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份以後,金川道的氣候更加的炎熱了。艾莎麗諾準備的冰塊更換的越來越頻繁,每天幾乎都要更換六到七次,否則無法保持書房內涼爽的小氣候。諾大的莫愁湖畔,再也看不到絲毫的人影,就連那些柳樹似乎都被太陽曬蔫了,每一根柳條都深深的耷拉著腦袋,躲避陽光的照耀。偶爾間,從外麵傳來知了受驚的聲音,然後是伊迪柳琳娜等女人低聲的歡呼聲。

這些閑得無聊的女人們,不去睡午覺,偏偏在這裏逗弄知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伊迪柳琳娜帶的頭,在楊夙楓身邊的女人裏,最為活潑好動的就是她。要是楊夙楓現在告訴別人,那個爬在樹上張牙舞爪的抓知了的女人,就是萬千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曾經在江山絕色榜上排名第一的精絕女王,恐怕一萬個人裏麵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不會相信的,夢想和現實相差得太遠了。

袁映路剛好從那群女人的身邊走過,然後走入了楊夙楓的書房,看到楊夙楓木然的坐在書桌背後,有點發呆的樣子,於是輕聲的笑著說道:“你要是覺得悶,你也到外麵跟她們玩去,可熱鬧了。這本來就是男孩子的遊戲。可惜小強要下個月才能到來,不然可就更加的熱鬧了。”

楊夙楓沒好氣地說道:“要是摔幾個人從樹上下來,那就真地熱鬧了。”

袁映路撇著小嘴說道:“你這鳥鴉嘴……你放心。弗蕾妲就在那裏,摔多傷都沒有問題。”

楊夙楓於是不吭聲了。

因為八月二十八日是唐川帝國皇帝唐明的六十歲生日,所以十四公主已經帶著丹鳳行宮的女人們踏上了前來金川道地航船,在這些女人們裏麵,當然包括了蘇綾雪和芳菲青霜這兩位母親,還有她們的孩子。一眾女人也基本的承認了十四公主的大姐姐身份,而十四公主也相當巧妙的贏得了她們的尊重。

本來芳菲青霜是死活不肯來金川道的,因為不想看到楊夙楓。可是不知道怎麽的。當全部地人都離開了丹鳳行宮以後,她一個人害怕寂寞,居然臉色都變了,後來在十四公主地悉心勸說下,還是勉強的登上了前來金川道的航船,至於她的兒子楊棶,早就被海軍的軍官們當作太子一樣的伺候了,那種熱情和無可抗拒的威勢,讓芳菲青霜不得不潛意識的覺得。這個孩子是屬於藍羽軍整體的,而不是屬於她個人,在整個藍羽軍強大地力量麵前,她想要單獨的霸占這個孩子是不可能的。

十四公主到了金川道以後,很有可能會代表楊夙楓入京。因為藍羽軍所有的軍官都堅決地反對楊夙楓親自入京,覺得這場鴻門宴的風險太大,可是。楊鳳楓本人,卻有點蠢蠢欲動地意思,尼洛神京曾經給他早就了那麽多的苦難,他潛意識裏麵有回到尼洛神京去折騰一番,狠狠出口氣的願望,隻是這些幼稚地想法是萬萬不可以表露出來的,隻好憋在心裏,所以心情一直不夠舒暢。

袁映路忽然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說道:“不過你呆在這書房裏,倒是挺安全的,我看這兩天宮紫嫣和你那位大姐姐都忙碌得很,不但加強了巡邏,而且還和單雅絢姐姐秘密商量著加強了防備,似乎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似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楊夙楓好奇地說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莫愁湖畔寂靜的臉一個鳥蛋掉下來,都可以讓人琢磨半天,由此可以想象這裏生活的單調,楊夙楓到真的希望這裏能夠鼓搗出什麽事情來,否則自己又要生病了。北海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藍羽軍海軍正在乘勝擴大戰果,而銀川道方向,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在乘勝追擊,已經陸續的有部分身體恢複的比校好的戰得踏上了前來金道的航船,可是,這一切的動作,和他都沒有直接的關係,他坦重新出現在戰場上,似乎是永遠不太可能了。

袁映路隨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說曹操,曹操到,宮紫嫣來了。”

楊夙楓扭頭一看,果然在窗口邊上,看到宮紫嫣似乎有點心事的走過,楊夙楓於是將她叫住,詢問她究竟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隨口問道:“是瑪莎國的刺客麽?宇文成都來了?”

宮紫嫣的神色有點怪怪的,似乎對楊夙楓的問話沒有太大的反應,有點答非所問的低聲的說道:“你們也感覺到了?我總是感覺有人在旁邊覬覦我們,可是我卻始終無法查探得出這個人是誰,我甚至連她存在的方位都確定不了……”

楊夙楓微微有些吃驚的說道:“有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宮紫嫣的武功本來就不弱,她畢竟是疑花宮最出色的弟子之一,這些年跟隨在他的身邊,安心的修心養性,武功造詣多多少少也有些進步,可是她居然無法確定對方的方位,不免有些聳人聽聞。蕭紫葑彈琴的時候,宮紫嫣也能夠清楚地判斷她的位置,隻是因為同門的關係,她沒有點破而已,而現在這個神秘人物的武功,顯然要比蕭紫葑還要厲害得多。

楊夙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北穆天尊,想到這個驍悍的人物一掌就將幽若紫蘿打得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複原,臉色微微的有點蒼白。然而,根據宮紫嫣的描述,似乎這個神秘人物又不是北穆天尊。

因為北穆天尊帶有非常暗黑地濃烈的殺氣,即使在幾公裏之外,她都可以感覺得到。而這個神秘人物卻沒有,反而還留下一絲絲的淡淡地香氣,由此判斷,很可能是一個女人。

“女人?”楊夙楓自言自語的說道,卻始終想不到自己還和哪個女人結怨了。本來他以前也總有被人監視的感覺,但是那個人乃是芳菲青霜,現在芳菲青霜已經成為他的女人,而且連兒子都生下來了。接理說。不可能還有別的女人了,這些年來他一直修心養性,削弱聖靈丹對自己的影響,而且身邊的女人都應付不過來了,所以也絕對沒有主動去拈花惹草。

那麽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又會是誰呢?

正在狐疑地瞬間,幽若紫籮來了同樣地描述自己的感覺:“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女人,輕功很高,但是似乎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本來以她的武功。即使這樣強闖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在外麵徘徊了好幾天的時間,讓我感覺她的內心裏似乎一直在猶豫,似乎一直有些事情決斷不下。”

楊夙楓好奇地說道:“這些你也能感覺得到?”

幽若紫籮不以為意的說道:“這純粹隻是一種直覺,我也說不上具體的理由。”

楊夙楓隻好微微地苦澀笑了笑。淡淡地說道:“看起來,我似乎又招惹不知道哪方的神聖了。”

幽若紫籮似乎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最後非常低沉的說道:“依據我的猜測,有可能是海天佛國的人,為了霜血刃地事情而來……”

海天佛國這個名詞讓在座的每個人內心都輕輕的一震。

楊夙楓自言自語地說道:“不會吧?海天佛國怎麽會看上我們這些小人物呢?”

宮紫嫣悄悄地低下頭去。

幽若紫籮欲言又止。

楊夙楓的眉頭慢慢的皺起來。

如果在莫愁湖外麵覬覦自己的人真的是來自海天佛國的話,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也隻有海天佛國出來的人,才有這樣出神入化的功夫,而她們的到來,自然是因為霜血刃的事情。在楊夙楓的意識裏,海天佛國一直是一個縹緲的存在,但是她現在確確實實的出現了。

幽若紫籮深沉的說道:“也許不是海天佛國也未可知,我們不要白擔心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單雅絢就悄悄地從莫愁湖畔走過來,低聲在楊夙楓的耳邊竊竊私語,楊夙楓的臉色立刻變得有點難看起來。在場的人都是有武功根基的,對於她的竊竊私語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單雅絢說道:“外麵來了一個女孩子,說是海天佛國派來的,自稱叫做鬱水蘭若,她說海天佛國有事要找你商量。”

宮紫嫣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霜血刃。

自從得到了這把霜血刃以後,她就閉門苦練,從霜血刃的上麵領悟到了不少的東西,進一步的提高了自己的武功,現在對於這把神兵利器可以說是愛不釋手,隻希望這個秘密可以承遠的保留下去,可是沒想到,海天佛國的人神通廣大,這麽快就找上了門來。

楊夙楓斜眼看到宮紫嫣的臉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起來,這把霜血刃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輕易的交回給海天佛國了。

然而,對於海天佛國的名字,楊夙楓已經聽得太多了,也深刻的知道海天佛國背後的勢力的強大,自己拒絕歸還霜血刃,究竟是福是禍,暫時還不能預料,但是,一身的麻煩肯定是少不了了,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以後藍羽軍的戰略展開。

準確來講,海天佛國不是一個單獨的武林門派,而是名副其實的一方諸候,雖然它沒有自己的軍隊和武裝,但是它在依蘭大陸的影響力卻是相當深遠的,它和依蘭大陸幾乎每個國家的強大勢力都有聯係,幾乎每一個強者都希望獲得海天佛國的支持,也因此而造就了它超然的地位。由於這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海天佛國甚至可以在一定地程度上幹涉依蘭大陸的命運。

當初唐川帝國興起,擊潰明河帝國的時候。海天佛國就在背後出了巨大地力氣,明河帝國的多位得力的大將軍,都因為海天佛國的關係。

悄悄地隱居山林,或者幹脆投入了唐川的麾下,使得唐川可以以摧枯拉朽的姿勢一舉掃平了明河帝國,莫定了唐川帝國的基礎。

在隨後的幾百年地征戰裏,依蘭大陸也隱約可見海天佛國地無形的黑手,盡管她們從來沒有正式的露麵,但是依蘭大陸的重大政治變化,卻始終少不了海天佛國的存在。有的重大政治變化甚至是她們主動地策劃的。當然。這些存在在外表上是絕對看不到的,隻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夠感覺到九牛一毛,如果楊夙楓沒有今時今日地地位和權勢,或許海天佛國永遠不會和他牽扯上任何的關係。

楊夙楓微微沉吟了片刻,緩緩地說道:“請她進來吧,我在外麵的聽水閣見她。”

單雅絢轉身去了。

宮紫嫣飛速離開,將霜血刃藏了起來。

片刻之後,單雅絢帶著鬱水蘭若進來,楊夙楓和宮紫嫣已經在聽水閣那裏等候了。伊迪柳琳娜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風聲。也悄悄地走了過來,她是對鬱水蘭若充滿了好奇。事實上,在座的每個人都對海天佛國出來的女傳人充滿了好奇,鑒於海天佛國地超凡地位,她的每一個弟子出現在江湖上。都會引來所有人的眼光,鬱水蘭若地出現也不例外。

在過去一兩年的時間裏,鬱水蘭若這個名字就已經被武林中人熟知。因為她的名字早就和星河帝國聖殿的娥兒雪柳,疑花宮的宮紫嫣,還有摩尼教的芳菲青霜等緊緊地聯係在一起,成為武林中最引人注目的四朵金花,雖然她極少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可是在這四個人當中,她卻毫無疑問的占據了首位的位置。

聽水閣其實就在莫愁湖畔,這裏有一堆天然的碎石,溫泉水從碎石上流過,發出潺潺的聲音,偶爾間,有水滴從石頭上滴下來,發出叮咚叮咚的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這就是聽水閣的由來。當鬱蘭水若輕盈來到的時候,溫泉水仿佛停住了流動,天地間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寂靜。

鬱水蘭若隻有十**歲,烏發垂肩,眉兒彎彎,眼兒水靈,麵泛紅光;悄麗臉蛋,似吹彈即破;櫻唇頻動,鼻兒玲瓏;一雙秀手;十指纖纖,猶如精雕的美玉;一對王臂,豐盈而不見肉,嬌美而若無骨,即使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似乎也無法描述她的美麗,在那麽一瞬間,連伊迪柳琳娜和宮紫嫣似乎都黯然失色。

鬱水蘭若很家常的打扮,一襲雪白的絲織長裙,不帶絲毫的瑕疵,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飄逸的長裙緊緊的包影住了玲瓏有致的嬌軀,襯托出了身段的美好曲線,傲人的**呼之欲出。一頭披肩秀發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肥腴的後背和柔軟圓實的肩頭上,兩條胳膊滑膩光潔,宛如兩段玉藕。淡淡的陽光從窗外輔在她的身上,仿佛將她整個人都沐浴在聖潔的光芒裏,那清麗的容顏和脫俗的氣質,使她看上去像個女神般雍容華貴,高不可攀。

然而,鬱水蘭若的神情並不是很友好,一臉冷豔,傲如冰霜,正是這種冷若寒霜的表情,凝結了聽水閣旁邊的溫泉水。在別人的感覺裏,在正常的時候,她柳眉下的一雙幽藍的眼睛水汪汪含情脈脈,弘泳漣漣,時時泛出勾魂懾魄的秋波,是最嫵媚動人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泛動著很不友善的敵意的光芒,對於楊夙楓充滿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敵意和蔑視,盡管這種敵意和蔑視在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可是正是因為必須用心才能感覺到,所以更加讓楊夙楓覺得很不舒服。

這也難怪,雙方的頭一次接觸,楊夙楓的名聲早就名揚四海,大概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對他有好印象,鬱水蘭若能夠將這種印象埋藏在自己的內心,沒有表露出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不過,海天佛國的任何一個女弟子。都具備很強地定力,感情輕易不會外露,但是她還是讓楊夙楓感覺到了她發自內心的敵意和蔑視。由此可見她對楊夙楓的確相當地憎惡。

楊夙楓雖然見慣了美女,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有點毛病發作,呼吸悄悄地變得有些急促,雖然凝視著她的臉,但眼角的餘光卻注視著她飽滿起伏的胸部,仿佛被對方輕微起伏的胸膛給吸引了,這更讓鬱水蘭若加深了對他的壞印象。她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紅暈,似乎要生氣。但是最後卻又悄悄地忍住了。

單雅絢簡單地給雙方做了介紹。伊迪柳林娜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就是鬱水蘭若姑娘啊!你真美麗……你的師傅楓靜軒有沒有來,我好想見到她……哦,楊,你們自己先談,談完了我們再談。”

鬱水蘭若早就看到了伊迪柳琳娜的存在,也被對方的美色給輕輕的打擊了她自己的自信心。雖然她不知道伊迪柳琳娜的身份,但是伊迪柳琳娜表現出來的可謂是完美的風度和外表,都讓她不得不在楊夙楓地麵前顯得有點緲小。就算她的內心再清高,也不能忽視伊迪柳琳娜的存在。想到楊夙楓居然能夠將伊迪柳琳娜收入私房,鬱水蘭若居然覺得有點自卑起來。

楊夙楓心裏有鬼,但是還是強作鎮定,開門見山的說道:“鬱水蘭若姑娘,不知道你親自登門。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呢?你們海天佛國地位超凡,應該不需要我們幫什麽忙吧?”

鬱水蘭若地眼神冷冷的落在楊夙楓的身上,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們聽說我們海天佛國的寶物霜血刃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中。我是特地前來詢問一聲的。如果霜血刃真的在你的手中,我希望你能夠歸還給我們,我們會給你合適的報酬。”

楊夙楓作了個誇張的驚訝的表情,睜大了眼睛說道:“霜血刃?什麽東西?你們海天佛國的寶物?怎麽可能?我們這種小人物怎麽可能擁有你們海天佛國的寶物呢?”

鬱水蘭若不理會楊夙楓的冷嘲熱諷,淡淡的說道:“我們當然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把霜血刃曾經被送到你這裏。我們海天佛國是隨便誣蔑人的麽?”

楊夙楓歪著腦袋,有點傻乎乎的說道:“你們海天佛國當然不會隨便的汙蔑人,你們是有目的的汙蔑人……哦,不好意思,我說的太嚴重了,可是,你們海天佛國有什麽證據證明霜血刃就在我這裏?

鬱水蘭若顯然對於楊夙楓的冷嘲熱諷保持了極大的耐性,也有可能是她見多了楊夙楓這樣的外強中幹的無賴,所以依然沒有生氣,隻是淡然自若的說道:“這把霜血刃,是我們當初借給唐浪使用的,後來唐浪鬱鬱而終,這把霜血刃就下落不明了,根據嶽神州的說法,這把霜血刃還保存在唐浪的手上……”

楊夙楓一驚一吒的誇張的說道:“等等等,鬱水蘭若姑娘,既然嶽神州知道霜血刃的下落,你應該去找嶽神州,不應該來找我啊!”

鬱水蘭若神情冷峻的說道:“我們已經當麵的問過嶽神州,他說沒有看到霜血刃的下落,我想他不會對我們撒謊……”

楊夙楓緊追不舍的問道:“鬱水蘭若姑娘,我倒要問問,你們憑什麽認為嶽神州不會對你們撒謊?”

鬱水蘭若冷淡的說道:“嶽神州和我們……我說嶽神州沒有撒謊就沒有撒謊。“

楊夙楓冷冷的說道:“對不起,鬱水蘭若姑娘,你們可以相信嶽神州,但是我絕對不會相信。如果你們真的沒有看到霜血刃在嶽神州的手上,那麽就肯定是被他藏匿起來了。根據我們的調查,我爺爺死了以後,他的遺物自然是交給了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又死在嶽神州的手中,那麽這把霜血刃自然也是被嶽神州搶走了。不知道我的分析對不對?”

鬱水蘭若冷冷的說道:“嶽神州殺了你的父親,這還是推測,不是事實。事實的真相究竟怎麽樣,還有待時間的證明。但是,嶽神州沒有拿霜血刃,這是可以肯定的。”

楊夙楓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刻搭話。心裏卻在暗自的狐疑,難道嶽神州和海天佛國之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當初唐浪有本事從海天佛國將霜血刃借走。而嶽神州殺了唐浪地兒子,卻能夠有本事證明自己沒有拿走霜血刃,而海天佛國居然也相信他,他和海天佛國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關係?

鬱水蘭若沉默片刻,漫不經意的說道:“楊夙楓,你應該認識一個叫做蕭紫葑地女子,她本來是疑花宮的人。但是後來因故離開了疑花宮。據說投入了你的門下……”

楊夙楓心裏咯噔一下,鬱水蘭若這招來勢不輕,急忙擺擺手說道:“哎,鬱水蘭若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哦,我是認識蕭紫葑不錯,這世界上不認識蕭紫葑的人還真的不多,可是她絕對沒有投入我的門下。什麽叫做我的門下?我從來不招收弟子。我也不會武功,我何德何能做別人的師傅。她隻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在我這裏短時間地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她又離開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請問你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鬱水蘭若終於有點忍耐不住。有點慍怒地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她在哪裏?楊夙楓,你不要牽三扯四了,那隻會讓我更加的鄙視你。大男兒。大英雄,誰會像你這樣推三阻四的?霜血刃到底給不給,你明白的說出來。”

楊夙楓聳聳肩頭,有點冷淡的說道:“我不是大英雄,也不是大男兒,你看報紙上有說過我是大男兒大英雄嗎?沒有吧,要是你們海天佛國肯對外公開的宣稱我是大英雄大男兒的,我就算豁出去,也要幫你們尋找霜血刃的下落。可惜我不是,隻好對不起了。”

鬱水蘭若有點冷酷的說道:“我們有足夠地證據表明,蕭紫葑拿走了我們的霜血刃,我們現在正在到處尋找她,要是我們找到了她,你就會後悔的。”

楊夙楓無動於衷的說道:“是嗎?那我等著後悔好了。”

鬱水蘭若凝視著楊夙楓,目光飄忽不定,慢慢的恢複了平靜,陰柔地說道:“楊夙楓,天底下敢跟海哥佛國撒謊的,大概也隻有你一個人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或許,我應該說,我很佩服你地無知。”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側著頭,好奇地說道:“聽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天底下沒有人會對你們海天佛國撒謊,隻有我楊夙楓會對你們撒謊?你們又有什麽資格斷定我是在撒謊?”

鬱水蘭若冷冷的不屑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夙楓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因為大家都說我是一個惡魔,是一個壞蛋,是我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是我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原來格局,讓很多有權有勢的人成為了明日黃花?所以你們覺得,我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真實的內容?”

鬱水蘭若背對著他,緩緩的說道:“楊夙楓,我到這裏來,並不是要指責你什麽,也不想討論你的為人,對於塵世間的事情,我們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們隻是想知道,霜血刃到底在不在你這裏。其實我們知道霜血刃就在你這裏,我們希望你能夠歸還我們,我們也會給你合適的報酬。如果你不肯歸還,我們自然也會有辦法取回。”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我再說一次,霜血刃不在我這裏。”

鬱水蘭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淩厲的目光似乎深入到他的內心最深處,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多有打擾,深表敬意。”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不送,一路走好。”

鬱水蘭若走出聽水閣,霍然回過頭來,眼神有些憐憫的看著楊夙楓,意味深長的說道:“楊夙楓,也許,我還會回來的。”

楊夙楓似乎完全回錯了意,笑吟吟的說道:“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歡迎你下次再來。”

鬱水蘭若冷冷的說道:“我想你也許下次不會歡迎我的,你要是欺騙了我們,我會要你的命。”

楊夙楓愣了愣,隨即笑眯的的說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誰不知道你們海天佛國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呢?我們這些小人物怎麽敢冒犯?”

鬱水蘭若頭也不回的走了,楊夙楓的臉色才慢慢的慢慢的陰沉下來。惹惱了海天佛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誰也無法預料,但是最起碼,宮紫嫣和幽若紫籮的負擔就要大大的增加了,而藍羽軍軍部的警衛營,恐怕也因此也擴編為警衛團了。

“把那份文書拿來,我簽字執行。”楊夙楓果斷的說道。

有關警衛營擴編為警衛團的事情,在去年的年中就形成了方案,不過楊鳳楓一直沒有簽字執行,因為他不想讓軍部機關變得那麽臃腫,但是現在和海天佛國對上了,警衛部隊的擴編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但願以後藍羽軍軍部不要輕易的遷徙,否則肯定是地動山搖的場麵。

鬱水蘭若離開了莫愁湖以後,很快就上了旁邊的孤山。在那裏,也有一個白色的人影悄然聳立,孤單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孤獨,微風吹動著她的秀發,輕輕的飄動著,但她本人卻仿佛凝結了一般,和孤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鬱水蘭若悄悄地走過來,小心翼翼而恭敬的說道:“師傅,楊夙楓果然否決了霜血刃的一切事情。”

那個孤單的白色人影默默出神著,眺望著遙遠的東北方,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緩緩地說道:“他會親自到海天佛國來尋找我們的,如果他真的是唐浪的孫子的話,若兒,我們回去吧,到八月份的時候,你再去尼洛神京,他到時候自然會來找你的。”

鬱水蘭若點點頭。

一陣薄霧飄來,孤山上再也沒有了人影……