,剛剛將二皇子從這裏要回去,轉手又準備給自己來一手離間計。

楊夙楓拿著報告,很快回到了藍羽軍的軍部。克勞塞維斯和雲千尋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正在商量這件事情,知秋參謀也在。按照知秋地說法,帝國朝廷現在是沒有力量直接幹涉藍羽軍的行動,於是就準備通過借刀殺人的計策來給藍羽軍製造麻煩,由此可見,朝廷的力量的確是岌岌可危了。

克勞塞維斯淡淡的說道:“帝國朝廷這份人員調整。無非兩個目地,第一個,離間我們和風火雲龍家族的關係;第二個,離間我們內部人員的關係。第二個目的相信效果不大,雨飛凡和風飛宇都明白這是朝廷的陰謀詭計,不會上當受騙的。倒是風火雲龍家族有些麻煩,他們兩家都有些激進分子……”

雲千尋緩緩的點點頭說道:“相信龍九重、龍鱗和雲鵬卷兩人也會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作決定,不會將這份人事任命當真,不過就是怕兩家身邊的……老塞稱呼他們為激進分子,我看稱他們為反藍羽軍分子更加合適。他們覺得我們的對他們地威脅要比朝廷還大。”

楊夙楓點點頭,表示明白。

自從藍羽軍在金川道正式登陸,介入依蘭大陸的爭奪以後,藍羽軍和唐川帝國各個地方勢力之間的關係就變得非常的微妙。在對抗朝廷這方麵,藍羽軍和其他的地方勢力乃是一致地。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然而,在各自的利益上,卻又存在諸多的問題和矛盾,尤其是和旁邊的風火雲龍家族表現的非常地明顯,雙方的關係表麵上是友善的和好地,但是背地裏卻是暗流湧動。危機四起。

櫻川道龍家為了對抗瑪莎**隊,主動地協助藍羽軍的金川道站穩了腳跟,並且有和藍羽軍聯合的傾向,在龍家的帶動下,風、火、雲三個家族也願意和藍羽軍搞好關係,共同謀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他們的幫助和友好關係都是很有限度的,當初援助藍羽軍的屋子就經過精心的計算,剛剛好夠藍羽軍生存之用。絕對不給藍羽軍向外發展地機會,這已經充分的說明,風火雲龍家族其實對藍羽軍也是抱有很高的戒心的。

在風火雲龍家族裏麵,雖然和藍羽軍聯合的聲音是主流的,但是不可避免,其中也有一些比較激進的成員,他們覺得藍羽軍對他們的威脅也很大,一旦藍羽軍對他們翻臉動手,他們將會處於被動挨打的位置。因此,這一小部分的人,也在背後默默地算計著藍羽軍,希望將藍羽軍重新攆回去伊雲大陸,他們謀劃了很多方法,想要削弱藍羽軍的實力。

明山桂的這份建議,就是要在藍羽軍和風火雲龍家族中間製造利益衝突,並且將這個利益衝突擴大化,公開化,激烈化,試圖挑起藍羽軍和風火雲龍家族的戰爭。

唐川帝國朝廷任命龍家監管金川道,任命雲家監管香川道,擺明了就是要挑動風火雲龍家族和藍羽軍的矛盾,一旦中間有某些環節處理的不好,藍羽軍很容易和風火雲龍家族成為敵人。當然,藍羽軍並不害怕這樣的結果,但是對於帝國朝廷來說,隻要藍羽軍和風火雲龍家族產生火拚,無論哪方受到損失,帝國朝廷都可以坐收漁利。

楊夙楓狠狠的說道:“明山桂這老東西,前幾天還騙了我,我還以為他黔驢技窮了,隻會外強中幹的衝我發脾氣,沒想到一轉手又給我來了這麽一手。我確實有點後悔,當天怎麽不殺了他,這個老不死的,不知道還要折騰我們多少回。”

雲千尋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緩緩地說道:“明山桂這份提議雖然毒辣,但是現在實施起來也晚了,他要是在去年的時候搬出這份計劃來,說不定我們會有點被動,風火雲龍家族的確會跟我們作對,最起碼不會給我們援助。現在……嘿嘿,老塞,你覺得如何?”

克勞塞維斯淡淡地說道:“火中取栗的事情,是需要一點勇氣的,除了勇氣,還要有足夠的實力。龍九重和雲鵬卷都不是笨蛋,他們內心裏可能也會想一想有什麽辦法可以將我們趕下海,但是明麵裏動手嘛,可能性很小,他們的軍隊總不會比瑪莎**隊還要強大吧?當然,部分利令智昏的家夥除外……”

知秋冷冷地說道:“怕他個鳥!他們要是敢跟我們翻臉。我們就搶先動手,搶了他的土地和人口……”

楊夙楓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藍羽軍做別的事情也許不行,但是打架還是很有把握的。

正說著,參謀何謂神拿著一份。報告進來,臉上的神情非常地怪異,似乎有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這對於總是自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何謂神來說,還真的是非常罕見的,哪怕就是一百萬的瑪莎**隊殺入了金川道,他的表情也不會這麽奇怪的。

雲千尋點燃了煙鬥,吞雲吐霧的慢悠悠的說道:“看何大人地樣子,就知道有很棘手的事情發生了。”

克勞塞維斯微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楊夙楓笑了笑說道:“何大人,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

因為何謂神才華出眾,目光長遠,對於戰略性的問題很有研究,所以有時候說話的時候就喜歡帶著一種居高臨下地傲人的語氣。尤其是和知秋討論問題的時候,幾乎是沒有辯駁的餘地的,因此,知秋就當麵稱作做何大人,帶有點諷刺他地意思。但是何謂神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很樂意的接受了這個外號,於是,有時候連楊夙楓都打趣地稱呼他為何大人。

何謂神將報告遞給他們,搖搖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事。就是尼拉貢戈火山的龍不知道怎麽跑到伊馬運河撒野去了,它們既不是尋找食物,也不是要遊泳。就是到那裏參觀了一次。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地會有噴火的龍嗎?我是不相信的,簡直胡說八道!不知道海運局的那些家夥吃什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要用急件的方式報告上來,古迪森他們也真是的,這麽荒唐的事情他們也居然相信了,還將報告轉給了我們……”

楊夙楓有點詫異的神手拿過報告來看了看,臉上也有點難以置信地神情。報告的確是海運局的官員寫來的,在報告的後麵,還有海運局的局長以及伊雲大都督府行政委員會的主任古迪森的簽名。說明這份報告他們已經審閱過。海運局的局長也就罷了,他就是劉航的父親,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偶爾糊塗一下也不奇怪,但是連古迪森都相信這樣的事情,楊夙楓就覺得有點驚訝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噴火的龍!

根據海運局的報告,昨天下午,一艘航行在伊馬運河的懸掛藍色獅鷲旗的大型商船,遭受到了會噴火的龍的攻擊,商船上有相當多地地方被嚴重焚毀,桅杆和船帆嚴重受損,還造成了六七個人傷亡。危險到來的時候,他們毫無察覺,就知道是一頭好像龍一樣的火紅的生物突然出現在商船的上方,然後向下猛烈的噴火,持續不斷的火焰在甲板上蔓延開來,當場就嚇壞了所有的船員,急忙四處逃竄,甚至還有人被嚇得直接跳海了。那頭會噴火的龍圍繞著商船轉了好幾圈,連續噴了七八次火,幾乎燒毀了整艘商船,才飛速的離開了。

虎口餘生的商船船員足足用了十分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撲滅了船上的大火,然後掙紮著駛出了伊馬運河,同時迅速的發出了求救的信號。正在布雷斯港口集結的藍羽軍海軍德斯菲蒂娜艦隊立刻派出兩艘龍牙戰艦前方出事地點,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然而商船上的四十多個船員都信誓旦旦的發誓,證明他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一條會噴火的龍襲擊了他們,而且船上燃燒的痕跡的確也非常的奇怪,連火災專家都無法判斷,這火究竟是怎麽燃燒起來的。

德斯菲蒂娜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剛剛加入藍羽軍海軍的他,不敢私自作判斷,於是慎重的報告了藍羽軍海軍司令部,結果報告在雨飛凡那裏被壓下了。雨飛凡覺得這件事情荒唐透頂,根本不可信,他認為肯定是那些船員們看到了海市蜃樓之類的假象。但是,商船的船員們還將此事匯報了海運局,於是海運局的報告一路上來到了楊夙楓這裏。

“會噴火的龍?”楊夙楓自言自語的說道,眼角看著雲千尋。

在最古老的傳說裏,火龍半島的確有龍的出沒。其實它們到底是不是龍,沒有誰考證的清楚,總之大概上就是一種能夠在天上飛翔的會噴火的龐大生物,這也是火龍半島的名字的由來。然而,自從人類有曆史紀錄的信息以來,還沒有關於這些會噴火的龍的詳細的記載,有人自稱親眼看見過火龍的存在,但是當時在場的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旁人自然難以相信。

因此,有關火龍的傳說,可以套用一句很古老的話,那就是沒有人能夠證明火龍的確存在,當然,也沒有人能夠證明火龍的確不存在。在許多平民百姓的意識裏,火龍是存在的,但是在大多數的比較理智的人的腦海裏,例如楊夙楓和雨飛凡等人,都認為傳說僅僅是一個傳說,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火龍這樣的生物。

“荒唐!難道這條龍的嘴巴裏還能存放煤炭?”接到楊夙楓轉來的報告的時候,雨飛凡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他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的存在,更何況還是會噴火的龍。無論商船的船員們描述的如何生動,雨飛凡都拒絕相信火龍的存在。

“火龍……”雲千尋深深的皺著眉頭,緩緩的沉吟著。他在羅尼西亞地區生活了不斷的時間,對於火龍的傳說早就是耳熟能詳,但是他也不能確信,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火龍這種東西。在他的潛意識裏麵,他也是絕對不相信的,畢竟,正如雨飛凡說的那樣,會飛的生物不奇怪,但是會噴火的生物就奇怪了。

克勞塞維斯提醒楊夙楓:“不如叫陳劍飛順便去看看真假?”

楊夙楓點點頭,轉頭問知秋:“陳劍飛他們現在在哪個位置?”

根據藍羽軍的總體部署,陳劍飛率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即將在火龍半島登陸,首先占領火龍半島東北部的法布爾王國地區。在這之前,藍羽軍派出的外交使者剛剛登上火龍半島,就遭受到了無情的屠殺,一行三十多人全部被殺害,法布爾王國用鮮血證明了和藍羽軍對抗到底的決心。藍羽軍決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法布爾王國知道藍羽軍的尊嚴是不可觸犯的。

知秋指著軍事地圖上詳細的位置,謹慎的說道:“陳劍飛率領的海軍陸戰隊第五團主力還在布雷斯裝船,明天下午出發,大後天早上將會在吉亞丁登陸,德斯菲蒂娜艦隊負責護航。在北方,鵬輝和龍凱歌率領的先頭部隊大概已經到達了龍牙要塞附近的位置了。”

楊夙楓微微思索片刻,果斷的說道:“下令鵬輝加快進攻速度,盡快拿下龍牙要塞。提醒他們有關火龍的事情,讓龍凱歌順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火龍的存在,要是有,就殺死一兩條拖回來,也讓大夥們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